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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京市?暗潮浮面

清晨薄雾尚未散,京市的风像从玻璃幕墙间缝出来,带着锋利的潮气。月牙小筑的厨房里,水壶鸣了一声,白雾拂过吊灯的暖影。

胡礼靠在中岛台,指尖把牛奶泡沫的边缘抹成一朵小花,像给情绪找一个轻巧的出口。

穆天朗一手把衬衫袖口扣好,另一手托住她腰侧。她仰头,狐狸似的笑:「总经理,今天也要按时吃早餐。」

「我有纪律,」男人声线低冷,却把一块半熟蛋推到她面前,「但你要先吃。」

「命令口吻。」她挑眉,咬下去,咬痕落在金黄边缘,像在他世界里偷下一小块秩序。

他低头,亲在她唇角那一点点奶泡上,语气更轻:「遵命也可以。」

她笑得眼尾弯起来:「狼先生会说遵命?」

「只对你。」他的手掌沿着她后腰收紧,将人攫得更近,薄薄一层布料隔不住他的体温。她被他盯得心口热,忽然捏了捏他的领带:「今晚……回来吗?」

「回。」他应得很快,像一枚落定的铆钉,「下午有两场会,晚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看一点光。」他不解释,只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记轻吻,像给这一天按下一枚安定键。

——

九点三十分,穆氏总部二十六楼。会议室的窗帘半拉,光线只开了三分之一。小周投屏,指着时间线:「昨晚起,带节奏的帐号第二波更换话术,从『狐狸精』转向『上位拜见婆婆』,推测有新资源在后面加码。」

穆天朗指节敲在桌面,节奏极慢:「资金流呢?」

「两家公关公司,新开的壳。其一的联络人是——」小周顿了顿,斟酌着字眼,「胡女士的母亲,苏琴,透过一位『许阿姨』居中对接。另外,今日下午三点,许家一条线会放『双方母亲即将私下见面』的预告。」

空气陡然冷两度。穆天朗眼底那条冷线更深:「胡礼不知道。」不是疑问,是判断。

「看起来不知情。」

男人目光沉到最深处,像夜里的狼看见远处微光,既警惕又精准。 「两条路。」他道,「第一,控盘外部声量,把『拜见』的预热掐断,避免她被推到镜头前。第二,调查许家与媒体的『爆料对价』。」

小周点头记录。他又听见男人补了一句:「第三,把月牙小筑的安保范围再外扩一层。」

他知道,那是属于她的家。

——

午后两点,胡礼在画室前站了很久。画布中央是一片空白的月白,像一块待填的天空。她把昨夜的草稿翻出来——一张简短的声明,语气克制。她没有发,只把它折好,压在画架边。

窗外一只黑尾喜鹊停在栏杆上,歪头听雨。她握笔的指尖有些凉,于是换了个握法,让掌心贴住笔管多一点。颜料在帆布上推开,第一笔落下时,她忽然想起童年厨房里的油烟味与母亲的喊叫——像破布被一把扯断,声音粗糙地划过耳膜。

她停了停,深呼吸。气息在胸腔里进进出出,终于不那么疼。她告诉自己:画画要有温度,但温度不是火,不能把自己烧掉。

手机震动。她看了一眼,是画廊的同事:「晚上的小型分享,我们可以取消,或改为线上。」

她想了两秒,摇头笑:「不取消,改到『林谷书房』,安静些。」

「好。对了,外头有些人說妳明天要去拜见婆婆……」对方吞了吞,「妳还好吗?」

「我没有这个行程。」她平稳地回,「谢谢你关心。」

挂断。她把手机面朝下,让世界先安静一会儿。

——

同一时间,京市东城一间茶馆的幽室,木门关着,焚了一小柱沉香。苏琴把珍珠灰的丝巾往上提,刻意露出一截温婉的笑:「许姐,我们女人啊,最懂女人。婆婆看儿子的眼,是不得了的。只要我礼数周到,孩子们就顺了。」

