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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喧嚣与死亡的气息随着警戒线的撤离和警车的离去,渐渐沉淀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咖啡馆内染上了一层温暖而倦怠的金黄色。

我与松田阵平确认了稍晚去警局做详细笔录的事宜后,便和江户川乱步留在了波洛,我们挑了个靠窗,远离之前那片是非之地的卡座坐下。

安室透为我们端来了两份精致的甜点——我面前是一块点缀着鲜红草莓的奶油蛋糕,江户川乱步面前则是一块淋着浓郁巧克力酱的蛋糕。

空气中重新弥漫开甜腻的焦糖与烘焙香气,试图覆盖掉之前的苦涩。

我握着银质小勺,心不在焉地挖下一小块松软的蛋糕胚,绵密的奶油在舌尖化开,甜味却显得有些寡淡,我的视线不时飘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找寻着那位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先生的身影。

乱步先生刚刚说他今天随社长福泽先生来这里办事,然后在波洛咖啡厅感受到了有趣的气息(其实是甜点蛋糕的香味)就走进来看了。

不过,我此刻大部分的注意力,却落在了对面座位上……或者说,是落在了那个正与乱步先生进行着一场“不平等交易”的小小身影上。

江户川柯南——和乱步先生一个姓氏的小孩子,即使很小,但刚刚在案发现场却带着不属于小孩子的从容以及聪慧,这份聪慧总让我觉得这两人有什么亲缘关系。

“乱步先生,我崇拜您很久了!您的推理太厉害了!可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江户川柯南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签名板,双手捧着,仰着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副十足狂热小粉丝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江户川乱步,正用勺子挖着蛋糕的手一顿,闻言,动作停下。

他吃掉最后勺子上那点诱人的巧克力酱,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孩子气狡黠、却又洞悉一切的笑容。

“签名?”江户川乱步的声音拖得有点长,带着平时特有的慵懒腔调,“当然可以哦,名侦探很大方的。”

接着,他话音一转,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面前几乎空掉的蛋糕盘,“不过呢……作为交换,你得请名侦探吃一块巧克力熔岩蛋糕,要双倍巧克力酱的那种,而且……”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对着面前的江户川柯南狡黠威胁:“如果你拒绝的话,名侦探可能会不小心……把你那个‘见不得人的小秘密’当作饭后谈资,讲给那边的朝日奈姐姐听哦?”

“咳——!” 江户川柯南那副努力维持的“天真可爱”表情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了两声,小脸憋得通红。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和难以置信,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挺直了小身板,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没……没问题!乱步先生,巧克力蛋糕对吧?我这就去买!马上!”

他说完,手脚麻利地滑下椅子,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目标明确地冲向吧台找安室透点单,仿佛生怕慢一秒,身后的人就会把他的底牌掀个底朝天。

“……” 我握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目光追随着柯南那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缓缓移回对面正一脸满足地享用着蛋糕的乱步身上,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浮现出巨大的问号。

我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究,落在那小小的身影上

实在是好奇,一个看起来顶多小学一年级的屁大点小孩……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总不能是这个年纪还尿床什么的吧……?

我在心里不确定的想。

当江户川乱步心满意足地享用完柯南“进贡”的第二块蛋糕,连盘子边缘都刮得干干净净时,咖啡厅厚重的玻璃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来人穿着笔挺的深色和服,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仅仅是站在那里,都让整个空间都安静了几分。

福泽谕吉。

安室透擦拭杯子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紫灰色的瞳孔深处,一丝恍然与警惕飞速掠过。

他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江户川乱步熟悉了。

横滨——有许多异能者的特殊城市,也被政府特殊关照,异能,很让人不可思议,所以当初他对于横滨的资料看了很多,其中就有武装侦探社的,当初hiro能够活着也是靠武装侦探社的人。

福泽谕吉一进来就锁定了江户川乱步,朝我和江户川乱步的位置走来。

待走到近前,那股沉静却强大的气场几乎化为实质,他深邃的目光先是落在正摸着肚子、一脸满足的乱步身上,随后才转向我,微微颔首,动作简洁带着庄重。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朝日奈小姐,抱歉,乱步给你添麻烦了。”

“社长!” 江户川乱步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满地跳了起来,“我才没有添麻烦!名侦探是来帮忙破案的!还吃了很好吃的蛋糕!” 他气鼓鼓地反驳,但在福泽谕吉那平静无波的目光注视下,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

我连忙起身,朝他摆摆手,说道:“乱步先生很听话的,没有给我添麻烦,而且这个案件能破还要感谢乱步先生呢”

“对啊,名侦探超级厉害的!”江户川乱步听到我的话后又自信了起来,连说话的都微微上扬。

“嗯,不过乱步,你这个月甜食吃太多了,今天回去要让与谢野看着你。”

福泽谕吉说完这句话后转向我,再次颔首:“感谢照看。告辞了,朝日奈小姐。”

