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的手指在警徽边缘摩挲了三下,金属的凉意顺着指节蔓延至心脏。
他望着镜中穿着特警制服的自己,左眉梢那道两厘米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那是三年前缉毒行动中被毒贩匕首划伤的印记。
"陆队,车在楼下待命。"通讯器里传来副手小陈的声音。
陆峥收回目光,将折叠整齐的便服塞进黑色背包,警徽被他用软布包裹着放进夹层。
衣柜深处藏着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父亲的警号和母亲的银镯,他摸了摸盒盖上的牡丹花纹,轻声道:"等我回来。"
特警队的黑色SUV在晨雾中疾驰,陆峥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回想起昨夜局长的话:"这次任务代号'孤岛',目标是潜入市区最大贩毒集团的情报网络。你将伪装成咖啡店店员,配合卧底传递的信息。"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三个月前,正是这个贩毒集团杀害了他的线人老周,那个总爱叼着烟卷说"等这单完事就带女儿去迪士尼"的老警察。
咖啡店位于吴中区太湖东路,三层民国风格小楼,青砖墙面上爬满常春藤。
陆峥站在店门口,仰头望着"屿上咖啡"的木质招牌,风掠过屋檐下的铜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深吸一口气,咖啡豆的焦香混着雨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推开玻璃门,店内暖黄的灯光下,穿着墨绿色围裙的店长正在擦拭吧台。"你就是新来的小陆吧?"
店长王姐上下打量着他,"先换衣服,我带你熟悉流程。"
更衣室里,陆峥换上藏青色围裙,镜子里映出他略显紧绷的肩膀。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小陈发来的加密信息:"目标集团近期可能有大动作,务必谨慎。"
咖啡机的轰鸣声中,王姐演示着拉花技巧:"记住,卡布奇诺的奶泡要细腻,美式咖啡萃取时间控制在25秒。"
陆峥的手指在蒸汽棒上烫出红印,他咬着牙继续练习,目光却透过玻璃窗观察着街对面的报刊亭。
那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从他进店开始就一直在翻看同一本杂志。
"王姐,我去倒垃圾。"陆峥拎起垃圾袋走向后门,潮湿的巷子里,垃圾桶旁蜷缩着一只三花猫。
他蹲下身子,将藏在垃圾袋底层的微型摄像头粘在门框缝隙里。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摩托车的轰鸣,一个戴头盔的男人疾驰而过,车尾箱露出半截黑色塑料袋,隐约可见里面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回到吧台,陆峥的手心全是汗。
他盯着咖啡机显示屏上的时间,距离老周遇害正好三个月零七天。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匿名短信:"小心穿灰夹克的男人,他是集团耳目。"
陆峥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扫过店内,角落座位上的青年正在看报纸,灰色夹克随意搭在椅背上。
暮色渐浓时,陆峥站在储物柜前整理物品,一张照片从钱包里滑落。
照片上,二十岁的他和老周在警校门口合影,两人身后的樱花树开得正盛。
他弯腰捡起照片,指尖轻轻抚过老周的笑脸,在心里默念:"等着我,这次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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