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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鱼的暗号

第八章

鱼的暗号

保罗归信后第三年,冬。

大马士革广场还是无比嘈杂,阿拉伯语的呵斥、石块落地的闷响,风卷着棕榈叶擦过石柱。

会堂外,保罗站在石阶上,衣袍简朴,手中攥着刻着“鱼”的木牌,犹太长老挥着拐杖怒斥,围观群众举着石块,有人喊着“亵渎者”。

保罗抬头迎向石块飞来的方向,阳光照在他脸上,他曾失明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他的声音穿透嘈杂,“我曾亲手把基督的信徒送上死路,像酵母在黑暗中发酵——可恩典偏在我体内潜伏,不请自来。直到那道闪电劈下,启示不在苍白的黎明,而在全新的一天……”

有位群众打断,扔出石块擦过他肩膀,“什么胡话!你是大数人扫罗!这里谁不知道你是亵渎与谎言的祸害!来大马士革,是想把忠实者从以色列家砍断吗?”

长老跳上石阶,高举拐杖,“现在你露出真面目了!该被抓、被审判、被惩罚!”

众人惊呼,有人往前挤,有人后退。

保罗一躲不躲,张开双臂:“人难道不能改变吗?光难道被禁止进入吗?”

他指着自己,“过去的我已死,现在的我是新生。我们能被塑造,甚至被重新命名。”

他举起手中的木牌,上面刻着一条简单的鱼。

保罗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他的名是耶稣——永恒之子,受膏者,被杀却复活!他的血洗净罪孽,他的死亡关闭了死亡之路!这是超越时代的奇迹:一人死,众人得生。”

又有一位群众怒吼,“滚出大马士革!你玷污了耶和华的殿!”

愤怒的喊叫声如潮水般涌来,保罗却突然笑了,弯腰捡起一块掉落的面包,递给身边的孩童。

*

罗马街头。

拉丁语的叫卖。

“Vinum! Vinum Romanum!”

军团行进的脚步声、角斗士学校的号角声。

罗马广场的石板路上,凯勒裹着破旧的斗篷,腰间藏着匕首,罗马商贩擦拭橄榄油罐,路过的犹太妇人提着篮子。

凯勒拦住一个穿托加的罗马人,对方不耐烦地推开他,他踉跄几步,撞在卖橄榄的摊位上。

凯勒对商贩问道:“我的人……犹太同胞在哪里能找到?”

商贩瞥他一眼,“早散了,不过……”

他指向远处,“有个叫阿奎拉的帐篷制造商,住在十条商店街外,问普洛克拉,都认识他。”

凯勒点头,“愿你平安。”

“平安?”商贩嗤笑:“在罗马,平安是给缴税的人的。”

远处传来军团行进的鼓声,群众欢呼,凯勒顺着声音望去,罗马士兵的红披风在人群中晃动。

路人对同伴笑,“罗马军团,壮观吧?”

凯勒攥紧斗篷下的匕首,转身走向十条商店街。

*

帐篷作坊的鱼语。

帐篷作坊的叮当声、剪刀裁帆布的咔嚓声、木槌敲钉子的闷响,壁炉上的陶罐咕嘟作响,传来面包的香气。

阿奎拉与普里西拉的家里,阿奎拉坐在帆布堆上,用希腊语哼着小调,普里西拉从壁炉端出面包,凯勒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阿奎拉抬头,看见凯勒腰间露出的匕首柄,他对普里西拉使了个眼色,普里西拉放下面包,笑着迎上去。

普里西拉摊开手,“耶和华是应当称颂的,他赐我们面包与地上的果实。欢迎来我们家,新朋友。”

阿奎拉指着桌上的陶杯,“尝尝这个,罗马酒,结实便宜,能暖血。我妻子是好厨师,把我宠坏了。”

普里西拉拍他一下,“他活该,还容易取悦。”

凯勒低头,“我……想找份活计。”

阿奎拉挑眉,“我正缺帮手做帐篷,不难学。”

凯勒却摇头,“我会用剑,想进角斗士学校。”

普里西拉脸色微变,“角斗士和奴隶差不多,很少有人活过三年。”

凯勒声音发颤,“我活着就是罪过,本该和兄弟们在犹太战斗,却逃到这里。”

阿奎拉放下剪刀,“生命是上帝的礼物,不是罪。你找姐妹?”

