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虚无中,我见到远处一个身影慢慢朝我靠近。她的长裙飘逸,在我看来却活像一个女鬼,我双手死死捏着胸前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看着在眼前站定的女生,害怕的全身发抖。下意识的我踉跄了一下,立马艰难地拖着有些沉重的身子往后退。而那个女生也紧随着我一步步靠过来,我慌忙地左右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够躲藏或者阻挡她脚步的地方,但旁边只是荒芜一片。
就在我慌不择路时,那个女生已经瞧准机会猛的上前抓住了我的手。她艳丽的唇瓣上下翕动,温热而潮湿的气息在我耳畔萦绕,然后便听见她正笑着唤“叶菱。”
她探出一只手慢慢抚摸上我的胸口,轻轻柔柔的,却透出一股狠恶。那明媚的笑容下,是染了剧毒的刀锋。
在她手掌下的心脏还砰砰跳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的呼吸也随之变得困难,她的气息包裹着我,让我如同那溺了水的家禽,扑腾着翅膀,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掉在深海里,眼前是湛蓝色的海水,没有一个人能够救你,只有深海吸附着你,将你拉入它的怀抱中。
虚无中,白光闪过。我感到神经一阵阵痉挛般颤动,后背也不断渗出凉意。我睁着眼惊恐未定,额头的汗滴沿着鬓角滑过下颚埋藏在脖颈之下。
我喘着气,有几分庆幸地拍了拍胸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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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之后我正常去学校,早早的到了班级,没有随陌清去学生会。
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慢悠悠的放下包,从书桌的一堆试题里面抽出了几本书,细细研究起来。
最近请假的次数太多了,还有许多课程需要补。
看到了几处重要的点,我掏出笔,稍微做了做笔记。过了一会,我找出已经叠的有点高的试卷以及练习册,翻开,开始一题接着一题慢慢写起来。
偶尔遇到了几个不太理解的公式和原理便拿出手机拍了照去问陌清,也不用特意去等他的回复,继续下一题。等回过头,手机上一定已经弹出了有些长,但却很详细的解答。
我很快的看了一遍,马上就明白了,开开心心的将上面空着的题目填满。
我做题的速度还算快,可等我将作业补的差不多的时候,教室已经三三两两的有人在了。大部分人都凑在一起边吃着早餐边聊些有趣的事,有时还会发出悦耳的笑声,通过风传过来。
我翻了翻手里的英语词典,无声的读着,心里一片平静。
“小菱,早。”顾文景大步走了过来,在她前头的座位坐下。
他转向我,看了一眼我课桌上整理好的试卷和练习册,笑着问“今天没有去学生会?”
然后他拿过一本练习册,随手打开扫了一眼,又放了回去“这么用功呢?”
我合上词典,笑着看向顾文景,“早点补完,然后看一看这两天的内容,不然跟不上了。”
顾文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那么努力也没关系吧?小菱你的话。”
我将词典放进包里,“那文景哥你不也是吗?”从包里找出了一本深色封面,上面印着一句英文的书递还给顾文景,我笑了笑。“我看完啦,谢谢你。”
顾文景盯着我,忽然掩住唇畔,眼角微微弯起,他伸手接过书,应道“不用客气,小菱。”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
我埋头整理桌面,没有去理睬顾文景。
顾文景自己笑了一会,慢慢才歇了下来,他侧着身子,看了我一眼,问道“今天星期四了,明天下午你还去么?”
我恍然,赶紧点了点头,“去。差点就忘记了。”想着,我歪了歪头环顾四周,她记得这左迹泽今天也上这节课,但没有找到左迹泽。“迹泽还没有来么?”
顾文景抬头,朝后排望了望,“好像没有看见他,昨天选修课也没见人。”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顾文景看着皱紧眉头的叶菱,露出了一个随性的笑容,不甚在意的道,“可能是在训练吧。”说完他瞄了叶菱一眼,偷偷吐了口气,换上一副严肃地表情接着说道“小菱,迹泽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听见他的话怔了怔,吞吞吐吐的回答“啊,是吗?”
顾文景看着我的目光微变,“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吗?小菱?”
好累啊,我有些泄气。“有吧。”
我对上他的视线,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们是朋友。”
顾文景耸了耸肩,“那要是他向你表白了呢?”
我皱眉,脑海里浮现左迹泽的身影,浮现起他洋溢着的笑容,还有他的目光,满怀情意、含情脉脉的。为什么偏要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呢?我又想起林若璃,想起沐婧,想起那天颜星诺拦住她时踌躇的表情,究竟要怎样做左迹泽才能够不喜欢她呢?
“那文景哥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我再次强调,“我们只会是朋友。”
顾文景却玩闹一般的劝道,“为什么非得拒绝呢?恋爱是另一种全新的体验试试又没坏处,而且左迹泽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
他的目光在眼前的女孩身上凝聚,最终有了致命一问,“难道你这辈子都不谈恋爱了吗?”
恋爱。
我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这两个字在我心里是另一个房间的东西。
这样的沉默让顾文景心烦,他直截了当道,“那你就拒绝他吧,好好和他讲清楚。忽远忽近的拉扯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我有些迷茫的看向顾文景,不太明白他所说的拉扯值的是什么,是她哪些举动过界了吗?
顾文景叹了口气“小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就是这样泾渭分明的东西。”
“而你不斩断它,他只会永远心怀希望。””
左迹泽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呢?其实叶菱早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她发现自己解不出答案。他显然不是那人,可他们有着相似的脸,看着他,叶菱虽明知他是左迹泽,却仍会心生慰藉。
因为左迹泽总是那样的开朗,有活力,晒得发红的皮肤在太阳下健康而肆意。
那是他们都没体验过的自由。
叶菱觉得自己就像是根茎坏掉的花,再怎么精心浇灌都只能维持表面的绽放逃不掉枯萎腐烂的命运。而左迹泽呢,他如同生命力旺盛的野花野草,肆意的生长,从不在乎一时的萎靡,因为他的枝叶总在源源不断的发芽,他的生命也如同生生不息般,枯萎后总有下一回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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