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没想到他想要主动洗碗，眉毛一抬：“好啊。”正好把手上刚刷好的碗放在池边，拧水龙头转个向儿，冲手上的泡沫。
牧云廷双手搓捏掌心，站在那观察水池。
锅和瓷碗叠在一起浸水，有一个苏琼刷过的小瓷碗放在锅外。
苏琼指挥牧云廷先去套上围裙，轻快地打趣：“正好今天的水饺也是你做的，碗你也洗了，有头有尾，值得表扬！”话毕，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悄悄瞟了一眼牧云廷。
他脖子上挂着围裙，正双手背在身后系蝴蝶结。围裙还是当初煮汤圆穿的，那天炸完厨房后，此围裙光荣被默认成牧云廷专属围裙。
牧云廷拧着眉，手上摸着蝴蝶结的带子，发现不一样长，又用力一拉，松开重新系。
因为牧云廷当初装修的时候考虑到厨房估计只有做饭阿姨会使用，水池装的是普通大小，不够两个人一起并排站着洗碗。苏琼让开水池正前方的位置，站在烤箱面前边甩手上的水，边欣赏牧云廷穿皮卡丘围裙，眉眼弯弯。
老板这强迫症挺可爱的。
牧云廷第三次系完带子，摸两个绳子一样长，呼出口气。
苏琼手上的水分甩干了，站在他身侧，伸手指向水池中层层叠叠的锅碗，简单道：“咱就两个瓷碗、一个大瓷碗、一口锅，我刚刚已经洗掉一个了。哝，洗洁精刷过的放在锅旁边没水的地方，全都刷过了就再冲刷一遍。你要是想，也可以都再刷一遍。”
浸水瓷碗上飘着的淡淡油渍，牧云廷看着那五颜六色的油光折射，压力徒增，开始后悔，内心冒出把这些东西丢垃圾桶里重新再买的冲动，但已经夸下口，只能抑制自己面部表情。
油渍越看越在牧云廷眼中发酵，似乎都能闻到下水道的味道，心道不能再犹豫了，越犹豫越想放弃。
苏琼也会碰水洗碗，我也可以，这很正常，就是几滴油和唾液混合物而已……牧云廷闭眼给自己打气，探手。
手伸进温水里，指腹触摸着冰凉的瓷碗，牧云廷自觉迈出一步，松口气，麻木地按照苏琼的指挥开始刷碗。
油渍……已经无所谓了……
苏琼教牧云廷一手握碗，一手捏海绵，绕着碗一圈圈刷。几分钟后，她瞪大眼睛，没想到牧云廷上手还很快，一下子就熟练起来。认为牧云廷学会了刷碗，苏琼也不好意思直接离开，索性站在旁边看他刷碗。
煮的饺子，碗上油渍本就不多，对苏琼来说更是可以忽略的。
面前男人的手宽厚有力，骨节分明，附着水分，在灯下反光，一下下刷过洁白瓷碗，很解压。
苏琼开口：“咱们明天继续吃饺子吧，林姨包的白菜猪肉水饺好好吃啊。”
洗的这只碗是谁吃的？牧云廷刷着小瓷碗，分神回道：“好，下次让我再单独操作一次，这回肯定不会破皮。”今日苏琼教后，他饺子只煮漏了开头五六个。
至于后面的为什么没漏呢？全都被苏琼快速捞起来了。
牧云廷回完，微微抬手，单手捏着瓷碗在眼前看，细细打量了会，抬手把碗探到苏琼面前。他手上有泡泡，移动瓷碗太快，瓷碗没有握稳。
“你看这只碗刷——”
苏琼望过去，只见灯下泛着漂亮反光的瓷碗在牧云廷手中向左滑动，似乎要坠落。
牧云廷和苏琼：！
苏琼肾上腺激素分泌，时间在她眼中快速拉长，看着瓷碗缓慢移动，不假思索瞄准牧云廷握碗的位置就抓过去，还没看清形势，手上传来瓷碗特有的光滑和冰凉，心道抓住了，连忙紧紧捏住。
牧云廷另一只手上捏着海绵，慢了一拍，慌忙伸手，动作幅度太大，手上甩出几滴水在空中滑动。
苏琼心脏怦怦，感觉脸上一凉，回过神来，捏了捏，手上除了冷硬的触感还有些柔软和温热。回神一看，自己和牧云廷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护住了这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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