夜色泛泛,星璇光闪停留在四周,树叶散发绿萤晶茫,他们从这片闪光树边穿过。
“你之前一个人来过这小树林吗?”走着走着,百合庭落在常砚楠身后。常砚楠身子虽清瘦,全身上下却充斥着一种特别的力量感,百合庭顺着他俏平的后背,眼神一路上捉,最后停在常砚楠雪白的脖颈,望了片刻,百合庭无聊问道。
“没有,爷爷不允许。”常砚楠如实,不过,他并没有说完整。
这么听话,百合庭笑了笑:“你性格比较
文静,怎么还绝交了周云台那种人。”
“他来取植物果蔬培育,就熟了。”常砚楠说。
那就其实是并不认识,并不是朋友
“看他叫你的时候,挺亲切啊。”百合庭记起常砚楠不让自己进门,那小子叫常砚楠名字不带姓。
“看他叫你的时候,挺亲切啊。”百合庭记起常砚楠不让自己进门,那小子叫常砚楠名字不带姓。
“没有人喜欢叫我的名字。”常砚楠走到前面去了。
是吗,我觉得这名字挺顺口的:砚楠,楠楠。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百合庭跑上去。
他们穿过一棵大后,听见了常老爷子的
声:“楠楠!”
是爷爷?常砚楠往前面大树一看。常山轻正扶着树壁休息。
常老爷子?百合庭也跟过去看了一眼。
“爷爷,你没事吧?”常砚楠问。
常山轻咳嗽了声:“没事没事,多亏了小周。”
小周,是周云台吗?百合庭没看见他啊。
“常老爷子,怎么就你自己,那小子呢?”百合庭问。
常老爷子道:“他们在后面大树那歇到。”
他们,还有别人?
百合庭已经走到了老爷子跟前,朝后面一棵大树看去。
他一惊!父亲!
父亲怎么来这了,他顾不上疑问已经跑了过去。
常砚楠见他这么着急,问爷爷:“爷爷,那个是什么人?”
“百康。”常山轻道。
百合庭的父亲,他怎么到这来了?
常砚楠过来扶常山轻:“爷爷,您没事吧?”
“没事。”常山轻手搭上常砚楠的肩膀。
“你也过去看看吧,那个年轻人受伤了。”
周云台受伤了?
“好的爷爷。”常砚楠扶常山轻往树根一坐就过去了。
周云台一手按着肩膀倒吸一口凉气,他脸色十分难看,百合庭目光跃过他:“父亲您怎么到这来了。”
常砚楠已经跟了过来,他马上察看周云台伤势,他又朝一旁百康看了一眼。
百康身上穿的是白色病服,他朝百合庭礼貌的笑了笑,除了他面色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应该没有因为树林漳气有别的异常反应。
百康并没有回答百合庭的疑问。
突然听见机械的声音,百合庭朝传来声音的地方望去。正他刚才要调来帮忙的飞甲车。
怪不得一直迟迟不到,原来到这里来了。难到是父亲带过来的?
知子莫若父,百康扑捉到儿子的目光,这才出声了:“向你打过电话,等你不回,我便跟飞甲车过来了。”
原来真是跟飞甲车过来的。
“父亲,但是您的身体这样会有影响的,我这就命人接您回去。”
“不急。”
百合庭怎么总感觉父亲今天说话怪怪的,难道是受了毒蘑菇的影响,他想多了吗?
细微的风吹起,泛起森森凉意。风直直吹,常砚楠身体本能一抖,朝那边爷爷看了一眼,是怕爷爷着凉。
可见爷爷并没有因这些凉风而全身颤栗,爷爷的身躯紧紧贴着树壁,神色凝重,一动不动。仅有的夜光中只能看见他黑色矗立的影子,只有衣摆因风飘飘呼呼。这种模样的爷爷,常砚楠之前只见过一次,父亲死的那天。
“嘶!”周云台疼叫一声,胳膊从常砚楠手中抽回。
委屈又愤愤:“能不能认真对待伤患啊。”
常砚楠回过神,发现指尖有血,应该是刚才走神时,指甲划到了周云台伤口。
“对不起,你这怎么弄的?”常砚楠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周云台胳膊上的伤口并不是异兽所伤,更像是一种尖锐的器铁所伤。
百合庭见常砚楠给周云台耐心问护伤口,他瞪了一眼周云台:“你自己跑过来干嘛,老爷子好不容易找到,撕块这小子身上布给他缠上就行了,他那血别再感染了你。”
周云台皱了皱眉,我没惹你吧?