许姐笑得四平八稳:「穆夫人近日身体身体报漾,但慈善会那边后天有一场茶叙,若能在那里遇上,寒暄两句,再由熟人搭桥——」

「我懂,我会准备。」苏琴眼神一紧,语速微快,「他们说我女儿是狐狸精,说她借男人上位,我不能让她这样被看低。只要我先把门路打通,让穆家知道她懂规矩……」

许姐把话轻轻接住:「也要有媒体配合,口径一致,称『女方端庄有礼、与婆家相见于公益场合』,自然清白。」

苏琴握紧手袋:「钱不是问题。」

她没有看见,自动门外,一个年轻女孩路过时投来了好奇的一眼——那是某家娱乐自媒体的新人记者,耳朵极灵。

——

傍晚六点,风压得低,云像要掉下来。穆天朗准时出现在月牙小筑门口。胡礼替他开门,看到他手里的纸袋:「这是?」

「雨前龙井,」他把茶叶放到厨台,「今晚去『林谷书房』前,先喝一壶。」

她挽住他的手臂:「好像家常。」

「就是。」

水开。茶汤翻滚时,空气里是一种清爽的草木气。她托着茶盅吹了吹,抬眼:「今天媒体又在说我明天去拜见婆婆。」

他「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脸上,像把她眉眼一笔一笔收进心里:「你没有这个行程。」

「我知道。」她顿了顿,狐狸似地歪头,「但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男人很少被问情绪,尤其是被她这样盯着问。他沉默两秒,坦白:「不喜欢外人安排我们的节奏。」

她笑起来,眼里的光像被雨洗过:「我也不喜欢。」

他抬手,指腹落在她的侧脸:「等这一轮声浪过去,我会让你在你喜欢的地方,慢慢、正式地和我母亲见面。」

她点头:「好。」忽然靠过去,在他胸口蹭了一下:「那今晚,先带我去你说的光里。」

——

林谷书房在胡同深处,院门半掩,木樨香从墙里溢出来。分享会座位本就不多,此刻更显安静。她谈她的画,谈「月白」与「裂」,谈颜料在心口打结时的重量;他在后排暗处,安静看她,偶尔低头回一条讯息。

分享结束,掌声不大,却很温。她走下台,他把外套披到她肩上:「起风了。」

她仰脸笑:「有你就不冷。」

两人刚走到巷口,一名男记者倏地从墙影里探出来:「胡老师!请问明天是不是要与穆夫人会面?方便回应——」

话没说完,书房店主已上前拦住,微笑而坚定:「本店不接受任何采访,请您离开。」该来的安保也到了,对讲机嘀的一声,脚步把空间隔出一层缓冲。

穆天朗没有看记者,只侧身把她护在臂弯里,掌心按下稳稳的力量:「走。」

风从屋檐下钻过,带起她的发丝。她侧头看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些吵闹的夜,母亲的喊叫、玻璃碎裂的声音、自己蜷在阴影里的样子——然后现下,这个男人的手把她从风口带开。

她低声:「谢谢。」

「不用。」他垂眼看她,「我们的路,自己选。」

——

夜深,雨意加重。她把画架转向窗边,铺上新的画纸。她拿起那盒旧水彩,指尖停在深红色管子上,终于又把它挤在盘里。颜料在水里慢慢开,像一朵被抚过的伤。

她画了一个胸口被割开的人影,里面不是心脏,而是一群互咬的狐狸;又在下方落一笔极浅的月白,像留下一道缝,让光能进来。她给这幅画起名——《裂》。

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不说话。她听见他呼吸在耳后落成一条安稳的线。

「很疼吗?」他问。

「画完,就不那么疼。」她把笔放下,回头靠到他身上。

他把她圈紧,掌心盖在她的手背上:「我在。」

她笑了笑,狡黠又乖顺:「那奖励你一下。」她踮脚轻轻吻上去,吻得干净,像用唇印一枚印章。

他垂下眼,喉结滚了一下,声音更低:「再一次。」

她笑,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要有理由。」

「理由是——」他贴在她耳边,冷冷的语气里有炽热,「我想。」

第二个吻比第一个更长,也更慢,像把她从一场旧梦里安安稳稳带出来。

——

同一晚,东城那家茶馆里,一通电话在香气里轻轻接通。许姐的声音含着笑:「明天上午九点半,慈善会的茶叙,穆夫人会露面。你过去,别太张扬。」

苏琴手心发汗,紧紧攥着包:「我知道。媒体那边——」

「已经打好招呼,只放一条『巧遇、气氛和谐』的稿。你稳住,别急,别把女儿吓到。」

「我是在帮她。」苏琴喃喃,像在说服谁,「我是在帮她。」

挂断电话,她又拨出第二个号码,语速压得更轻:「明天我会带一份小礼,是她亲手画的小幅复印,说孩子懂事又努力……嗯,麻烦你了。」

——

凌晨,舆论场忽然起了一阵新的微波:小号先行放话——「听说有位女画家要去见未来婆婆」。语气刻意「和谐」、不再带脏字,却像慢慢推人下坡。小周在第一时间看见,回报时话很简短:「第二波来了。」

