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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樹林深處

踏入樹林的那一刻,光線迅速被枝葉攔下,濾成柔和的綠色。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落葉和濕潤泥土上,腳下傳來的輕微聲響都被樹林的自然聲音吞沒。我放慢腳步,意識端掃描四周:每一根樹幹、每一片葉子、每一塊凸出的根系都可能影響我們的行進。

突然,一陣草叢動靜讓我下意識一跳。我的心臟猛地提速,手指握緊莉安的手臂。意識端迅速分析聲源方向、大小和潛在威脅。

「別怕,是我養的……」莉安低聲說,一隻小型獸類從草叢中探出頭,毛色帶著斑駁花紋,眼睛閃著靈動的光。牠蹦了幾步,發出輕快的叫聲,好像在確認我們的安全。

我鬆了一口氣,蹲下伸手,牠靈巧地跳到我肩上,柔軟的毛觸感傳入指尖。我注意到牠的敏銳感官和警覺性,意識端立即將牠的動作納入模擬:牠可以探測危險,也能幫助我們預判樹林裡的突發狀況。

「好吧,有你陪著,警戒應該安全些。」我低聲說,莉安微笑了一下,牠蹭了蹭她的手,似乎也熟悉她的氣息。

我們繼續深入樹林,每一步都伴隨著意識端對地形和植物的分析。這裡的樹木並非普通林木,它們的枝葉散發淡淡螢光,根系盤繞著小型水流,仿佛有意識般蠕動,微微反應我們的氣息與動作。葉片上滴落的露水在光線下閃爍,如同樹林自己呼吸的節奏。

「這裡……真的很奇怪。」我低聲說,眼睛掃過四周。每棵植物似乎都擁有生命意識,不只是被動生長,還會微妙地調整葉片、枝幹,像是在觀察我們的行進。意識端快速捕捉光線變化、植物動態和可能的路徑阻礙,將所有細節納入潛行模擬。

小獸在前面跳躍,像導遊般引領我們前進。我跟隨著牠,踩在濕潤泥土和苔蘚上,每一個枝葉、藤蔓都小心避開。偶爾,牠會停下,用鼻子嗅探空氣,尾巴輕拍地面,提醒我們前方可能有未知動靜。

隨著深入,樹林裡出現零星獸人的居住痕跡:小型木屋、藤蔓搭建的簡易棚架、用植物和石頭築成的圍欄。牠們的存在和這片樹林的奇異生態相互融合,樹木和植物似乎默認了他們的存在,枝葉形成天然屏障,溪流流向調整,光線透過樹葉形成保護層,像是在守護這些居民。

我蹲下,仔細觀察一個小屋旁的藤蔓圍欄,意識端模擬如何避開干擾,計算潛行路線,同時記錄這片樹林植物的奇特屬性:葉片微微振動、藤蔓會因我們靠近而輕輕彎曲,水流似乎也有所反應。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與這片林地對話,而不是單純穿越。

「牠們能在這裡生存……真不可思議。」我低聲說,莉安輕輕笑了,眼神閃著一絲自豪,「這片樹林……一直保護著我們,讓獸人能在這裡生活,躲過機械領地的巡邏。」

小獸在前面蹦跳,引導我們穿過樹林小徑。我的意識端持續更新地形模型,每個小屋、藤蔓圍欄、溪流的曲折、光線變化都被納入模擬。我感受到這片樹林的“生命”,它像一個活生生的守護者,默默地庇護著獸人的家園,也讓我對這世界的不可思議感到震撼。

我伸手輕拍莉安的肩膀,低聲說:「準備好跟著牠走了嗎?」

她點頭,眼中帶著期待與警覺。小獸在前面跳躍,踏入樹林更深處後,光線被厚重的樹冠切割成斑駁的碎片,泥土的氣味混合樹葉和濕苔的清新香氣。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因為不僅是地形,這片樹林本身也像活著般在感應我的存在。藤蔓忽然伸出,輕輕擋在我的腳前,葉片彎曲得像在試圖阻撓我前進。意識端迅速分析:這些植物的反應不像機械,更多像是有意識的防禦行為,可能是對陌生氣息的警告。

「……這裡的植物……好像在看著我。」我低聲自語,手指緊握著小獸的毛,牠蹭了蹭我的手,似乎在給我安全感。

不久,我注意到樹林中零散出現的獸人。牠們的眼神警戒而好奇,動作緩慢卻精準,保持距離卻沒有立即攻擊。意識端掃描牠們的行為模式:這些獸人顯然對我的存在感到困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理應不應該存在——我不是自然生物,也不是他們熟悉的變異。牠們的身體語言透露出好奇心,也夾帶一絲防備。

「你……是誰?」一名獸人低聲問,聲音中帶著警戒與驚訝。我抬起頭,自我感知像刀刃般銳利地感受到這些目光。意識端快速分析交互策略:保持低姿態、避免威脅、用眼神傳遞友善信號。

我蹲下,語氣盡量柔和:「我……只是路過。」聲音低沉而穩定,意識端模擬可能的反應,觀察牠們是否接受我的解釋。獸人們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仍用警戒的目光緊盯我。

同時,樹林的植物似乎感知到獸人的防備,也加強了阻礙。藤蔓微微抬起,攔在我面前的根系有意伸展,葉片閃爍著柔光,像是在測試我的意圖。意識端分析這些植物的“防禦模式”:如果我強行闖入,可能激發更多干擾;柔和行動可以降低植物阻力。

我放慢步伐,將每一次呼吸與行動融入意識端模擬,保持動作的平衡與節奏。小獸在旁邊蹦跳,牠的敏銳嗅覺似乎也提醒我哪裡可能隱藏危險或障礙。我輕聲安撫牠,同時觀察獸人們的動態:牠們開始低聲交談,眼神不斷在我和植物之間掃動,彷彿試圖理解這個陌生物種的存在意圖。

我心中涌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在這個世界,我理應不存在,但眼前這些生物和這片林地,卻在用自己的方式承認我的存在。意識端快速整合這份信息:獸人防備、植物反應、空氣中的氣味與光線,全部作為進一步行動的參考。

「你是……從哪裡來的?」另一名獸人開口,語氣帶著顫抖,好奇又小心。我蹲低身體,眼神鎖住牠們的目光,盡量傳遞友善:「我……我跟你們一樣,只是想通過這裡。」

牠們互相對視,顯然還無法完全理解我的存在。我能感受到植物在周圍輕輕調整位置,似乎在檢查我的誠意。這片樹林不只是生態系統,像是有自我意識的守護者,而我——異種的存在——是它首次遇到的異類。

小獸在前面跳躍,嗅了嗅空氣,提醒我安全。慢慢地,獸人放下部分防備,但眼神中仍保留警覺與好奇。我在意識端記錄下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片植物的反應,將這些數據整合成對應策略:如何在不激怒樹林和獸人的情況下,繼續前進,找到莉安父母所在的小屋。

樹林深處的神秘感壓得我屏住呼吸,但同時也激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好奇——這個世界,居然能容納我這樣的存在,即便我是應該不存在的異種。每一步都需要小心,卻也讓我更加警覺,意識端像一座永不停歇的導航中心,指引我與這片有生命的樹林共舞。

我緩緩踏過藤蔓與濕苔,獸人仍保持距離,但不再直接阻擋,我知道,跨過這個心理與生態的界線後,我與這片樹林的共存,也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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