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为了他啊！”居时阳尖声否认，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变幻莫测，像是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
“我跟他都分手多久了，这两年也完全没联系，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物了。”
其实没忘，毕竟自己刚才还在和他弟弟一起吃饭，并且在未来几个月都要住在一起。
但他对明宴是真没什么感情了。
居时阳接着说：“我想出道肯定是我对当明星感兴趣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因为某个人而对某件事产生兴趣的？”
居正松摸摸下巴：“这倒是。”
居正松没接触过娱乐行业，平常对明星什么的也不甚关注，唯一知道的就是，居时阳有过一个明星前任。
他问：“你说，我们家是不是该向娱乐行业拓展一下了，不然要是你被圈里人欺负了怎么办？”
他对娱乐圈是不太关注，但一些合作伙伴倒是与娱乐圈联系密切。
嗯……不是什么好的联系。
他不想到时候居时阳也陷入这类麻烦里。
居时阳家的公司是做科技行业的，跟娱乐圈八竿子打不着。
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不用这么麻烦，说不定我玩两天就没兴趣了呢。”
他来出道本就是一时兴起，机票都是临时买的，不觉得自己能在圈里混多久。
“再说了，要是真有人敢欺负我，我就去跟小叔叔告状。小叔叔人脉不是很广吗，让他给我出头就好了。”
娱乐圈生态是很乱，但是他背景也很大。
谁能欺负到他头上？
居正松哼笑了声：“回国了不跟你小叔叔说一声，出了事第一个倒是会想着找你小叔叔帮你解决。”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说嘛！我又不是不打算说，我才刚睡醒在吃饭。”居时阳说着，将镜头对准自己的晚餐。
居正松看到包装盒，“啧啧”两声，“都吃上鹤山苑的菜了，怎么腾不出点时间来给家里报一声近况。”
居时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队长给我带的。”
“怎么你们还是组合出道？你们队长怎么对你这么好？”
鹤山苑没有分店，是出了名的不好排，要么是老板熟人，要么出钱买别人手里的号，而买号的价格往往也不便宜。
“公司安排的，正好组合缺个人就让我上了，怎么出道都一样的啦。队长人确实好。”
居正松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可别因为一顿饭就轻信对方。”
“我有这么傻吗？”居时阳不知道在他爸眼里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队长是出国之前就认识的朋友，他人一直都很好。”
居时阳上学时朋友就特别多，居正松不像江致，能记住他每一个朋友的名字，就没追问是谁。
“那挺好的，你们在一个组合里，互相还能有个照应。”说完，居正松顿了一下，“你可别光让人家照顾你啊，朋友和家人还是不一样的，朋友得有来有往才行。”
若是在家里，他们怎么照顾居时阳都是应该的。
但是作为朋友，就没这个义务。
“诶呀，我知道的。”居时阳心想，自己也没有让哪个朋友单方面为自己付出过啊。
“不跟你多说了，我饭都凉了。”
父子俩平时交流就不多，聊完前面那个话题就对着屏幕大眼瞪小眼。
最后是居时阳实在受不了，主动提出要挂电话。
居正松也松了口气：“那你先吃饭吧，吃完记得给你妈妈和小叔叔报个平安。”
“知道了。”
等居时阳分别给妈妈和小叔叔打了电话，再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明安自从回了屋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居时阳聊得太投入，忘了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住了，完全没收敛自己的音量。
也不知道这个屋子隔音怎么样。
居时阳放轻脚步走到明安门前，轻轻敲了敲：“明安哥，你睡了吗？”
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居时阳估计他是睡着了，自己也回了房间休息。
毕竟明早八点半还要在练习室集合训练。
居时阳恍惚有种回到高中生活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第二天一早，他被闹钟三催五请叫醒时达到了顶峰。
昨天下午睡了太久，导致昨晚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等到迷迷糊糊睡过去，窗帘已经透出一些外面的光线了。
伸手关掉不知道第几个闹钟，居时阳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下一个闹钟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该起床了。”明安一贯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居时阳不耐烦地皱眉，不清醒地在脑中想，毁约的违约金是多少来着。
不管是多少钱，反正他家肯定赔得起。
想毁约的念头刚在脑中出现，居时阳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不行，这才第一天。
