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开启的刹那，王二感觉有股来自远古的寒意扑面而来。那黑色漩涡如同巨兽张开的巨口，边缘翻涌着粘稠的黑暗物质，隐约可见无数青铜碎片在其中沉浮旋转。黑猫变成的青铜雕像静静矗立在祭坛旁，右爪处的齿轮纹路仍在缓慢转动，发出微不可闻的咔嗒声。
"这...就是监天司封印镜灵的地方？"王二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挣扎着站起来，胸口的青铜门印记微微发烫，与空气中弥漫的青铜气息产生微妙共鸣。九根蟠龙柱上的龙目突然同时亮起血红色光芒，将整个石室映照得如同白昼。
青铜漩涡中突然传来一声非人的尖啸。王二感觉脚下的青铜地板开始剧烈震动，祭坛上的铜镜碎片自动飞起，在空中重新组合成一面完整的镜子——但这面镜子呈现的并非倒影，而是不断闪现的破碎画面：燃烧的村庄、扭曲的人脸、以及无数被青铜齿轮贯穿的尸体...
"这些都是被镜灵吞噬的灵魂。"沙哑的声音从漩涡深处传来。王二循声望去，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在黑暗中凝聚。那影子有着与父亲相似的轮廓，但全身布满蠕动的青铜鳞片，头部位置是一枚巨大的青铜齿轮。
"你父亲...还活着？"王二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影子发出刺耳的笑声："活着？不，他现在是最好的容器。"它猛地伸出手，一根青铜触须穿透漩涡，直接刺向王二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祭坛上的青铜雕像突然炸裂，黑猫化作一道银光挡在王二面前！
"喵呜！"
银光与青铜触须相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王二看见黑猫的身体正在崩解，一块块青铜鳞片从皮毛下剥落，露出下面逐渐机械化的小小身躯。右爪处的齿轮已经完全暴露，随着每一次心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王二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正在消散的黑猫。就在这时，胸口的青铜门印记突然完全激活，九枚悬浮的青铜齿轮自动飞入漩涡，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
漩涡开始急速旋转，黑色物质形成的巨浪中浮现出无数青铜建筑——高耸的尖塔、扭曲的祭坛、还有巨大的青铜齿轮组成的传送阵。王二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他的灵魂，视野中的景象开始重叠：现代都市的废墟与远古青铜文明的遗迹交织在一起...
"归墟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影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当九星连珠之日，镜灵将真正苏醒..."
黑猫的身体已经只剩下半截，它用尽最后的力气跃上王二的肩膀，银纹蓝光在逐渐熄灭前勾勒出一个清晰的符文。王二感觉这个符文与胸口的印记完美契合，血液在血管里沸腾，仿佛有新的力量正在觉醒。
"王二！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镜灵..."黑猫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而是那些利用封印谋取私利的人！"最后一丝银光没入王二的眉心，他听见自己体内传来齿轮咬合的清脆声响。
漩涡爆发出最后一道冲击波，王二感觉自己正在坠落。胸口的青铜门轰然开启，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看见父亲在火刑架上微笑，看见母亲将青铜钥匙刺入自己的心脏，看见年幼的自己被关在青铜笼中...
"不！！！"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王二猛然惊醒。他发现自己仍站在祭坛上，胸口的印记微微发烫，但漩涡已经消失。九根蟠龙柱上的龙目黯淡无光，祭坛中央的铜镜碎片重新散落一地。唯一不同的是，黑猫变成的青铜雕像现在完整地立在他面前，右爪处的齿轮纹路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梦？"王二颤抖着伸手触摸雕像，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就在这时，雕像的右爪突然弹开，一枚青铜钥匙从中滑落。钥匙上刻着的纹路与王二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石室外传来脚步声。王二迅速将钥匙藏入怀中，转身时正好看见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为首那人掀开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正是失踪三年的监天司司长！
"做得好，孩子。"老司长叹息道，"现在，该告诉你真相了..."
第一卷结束了，第二卷开始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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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永夜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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