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
竹槐的长发高高扎起,白皙的脸庞被黑色面纱遮住一半,只留那双含情眼在外,他穿着夜行衣隐匿于夜色,手中捏着几个飞镖。
他匆匆赶到将军府,看着将军府的下人一个个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脚步沉重。
竹槐不解,就听卧房内传来一声暴怒。
“都特么给我滚。”
竹槐一下就听出是任舟的声音,他看着离开庭院的下人们,犹豫再三还是从屋顶上跳下,敲了敲卧房的门。
卧房内寂静无比,竹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敲错门,准备离开时,卧房门开了,里头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进屋内。
竹槐:“???”
他被任舟按在墙上,看到任舟的脸时,他才放下心来,不然他可能真的要喊救命了。
任舟看着他那双熟悉的双眼出神,伸手将面纱扯下,露出他红红润的唇瓣和精致小巧的下巴。
任舟眼眶微红,伸手将他扎头发的发绳扯下,黑色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竹槐微愣,被任舟拉到床榻上。
许久未见,思念入骨,任舟抱着他,像是要把他融入骨血之中,伸手解掉他的腰封。竹槐一惊,抓住他的手,停止他的动作。
任舟抬眼看他,眼眶泛红,眉目间一股戾气。竹槐抿唇,心一软,就被任舟按在床上。
【卧槽,这是我能看的吗?】
【不是吧,人家在好好通关调查线索,他们在干嘛啊。】
【楼上 1,要谈恋爱在副本外谈不行吗?无语。】
【关你屁事啊,家住大海管那么宽。】
竹槐还想反抗一下,坐起身子,将锐利的飞镖抵在任舟脖颈,冷声道:“我们先平静地沟通一下。”
“我不。”任舟邪佞一笑,干脆拒绝。
夜夜笙歌,抵足缠绵。
午夜子时,竹槐颤抖着穿回自己的夜行衣,双腿打颤,眼眶微红,他缓慢地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床榻边。
床榻上,任舟赤条条地侧躺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竹槐被看得脸一红,伸手拿过一件衣服丢到床上,咬牙道:“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任舟扯下丢到他脸上的衣服,没说话,笑眯眯地看着竹槐。
竹槐浑身酸软无力,靠在椅子上,用最简短的话语将林知久的计划一五一十告诉他。
任舟笑意更盛:“好啊,婚期当晚,是吗?”他将“婚期”二字咬得极重。
竹槐装作没听见,自顾自整理衣服,闻言微微点头,随后推门出去。
他颤抖着身子跃上房顶,原路返回丞相府。
丞相府内。
李瑶急躁地来回踱步,快要发疯:“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竹槐怎么还不回来啊?!”
夏瑾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懒散道:“可能是任舟太久没见他,非要拉着人家叙旧吧。”她没说后半句话,也可能是蒋思发现他的踪迹,被抓了。
李瑶闻言并没有放下戒心,反而更急躁了,正当她要变身人鱼杀到将军府时,竹槐回来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个脚印迈进夏瑾的房门,一头栽在床榻上。
李瑶心下一惊,赶忙凑上前去,夏瑾也不免皱皱眉。
竹槐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几缕碎发被汗濡湿,贴在额头上,原本红润的唇色变得苍白。
李瑶颤抖着手摸向竹槐的额头,滚烫一片,她呼吸一滞,又摸了摸他的身上,确认没有其他伤口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夏瑾倚在床边,垂眸看他,眼神晦暗不明。
竹槐的情况仿佛已经告诉她结果了。
竹槐微微睁眼,疲惫道:“是任舟,已经汇合了。”
夏瑾闻言眉梢微挑,看了看竹槐系反的腰带,心下了然。
李瑶却还在状况外:“是任舟?他让你发热?”
竹槐:“……”
你让我怎么说。
他摆摆手,闭上眼小憩,李瑶还想在问什么,见他如此疲惫也不打搅他了。
夏瑾离开房间,去为他拿药。
人都齐了,准备大干一场。
宫中。
林知久褪下夜行服,赤/裸着步入浴桶,水气氤氲在她的周围。她闭上眼睛,双手靠在浴桶边,仰头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将今天所搜集到的线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蒋思似乎是杨玉环的跟班,那副宋朝的画作,以及杨玉环口中的“他”。
从杨玉环在蒋思离去后的抱怨里可以得知,“他”不可能是李隆基,杨玉环对“他”十分憎恨,有可能是他的同族。
尽快完成任务?任务是什么?
鬼气影响盛唐气象,杨玉环却并未察觉到。
林知久猛地睁眼,心下一惊。
如果影响盛唐气象的鬼气是杨玉环的,那她不可能未察觉到,这只能说明影响盛唐气象的鬼气与杨玉环毫无关系。
人间天子有紫微星护体,可抵御鬼气妖魔,今日见到李隆基,只觉得他眉眼间一阵疲惫。
林知久皱眉,叫出系统:“个人buff只能自己获得吗?不能购买吗?”