穆天朗「收到」两字发出,目光沉沉。他没有立刻叫醒身边的人。她睡在他臂弯里,呼吸均匀。他抬手,将她额前一缕发轻轻拨开,在那一小片月白的肌肤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睡吧,狐狸。」他在心里说,「我来处理。」

——

天刚亮,窗外的雨停在最后一滴。胡礼醒来时,他已经穿好衬衫在厨房泡茶。她赤足踩过去,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轻轻蹭了一下:「今天也要忙很久?」

「不会很久。」他侧头看她,眼神的冷劲在晨光里被磨得柔一点,「十点前回来。」

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桌上拿起手机:「昨晚我写了一段话,想明天白天再跟我妈谈。」

「我陪你。」他没有给建议,只有一句站在她身边的承诺。

她眼里的光更亮了些,像在风口稳稳落下一块石。 「那我先画一会儿,等你回来。」

他「嗯」了一声,伸手把她额前的发别到耳后:「画完吃点东西。」

她学他语气,干脆:「遵命。」

——

九点整,「廷安基金会」慈善茶叙会场三层的侧厅,帘屏落下半尺,隔开外场的人声与闪光。苏琴捧着礼袋坐在角落,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腔。她看见那位气质温雅的女士在工作人员引导下进门——穆夫人穿着一身素色长裙,神情平静。许姐挂着志工证上前寒暄,目光朝她招了招。苏琴的指节在皮革手把上按出半月痕,目光从对方洁白的领口、素淡的耳钉上一寸寸掠过——那种不动声色的体面,是她一生被拿来比较的标尺,也是夺走她丈夫心的名字。恨意像细针,在掌心轻轻扎,却被她一丝不漏地缝进笑纹里。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笑容像被固定好的面具:「穆夫人您好,我是胡礼的妈妈。」

她的掌心有一层薄汗,却把笑容维持在最恰当的弧度。会务志工温声上前:「两位要先用茶吗?」

许姐替两人接话,笑意圆润:「用会务准备的老白茶就好,淡一点。」

瓷盖轻轻一磕,空调里淡淡的沉香慢慢铺开。穆夫人的视线落在苏琴的手,指尖保养得体,却不自觉地攥紧。她开口,声音不高、措辞得体:「我听说,最近网上有一些对孩子不友善的话。」

「是啊,」苏琴立刻点头,语速小心地放慢,字句却藏着焦灼,「孩子脾气直,不懂怎么把话说得体面。我想着,做长辈的能不能先把关系打好,免得她走弯路。」心底却冷冷一紧——妳什么都好、什么都对。

穆夫人没有立刻接话,拿起盖碗,指腹在青花纹上滑过一小圈,才温声道:「我想,关系还是要靠孩子自己张罗,站得才稳。」

苏琴的笑僵了一秒:「当然、当然。只是孩子还年轻,您要是不嫌弃,我想先上门学学礼数。女人跟女人说话,总是比年轻人更容易一些。」唇角维持着弧度,指尖却在礼袋边缘拢紧。

许姐顺水推舟,替两边找台阶:「夫人,会前侧厅坐一会儿即可;若您会后方便,再由熟人搭桥,正式见个面,也不惊动外场。大家都是为孩子好。」

穆夫人抬眼,神情仍旧平和:「慈善会是做事的地方,别让年轻人为难。」她把盖碗放下,轻轻一声,像是落下一根规矩的细针,「我尊重他们的选择。见不见面,等他们自己说。」

苏琴心一沉,笑容却不能散。她急忙补救:「当然、当然。您放心,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她在穆家站稳。」话到一半终于掩不住急切,「这孩子从小缺父爱,性子又野,若是惹您不快,我先替她赔个不是。」心底的刺更深了一分——

