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日复一日;寒来暑往,年复一年。虽然我能做到及时给妈妈担水、送材,但是妈妈终归不在我身边,我怎能不每时每刻都惦记着在异地他乡的老妈妈。我从事着时间性很强的教学工作,朝朝、日日又要照顾着孩子,更放心不下自己的小家。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是长夜难眠,思考着妈妈今后怎么办呢?继父为什么不能回这个家呢?越想越难办,真可谓是棘地荆天,一筹莫展,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家庭问题。有些话总想和爱人商量,又难以开口。
2001年2月28日晚饭后,我们三口人坐在炕上,小陈旭专心地玩着机器人,爱人在喝着茶水,我端起茶壶把爱人杯中的茶水蓄满,然后不紧不慢的坐在爱人对面,我开口对爱人说:“咱家能出点钱把继父接回来吗?咱俩帮忙说和一下,让两位老人重归于好,这样互相间也有个照应。”
爱人迟疑了一下说:“也好,这样也能减轻你的负担。”
说完以后我们看了一会电视就睡觉了,这一夜我睡的比以往任何一夜都香甜。没想到爱人村上的工作那么忙,还真把这事当着大事了,他自己在村上用电话已经和两个妹妹沟通好了,继父这时正住在三妹妹家,三妹妹和妹夫暂时没有什么工作干,就搬到妹夫的三弟弟家附近,内蒙古博客图附近的旗山。生活很拮据,妹夫靠上山套几个野兔,野狍子维持生活。继父早就不想在三妹妹家住了,因为三妹妹没有养活老人的能力,连自己的生活都那样困窘,继父常常去火车道旁徘徊,心中暗暗的增添了寻死的念头。这一切我怎么也没想到呀。
2001年3月9日,这一天是星期五,下午我少上了两节课,爱人也在村上请了假,我们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起乘车来到了龙江县火车站,买了去往旗山的火车票,打算周日回家不耽误上班,接回继父。火车鸣着长笛,冒着白烟,缓缓开动了,大约4个小时,火车到了岐山站,三妹妹就住在火车站附近,把我们接进屋里,可是我不见三妹夫和继父,经过一段谈话,才知道妹夫上山了,夜里不回来,继父出去10多分钟了,我和爱人见继父没回来,就让三妹妹看着小陈旭,我俩拿着手电筒出去看看,我们用手电筒照亮了房子周围,终不见一个人影,可是往前走了几步,在铁道双轨的前边,看见继父高高的身影,越走越近,继父穿着粗布大衣、头戴一个黑狗皮帽子、嘴里叼着一个自卷的旱烟,彳亍不前的向前的移动着,初春的夜风,吹刮着继父高大的身躯,我和爱人不约而同的大喊了一声:“爸,我们来了!”这时继父似乎把这个黑夜里的亮光看成人生的希望。
他老人家愣了愣,然后定神看了看说:“德春和金平呀!是看我还是来接我,要看我只能看这最后一次了,要接我咱们明天就回家。”
我是个不爱哭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我早已泪流双颊,这一切一切的往事,就像故事片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们的父亲故去以后,妈妈辞职离开她的抚顺市“红专”学校,拖着我抱着二妹妹投奔姥姥家,黑龙江省龙江县东公司村,那时正值1960年,粮食偏紧,农村都挨饿,吃树皮和野菜度生命,我们三口人来到哪个舅舅家,他们的孩子都不少,舅舅行,舅妈不行,没办法我们母女三人,拿着烈属证,去龙江镇落户,当时龙江县长是刘坤,我们住在一街二组,刘县长转告民政局照顾我们的生活,但是滴水只能解近渴,无奈妈妈找了一个在第四建筑公司上班的工人,继父1962年城市人口下放,继父和妈妈和妈妈下放到对宝乡前官窑村6队,那是按国家规定,国家抚养我和妹妹18岁,但那时我刚满4岁,就和父母一起下放到农村,回想起4岁前、上小学、上中学、上高中,每时每刻都有继父的抚养和呵护。当有了三妹妹和老弟以后,虽然继父经常打我,偏爱他自己的孩子,但是在眼前的一瞬间,继父的养育之恩高于一切,继父的苦心和恩情,宛如这火车常常的双轨,一直伸向远方......
我和爱人告诉了老人家的来意,于是继父快步的和我一起走进了三妹妹这冰冷简陋的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一大家人饱餐了一只野兔的嫩肉,随后我们老小四人,一起上了回龙江的火车,告别了三妹妹,转上汽车,几个小时就来到了西官窑。进屋后,爱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给继父换上,随后又给继父200元前留着零花,我们决定在我们家住上一些天,恢复一下消瘦的身体。小陈旭也兴高采烈地和继父玩耍着,品尝这位生疏而又亲热的老人给自己买的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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