他甚至都还没出道、没出现在大众面前。
怎么着也得等到有点名气之后再考虑退出的事吧，不然他鸽掉的北欧之旅，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凭着这个念头，居时阳很快换好衣服打开门。
门外，明安正抬起手打算再敲一次。
“早上好啊明安哥。”居时阳活力十足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清醒后的他俨然变成另一幅模样，和几分钟前计划着退出的简直判若两人。
“早。”明安回应，“早餐在那边桌子上，还热着。”
早餐自然是不可能自动送上门的，居时阳朝明安甜甜一笑，嘴上夸张地说：“明安哥一大早就给我带了早餐回来，辛苦了！”
许久没体验居时阳的热情，明安有些不太习惯，原先的冷漠被无措替代。
“也……不辛苦，顺手的事。”
“哪会是顺手的事，这是很值得感谢的事。”
居时阳拍拍他的肩膀，而后钻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吃过早餐，他和明安一起去到练习室。
说是八点半开始，可当两人到达练习室，屋内三人已经练出了一身汗。
居时阳瞪大眼睛左右瞟了瞟，而后掏出手机，怀疑自己是不是来迟了。
而屋内三人也有些惊疑，明安怎么会现在才来？
之前他可一直都是第一个来的。
确认自己并没有迟到，居时阳放好东西，走到场中热身，“你们怎么都来这么早，吓得我以为自己迟到了。”
“习惯了，”祝图景被刘卓成压着腿，声音都在颤抖着，“刚进公司那会儿，我们要求到场的时间，比现在还要早很多。”
“那晚上要练到什么时候。”
“晚上练到什么时候，那得看你自己的练习情况了。达标了**点就能走，没达标，通宵你也得练。”祝图景被压腿痛到说不出话，刘卓成轻飘飘地回答了居时阳这个问题。
居时阳倒吸一口冷气，这训练强度，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
回国之前他考量过，是觉得当爱豆最简单才来当爱豆的，但如果他们以后是这种训练强度，他估计撑不到出道，没两天就要跑了。
也许是居时阳脸色太难看，刘卓成安慰他：“不过现在好多了，Uonly的一切安排由徐哥定夺，相对来说比较轻松，时间也很自由，来得晚点走得早一点都没关系。”
居时阳还处在他们先前训练强度的震撼中，咋舌：“听着就很痛苦，你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付不起违约金，只好拼命了。”祝图景苦笑。
签经纪公司，谁不是奔着出名去的？
只是抱着一腔热血签了进来，才发现现实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美好。
没有休止的练习，不知道标准的考核，生病了都不敢多休息，就怕考核不通过，迎来的是训练翻倍。
“这谁能坚持啊？”居时阳光是听着就冒冷汗。
“要么忍，坚持不下去就交违约金，或者接受被雪藏的命运。”
公司一次性签下这么多人，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好苗子，也不是为了把他们都捧出道的。
过分的训练安排，就是想把他们逼上绝路，做出抉择。
没有背景的新人，出路无非就是这么几条。
如果豁得出去，当然也有另外的路走。
只不过那条路，未必就会比现在好。
居时阳一下就理解了黎期昨天过激的言论。
如果是他经历过这种魔鬼训练，好不容易抓到机会逃脱，结果发现这个组合不仅内部不和似乎还被资本渗透，他也会崩溃的。
话题逐渐沉重，刘卓成生硬地转移话题，打断了居时阳的思绪。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抓紧时间热身吧，一会儿该开始了。”
简单的热身结束之后，居时阳还是没看到有舞蹈老师过来。
他想起来，包括昨天下午他第一次来，练习室里也只有组合的四个人，没有老师。
居时阳正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就看到明安走向镜子前架着的平板，放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的舞蹈视频。
他有些不解：“没有老师吗？我以为我们会练我们组合的舞呢。”
其他几人投向他的目光一言难尽。
居时阳瞪大眼睛眨眼：“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黎期语气略带同情：“徐哥没跟你说过我们组合的情况吗？”
居时阳摇头。
在飞机上，徐勤只跟他说觉得他外形条件好，问他有没有出道的打算。
知道他学过声乐和舞蹈，签完合同就把他塞了进来。
他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要和其他人组成团体。
“Uonly是徐哥的规划，但是公司不怎么看好，一直没答应。后来不知道徐哥承诺了公司什么条件，Uonly的选拔还是进行了，只是公司公开表明不会给我们任何资源。”
“没有歌，没有舞，没有专门的老师。”
“Uonly除了我们五个人和这个练习室，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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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穷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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