穆夫人看着她,眼底像有一层极薄的雾,遮住了深处的情绪,语气仍克制:「为孩子好,最难的,是不替他们做决定。」

苏琴被这句话卡住,指节在礼袋边缘轻抖。她努力把话拉回既定轨道,从包里取出一份小画:「这是她早年临的月白。」

穆夫人没有伸手,对旁边的志工点了点头:「替我收好。」这才看回胡苏琴,「你女儿的画,我会在光线好的时候慢慢看。」

许姐见两方语气都极克制,忙笑着让志工添茶,把话题往会务上引:「夫人,外场下一个环节要开始了;苏女士,日后具体事宜由我再联络,大家都别着急,别让孩子们被误会。」

穆夫人淡淡一笑:「孩子会受伤,与口径无关,与心有关。」

苏琴唇边的笑纹微不可察地一滞,眼尾细纹轻轻挤紧又迅速抹平,下颌线抬了抬把情绪吞回去;她指节在杯沿上拢紧,青白一瞬,随即松开。

短短几句,许姐把场子圆回了静。

——

同一时刻,京市西侧,穆氏公关与法务临时战室。

白板上钉满时间线与箭头,两个大屏一边轮播舆论曲线,一边是资金流动图。小周示意大家入座:「两件事:一,第二波『和谐叙事』已经铺开,会在今天午间集中爆发;二,许家线上对价接点初步落在『星帆互娱』与『华诚传媒』两家公关壳。 」

法务主管:「函件已备,先对平台提请处置,再备份证据,走侵权与不正当竞争双路。」

一个年轻公关举手:「穆总的意思是保持『不出面、不解释』逻辑吗?还是要释出中性素材,让中立声量有抓手?」

门被推开。男人步伐沉稳,眼神冷静,像暴风眼的中心。 「第二个。」穆天朗道,「出面的是素材,不是人。『画』与『展』是她的语言,让他们用她的语言看她。注意三点:一、所有素材不触碰家族;二、避免价值评判;三、所有关键词替换成中性词汇。」

公关记录飞快:「是。」

男人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月牙小筑的安保,外圈加一层巡航;她出门的动线,提前两小时测一遍盲点。」

小周应声:「已经在做。」

穆天朗看一圈:「这不是『堵』,是『疏』。让风有地方走,不要让它撞到人。」

会议结束,他站在窗边给母亲发了一条讯息——只有四个字:我会安排。那是承诺,不是指令。

——

午后,月牙小筑。

胡礼把画布移到靠窗的位置,光像一层温柔的纱罩在她肩上。她在手机备忘录里又加了一句给母亲的话:我愿意见您,也愿意见他们,但前提是,不在别人安排好的时刻和镜头里。她把字存下,没有发。

门铃响,是物业主管与两名工程师。主管站在门口压低声音:「胡女士,巡逻已经加密,正门外有几位记者徘徊,已请他们到外街等候。这两天有需要出行,提前告知,我们安排车位动线。」

「谢谢。辛苦你们了。」

工程师调整完监控角度,转身时看见她在画——画面里是一个胸口被划开的人影,伤口之中,有一群小狐狸正各自寻找出口。工程师不懂画,却莫名觉得鼻尖有一点酸。

——

会务酒店侧门。

许姐送穆夫人上车,低声简报:「她的母亲很急,但没有失礼。媒体那边我压了一压,只做『巧遇』的口径,不让镜头贴太近。」

穆夫人点头:「不要逼孩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请你叮嘱媒体,离孩子的工作场地和私生活远一点。」

车门阖上,阳光从树影间碎落,把巷口刷成一条金色的线。许姐站在路边,很快又接到一通电话——是苏琴催问。她压低声线道:「别急,我会再联络。」

照片里,一个看似温婉的女士与一名中年人自酒店侧门进出,被配上标题:「疑似未来婆婆先行打点?」语气不脏,却带着暗示。底下评论被导向「家长出手、女方沾光」。

小周第一时间把截图丢进战室群:「来了。」

穆天朗只回:「切。」很快,几个艺术领域的大V开始转发书房里的照片与片段,主题是「画如何替人说话」。配文干净,没有指名道姓,却让风向有了别的注意力。

他这才放下手机,转头看向沙发上蜷着的人。她把腿收起来,抱着一个软垫,睫毛像一列安静的扇。他轻手轻脚把薄毯展开替她盖好,指腹不慎蹭到她膝窝,她在睡梦里笑了一下,像只小狐狸打了个滚。

他喉间溢出一道极低的笑,把手收回,靠坐在她身边,肩胛贴着她的肩胛。雨声细,呼吸慢,他的眼皮也被夜一寸寸按下去。

——

清晨六点半,云层被风剥开一角。

他先醒。厨房里,水壶刚好沸腾,他把火转小,改用小锅温牛奶,投入一撮红茶,让奶香把茶气裹住成一杯早餐奶茶。她赤足来到门口,伸手去扶门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声音带着晨起的软:「你什么时候起的?」

