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第三个人齐硕,他倒是一点儿没觉得挤:“你们A区几号楼。”
“15号。”夏希迎说完看了眼陈边叙,对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这个眼神显然没被接收到。
齐硕问他:“你几号。”
“15。”陈边叙说。
“真的吗,你们都是十五?”齐硕好不容易找到住在周围的同学,兴奋得不得了,“那我周末上你家玩儿吧,我住旁边,十六号。”
陈边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
“我家养狗,见外人就咬,很凶,万一扑你我拉不住。”陈边叙开始面不改色的编故事。
齐硕想了下大狗扑上来的恐怖画面,立马就放弃了:“那行吧。别给我咬了。”
-
赫阳九月,气温骤降,老夏周末在家把夏季的衣服都放洗衣机里洗了,一盆盆的往外端。
等这衣服晾干了收起来,再穿上就是明年夏天了。
夏希迎在厨房柜子里拿了瓶豆奶,只有奶,没吸管。
她东挪西找的翻腾着,听到客厅老夏和刘阿姨说,等国庆去一趟常县。
这地方听着像县城,不像是去旅游的。
夏希迎终于在柜子角上找到一沓吸管,抽了一根出来。
“爸,你们要去常县啊?”
老夏说得含糊:“我跟你刘阿姨有点事儿,国庆放假这几天应该都不在家。”
老夏对她向来没有秘密,上一个这么神秘的还是老夏网恋,夏希迎的直觉告诉她,这“有点事儿”应该也和刘阿姨有关。
她没有再问,回房间关上门之前听见外面陈边叙的声音说:“回常县,我去吗?”
刘红春:“你就不用去了,早几年就听说村子拆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陈边叙站在客厅,本来是刘女士叫他一起去超市买点菜,结果她人又忽然跟夏叔聊起来了,半天没走成。
常县是刘女士和陈崇德的老家,距离赫阳不远算,就在隔壁省,开车三四个小时。
刘红春和陈崇德当年的事儿不仅是私奔,还另有一项未婚先孕。
村子里地方小,那个年代谁家出点什么事儿几天就传遍了,刘红春爸妈觉得丢脸,在她怀着孕跟人跑了之后便狠下心不认她这个女儿,刘红春回去一次被拒之门外,村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是觉得脸上没光。
再后来日子过得不好,还离了婚,就更没脸回去了。
这次忽然说要回常县,是夏叔说,当年的事儿还是说开了好,二老再怎么生气,都这么多年了,早该不计较了。
刘红春其实也想回去,当初跟陈崇德私奔后只剩下后悔,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就这样一年一年,拖到了现在。
这次她想趁着国庆,回去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找到当初的人。
刘女士站在门口鞋都穿好了,又跟老夏唠了半天才出门,要不是怕误了吃中午饭,最少还能再唠半个小时。
陈边叙从前没见过刘女士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跟谁都想说两句。
可能刘女士年轻的时候和陈崇德也如胶似漆的热恋过,但他那会儿太小,不记得。
从他有记忆起爸妈俩人就是隔三差五的掐架了。
刘女士进了电梯,忽然问了一句:“你和夏希迎,这段时间相处的怎么样?”
“还行吧。”陈边叙无意瞟了眼电梯里的镜子,发现卫衣抽绳有一边跑脖子后面去了,他给手动薅了回来。
刘女士语重心长:“你多照顾她一点,以后就是兄妹了。”
电梯缓缓下降,楼层数字变成了“1”,陈边叙跟在刘女士后面出去:“你们,打算结婚了吗。”
“我想回常县看看,看看我大姐二姐。”刘女士也不敢确定往后的事情,“如果能冰释前嫌,我想跟老夏结婚的时候,能一家人一起。”
刘红春:“结婚的话,怎么也在明年冬天了,没这么快。”
陈边叙在旁边没有吭声,低着头走,亲自参加老妈的婚礼,这体验还是挺小众的。
他心里不介意刘女士做任何事,她想和谁结婚,结几次婚,他都没任何意见。
从小区出去,等红绿灯过马路的间隙,刘女士又问:“你觉得老夏怎么样?”
