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拜托你件事儿,我爸我妈闹离婚,我老婆不准我掺和,你们家我记得还挺大挺空的,反正你暂时也没找着老婆,我弟放你那住会,你先帮我养养。”
符琨:“啧,养多久?不会给我当儿子了吧?照你家那情况,干脆给我当儿子算了,你也不用多想了。”
电话那头爽朗笑到:“哈哈哈……如果可以的话,干爹。”
符琨厚脸皮地立马应了声,然后问道:“什么时候来,要我去接一下吗?”
“不用不用,待会就来,我送过来,不然那小子倔得很,睡桥洞都不肯自己过来敲开你家门的。”
“行。”符琨随手敲了敲手边的键盘,“刚好今天找了人来打扫了卫生。”
“哈哈哈,”对方调侃,“新年新气象是吧?”
符琨挑眉:“当然。”
“行,马上来了,他没吃晚饭,帮忙再备点,兄弟……今天实在给他们夫妻俩吵得头疼,要我说离就离啊,何苦互相折磨这么久?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你说他们要感情没感情,要羁绊没羁绊的——别人家父母,好歹为了自家孩子能苦恼一下,他们倒好,反正啥也不用管,大概就管着吵架了,嗐。”
挂断电话,符琨点了个炸鸡。
没成年——嗯?好像是没成年,才读高中吧。
这会儿的小孩儿应该都喜欢吃这些。
没一阵子,董凝就把弟弟送过来了。
符琨见了那小孩,没忍住笑了声,和董凝对视了下,说到:“你弟弟这表情,拉着个脸,好像你把他送过来不是来‘避难’的而是家里强行没病硬治的来了。”
董凝用一张疲惫的脸看着他,拉出个笑来:“谢谢,兄弟,要治也不给你治,我现在都记得以前上课你给我扎穿的事情,太狠了,我可不敢把这小子送过来给你挨针。”
“滚一边儿去,”符琨笑骂,“离了学校,谁还拿针抽血呢。”
董凝笑笑:“哈哈哈,这不是没病硬治么?”
符琨又啧了一声,送客:“行了,你老婆应该不准你晚归吧,这会儿九点多了,快回吧,你弟在我这你放心。”
董凝拍了拍他肩。
“谢了,兄弟。”
董凝一出门,正好遇上来敲门的外卖员,觉得好笑,接过来举着那袋子,冲他打趣:“这大晚上的,你别总给我弟这么喂,到时候胖上几十斤过舒服了能赖你这儿一辈子。”
符琨接过袋子,点头:“是啊,干儿子。”
两人笑着告了别,符琨转身回家。
他之前写论文的地方现在坐着一个男孩。
看上去有点小,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神沉郁,不带一丝他这个年龄的青春活力,见他回来,掀起眼皮,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符琨把东西递过去,他也接了。
但连声谢也没说,这就令人有些不爽了。
“啧,不会叫人?没声干爹也得叫声哥吧,小孩儿。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一说完,符琨自己都笑了。
这啥问题啊,整得真跟面对自己的患者一样。
不过对方依旧没理他,自顾自抓着鸡小腿,三口一只。
“啧,不爱说话?怎么你们兄弟俩差别这么大?一个话唠,一个哑巴。”
大概嫌符琨和他哥一样吵,没等符琨说下一句,小孩儿回到:“董燃,18。”
符琨还是笑:“哟,我这会儿心情跟自家八哥教了两年终于会开口一样的心情……不过,你居然18了,上回跟你哥谈你——”
符琨抬手在空气里比划了一下,继续说到:“还是我18的时候,你那会儿才读小学吧?你哥说你也不长个,只这么高,愁呢。这么多年了,这也还是不高啊,我以为你最多才读高一呢。”
董燃毫不忌讳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符琨愣了一秒,突然笑出声:“有点意思,你这白眼很标准啊弟弟。”
董燃不理他了。
单方面聊了会天,等董燃一个半大小伙把一袋子都吃完了,符琨带着人去了一间卧室,开了门就站门口,没进去,冲里边儿指了指:“以后你就住这里,我工作忙,你应该寄宿吧?我可没时间管你啊这位弟弟。”
董燃像个冷漠酷哥:“不用你管,叔叔。”
符琨:“……我和你哥同岁。”
董燃看着他,梅开二度:“叔。”
符琨就冲他微笑了一下:“……逆子。”
第二天就是周一,每个中学生逃不了的噩梦。
不知道董燃作业赶完没有,符琨在问题没有得到反馈之后,随意买了袋面包,提了箱牛奶,按照董凝提供的地址,把逆子打包送回了学校。
“也快寒假了,你也好好在校待着不要胡思乱想,收收心,周五我再来接你,就这门口。”
刚刚跨完公历的年,医院事儿不少,各个科室都在争取把能做的手术做完,能弄的治疗弄完,总之就是尽量让病人回家过个年,否则大过年的医生大多都走了,留院里有突发危重紧急沾个边儿的情况都不好办。
说不定到时候一口年夜饭没咽到胃里,院里的电话就哗哗哗地来了。
他都能想象整个过程。
学生:老师救命!这个病人吧啦吧啦吧啦!!
