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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莲……”允陌唤得温柔。

“……”北念,此时的离七,并未回答。

“莲,你怎么不理我呢?你还没有想起来吗?”允陌凑上去,撩起“北念”的发丝。

“你有点恶心了。”忍不住,“北念”躲开。

允陌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暗藏愠怒。

“拾柒,我对你不够好么?你不觉的可以爱上我了吗?”

“爱?”“北念”疑惑。

“看来还不够,怎么才能够让你爱上我?”允陌默念着,似乎自言自语。

“为什么一定要爱上你?”

“你还没想起来,等你想起来,你就知道了,”顿了顿,他忽地微微一笑,那个笑容,意味深长,“我们可是几世的挚爱,只是,你为何选择忘记了我?”

“从一开始,你就在对一个失忆的人自说自话,再来,我失忆了,如何判断你说话的真假,最后,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懂,你就懂了?”允陌大笑,眼角沁出几滴泪

“允陌,你究竟是在笑得无法自抑,还是,你在难过?”平平淡淡几句话,一下子,使某人的心揪紧。

允陌不再言语,转身离开,“北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并无波澜,只是一个念头在心里萌芽,改天,她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拾柒。

……

“你醒了。”白亦看着拾柒。

“哇?你怎么?”拾柒双眼瞪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身侧的白亦,瞬间绷紧身子,一副要跳起跑走的状态。

“怎么?怕我?嫌弃我?”白亦又微微凑近。

“白哥,你别这样,我害怕。”拾柒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白亦语气轻笑:“瞧你吓的。”他起身,是了,拾柒讨厌和人同床共枕来着,但,连自己也不可以吗?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转身离开。

看着白亦离去的背影,拾柒摸了摸心口,似乎有点难过?真是莫名其妙。她扯嘴轻笑。

“收拾好了就出来,宸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只有我们进得去。”白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只有我们?”拾柒走了出来。

“嗯。”白亦轻抿清茶,眼底说来复杂。

“好,可是我现在随时可能晕的……”

“我在呢。”白亦打断。

微微一愣,随后拾柒微微一笑:“好,辛苦白哥。”

……

“你没事吧。”云逸看着蜷缩在角落的人,叹气。

“你不是我的弟弟吗?”允陌笑得无助。

“我的……总而言之,我的计划,你不能暴露。”

“想让你认清我,认清你自己,真的好难啊。”他的声音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对你严苛了,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那就感谢‘哥哥’了。”允陌惨淡一笑,或者说,云陌,再或者,陌。

“水晶该归位了。”云逸的声音淡漠,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温润。

……

“你不觉得你和离七莫名相像吗?拾柒、离七、北念,实在太过相像。”

“是么?”拾柒神色淡淡,却蕴含深意,“相近的灵魂,相似的体悟,造就了,相像的我们吧。”

白亦忽地停下脚步,二人本并肩而走于一个幽暗古堡内,拾柒疑惑,也停下。

“离七是不是你的前世,那北念又是谁?”白亦认真道,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和势在必得。

又是这样的眼神,我猜到了许多,我的问题,是给你承认的机会。

“……我也不知道。”拾柒叹气。

“柒……”白亦轻笑,笑声中满是自嘲意味,“是啊,永远得不到的信任,拾柒,你的谨慎,我尽量包容……”我的失望,你如何能懂?

“不是这样的……”拾柒下意识想解释,可是她开不了口,实情,意味着身份真相,而身份真相,是她不能倾说的秘密。

况且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可能是某人给出的假消息。

等不来的后续,加深的失望……白亦微笑:“好了,弟弟,走吧,我们去拿水晶。”

“水晶?”

“嗯,怎么,你想完成任务吗?”白亦微笑,尽管眼底暗含失落。

一点光亮瞬间划过脑海:“你好厉害!”

小孩的脸上现在满是惊喜与崇拜。

不自觉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感谢夸奖。”从一开始,水晶给出了任务,却根本没说过,任务与水晶的关系。

白亦看着眼前小孩面上的兴奋,也微笑,可他的眼底依旧藏着几分失落,那种倾尽一切,却没能换回信任的失落。

“所以我们现在直接去截水晶!”拾柒的心怦怦直跳,面上虽冷静,但白亦的手抚揉着她的脑袋,一种紧张感与慌乱感涌上心头,她瞳孔微颤,一种想逃跑的感情油然而生,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弟弟,她……

“嗯,走吧。”白亦放下手,自顾自向前走去,轻啧一声,白亦,你真是够了。

“好。”拾柒跟上。

两人来到一个岔路口,岔道很窄,似乎不允许人并行。

“你想走哪边?”