陈边叙随口说:“人挺好的。”
“我是说,他当你的爸爸呢。”
“我都行。”
“我感觉,你好像不怎么接受他。”绿灯亮了,刘女士伸手拉了下他胳膊,“也不着急,慢慢来吧。”
“我等国庆回来,想去小区门口那家药店工作了。成天坐着也无聊,不如上班还能赚点钱。”刘女士笑了笑,“这门口也没看见猪脚饭,我做那个还熟悉点。”
之前刘女士在阿芳隆**脚饭店打杂,不管前厅还是后厨,什么都做,干了五六年。
最后是生病做手术才没去了。
阿芳姐人也很好,在刘女士住院以及术后休息的那么长时间里,她给刘女士的那份工资照发不误。
一两个月还行,时间长了刘女士觉得坐在家白拿工资不太好,阿芳店里也忙,她隔三差五就想去店里帮忙,陈边叙说不过她,最终取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替刘女士去了。
他对店里那些蒸的煮的一窍不通,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好赖能当个人用。
听刘女士说想去药店,陈边叙这次没说什么,算算时间刘女士应该也修养好了,想去药店就去吧。
华美超市三周年大庆,超市门口撑起一个硕大的红色拱门。
旁边还有工作人员在派发优惠券和传单。
陈边叙刚看了一眼,传单就让人赛手里了。
“全场88折,和这个优惠券能叠加用,进来看看吧。”一个带着卡通头套的大哥尽职尽责。
“谢谢。”陈边叙点了下头。
“我想买牛肉和鸡翅,回去做个番茄炖牛腩,红烧鸡翅。”刘女士和他往超市里走,“你还想吃什么。”
陈边叙的食欲向来一般:“没什么想吃的。”
刘红春拿着超市会员卡,忽然想起件事儿:“以后老夏给你钱,你就收着。他也是想跟你亲近些。”
开学前老夏给夏希迎和陈边叙一人发了两千,说当零花钱,陈边叙永远是客客气气说谢谢叔,但不收。
老夏大大咧咧半辈子,遇到这种“微妙”关系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和上次的衣服一样,说多了反到显得烦。
“嗯。”陈边叙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下次给钱他就收,收了也是在那儿放着,他不会动。
-
夏希迎的小金库日渐充实,她平常除了吃饭没什么花销,偶尔高兴的时候会往游戏里充点儿。
每次也不多充,就三十五十的,续点钻石。
夏希迎开学前盼着开学,现在开学了她又盼着放假,每天上课如坐牢,旁边的常卓阳就是一道无形的监狱。
有时候她都想跟左边隔着过道的陈边叙说两句话了。
她偶尔看一眼常卓阳,再看一眼陈边叙,忽然觉得陈边叙这个人当真是和蔼可亲。
夏希迎在某天中午发了条意义不明的朋友圈:
天,快考试吧。
张晓郁在下面秒回:你疯了?还是游戏又输了?
夏希迎看着手机,唉声叹气。
张晓郁,你不懂。
你们都不懂。
在开学三个礼拜之后,常卓阳和夏希迎的交流仍然停留在那句“你好,我叫夏希迎”。
夏希迎也纳闷儿过,常卓阳这样真的有朋友吗?
事实证明没有,常卓阳每天上学放学,食堂打饭,在任何能看到他的地方都是他一个人。
常卓阳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戴耳机,进班摘了耳机就开启学习状态,做题,看书,好像完全不需要朋友。
直到国庆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常卓阳破天荒的打破了这份沉默。
“夏希迎。”
夏希迎手里数着假期的卷子,数学四张英语四张,化学……什么声音?
谁在叫他。
声音从头顶传过来,陌生到是她恍惚的错觉。
夏希迎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常卓阳刚吃完早饭回来,看见地上七零八落的贴纸:“你东西掉了。”
夏希迎低头看了眼,匆忙捡起来:“谢谢。”
“没事。”常卓阳已经坐好了,腰板和往日一样直。
交流到这儿应该就结束了,按照周期计算下次交流应该在十月底。
夏希迎转过身又开始数,化学三张物理……
“你吃饭了吗?”常卓阳又开口了。
“吃了。”夏希迎挺意外的,他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话也多了。
夏希迎手里捏着卷子,没继续数,等着他下一句该问“你吃的什么?”,结果在她等待的时间里,常卓阳从桌上那摞书里抽了本英语题开始做了。
夏希迎就这么看着他做完了两道选词填空。
“……”
好吧,这位大神的脑回路显然无法预判。
张晓郁在前面接了杯水,拎着水杯过来,神神秘秘说:“希迎,贴纸你带了吗?”
“带了。”夏希迎大方从桌兜里掏出一沓私家珍藏,“你挑吧。”
张晓郁做了个灯,她想在灯罩外面贴几个星星,但不想要门口文具店里的,太幼稚,她要透一点还要材质很闪的。
这么刁钻的要求,也就夏希迎这种贴纸大户能满足了。
张晓郁放下水杯,从口袋里掏了两小包东西给她:“有点像士力架,挺好吃的。”
夏希迎拆了一个吃,她喜欢吃甜的,尤其是和巧克力相关的。
张晓郁挑着贴纸,往旁边瞧了一眼:“他怎么还睡,马上上课了,早饭也不吃吗。”
陈边叙还在睡,最近他好像特别容易困。
夏希迎和陈边叙上学不会特意一起走,能碰上就一起,碰不上就各走各的。
今天夏希迎起床迟了些,出门的时候都快迟到了,临走前他房门闭着,夏希迎以为他先走了。
结果早自习上了一半他才慢悠悠的进教室。
早上夏希迎问他:“你去哪儿了?”
“睡着了,起来就迟到了。”陈边叙声音有点哑。
夏希迎撑着下巴,目光落在陈边叙身上。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前段时间他可起得比谁都早。
文不长十几万字,某树尽量日更[害羞]争取暑假能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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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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