他师父:不慌,你先怎么怎么样,要处理不了我待会叫人来看看。
转手电话就打给他这个徒弟:符琨,科室里有点情况,我怕我们组那小孩儿处理不了,你去看看。
符琨:好的,师父。
当然这都是想象中的事情,虽然按照事情发展就是这样的流程,但人不是该往好处想么?
今年排班表要看看,建议把那些旺的学生都赶回家。
这才是他当主治的第一个年,不要开门大吉。
他也不是师父那样的省状元,甚至不是什么学习能力能超人大截的学神,能考上主治,是好不容易熬到这里的,当学生的滋味,他真的是太懂了。
在进入这个行业开始,除了本科期间在院见习实习的那两年过年回了家,真是每次排班他都逃不掉。
够了,很够了。
让他歇歇吧。
虽然他们科室没有手术。
但不是没有手术就不累……好吧,没有多累,就是事情比较杂。
而且他真不愿意时时刻刻泡医院。
符医师送完人,一过家门而不入,把车径直开到医院的地下车库。
早上的电梯无疑是拥挤的。
哪怕是医用电梯。
符琨很习惯地排队,在第二趟的电梯来的时候才进去,站在电梯侧面的扶手边,眉都不皱一下看着人群疯狂挤入。
除了右手边的挨着电梯,其余方位无死角地贴着大众。
而他们的楼层又高。
32楼内分泌科。
一路上电梯门开开关关,出多进少,大概到20楼左右,他就能靠自己的双腿站直了。
上楼,刷脸开门。
迎面就是等着的病人家属。
刚好就是他们组的。
自己组的病人一天至少看见两回,当然认识。
病人家属从靠着墙的状态里偏正过来,眼底疲倦,一看就知道等了有一会儿了。
“符医生……我爸爸的情况今天真的不能出院是吗?那我们能离开一天嘛?”
符琨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
是29床一个82岁男性病人的家属。
那位病人有四十余年的糖尿病史,平时生活也不注意,脚底突然烂开也不注意,一直到溃烂到一个可怕的深度和大小,才来就医。
倒不是多痛,他这个情况脚底神经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就是因为不痛,所以才任由病情发展。
自己不在意,孩子……符琨看了一眼家属,孩子也不上心,导致现在住院了一周,溃疡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继续恶化有截肢的可能。
符琨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7点59了,马上晨交班,交完班我们主任来查房,再看看你父亲的情况,咱们一块儿商量再决定好不好?我先过去了。”
家属很重地叹口气,但好歹没跟上来了。
内分泌不用手术,整个科室的节奏也可以说算医院最慢的之一。
符琨步子不急,同组的师父还有另一位副主任医师也不着急,把他们的10个病人都查完房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他泡了杯茶坐在办公室。
师父,也就是他们组的主任黄海江,不一会儿过来了。
半个身体在门框外,同他说:“见习的学生在示教室等着,今天你去给他们开个小讲课,用给上次实习学生的PPT就行。”
符琨起身:“好。”
时间一晃而过,马上就到了周五。
日子过得有点舒坦了,临到下班的点,符琨还打算去泡个脚按个摩迎接明天不用交班的好日子,对面免疫科过来了人。
正是董凝。
董凝站他桌边,看他改了会学生病历,才说到:“今晚我不和你们一起吃饭啊。”
符琨转过脑袋看他:“什么?跟我吃饭干嘛?我周五晚上都要去按摩的,你老婆又不准。”
董凝微笑:“我就知道你把我弟忘了。”
符琨这才想起来家里接了个人。
这会儿周五了,到接高中生放假的时间了。
符琨想了想:“你愿意我带你亲爱的弟弟去按个摩吗?”
董凝:“你猜?”
符琨手撑在桌上:“好吧……这样,我去放松一下,你先把你弟接我家里去,钥匙我给过他了,然后我再回来。”
董凝看着他,良久没说话。
符琨:“怎么?你老婆今天又让你下班就回?”
生怕你兴起跟我去按摩洗脚是吧!
董凝:“没办法,您还不知道么,就您这活动,我要跟你不熟,我也以为你定点逛窑子去了,毕竟你一大龄单身男青年,工作说闲不闲说忙不忙的,家里吃好喝好,谁知道你想不想其他的事儿呢?对吧?尤其还是这种本来就大半都是灰色产业的招牌。”
你说你一个快30的人,个个星期出现在泡脚按摩这种名字就带偏见的高嫖地带,还是清白的谁信你啊。
酒足饭饱思那啥!
我回来啦[三花猫头]
避雷:有生子,但不是这个世界不是这个身体
文不可能坑!放心看~
文不长,5-10万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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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里来了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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