凯勒点头,“彼拉多把她们送给塞亚努斯,现在塞亚努斯倒了,财产归了卡利古拉……”

“难。”普里西拉上前握住他的手,“但我们会找。先吃饭,面包快好了。”

阿奎拉从帆布下摸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和保罗手中一样的鱼。

凯勒指着木牌,“这是……”

阿奎拉微笑,“这是一位希腊的兄弟刻的。鱼的希腊语是‘ichthys’,每个字母是首字母(用希腊语念)‘耶稣(Iēsous)、基督(Christos)、上帝之子(Theou Huios)、救世主(Sōtēr)’。”

普里西拉递过面包,“拿撒勒人用它当暗号,在罗马,总得有点秘密。”

凯勒接过面包,指尖触到木牌上的鱼,突然抬头,“我见过类似的……在撒玛利亚。”

阿奎拉眼中闪过光芒,“那不是巧合,是记号。”

壁炉的火噼啪作响,面包的香气混着罗马酒的味道,凯勒咬了一口面包,眼眶微微发红。

*

微光中的联结。

保罗在大马士革会堂画鱼形符号,石板上的刻痕越来越深;凯勒在罗马作坊摩挲鱼牌,面包屑落在上面;阿奎拉夫妇对着鱼牌祈祷,口中念着“ichthys”。

保罗的低语、凯勒的咀嚼、阿奎拉夫妇的祷告,最后归于一声清脆的木槌声,敲在鱼牌上。

一束天光打在三块并排放置的鱼牌上,牌上的“鱼”在光中仿佛游动起来。

*

雕像与鱼,罗马暗流中的信仰。

保罗归信后第五年,秋。

帐篷作坊的剪刀裁布声,远处角斗士学校的号角声隐约传来,壁炉上的陶壶“咕嘟”作响。

阿奎拉的帆布堆旁,凯勒(化名“梅特鲁斯”),指尖摩挲着鱼形木牌),阿奎拉修补帐篷绳索。

凯勒将木牌放在帆布上,鱼的轮廓在阳光下投出细长的影子。

凯勒盯着木牌,“一条抓住渔夫的鱼……你们是他的追随者?”

阿奎拉摇头,继续打结,“不算,但认识传这牌子的人。他从大马士革来罗马,把拿撒勒人耶稣的事都说了:犹太、加利利,他行的奇迹……”

凯勒冷笑:“罗马人把他钉了十字架,不过是个疯子。”

阿奎拉停下手中的活,“他说耶稣死而复生了。”

凯勒嗤笑:“坟墓空了?肯定是追随者偷了尸体。也就骗骗罗马人。”

阿奎拉望向窗外,“那大马士革来的人去年冬天死了,很老了。可信他的人越来越多,连参议员的妻子都入了他们的会。”

凯勒挑眉,“你倒是挺清楚。”

阿奎拉叹气,“羡慕他们的信仰……他最后一次跟我们说话时,说‘天黑前,我们都会被问到关于爱的问题’。”

凯勒拿起木牌,塞进怀里,“爱?在角斗士学校,爱值不了一把剑。”

*

角斗士学校的锋芒。

训练场的呐喊,拉丁语的呵斥、剑与盾的碰撞声、铁链拖地声,远处观众的口哨声,混混杂杂。

“Iacta alea est!”

“Ave Caesar!”