“都可以。”拾柒回。

“那就左边吧。”白亦向前走去。

拾柒跟上。

但,就在白亦踏入那条岔道的一瞬,左边路口消失,只剩右边通道。

一瞬间,整个通道彻底安静下来,唯有自己的轻轻的呼吸声,一瞬间,原本黑暗的古堡也彻底黑下,所有感官的迷失,使得惊慌在人心中翻涌。

深吸一口气,拾柒迈步向右通道走去。

另一侧,后边道路瞬间消失,心心念念的小孩也不见踪影,白亦的眼神更加冰冷,他踱步向前走去,小孩有的是能力,他不担心,但,胆大到设计他和柒,那他如何也得会会那个幕后之人了。

……

“能成功吗?”

“只要你不掉链子。”

“我怎么就掉链子了。”

“我叫你把那个假的莲看好,你看好了吗?”

“我做事,你放心,她逃不了。”

另一人却顿了顿:“她在哪?”

“她在……不见了!”惊呼。

“你!”

“不是,怎么可能?”

“她虽然只是一个残魂,但你也没看她是谁的残魂!”

“……”

“算了,反正……”那人笑笑,向来温润的眸子此刻满是冷厉。

“剥离了我,你还是这样……你本来就是潇洒自由的存在,随心而动,不是么?”

“我现在也在随心而动。”

“你为什么要剥离我呢?我的思想、我的难过,该当如何?”

“……”

……

人一旦到静谧黑暗的环境,思绪会无止境的生长,至少拾柒是这样的。

那种朦朦胧胧地,被掌控的荒谬感,看着周遭一切,她的眼神逐渐冰冷,耀眼的莲花印记,此时已逃离了遮掩,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的粉蓝色光辉。

又只一刹,那秀丽的粉发显露真实面貌,衣裙也变化,变成粉白纱裙,上面有点点晶莹闪烁,似承载了浩荡星空。

“好久不见,我的莲。”一个声音,温温柔柔地出现,又消失得无影。

莲?还是念?一时的听不清,加之无厘头,为何唤她莲?唯有念才算得上有能解释的称呼。那么莲是为什么?等等,她的莲花印记!随之,更多记忆点汇入脑海,她和莲,是什么关系?

沉默着继续向前,此道虽黑,可衣服上的丝丝光亮却勉强可以支持她对前路的摸索。

她的那双眼,依旧淡然无痕,好似习惯了一切,深沉的,不可探测的。

还有一个念头在心里疯长。

她对白亦……是好感不是喜欢吧,这种喜欢也不是爱情的喜欢吧,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感觉有点慢慢陷入他的温柔。不,这大概是对一个哥哥的依恋,毕竟白亦真的很关照自己。况且,白亦是有爱人的人。所以,这一切都不合适。拾柒你要记住,好感和喜欢是不一样的,不要把好感当作所谓的喜欢。

……

“她动心了?”

“不确定。”

“啧。”

“怎么,你难受了?”

“我对她,从来都不是爱情,我说过很多次。”

“呵,你自己信吗?我都不信。”

“你爱她吗?”

“我……我当然!”

“我从来都是为了,让她爱上我,然后……最后……从而获得自由。”

“……”眼睛瞪大,“真的吗?”

“你也感受到了情感不是吗?我们掌握情感,却是无爱之人,我们没有能力去感知爱,更没有能力去爱人,当真是可笑与不公。”

“那你一直以来?”

“还个恩情罢了,但为了这一切,必须让她爱上我,只有她爱上我,接下来,才不至于伤她太深。”

“你的棋局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还要可怕。”

“嘘——来见证这场好戏吧。”

“好啊,我的‘哥哥’。”

……

前方,一个人影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你来了。”

“是的,他们认出来了,我溜出来了,不过,我猜他们也猜到我溜出来了。”

“‘们’?”

“嗯,凌相和他一起。还有,我觉得允陌不爱你,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才刻意接近你。”

拾柒敛了敛眸,看向离七,随后开口:“你甘心么?”

“我本就是你,被你融入,才是真正的完整。”

“可是,你已经有了自我意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离七靠近,捧起拾柒的手,“我被困于此,请你带我去看看更好的世界。”她微笑着,笑容灿烂、温暖。

“好。”拾柒回抱。二人紧紧相拥,而后离七逐渐化作光点,慢慢地,点缀了拾柒的眼底,一个莲花瓣再度浮现……第三个水晶,归位!

……

你一直不知,你自有爱人的能力,只不过,爱人者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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