“福泽先生慢走。”我微微欠身回应。

安室透站在吧台后,看着福泽谕吉带着还有些不情愿的乱步离开,他脸上维持着温和的咖啡师笑容,但紫灰色的眼底深处,那份警惕并未消散。

他决定回去让风间查一下朝日奈茜以及询问一下卷毛混蛋朝日奈茜的事情。

江户川柯南看着乱步离开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随即又垮下小脸,肉痛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可恶!他这周花了太多钱了,今天加上买蛋糕,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回头,正对上我带着玩味探究的目光。

“……”

柯南瞬间僵住,小脸“唰”地红了,镜片后的眼睛慌乱地左右乱瞟,结结巴巴地丢下一句:“啊!小兰姐姐好像在叫我!”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向外面。

我轻轻搅动着杯底残留的咖啡,看着柯南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想起乱步离开时,回头朝我露出的那个仿佛看透一切,带着点促狭意味的笑容,以及他最后那句轻飘飘的话:

“万人迷小姐,看在你请乱步大人吃蛋糕的份上,给你提个醒,要小心身边的人。”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窗沿,我结完帐,在门口随便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往警视厅出发。

出租车上,我拿出手机,回复好友们的简讯,首先点开第一个人,毕竟再不回马上就要99 了。

[津岛修治]:茜茜的这次约会怎么样了~我可是很好奇呢

[津岛修治]:猫猫探头.jpg

[津岛修治]:小茜~茜茜~再不回我要闹了?╭╮?

[津岛修治]:该不会……这次的可怜的追求者,又“意外”了吧?(⊙?⊙)?

看着屏幕上那精准到近乎预言般的最后一句,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今天也在装高冷]:是的,又死了,我现在正在前往警局做笔录

津岛修治,我的网友,在一个月前认识的,和我非常合拍,还很会搭配衣服,在我看来就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比我那个烦人的上司太宰治好太多了。

一想到太宰治,我往下滑,果然有他的信息

[今天也想要自杀]:啊~今天的入水计划又被湍急的河水拒绝了!真是无情的世界呢°?????°小茜真的不能发发善心,和我来一场浪漫的约会,顺便送我踏上死亡的列车吗?

[今天也想要自杀]我们可以选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比如鹤见川?或者横滨海湾大桥?保证氛围感十足哦!

[今天也在装高冷]:抱歉~不行呢,不过我可以叫中也先生来揍你一顿,或者让森首领给你安排一大堆工作

[今天也想要自杀]:呜哇!小茜好过分!明明是可爱的下属,却天天对上司出言不逊,简直跟那只暴躁的小蛞蝓一样不可爱!(╥﹏╥) 太伤心了!

看着屏幕上那夸张的哭诉表情,我果断退出对话框,将手机屏幕锁上,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想去总部大楼把某人从楼顶踹下去的冲动。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流转,映照着我略显疲惫的侧脸。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一个月前,那个决定回横滨参加所谓“父亲”葬礼的日子。

那个男人,生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他的死亡,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拖入了那个世界,不过我被邀请加入的很大原因还是我的异能力。

巧合的是,就在正式加入前,我在一条河里,就这样救起了那个麻烦家伙——太宰治,当时他浑身湿透,缠满绷带,像个大型的,失去生气的狗狗。

不过他很快就醒来了,然后黏黏糊糊地对我缠着我,我被缠的没办法,只能把他打晕,没想到晚上摇身一变成为我的上司

讲真,我救他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他也是港口mafia的人,还成为了我的上司

但……除了上司是太宰治外我对□□没有任何不满,不仅工作少,我还可以继续上学,工资还多,再加上“父亲”留下的可观遗产,让我年纪轻轻就实现了财务自由,现在算是个……低调的小富婆?

出租车缓缓停在警视厅庄严的大楼前,我付完钱,推开车门,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城市特有的尘埃气息。

警视厅夜晚的灯光比白昼更显冷肃,白炽灯管投下毫无温度的光线,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光可鉴人,我刚踏进这熟悉又令人疲惫的大门,一道带着温和笑意的熟悉身影便迎面而来

“小茜?”萩原研二停下脚步,那张总是带着亲和力的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么晚过来,是……为了下午波洛咖啡厅那件事做笔录?”

“是的,研二哥。”

想起这个,我的肩膀微都微垮下一点,因为这一周,我出入警视厅的频率简直比某些打卡上班的警员还要勤快,好多警官的认识了,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因为我七年前抓了个炸弹犯认识的,后面两人一直很照顾我。

萩原研二走近我一步,自然地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带着安抚的力量,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熟稔的亲近:“小阵平已经跟我简单讲过了,真是个让人难过的事情,可惜了那个年轻人。”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试图驱散笼罩在我身上的阴霾,“笔录很快就会做完,结束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吃碗热腾腾的拉面?我和小阵平正好也还没吃晚饭,吃完顺路送你回家,保证安全送到。”

这个提议如同寒冷冬夜里递来的一杯热茶,我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想到什么,立刻警惕地竖起一根手指,斩钉截铁地补充道:“好啊!不过这次——” 我刻意拉长了语调,眼神带着“绝不让步”的坚决,“我!绝!对!不!要!喝!芹!菜!汁!”

