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交,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已经几乎疯魔了的老奶奶,“李粒不是因病退学的吧。”还只是听到一个名字就止住了的吼声。
欲言又止。
就像是很对不起这个人一样。
“病?”
“她只是成绩差了一点儿,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因病退学啊!”老奶奶用它颤抖的声音诉说着心中的无奈,“栗子是被那些狗杂碎逼退的!”
逼退?
“栗子的爸妈忙,几年也回不来一次。”老奶奶叹息着坐在不知何时到它身后的椅子上,眼看着我也没几年活头了就想着离她近些。”
说到这儿它低下头,无奈叹气,“学校不在乎我是个老婆子,同意我过来干活。”
“本想……”
它的声音哽咽,“本来只是想再多陪陪栗子,没想到最后却害了她。”不知道想到什么,老奶奶急地直拍大腿,吼道,“那些个杀千刀的,拿我的工作威胁栗子啊!”
声音颤抖,“栗子就是太懂事儿了,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还什么都不肯说。”
越说老奶奶越是自责,“也怪我眼瞎,死活都没看出来她的不对劲……”
其实……
那天,校长叫老奶奶去时说的话很难听,他们都说李粒有病啊。
说她是神经病。
是勾引男同学的小婊子。
考试作弊,冤枉同学甚至还偷盗财物,当时一群人围着她们骂啊,老奶奶也是不信的,可不论她怎么问,李粒始终不肯说话。
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老奶奶当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无力跪在地上抱着李粒,她也还是一动不动。
“我看着栗子那双眼睛就知道她受了冤枉,受了委屈啊,可是我这个老婆子没用,说不过他们那么多张嘴。”
所以只能默默忍受着。
他们骂累了就说李粒要是不退学就会把这些事记入档案,退学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是栗子的档案上真留下这些,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无奈之下老奶奶只能带着李粒回了家。
到处托关系物色新学校。
而没过几天李粒又恢复从前的模样,在家等着老奶奶,总是会逗它开心。
可惜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李粒就跳楼了,当时老奶奶在学校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差点晕过去,可校长却让人拦住死活不让她回去。
她连李粒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后面他们找到老奶奶,给她看了一些不太雅观的照片,逼迫她不要再追究这件事并继续在学校工作,后面它从别人手里看到李粒的照片的。
准确来说。
李粒摔得血肉模糊的照片到处传,一遍遍击打着老奶奶的心脏。
也是后来看到李粒的日记才知道她在学校所遭受的一切折磨,“我只知道带头的那个人叫楚生,是校长的儿子。”
“栗子才高二啊!”
长叹一声擦掉眼泪,老奶奶咬牙切齿道,“他就是个畜生!”老奶奶看着四人,“放过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杀了楚生帮栗子报仇!”
所以说楚生还活着?
那份没找到的档案就是他的。
凌余不解,“你没能杀他吗?”按它的能力不应该啊,难道楚生早就死了而且还变得更强了?
老奶奶想到这个就很无奈,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能帮李粒报仇,因为……“我根本就找不到他。”一个大活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没有可能他早就离开学校了。”
老奶奶摇头否定了墓槿的猜想,“不可能,我没看到他出去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他已经死了,也要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们能做到吗?”
江聿风推了推眼镜,答应了下来,“好。”
可老奶奶默默脱下身上的黑色雨衣后却没了动作,也不再说话,沧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所以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试探着起身,见老奶奶没有再阻止凌余走到门口试着开门,可…“还是打不开。”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依旧出不去。
沧九大声吐槽,“不放我们出去我们怎么帮她啊。”很显然老奶奶还是不打算理他。
无奈,一个猎奇的想法划过沧九的脑袋,他突然指着那口大锅,“出口会不会在哪儿。”
墓槿也是不让话掉地上,“你再跳一次就知道了。”
再跳一次?
这话点醒了凌余,之前死而复生是因为,凌余看向沧九,“红色沙漏是怎么回事儿?”
墓槿疑惑,“什么红色沙漏?”
“这个。”沧九从手环里取出红色沙漏在墓槿面前晃了晃,才看过来,“这是我的本命道具。”
“本命道具?”
沧九点头继续解释道,“时间会定格在我掷沙漏的那一刻,不过你们是发现不了的,主要是用来判断选择的好坏。”
“这么好!”凌余羡慕。
“也不能多用。”沧九苦笑,比耶,“每使用一次我都要消耗二十点精神力,不过被拉入的人主要不死就不会消耗精神力。”
死了的话才会消耗10点精神力。
精神力消耗的越多反应也越迟钝,没了也就疯了,说到这儿沧海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你们今天属于是中大奖了。”
凌余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真要谢谢他了。
“好了。”江聿风扶额,也是佩服他们的松弛感了,“再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去发线索吧。”
“好。”
“我去那边。”分散开找线索。
凌余走到大锅旁的楼梯前,手刚碰到江聿风突然走到旁边,“你说她不放我们走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根本不需要出去。”
不需要出去?
