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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似梦

文靖手提着灯笼,慢慢朝着书房走去,面上一派镇定,可是紧紧攥着灯笼木柄的手却已经发白。

今晚,文靖要验证原主林知静的记忆,不管真假,文靖做不到坐以待毙。

书房内,灯火通明。

文靖抬手敲了敲门,过了片刻,门开了。陈思吟出现在面前,看到文靖,脸上有些讶异,赶忙将她迎进屋,说道:“阿静,夜深露重,你怎么来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文靖递上手中的毯子,低声解释:“书房里清冷,小心身体。”说着,她环顾四周,书案上堆满了公文,砚里的墨正浓,陈思吟确实在忙。按照原主记忆,此时正处启朝,皇帝勤政,百姓安居,但是今年天公不做美,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下雨,天逢大旱,冬天又是少见的严冬,地里收成无果,百姓们熬了许久,直到所有粮食都吃完了,开始沿街乞讨,流浪各处。各地饥荒肆起,流民渐多,许多老幼妇孺由于吃不起饭,甚至都没熬过这个冬天。朝廷紧急下令,命令地方着手赠灾,安置流民,宁城作为启朝重镇,救灾安民更是义不容辞,宁城的世家大族都纷纷响应号召,开始施粥济民,而陈府在宁城商界地位显赫,颇有名望,陈思吟作为陈府当家,也应了宁城县主的请求,帮忙救灾安民。

原主林知静风寒昏迷时,陈思吟正在宁城城外安置流民,现在虽然回了府,但也是事务缠身,格外繁忙。

陈思吟温声劝文靖回房休息,自己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回去。文靖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出门时,陈思吟贴心地为她披上了披风,叮嘱:“风大,小心着凉。”

文靖借着光,瞧他,陈思吟神情温和,面上略有些疲色,看样子并无异常。

回房路上,灯笼微弱地散着光晕,在寂静的夜里,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青石板路。文靖发觉,今夜虽静,却没了先前梦里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她暗自思忖,或许是因为陈思吟今夜在书房的缘故。

陈思吟在书房,记忆里的场景变了。文靖也说不清楚这变化是好是坏,今夜她来书房,本就是为了弄清楚原主为什么会消失,消失前所发生的事情是否会再次重演。眼下这情况,只能明天再静观其变了。

第二天醒来,文靖神情恍惚。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一整晚,她梦到陈思吟满脸怨愤地追着她杀,声声泣血地质问:“阿静,你为什么丢下我?”,梦中,不管文靖如何解释她不是那个“阿静”,依旧无果,逃到到最后,文靖都绝望了,躺平任杀。现在她一想到陈思吟,就忍不住发怵,更别提面对面看着他吃饭了。

锦心和妙玉站在一旁,准备伺候她更衣梳洗,文靖摆摆手,借口昨晚没休息好,让她们去告诉陈思吟不用等她用餐了。虽说是借口搪塞,但文靖确实没休息好,迷迷糊糊地中,感觉有人进屋,文靖想应该是她们回来禀告,并没有在意。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这次没有了陈思吟的怪声怪话,扰人清梦,文靖睡得浑身舒坦,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吃饱喝足后,她带着锦心和妙玉在园子里闲逛。整个陈府的布局,与梦中所见丝毫不差。

陈府的门依旧打不开,和梦中一样。文靖询问锦心和妙玉,得到的也是那套熟悉的说辞:“少奶奶,您身体还没好,不宜出门。”

之前守门的小厮,依旧守着侧门,看上去并无异常。

文靖循着记忆来到狗洞处,墙壁上藤蔓青青,此时哪有什么狗洞的影子,早已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了。她盯着那处,眉头轻蹙,杏眼微眯,目光沉沉,问道:“之前这儿的狗洞怎么封上了?”

“狗洞?”妙玉好奇地望了望那儿,茫然地摇了摇头。还是锦心解释道:“那处狗洞老是有野狗跑进来,管家怕那些畜生冲撞人,老早之前就派人封上了。”

文靖点头,抬步向前走去。同样的原因,时间却提前了,原主记忆里那些异常之处此刻全部消失,仿佛这个世界正在刻意纠正那些可能破坏既定轨迹的因素,无论是失踪的丈夫、人偶的仆人、出府的狗洞,都被修正。也许,一旦文靖踏出府,噩梦会再次上演,一切都未可知。

原本文靖只是求证,现在确有一股神秘力量,将所以可能钻空子的漏洞都堵上了,拒绝给她任何机会,殊不知,矫枉过正,更显可疑。

文靖茫然地环顾四周,窒息感袭来,陈府宽敞气派,可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同一个精致的笼子,而她,就是那只被困住的鸟儿。

文靖被迫待在陈府养病。

第一天,养病,无事。

第二天,养病,无事。

第三天,养病......

