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在食堂四楼吃饭。四楼都是家常菜，在家就能天天迟到，一般的学生都拥挤在一至三层。很快就轮到了伊悦。“你先，我吃的跟平时一样。帮我点一下。”伊悦将口袋里的卡片放在阮茄的口袋里。“哎，你去哪里？”“我去上个厕所。”“你一个人吗？”伊悦走远了。没有回答。
阮茄耸肩。“师傅，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汤，各打两份，谢谢。”
伊悦从食堂走出来。来到一楼。厕所在食堂的右面。阴森森的，边上是种植地。冬天，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营养不良的土壤，跟一些小虫。厕所阴冷冷的没有灯光。矮矮的厕所没有门。只有一条水沟，几块不知道哪里剩下来的木板，边上用着生锈的钉子固定，稍碰一下就要倒地不起。走上台阶就会发现，里面还有没有冲去的排泄物。伊悦习以为常。也不知是多久时间放一次水。
厕所顶上还有水蒸气，有时会落下几滴，真叫人恶心。还有红色油漆的字迹，是看不清的英文字母。
“哗啦啦”水声落下。洗手台前的镜子经历风雨交加的无数个日夜，照不出一丝人影。但能看见有影子靠近。擦身。又是熟悉的味道。想不起。进入了男厕。伊悦抬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黑，高。
回到食堂，坐下，阮茄的盘子里马上见底。阴影落下。让阮茄盘里的菜没那么鲜艳。“你回来了！我都快吃完了。你每天吃这些不腻吗？”伊悦跨进长凳，坐下。垂眸，拿起筷子。狮子头，糖醋排骨，丝瓜汤。碗里的米饭已经不在冒烟，触碰嘴唇，是温的。狮子头被夹了一半咬了一口放在饭上。“好吃，下饭。”说着伊悦拿起盘子，把狮子头的汤汁放在碗里，用勺子快速吃完了。光盘，每天的事。“走吧”伊悦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嘴。
回到教室。平缓的音乐响起。卷着冷气，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整个校园安静下来，偶尔听见翻书的声音。雾气包围着伊悦。刚刚的树林浮现。熟悉感。哪儿来的。身体暖起来了。走到前面黑的树木变色了。灰色，白色，浅黄色，黄色，金黄色。渐变的一点看不出从哪儿开始的。熟悉，真的是太熟悉了。
前面有一堵墙。黑黑的看不见砖块分明。贴着树枝树叶，云的色彩遮不住黑，抬头云也染色了。门上有个锁。
回头看了一眼，树林不见了，只有参差不齐的树枝挡住视线。回头，低头，白皙的手握住沉重的门锁，用力拽了两下。无果
紧闭高大的门，笼罩着一切。向左，刚走一步，变黑了。什么都没有。
音乐缓慢而让人心安。教室门窗紧闭，开始渐渐变暖。蒋岓面对着窗户，没一点睡意。发着呆，没征兆的走神。盯着的点，变黑了。风呼呼的吹。脚下没穿鞋一般，僵着动不了。面前，什么都没有是红色的墙，高，看不到头。身后是早上梦到的场景。明明每一个窗户都看不清，唯独最右边的那个窗上，有个人在哈气。似乎画了一个笑脸。想过去看看究竟为什么。却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能感受到眼皮的碰撞。停留一会。白色的窗户，有着浓浓的雾气，还有一个诡异的笑脸。手指尖凉凉的，是水蒸气。
音乐也在此刻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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