顺着他的话,凌余又捡起了之前的疑惑,“我之前就觉得这个地方有可能是假的。”
江聿风推了推眼镜,“假的?”
凌余摸着耳朵思考着没去看江聿风,也就没注意到他盯着自己时眼底压不住的笑意,“就是…幻境。”
江聿风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的意思是说……”
一字一字吐出,“这里是幻境啊!”
没从他的话语里听出疑惑,凌余先疑惑了,转头看去,还没看到他的脸旁边巨大的火焰先一步熄灭了。
周围瞬间陷入黑暗。
沧九喊着跑来,“你们做了什么!”
凌余只感觉有一瞬间的失明,什么都看不清,又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直接撞到江聿风怀里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慌忙摇头。
“刚刚没站稳。”刚想要后退一步又是一下,凌余清楚的感受到这一次就是故意的!
过分了啊!
江聿风也明白是个什么事儿了,“沧九!”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对准后面时刻准备着使坏的人。
沧九笑了笑,也是直接认怂,“错了。”
只有门边的墓槿还在状况外,“怎么了?”见她走来凌余连忙挪到了她旁边,才注意到他们现在已经回到食堂了。
揉了揉有些红到耳朵,“他推我。”
“我不,啊!”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墓槿一脚踢的趴到墙上,揉着屁股求饶,“姐,我再也不敢了。”
等等。
“这里没有门。”也就是说他们来这儿的那一刻就进入幻境了,就说这里怎么会有那么突兀的木门。
江聿风点头打量周围,“先出去再说。”
“好。”快步离开。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操场上也几乎看不到什么学生了,四个人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也就只能先回宿舍,剩下的等明天再说吧。
宿舍就在前面的小树林旁边。
往那儿走,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人站在宿舍楼下等着,“呀,你们终于出来了!”等了好久的苒筝跑过来挽住墓槿,“你脸色这么难看啊。”
苒筝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带她走喽。”
凌余点头,“好。”
“啊救!”她们的身影刚消失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三人默契回头看向不远处那一片漆黑的小树林。
静静盯着阴森森的小树林,想再听听却没听到动静了。
奇怪。
难道是太累了听错了?“你们听到了吗?”看向江聿风,他也点了点头。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江聿风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走吧,去看看什么情况。”任由他拉着手往里面走。
刚踩到有些抓脚的泥土上冷声就吹个不停。
丝丝血腥味和泥土的芬芳混在一起,顺着风砸到他们身上,头上树叶沙沙作响,越往里面就越昏暗。
“喂。”沧九虚弱的叫了一声。
“这里还有个伤患啊!”他还没缓过来呢,哪里还经得了这么折腾啊!
“诶!”
江聿风回头一把拽过沧九,“别跟丢了。”
“得嘞。”
齐齐停下脚步,肆意打量着周围,“这里有一个人工湖?”也就是小树林中间有一个泛着蓝光的湖泊,水面随着冷风荡起涟漪,仿佛有点点星光围绕着它。
吸引着闯入者。
让人忍不住靠近它!
这地方就差插个牌子写上不对劲三个字了,最能打的走了,凭他们现在的状态,再来个诡怪他们三个都得葬在这儿。
沧九先打起退堂鼓,“要不明天再来吧。”
他们刚刚听到的那声尖叫,要真是什么线索的话等到明天还能剩啥,可……“实在不行,先在附近看看。”真不行再回去。
“行。”沧九点头。
三人慢慢靠近。
凌余眯着眼睛,指着人工湖,“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东西。”好像是在反光。
“我去捡。”慢慢靠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学生证?”刚站起身脚底突然一滑,差点掉进人工湖里,“啊!”
还好江聿风眼疾手快拉住他,把人揽进怀中。
站在旁边的沧九也吓了一跳,“怎么了?”没弄清楚状况的三人连忙后退远离人工湖,警惕地盯着始终平静的湖面。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
凌余扶着江聿风摸了摸两边的脚踝,一边湿一边干,“好像有东西拽我?”就说这土都是干的怎么会突然脚滑。
不过……
按理说什么样的诡怪都逃不过江聿风的那副眼镜,可……“我刚刚没看到有诡怪。”别说他没看到了,凌余甚至都没感受到!
要不是脚脖子湿湿的,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我靠,你们快看。”对上沧九惊讶的眼神,凌余连忙转身,就看到人工湖上面飘着一条条透明的鱼。
沧九无奈,“我怀疑我们又被拉进幻境了!”
“有可能。”说着,凌余就被江聿风一把揽住肩膀,对上他的眼神后三人一同后退,透明的飞鱼也跟着他们往外游,可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来。
“等等!”
沧九一脸惊讶,“它说话了!”
“啊?”不是,谁说话?
看过去,沧九正盯着飞鱼自顾自说着,“它说湖底有个女人。”
女人?
刚刚吸引他们过来的叫声也像是女人的,难不成……“那个女人在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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