文靖憋得不行,百无聊赖地带着锦心和妙玉逛园子。迎面款步走来两位侍女打扮的女子,手上端着一盘糕点,看到文靖,低头行礼问好。文靖认得她们两人,之前梦中出现过,知道这是要去祠堂上供,她看着糕点,明知故问:“这糕点要送去哪?”

其中一位侍女回话:“少奶奶,夫人吩咐要把供品送去祠堂。”

夫人?那就是陈思吟的母亲的吩咐了。

文靖略一思索,随即开口说道:“正好我等下要经过祠堂,就顺路把这些供品一齐拿过去吧。”,文靖招了招手,示意锦心和妙玉接过她们手上的盘子。侍女缩着手躲了一下,口中犹豫:“少奶奶,这不可——,不合规矩——”,文靖打断,淡淡说道:“没有什么不可的,规矩都是人定的,顺手的事,好了,就这么说好了,我们送糕点过去,你们先去忙吧。”侍女见文靖态度明确,想着只是送供品去祠堂,便也不再推辞,把盘子递给了锦心和妙玉,低头谢过后便匆匆离开了。

文靖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示意让锦心带路,刚才对那两个侍女说的顺路当然是胡诌的,自己回屋的路与祠堂的方向八竿子打不着。陈府有三个院,东院是陈思吟母亲住的翠星居,西院是文靖与陈思吟的住处,还未取名,原因是成亲后陈思吟让林知静取名,林知静一时没想到合适的,便搁置了。最后一个院便是陈府祠堂,除了特定日子,一般并不常去,平日里陈母会命人定期去更换供品。

穿过一条寂静的小道,前面出现了一处庭院,一扇红漆木门立于庭前,油漆有些脱落,门身斑驳,此时门没关,文靖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院子中殿里朱红柱子高耸笔直,立于正殿两侧,一仰头便看见了高悬的牌匾,写着“陈氏祠堂”四个大字,笔力遒劲。堂中设有一方香案,案上摆放着一个圆形的香炉,炉里香灰积沉。香案角落里摆着一盏莲花装的油灯,灯芯摇曳,灯火闪动,明灭中晃出香案后面整齐陈列着的陈氏牌位。

祠堂很安静,只有她们三人,里面没有点蜡烛,只燃着一盏油灯,光线有些昏暗,香炉正中央插着三柱香,香烟冉冉,已经燃了三分之一了,证明有人在她们之前来过祠堂,且刚走不久,文靖疑惑,把供品摆上香案,环顾了一眼四周,没看到其他人。香炉外壳凝着烛油,文靖寻了一会,才在一侧的架子上找到了两只新的香烛,插上,点燃,烛光明亮,照亮了香案后面林立的牌位,刻痕描金,庄严肃穆。

文靖站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奇怪的,转身欲走,啪嗒一声,灯火剧烈晃了一下,油灯的灯芯被燃断了,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晃晃悠悠地继续燃了起来。文靖把视线从油灯上收回,余光瞄过林立的牌位,嗯——,好像有些不对,复抬眸望去,这一看,便呆住了,香案后面的牌位上面刻的名字全消失了,牌面光滑平整,没有刻痕,可是刚刚还是名字林立,此刻皆成了无字牌位。文靖看着那些无字牌位,昏黄烛火下,只觉森森寒意,她转身拽住锦心和妙玉的手腕,急急喊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你们看,这些牌位不对劲——”

妙玉看着牌位,茫然地摇了摇头,道:“少奶奶,那都是陈氏先祖的牌位,哪有什么不对劲的。”锦心也道:“少奶奶,怎么了?这牌位看着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文靖沉声道:“这牌位上面的刻字消失了——”

