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宋怀月挂断电话，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外壳上轻轻摩挲，眉间愁绪平添几分。
这么说的话，楚京与她非管不可了。
“剧组发了声明，蒋天姚那边还没动静？”她问林舟。
林舟刷新页面，给出肯定答复：“是，剧方只说正在了解情况，等核实后再回应。”
“郜霜霜现在在做什么？”
“郜霜霜今天没有发任何动态，看路透已经回剧组了。”林舟汇报的很细致，“上次沐医生发朋友圈之后她又病了一回，去医院折腾一阵子，最近这两天挺消停。按照您的意思，林栖文化借章闻野工作室的风现在热度还可以，也给今天这件事添了把火。”
“不够，远远不够。”
这点热度简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要不让卷卷继续给剧方施压？”
宋怀月摇摇头：“别把导演逼得太紧，再等一晚，等等蒋天姚。”
手机响了，是刚刚那个电话复拨回来的，林舟回房间洗漱收拾，留下宋怀月一个人在阳台。
“三哥。”
“欸，我刚刚问了家里，”电话那头的声音比之刚才多了些散漫，“楚家去找爷爷奶奶，但连人都没见到，还是我爸接待的，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这件事因你而起，还想你出面给个说法，我爸说现在宋家都听你的，既然是你的婚姻大事，肯定也要以你为主为先，一定要你给说法不如亲自来找你。”
“没人找我。”
“我爸的意思是人不会来找你，但也不会放楚京与出来，可你总不能去人家家里要人，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去呢？”
今晚月色并不算明朗，风拂过她的脸颊，透着寒凉。
“你要去？”电话里的声音多了几分兴致。
“我是说如果。”
“那也好说，楚家老三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尽人皆知，既然现在把人接回来谈婚论嫁，柘桉这些人家除了商家和杨家，有几家能强过咱家，现在你都送上门了，他楚家在那儿装矜持呢，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老三不受喜欢，怕和你结婚以后控制不住他。你要是能保证楚京与和你一条心，那你大可以去抢人，人手不够哥帮你。”
“二哥会骂我的。”
“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哥最疼你，就算他骂你又不掉肉，再说了，他是医生，到时候讹他，赖他医院不走了。”
“……”
“说到二哥，前两天有个小明星见天往他办公室跑，这也就是二哥刚回国没那么忙，不然都要报警告她妨碍工作了，我妈还说要是人家姑娘不错的话给二哥说个亲事，结果一查问当时就说要不得……”
“宋叶安，你真的聒噪。”
“啧，没良心。说正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等一条大一点的鱼，明天再说。”
“要不你换个人呢？楚家那揽子人实在不怎么样。”
“但凡能有另外的选择，我用的着在这儿愁眉苦脸吗？”
“也是，那你再考虑考虑，反正宋家是坚决维护你的，放手去做，没什么大不了。”
“好，谢谢三哥。”
宋怀月一夜难眠，天快亮了才闭闭眼养精神。
这一夜倒不是因为楚京与，而是如果楚京与这里打了个死结的话，她的计划就得变，别说死结了，蝴蝶结也会有影响。
蒋天姚会咬钩吗？
“宋总”，一大早林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蒋天姚秘书问您是否有时间，蒋天姚想见您一面。”
盥洗台前宋怀月笑了，恰似那时候的兴奋，势在必得，一模一样。
“说，忙，没时间。”
“好。”
洗漱吃饭，换衣服去公司，宋怀月今天心情不错，落叶秋黄，空气里都满是丰收的味道。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走出电梯拐弯往办公室去，林舟的手机正这时候响起：“宋总，蒋总在楼下，想占用您半小时时间。”
“早会要开始了，我没有半个小时。”
“他说他在大厅等您。”
“让他上来，来楼上等。”
“好的。”
这场早会原本不需要宋怀月出席，但她突然现身，也没谁有异议，只是往常稍显轻松的氛围在此刻紧绷起来。
这家公司一年前还是宋家三公子说了算，这位空降来的宋总脾性习惯、行事风格众人还没能摸透，平日里少有人主动接近，现在倒躲不开。
半小时的早会开了四十五分钟，散会后，无人离席，宋怀月只好示意林舟，林舟平静地传达：“大家先散会吧，宋总最后离开。”
林助理的地位只是助理，但威望甚至高过在座主管，毕竟主管说的未必是宋总说的，但林助理说的一定不会错，除非林助理叛变。
等到会议室空无一人，林舟的助理又给林舟发来消息：“蒋总仍在等候。”
宋怀月双手按着扶手站起身：“那走吧，会客。”