上次被他和松田联手哄骗着灌下一大杯那可怕绿色液体的记忆,简直不堪回首!

“噗——” 萩原研二显然也想起了我上次喝芹菜汁时那副如临大敌、龇牙咧嘴的狼狈模样,他忍俊不禁,笑声清朗悦耳,眼底的笑意如同细碎的星光,瞬间点亮了他温柔的面庞。

“哈哈哈~好,好~” 他连声应着,“保证这次只点拉面,还有你喜欢的可乐?或者柠檬茶?芹菜汁什么的,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自然地和我一起我往笔录室的方向走去,仿佛只是来接一个放学晚归的妹妹回家,暂时将那些沉重的案件隔绝在了身后温暖的笑声里。

正如萩原研二所料,笔录进行得很快,走出警视厅那栋灯火通明的建筑,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人精神一振,我拉开萩原研二那辆熟悉车子的后门坐了进去,副驾驶上松田阵平正闭目养神,墨镜随意地架在挺直的鼻梁上。

引擎启动的瞬间,我猛地想起上次坐萩原研二车的惊险,立刻扒着前座椅背,用足以穿透引擎轰鸣的音量郑重声明:“先说好!不!准!飙!车!正常速度!”

“唉……” 驾驶座上的萩原研二发出一声悠长而充满遗憾的叹息,仿佛被剥夺了某种人生乐趣,他回头朝我露出一个带着点委屈又安抚的笑容,“遵命,大小姐~安全第一。” 随即,车子平稳地滑入夜晚的车流。

米花町内的街角拉面店灯火通明,玻璃窗上氤氲着一层暖融融的水汽,将店内的喧嚣与食物的香气包裹其中。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刚端上的拉面正蒸腾着滚滚热气,浓郁的猪骨汤香混合着叉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食欲大开,但是,分量也不小,以致于我露出了有些苦恼的神情。

虽然如果是平时我肯定能吃完,但是今天下午我还在波洛咖啡厅吃了三明治,现在的胃实在是装不下这么多拉面。

“嗯?怎么了小茜,是味道不合心意吗?” 坐在对面的萩原研二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迟疑。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关切地望过来。没等我开口解释,他似乎已从我的眼神和面前几乎未动的面碗里读懂了答案。

“啊,明白了。” 他了然地轻笑一声,随即抬手,招呼店员,说道:“麻烦再给我们一个空碗,谢谢。”

很快,一个干净的白瓷小碗被放在了我和他之间,萩原研二体贴地将碗轻轻推到我面前,嘴角扬起一抹令人安心的弧度,说道:“吃不下可不要硬撑哦,分一些到这里就好,放心交给我和小阵平来解决!保证不浪费你碗里的任何美味。”

他说话时,眼神还瞟了下旁边正专注于自己那碗面的松田阵平,后者虽没抬头,却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谢谢研二哥~还有阵平哥~”我笑盈盈地回应。

萩原研二看着我如释重负地将面条分进小碗,嘴角噙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声音轻快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自得:“不让小茜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为这种事情烦恼,是我应该做的嘛~看着你开心吃饭,比什么都强哦。”

他话音刚落,旁边正埋头对付叉烧的松田阵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随意地抬起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状似不经意地抛出一句:“对了,小鬼,你明天……是不是该去新学校报道了?”

我咽下口中鲜美的汤,点点头:“嗯,是的,友枝町的星条高中。” 想到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心底隐隐有些期待,我搜过了,友枝町是很和平的一个地方,不用担心会发生那么多命案。

“哦。” 松田阵平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夹起一大块叉烧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才像是补充说明般,含糊不清地又丢出一句,“记得……收敛点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具体,又补充道:“不然,我怕友枝町的警察兄弟们……可能会有点忙不过来。”

“哈?!!!” 我瞬间炸毛,刚才的暖意被一股火气取代,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臭卷毛松田!你什么意思?!”

我“啪”地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瞪着他,引得邻桌几位食客好奇地投来探究的目光。

“哎呀呀~” 萩原研二立刻化身最称职的和事佬,眼疾手快地隔空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脸上挂着安抚的笑意,声音温润地插入这小小的火药味中,“小阵平,少说两句啦~”

接着,他转向我,语气带着哄劝的意味,“小茜别生气,别生气~小阵平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家伙,心里指不定多担心你转学不适应呢,咱们不和他这个傲娇鬼见识~”

“哼!”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下巴微扬,重新拿起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好吧!看在研二哥的面子上,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某个‘言行不一’还爱操心的卷毛笨蛋计较了!” 然后低头,心情愉悦地将一块嫩滑的叉烧送入口中,仿佛刚才的小风波从未发生。

暖融融的灯光下,拉面的热气氤氲,暂时驱散了刚刚的斗嘴。

我醉了,当初写完这章真的燃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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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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