系统回答:“是的,buff购买可在集市上交易。”
林知久点头,随着系统引导,点开集市,一眼就看见“慧眼识珠”的buff,再一看价格。
她缓缓退出界面,道:“系统,慧眼识珠buff要如何获得?”
系统:“智力高于90,眼里高于90,在副本中多观察。”
林知久挑眉:“我的获取进度是多少?”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答道:“89%”
林知久唇角一勾,关掉系统,从浴桶中站起身,随意拿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慧眼识珠,眼力提升至150,能够辨别出相同事物的细微差别,能识破敌人的易容术,也能看出敌人的弱点,妖气鬼气在此技能下无所遁形。
林知久回到房间,开窗望着庭院。
明明是月夜,庭院中却亮堂堂的,月光被白雪反射,像是数面镜子,将月光齐齐反射,照亮一方天地。
长安城上空,应该妖气环绕吧,林知久想,这样朦胧的月色不多了。
次日。
李瑶回来向她禀报,已经找到任舟了。
林知久淡淡一笑,早在她意料之中,她穿好衣服,与李瑶一同出宫,拜访丞相府。
今日是休沐,丞相在家处理公务,见门口侍卫禀报淑妃娘娘前来拜访,当即三步并两步,上前迎接。
他刚走到庭院,就见林知久披着红色狐裘,身材高挑,清冷如月。林知久似是察觉到目光,转头与之四目相对。
丞相回过神,忙上前作揖,林知久淡然一笑,道:“过几日便是令爱的婚期,本宫前来送上祝福。”
丞相客气地迎她入堂,林知久四处打量着,在角落看见闻声而来的夏瑾。
她抿唇一笑,转头跟着丞相进了大堂。
丞相坐在木椅上,叹息道:“家女实在是不懂事,前几日还同我发脾气。”
林知久笑着回答他,眼神却一直往门口瞟:“令爱正是二八年华,如花似玉的年纪,不愿意将后半生交给其他人,在是正常不过。”
“若不是陛下提前婚期。”林知久道,“我想还可以给令爱一些日子适应。”
丞相正欲说什么,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知久撩起眼皮,就见夏瑾气喘吁吁立于门前,竹槐慢条斯理跟在后面。
丞相见状,当即喝道:“放肆!你怎敢如此在娘娘面前,如此……”
林知久笑而不语,抬手打断丞相的呵斥,笑盈盈道:“最近长安城风雪交加,这场大雪连下两月,边塞环境恶劣,军饷不足,而百姓的农田皆被白雪覆盖,陛下已是焦头烂额,丞相手中的事务也不少,还要操心令爱的婚事。”
“不妨您回屋处理公务,由我留下与令爱沟通一番如何?”林知久看向门口的夏瑾和竹槐,“相信千金也对婚事极为抗拒,不如与我倾诉衷肠。”
夏瑾顿悟,忙接话道:“是,父亲,我觉得我与淑妃娘娘十分投缘,有许多心里话想对她说。”
丞相无奈应下,急匆匆回屋处理公务。
夏瑾见他走远,一头栽进林知久怀里,在她颈窝蹭蹭,委屈道:“姐姐,我好想你啊。”
林知久垂眸看她,抬手揉搓她的头发。
夏瑾站起身,不满嘟嘴,领着林知久前往她的闺房。
木门推开的瞬间,林知久就被房间角落挂着的红色嫁衣吸引注意。
那套嫁衣明显不是夏瑾的尺寸,肩宽腰窄,到更像……
她转头望向竹槐。
竹槐耳根一红,假装没看见林知久怪异的眼神。
四个人挤在夏瑾的闺房里,难免有些拥挤,夏瑾拉着林知久坐在床榻上,其余二人拿把木椅坐下。
林知久警惕地拉开门看,还十分谨慎上屋顶看有没有人。确认无人偷听,她才坐回夏瑾身边,跟其他人陈述她这几天的发现。
夏瑾皱眉:“那间上锁的房间,可能就是导致副本难度上升的因素。”
林知久不置可否。
竹槐道:“婚期将至,到时候我坐在花轿内,夏瑾乔装打扮成陪嫁丫鬟,我们回到将军府与任舟汇合。”
林知久点头:“到时候我会让李瑶替我送去贺礼,洞房花烛夜时,你们潜进宫中与我汇合。”
“汇合之后,我会想办法开锁进屋,下人们辰时开始工作,若我辰时还未从房间出来……”林知久顿了顿,偏头看着夏瑾,道,“你们就不要管我了,一到辰时马上走,晚上亥时再到房顶接应我。”
“一直这样,直到我出来后去找你们。”
众人点头。
林知久交代完一切,靠在床边,漫不经心道:“顺带一提,蒋思是杨玉环的小跟班,没鸟的太监。”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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