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芝主动躺在时清怀中，大力压在对方身上。她温热的手正在给自己按摩。
雨小了很多，但仍绵绵地下着。
卧室里是顾允芝熟悉的香味。气温也正好。
顾允芝有些恍然。
某人没话找话一般问道：“你微信为什么叫‘清水鱼’？”
时清思考了一阵，最终回答：“不知道。”
随后她也同样问顾允芝。对方同样答“不知道”。
于是两个人被这段“人机对话”逗笑了。
时清看向顾允芝。这女人依然那么好看。
初见那晚很好看，黄葛树下的她即使没什么表情也好看，上次聚会时只是遥遥的注视也那么好看。
昨晚凌晨时，动情的她，低//喘的她，哭泣的她，也好看得犯规。
明明没见面几次，那人便在自己心中留下了如此鲜艳的色彩。
然而，时清又想起了上次不欢而散的原因。
“学姐的二十三年里，有过很多个暧昧前任吗？”
顾允芝微微侧目，看着她笑。
“你好奇的是我的过往，还是只想得到聚会那天的答案？”
时清也笑，将怀中的人环得更紧了些。
“我都想知道，你愿意说吗？”
“看你的诚心如何咯。”
顾允芝笑，感受着腰上温热的按摩。
那双手现在很热。凌晨的时候，或许自己也同样很热。
她忽的又想起凌晨的那场瓢泼大雨。
风很大，她站不稳。整个身体都在晃荡。
雨天，空气很潮湿。她的混沌的大脑好像浸在海水中一样。
有点呼吸困难，她在大海中呻吟呼救。
快来救救她。
泪水淌下。她无措，又隐隐期待。
海洋上风浪仍未平息。
……
顾允芝转身，不容分说地吻上时清。
气息并不平稳。
那人将头搁在自己锁骨处，时清口腔内泛着血腥味。
时清怔愣。
怎么……突然咬我？
像小猫……
尤其是她随后轻蹭自己脖颈的小动作。
……她好可爱。
顾允芝不知在想什么，反应过来后像受惊小猫，瞪大双眼去瞧时清，撞进她满含笑意眼眸后迅速移开，同时立即抽身退离。
我在干什么…？顾允芝持续发懵，无措。
时清见状，轻咳一声，似掩盖双颊红霞一般偏头。
顾允芝脸上骤然燃烧，随即如梦呓初醒一般，严肃地再续话题。
“咳…你呢？你认为…什么是暧昧？”
时清见对方突然认真，也跟着严肃起来。过
“我…没跟别人暧昧过。”
顾允芝思索几秒后，直击主题：“那你认为，我们两个这种关系如何？”
时清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明显怔了一阵后认真道：“像……一场角逐游戏。”致命的吸引力，甘愿沦陷的柔情旋涡，暗流涌动的维多利亚港。
后一段是她所想，但并未言明。
当她意识到自己未经思索说出那四个字后，她是张皇的。
毕竟这种视奸行为，她自己也是异常厌恶的。即使她的确这么做过了。
好在那人似乎并没在意，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随即便挪开了视线。
“你所说的角逐游戏，跟我的回答又有什么不同？”顾允芝半阖双目，似倦怠，却也极尽妩媚。
“你那个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时清反驳。“听着好像你的每一段情感都像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但你也从来没否认过不是吗？”
时清凑近。顾允芝抬眸，那双好看的眼中只有自己。视线如此专注，像工作中的警犬。
“顾允芝。告诉我，你只是跟我玩玩吗？”
专注，炙热，真诚。
她性格挺多变的。
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阵，在时清凑近她时又下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响在玻璃上。
顾允芝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浮现，那是一种满意的笑。
这猎物，太合她口味了。
顾允芝笑颜不褪，主动凑近时清，对方却反而后退，气势也弱了下去。拜在她的压迫感下。
这女人，不管是五官外貌还是气场，都透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二十三岁的顾允芝，气焰丝毫不遮掩，锋芒毕露。
雨愈发急骤，敲击声似鼓点，敲击时清脑中每个与情感关联的细胞，合奏出心动的旋律，与砰砰心跳声共鸣。
“时清小朋友，喜欢的东西，需要自己去争取。”
小鹿嘶鸣，奔跃在林中，欣喜于窥得日光，即使仍道阻且长。
她的心跳很响，顾允芝笑，目的达成于是退离。
“去做午饭吧，我给你打下手。”
顾允芝整理衣服，见时清仍在失神，于是笑着提醒。
“我饿了。”
于是时清恍然回神。
无事发生。
午饭后，时清终于回去了。
顾允芝目送小孩离开后，一声不吭倒下便睡。
好像工作超负荷的机器人被按下了关机键。
……
当时清脸上因想到顾允芝而扬着笑容开门时，秦榛正面色不善地恭候，不知等了多久。
“笑这么开心？约会挺顺利的嘛。”
时清呆在门口，头倚在门框，只是盯着秦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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