「刚刚。」他把杯递给她,「先喝一口,暖胃。」

她捧着杯沿,热气雾住了睫毛。她忽然想起备忘录里那段话,抬眼:「等你处理完,我们一起去找我妈谈,可以吗?」

他看她,眼神像清晨的光,冷意被磨成柔韧:「可以。你在前面,我在旁边。」

她笑,眨了一下眼:「不在后面?」

他抬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旁边。」

——

同一时间,月牙小筑门口。

物业主管在对讲机里交代:「二号门口的媒体请挪到外街,保持人行道畅通。注意言语分寸。」安保答「收到」。

电梯口,胡礼戴了顶米色棒球帽,素面白T配浅牛仔,干干净净。她走进电梯,手机震了一下,是他:「已在附近。」

她回:我下楼。

门开,男人站在光里。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扯他的袖口:「你看起来……像要去谈一场漂亮的生意。」

他低头看她:「去保护一个人。」

她笑,狐狸似的眼睛弯起来:「那生意一定会谈成。」

——

侧厅外的走廊不宽,雨后有淡淡的潮气。两人并肩走,谁也没有先说话。走到门口,他停住,与她侧身相对:「最后一次确认——这一趟,你想要的是谈,还是辩?」

她抬眼,呼吸稳:「谈。」

「好。」他抬手,把她发尾拢到耳后,「我在旁边。」

门被推开,沉香又一次迎面扑来。她看到桌边的两个背影——一个端正,一个僵硬。苏琴回头的那瞬间,眼神里闪过短短一点慌,随即挂上笑:「你怎么来了?」

「来喝茶。」胡礼走近,语气平平,却不失礼。

穆夫人看着她,目光像秋日的光,清冷却不尖锐:「坐吧。」

一行四人,第一次坐在同一张桌前。谁也没有先伸手去碰那壶淡茶。

胡礼先开口:「妈,您要见人,应该告诉我。」

苏琴喉咙紧了一下,笑得有些僵:「我怕你多想。」

「我会想,」胡礼说,「但我希望,这些想,不是在别人的镜头里。」

穆夫人没有插话,只看着两人。她的手指在膝上轻轻一敲,像在给这场谈话配一个看不见的节拍。

苏琴咬了咬唇,终于把心里的话掏出来:「我只是怕你输。」

胡礼沉默了一瞬:「输赢不是在谁家门口站得久,是不是有人一起回家。」

穆天朗一直没说话,此刻才抬眼,声音极淡:「我会陪她。」

穆夫人看了儿子一眼,眸色更静了些,像确定了什么。她放低了声音:「既然都坐在这张桌前,先定个原则:孩子的事,还是让孩子自己做主。」

苏琴手里的礼袋终于放下,她的肩膀小小地松了一格,又立刻紧回去:「好。」

外头的风在桂树叶间走,沙沙作响。有人在外场按了一下对讲机,远远传来「收到」的回应,细碎的安全感,把这间小小的屋子隔出了一层柔软。

谈话没有立刻结束,也没有立刻变成争执。很多话被折在茶香里,慢慢地、慢慢地打开。

——

当晚深夜

热搜第三波换了角度,两个营销号同时丢出一张模糊不清的长焦——照片里,一个看似温婉的女士与一名中年人自酒店侧门进出,被配上标题:「疑似未来婆婆先行打点?」语气不脏,却带着暗示。底下评论被导向「家长出手、女方沾光」。

小周第一时间把截图丢进战室群:「来了。」

穆天朗只回:「切。」很快,几个艺术领域的大V开始转发书房里的照片与片段,主题是「画如何替人说话」。配文干净,没有指名道姓,却让风向有了别的注意力。

他这才放下手机,转头看向沙发上蜷着的人。她把腿收起来,抱着一个软垫,睫毛像一列安静的扇。他轻手轻脚把薄毯展开替她盖好,指腹不慎蹭到她膝窝,她在睡梦里笑了一下,像只小狐狸打了个滚。

他喉间溢出一道极低的笑,把手收回,靠坐在她身边,肩胛贴着她的肩胛。雨声细,呼吸慢,他的眼皮也被夜一寸寸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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