沙地上对峙,凯勒(化名“梅特鲁斯”,)手持木剑,角斗士教练挥着皮鞭,科琳娜女奴,握着短剑,手臂带伤。

凯勒被教练的皮鞭抽中后背,他踉跄半步,却反手用木剑挑开教练的下一击,沙粒飞溅。

教练狞笑,“梅特鲁斯?新手还敢还手?”

然后对围观者喊,“这小子够格当预备役,至少能给网战添点乐子!”

鼓声响起,另一名角斗士上前,盾牌重重砸在地上。

教练指那角斗士,“给你找了个新对手,开始!”

凯勒与对手缠斗,木剑碰撞声密集,他瞥见场边的科琳娜正偷偷练习挥剑,手腕抖得厉害。

凯勒格挡时喊,“把网抓紧!盾牌举高!”

对手的木剑脱手,观众哄笑,教练挥手示意暂停。

教练显然面露不耐烦,“今天就到这。”

凯勒走向场边,科琳娜慌忙藏起短剑,他注意到她手臂的鞭伤。

凯勒低声,“我不知道女人能当角斗士。你是奴隶?”

科琳娜点头,声音发颤,“只是害怕……在学保护自己。”

凯勒:“没人帮你?”

“谁人够勇敢?”科琳娜苦笑:“我叫科琳娜。”

凯勒盯着她,轻声道:“梅特鲁斯。”

这时,突然有人喊“迦勒!”,凯勒猛地回头,一个老角斗士正指着他,眼中满是震惊。

老角斗士对众人喊:“他是迦勒!耶路撒冷来的反抗者!”

*

议事厅,青铜烛台摇曳,羊皮纸翻动,远处传来卡利古拉的狂笑声。

检察官的大理石桌前,罗马检察官敲着桌案,罗马军官哥尼流手持卷轴。

检察官将卡利古拉的雕像模型推到哥尼流面前,模型的金漆蹭在桌面上。

检察官烦躁道:“哥尼流,神圣的卡利古拉雕像该立进犹太圣殿了,你说怎么办?”

“拖延。”哥尼流皱眉,“这不是我们的责任,若想两边血流成河,就服从那自封‘神’的人。”

他压低声音,“这是彻头彻尾的亵渎。”

检察官冷笑,“亵渎?犹太人总说这个。他们信一个神,凭什么不能立他的像?”

哥尼流翻开卷轴,“他们的神没有形象。倒是有个新教派说,神变成了人。拿撒勒人耶稣,大卫王室的儿子。”

检察官嗤笑,“耶稣?奴隶里遍地都是这名字,意思是‘开朗’?”

哥尼流严肃,“是‘受膏者’,弥赛亚。他们称他‘犹太人的王’。”

检察官摆手,“行了,听你的,先把雕像封存。”

继而又对卫兵喊,“告诉罗马,这事交叙利亚巡抚百流处理,让他头疼去。”

检察官的笑声撞在石柱上,哥尼流望着窗外,犹太圣殿的尖顶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

征服的狂言。

罗马元老院的号角声,卡利古拉的咆哮,金属盔甲的摩擦声。

元老院里,卡利古拉模样狂傲,众元老躬身谨礼。

卡利古拉咆哮:“执行命令!征服不列颠尼亚的时刻到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只是……黄金不够。”

有位元老谄媚出言,“凯撒的提议永远可行!”

卡利古拉冷笑,“我的提议就是‘可行’,这就够了。”

*

沙地上,凯勒(迦勒)在角斗士学校的沙地上画鱼形符号,科琳娜蹲在他身边,用树枝跟着画;哥尼流在议事厅撕碎卡利古拉的雕像命令;阿奎拉在作坊里将鱼牌挂在帐篷上。

剑声、撕纸声、挂牌声,最后归于科琳娜的低语“这鱼是什么意思?”

凯勒抬头,阳光照在他脸上,“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救世主。”

沙地上的鱼形符号被风吹散,又被科琳娜的树枝重新勾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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