“哪有消失,这不是都有刻字么,少奶奶,你是不是看花眼啦?”妙玉道。

文靖本想解释,抬眸,瞬间哑然,无字牌位上又满是刻痕。她死死盯着那些牌位,欲找出异常之处,可祠堂寂静,只有火光闪动,牌位隐于暗处,仿佛也在静静看着她。

文靖遍体胜寒。

“我们走吧——”文靖哑声道,说完便转身离开,步子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着她。锦心和妙玉见文靖走了,也急急地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文靖急步走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清那扇斑驳红漆的门,这才慢了下来,此时正值白日,日头明亮,文靖却手脚发凉,原主记忆中的诡异与此时祠堂的无字牌位渐渐重合,梦里留存在这身体里的心悸再次出现,逼得文靖直视着陈府的古怪。

回到西院时,文靖看到屋内走出一身深色衣服的青年,面容刚毅,看见文靖她们迎面走来,低头行礼后,便快步离开了。这是陈思吟的随身侍卫,叫楚唯,负责保护陈思吟的安全,也会帮助陈思吟处理一些事务,充当保镖与助理的角色。

看到楚唯,文靖有些意外,猜测陈思吟应该回来了,果不其然,刚跨入房门,便看到陈思吟坐在园桌旁喝茶,一袭月白云纹长袍,模样温朗。

文靖在门口处站了半响,因为祠堂无字牌位的事而混乱的心神堪堪收住,她踱步向床边走去,走了一半,顿足,改了方向,朝陈思吟走去,坐在了他旁边的矮凳上。陈思吟见文靖坐了下来,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杯子,为她倒了一杯水,文靖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低头,慢慢地喝水。陈思吟看着她喝了一口水,温言问道:“阿静,今天身体可好些了?现在虽已入春了,但是天气还是会凉一些,外头风大,出去也要加一件外套。”文靖轻轻应好,略有些心不在焉。

经过了祠堂一趟,文靖心里的所有侥幸都被击破,不得不被迫直视自己现下所面临的处境,她几乎可以完全肯定原主林知静的记忆是真实的,不是虚妄锻造出来的梦境,这陈府确确实实甚是诡奇莫测。原主因勘破真相而遭到抹杀,自此消失,也让文靖不禁思考自己最后的下场。她看看着一旁男人清俊白皙的侧脸,心下不免苦涩,所以最后自己也会被抹杀吗?归于黑暗?还是永远被困在这里?

不行!她不接受!凭什么自己就要被动地接受?莫名其妙地做梦,莫名其妙地穿越,莫名其妙地被困在这里,真的是莫名其妙!

消沉的心绪散去,火气渐起,文靖越想越气,把水咕噜咕噜几下便喝了个干净。喝了水,文靖稍稍冷静下来,想着自己不能这么被动,需要主动出击,视线转动,落在陈思吟手里的茶杯上,还剩半杯。文靖眸光一闪,拿起桌子上水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水,也帮陈思吟把杯子续满,她望着陈思吟,开口说道:“夫君,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呀?我在府上呆得都快发霉了,感觉闷得很,我想出府去逛逛,散散病气。”

文靖说完,安静地盯着陈思吟,陈思吟没有答话,只是盯着续满的杯子看了半响,星目沉沉。就在文靖以为他要拒绝时,他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星目似海,说道:“阿静,你久卧病榻,现在出门我也不放心,再等等吧。”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再等等,那么等是等多久?

文靖再接再厉:“夫君,你最近忙事务,我也不忍心打扰你,知你公务繁重,但是我这几天在府上闷得慌,也是......也是有些想你多陪陪我的。我虽说想出府,但其实也不过是想让夫君你陪我散散心罢了,再说大夫说我这病并无大碍,出府什么的并无关系......若夫君不肯的话,我肯定是听夫君,知夫君也是关心我身体,只是,我真的有点闷......"

文靖说完,便低了眸子,也不去看陈思吟,只是一味地看着桌沿,低眉婉转。妻子都这么善解人意、温柔小意了,这么点小请求,这丈夫要是还没有点表示,那真的是不像话了,也不符人设了。毕竟要知道陈思吟与林知静夫妻两个夫妻和睦,瑟瑟和鸣,陈思吟又是一贯体贴妻子,顺着妻子,此时妻子觉着闷,那丈夫还能干坐着?

果不其然,陈思吟回答道:“阿静想出门,我自然是肯的,哪里会不匀,也是怪我这几天忽略你了,虽在府上,确也都待在书房,没有多顾着你,知你闷......”他沉吟片刻,继续道:“就后天,后天再出府吧,我也放心。”

文靖见他松口,见好就收,也不多言,刚好锦心过来提醒晚餐准备好了,轻声谢过后便去用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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