林舟的世界里，双十影业是章闻野的老东家，不过她遇到章闻野那年双方合约到期，和平分手，后来很少有合作，按照蒋天姚的资历算起来，说不定会和章闻野有什么牵扯，可宋家的千金，她就不太清楚了。
宋怀月似乎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提前章闻野，因此林舟只在心里嘀咕，不敢问。
她俩一前一后从会议室里出来，拐两个弯就看见等候区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面前茶几上一壶好茶、一碟点心，旁边还站着随时准备做些什么的林舟的助理。
蒋天姚先看到宋怀月，他扶扶眼镜，边扣西装外套的扣子便起身打招呼：“宋总。”
宋怀月这才停步，她，该是初见蒋天姚。
林舟上前一步：“宋总，这位是双十影业的蒋总，和他的秘书陈小姐。”
宋怀月自有一套待客的表情：“啊，原来是蒋总，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蒋天姚长相普通，但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透着商人的精明。
他活脱脱一个笑面虎：“宋总说的哪里话，明知道您开会，我还来打扰，这是我的不是，而且我听说宋总开完这个会还有电话工作，我实在是觉得来的不是时候，但还不能不来，所以您看……半小时？”
“蒋总都这么说了，林舟，重新安排后续行程，蒋总，这边请。”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宋怀月引蒋天姚在沙发上坐下，她泡茶的手法很是娴熟，说话的声音平静无波：“蒋总屈尊前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可惜，宋家在娱乐圈没什么人脉，恐怕蒋总会白来一遭。”
蒋天姚打量着宋怀月，闻言未语先笑：“倒也未必，我来确实是为了公司艺人，但想和宋总谈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宋怀月将茶盅移到蒋天姚面前，道：“请。”
请喝茶，也请说。
“多谢。”蒋天姚注视着宋怀月，这样直白的目光有些不礼貌，“宋总是爽快人，我也不拐弯抹角，听说宋总是宋家千金，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国接手宋家的公司？”
“是。”
“我倒是没听说过宋家有位千金，当然，这是您家里的事，我不便多问，我只是钦佩宋总年纪轻轻就做了掌事人，实在不一般。”
“所以蒋总专门跑来恭喜我？”
“啊，不是，我是想来问问宋总，宋绮梦和您是什么关系？”
“宋绮梦？蒋总说的哪个宋绮梦？”
“演员，林栖文化公司签约演员，宋绮梦。”
“奥，绮梦啊，那是宋家旁支的一个妹妹。”宋怀月忽问，“蒋总来是为了昨天的新闻吧？”
“不错，我公司有个演员和您这位妹妹原本同属一个剧组，是搭档，但昨天不知道哪里来的黑料，说我司演员品行不端，而您的妹妹因此要求剧组撤换演员，这件事……”
“那你应该是弄错了，我这个妹妹乖得很，出道也有几年，不争不抢、不温不火的，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导演怎么安排她怎么做，怎么会是她要求的呢？”
“可是……”
“蒋总莫急，昨天的新闻我也有所耳闻，我记得是她们公司发的声明吧，你得体谅，她那个公司是小公司，没什么名气，也赌不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先保自身，你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总要表个态，万一事情都是真的，到时候她也会受牵连，对吧？”
蒋天姚一时语塞。
“蒋总是想让她删了声明？”
“一夜过去，删声明有什么用。”
“那蒋总还有什么事要找我呢？我实在不懂贵圈的那些事，而且我现在分身乏术，自己的事情还做不来，也顾不上蒋总这些事。”
这话一说蒋天姚来了兴致：“不知道宋总在忙什么，我能不能出点力呢？”
宋怀月客气道：“不不不，哪能劳烦蒋总，再说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女情长的私事而已。”
蒋天姚脱口而出：“楚家少爷。”
宋怀月眯眼后仰：“嗐！蒋总你何必说的这么直白呢。”
蒋天姚说中宋怀月的心事，沾沾自喜：“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宋总和楚少爷的事大家不都知道，而且男才女貌，配的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让宋总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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