“爷爷让我过来的。”常砚楠并不理会他话语里的关心及一些莫明其妙的东西。
百康弯头朝常砚楠看了一眼,露齿一笑。百合庭介绍道:“父亲,他就是常森的儿子。”
百康点点头,笑容满面,像是在跟一个熟悉的人打招呼。
百合庭见父亲这样,想来是因为之前就认识常砚楠吧,也没有多想。
常砚楠眼底埋入一丝疑虑,虽然听爷爷讲过,父亲与百康曾经是同事又是朋友,关系还十分要好。甚至曾经他们互相成家时,还曾许诺将来给孩子们定个娃娃亲之类的。无论曾经如何,也只是听爷爷说的而已,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与百康又为什么分道扬镳,那就是后话了。
但以百康刚刚的态度来看,似乎像是认识自己很久了似的,然而实际上他本人并没有见过百康,今天这次会面,则是头一次见面。
常砚楠也礼貌微笑回了一下:“您好,百教授。”
这个称呼是百康曾经在植物研究所里的职务。
“你们在这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常砚楠盯着周云台的伤口。
周云台正经说:“我的胳膊是快速飞过的甲车所伤。”
百合庭朝常砚楠疑惑看了一眼,因为他知道飞甲车不可能主动伤到人,
飞甲机之所以伤人,是因为百合庭在甲车外表按装了离子针激,若飞甲车感受到异物侵袭时,外表就会自动释放激光,击退异怪。飞甲车若是出现伤人情况,说明有人故意靠近了,并且其怪异行为引发甲车产生攻击。
周云台似乎是知道百合庭疑点,道:“刚才我过去扶百教授时,可能是触碰到甲车机关了,胳膊受了激射。”
原来是这样,百合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有疑问,父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常砚楠给周云台包扎好了胳膊,站了起来。
这时,他见不远处爷爷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百康也似乎知道儿子疑点道:“医护内发出警报声,我担心外面有大事,下去正好见飞甲车要行动去哪里,就跟着被送到这里来了。我能安然无恙,多亏了常教授。”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连父亲都后怕。
百合庭朝常砚楠笑道:“常砚楠回头替我谢谢常老爷子,我先带父亲回了,两日后我让人来接你。”
常砚楠点了点头,看着百合庭招引飞甲车过来,又扶起百教授进车仓,随后他们乘坐的飞甲车由缓到快,没一会功夫就消失在深蓝色的星璇处。
常砚楠望的出神,却不是全因为这父子俩。而是作为曾经父亲的好友百康离奇出现在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至于爷爷……
“楠楠。”常山轻的声音打散了常砚楠的思绪。
见爷爷抬头望着夜空星璇处思索,常砚楠轻声:“爷爷,他们回去了。”
常山轻抽回目光,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笑道:“我们也回去吧。”
“小子还能走路吗?”常山轻低头去问坐在地上的周云台。
周云台抬眸露齿苦笑一声:“多少有点小困难,但问题不大。”
常砚楠夹着周云台胳膊扶起他,又朝刚才过来的幽深尽头望去,常山轻顺着他的目光问:“怎么了,那前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常砚楠如实道:“爷爷,这一路过来,林中危险不断,好多植物受星璇照射,发生异变,原路返回可能会遭遇异变物攻击。”
常山轻眼皮微微下垂,片刻后道:“招唤赤焰蝶吧!”
爷爷怎么知道这些蝴蝶是赤焰蝶?
爷爷一向很厌昆虫物,自从父亲死后,蝴蝶更是见都见不得的,又怎么会……
“爷爷你……”常砚楠很小心,怕自己不注意的话语撕碎爷爷伤疤。
常山轻很严肃,他知道孙子面对他低触的东西是带着小心翼翼的,他道:“没关系了,招唤吧。”
周云台并没有好奇,像个人偶一样静静待着。四周碎风飘浮,似乎是为迎接神秘的赤焰蝶而来。
常砚楠高高举起修长的左臂,右臂指骨露出锋利的甲盖。随及右手食指尖朝左臂血管上轻轻一划,只见雪白的臂面表皮马上渗淌一股深蓝的血液,直直顺着臂面下滑。
见已出血,常砚楠便立刻垂下左壁,蜿蜒流走的血液立即又调转了方向,开始顺着他的左手指骨滴滴掉落,落地的血液仿佛是枯草的力量,吸食血液的草地瞬间散发晶红的光茫!
光茫扩大成片,一下子包围了常砚楠。
常砚楠只听见有沙沙声传来,他感觉要溺死在水里了,好像是梦中梦,他又能在这幻境中以上帝视角看见这里有什么,甚至他自己。
只见那冰凉的水泡颗两颗慢慢落下,水泡脆弱的很,越下沉就化成了海水。可是就有一两颗水泡没有再化成海水了,而是变成了蓝色透明的蝴蝶。很神奇,于是跟着下沉的蝴蝶向上看,原来这些落下的并不是海水气泡,而是随水泡下沉的蓝色血液珠子,顺着血液往上再看去,有个人类过于苍白的一动不动,他闭着眼睛,后背不知道被海里的礁石还是食人鱼撕破了,出现着两条大口子,那雪白的衬衫碎片不断往水中滴血,可是大口子里却没有淌血,而是长出来了一双巨大的蝴蝶翅膀,银蓝色的闪闪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如海底深处的夜明珠一般珍贵美丽。也许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人生死未卜,他像浮在水中的浮萍,没有生息,可是这样美丽动人的翅膀,看起来却觉得生命力很强。
常砚楠感觉自己迷浮在水中,可是他醒不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心血来召唤赤焰蝶,赤焰蝶是他父亲跟细胞之诞蝴蝶树种子一起带回地球的。
常森跟蝴蝶树被烧死了,可赤焰蝶却还活着。
这也算是他留给儿子唯一重要的东西了。
晶红的光茫越发刺眼,常山轻仔细盯着草藤条缠绕着孙子,见他双目紧闭,常山轻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一个玻璃小瓶,里面存放着绿莹发光的液体,常山轻走近他,打开瓶盖,将玻璃小瓶里的绿液,倒入血落的枯草藤中,晶藤条立马变成妖娆的深蓝色。
常砚楠突然从水中睁眼,他口中苦涩,周围全是苦水,他苦水中死死挣扎。可是这些水里面像是长出东西,扯着他的身子一点一点把他往海底拽。
他知道召唤赤焰蝶是很痛苦的事情,但绝不可能是这样窒息的感觉!
他开始挣扎,但是像是没有用处,他一点一点被海底伸出的枝条拽向深渊。
[烟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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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您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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