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雩如雪终于命人送来了宴会的裙子与首饰,通知她宴会在明天晚上举行,到时候会派人来接她。
那是一件浅色系的长裙,色调自上而下慢慢变成深黑色,裙摆雕缀着无数颗细小闪闪发光的钻石,如同星光,复古的花纹蔓延向上,精致美丽的做工,光滑柔顺的布料,衣服还在腰部上方采用了收胸设计。最后是如人鱼般精致靓丽的透明绡纱。
然而当汐忧穿上的时候,这件衣服却意外的合身,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汐忧看见镜子里她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以前付之允送的,然而在这套礼服的衬托下却黯淡无光,像是要把它排斥在外。
汐忧想起了一个人,付之允,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擅自离开,就如同开启了新的生活,忘掉他们了过去的一切,汐忧抚摸着项链,这种感情很奇怪。
付之允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既然要消失,就一定不会让汐忧发现。
一直以来,付之允都融入到了她的生活中,可他突然的离开,让汐忧摸不透这一切。
或许这条项链对她来说更多的是对他的一种挂念吧。
汐忧暗下眼眸,脱下了那套礼服,就算再漂亮合适,也终究不是她的。
宴会当天晚上,是雩如雪亲自提前过来接她的,她今天也穿了红色的修身礼服,和她的夺目的红发很配。
雩如雪先带她去了私人造型的工作室,化妆当然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汐忧觉得自己更像是即将送出去的礼物,而现在是在进行最后一步包装。
路上汐忧并没有怎么说话,乖巧的扮演着这个玩偶的角色。
“汐忧,今天的你很美,应该多笑笑才对,这样才招人喜欢。”雩如雪站在汐忧背后,将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逐步的欣赏她的脸,汐忧坐在椅子上,随着她的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人会不喜欢美人,包括我。”雩如雪又说。
汐忧可从来没有告诉过雩如雪自己的名字,至于她怎么知道的,估计是背后早已经把她调查得一干二净了。
精致的妆容让本就柔和的脸庞更显特色,她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连耳边的碎发也成了点缀,不过此刻她似乎带点忧伤。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我自己了。”
到了宴会地点,汐忧发现这里比她想象得正式些,每处都彰显着大厅内庄重和华贵的格调。
外面还停放着各种昂贵且低调的车辆,更像是身处在高端的商务场所。
雩如雪带着她进去,宴会厅里果然跟她想得一样,灯光明亮刺眼,宾客们都身穿高定礼服交谈甚欢,雩如雪刚进场便有几人迎了过来。
其中一人寒暄了几句后,显然也注意到了汐忧,便问雩如雪。
“请问这位是......?”
“汐忧小姐,我的贵客。”雩如雪介绍道。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你好汐忧小姐,我是雩如雪曾经的合作伙伴。”那人向汐忧伸出手握手。
“您好。”汐忧点头礼貌的回握,因为根本不认识这人,所以语调也有些疏远。
她没想到雩如雪居然是真的带她来参加宴会,而且还是这种正式的宴会。
在进来的空隙间汐忧瞧见了暮老板,没想到他也在这里,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女人,举止亲密。
汐忧曾经在查阅的资料里见过那个女人,她与帝国圈子里的贵族伯爵有过婚姻,不过还没等她嫁过去,那伯爵就暴毙而亡了。
不过也没查到她和暮老板有过什么联系,也或许是她了解得不够多。
雩如雪去跟别人熟聊去了,汐忧觉得无聊就离开雩如雪身边随便去逛逛了,雩如雪也没管她,倒是自由。
她找到稍微偏僻的角落坐下,听见身边的女宾客在闲聊,反正没什么事,她索性听了起来。
“我听说今晚帝国贵族莫氏的第一继承人要来参加宴会,所以今晚才到这么多人”。女人又用眼神示意她身边的人看不远处那些正在交谈的男人。
“呐,你看,平时那见得他们出来,还不是得到这些消息才来巴结的,要我说,要真来了哪里轮得到他们。”
莫家虽在贵族圈层中因行事低调、鲜少参与权利角逐,看似不涉足贵族间的明争暗斗,背地里却让其他家族对他们俯首帖耳。
就在那女人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旁边的同伴却止住了她的话,大概也是怕别人听到。
后面她们就没有再进行这个话题,汐忧不由想到,雩如雪该不会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才来参加宴会的吧。
那她带上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呢?
汐忧一个人独自待在那想着,突然间,她感觉到背后有股很强烈的视线感,很难让人忽视,她皱眉回头。
果然,见她回头,一道阴影处的黑影迅速躲藏了起来,尽管速度很快,但是还是被汐忧看到了......他的黑色尾巴。
巫玄?他来这里做什么。
汐忧想也没想,就往他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该不会是又来找她的吧。
可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巫玄已经跑得影都没了,汐忧停下来歇息,气喘吁吁的喘着气,额头上有细微的汗水。
“他怎么跑这么快,难道就因为长着一条尾巴吗。”
暗处,巫玄默默观察着汐忧,见她出来找自己,莫名的又有一股自己无法言说的情绪,他不能出现。
汐忧想反正出都出来了,宴会里面也没什么她的事,呆在大厅外还好一点,大部分人都去了宴会厅,汐忧去了二楼找了个角落坐下,随便拿了本书。
那是本关于爱情的书,没有作者名字,书的开头第一段夹杂着一个方形的便签,字迹秀美:
【爱到底是什么?它的尽头又是什么。
曾经,我以为是孤鸟结群的欢喜,是青涩难懂的吻。
我们一起走向爱情的阶梯,成为他的妻子,然而,生活并不是如此。
婚姻中,大多数是与社会规则逆来顺受的活着,枯燥、痛苦,让人恐惧这种令人颓废的生活,便决定永远独自一人。
“永远”这个词是多么美好啊,它在遇见爱的人时出现,又在失去中永恒。
......】
这些话......莫名符合雩如雪和她的经历,汐忧甚至有些怀疑是她写的。
汐忧用手指轻轻拂过,指尖在纸张上磨蹭,这本书很新,新到翻开第一页的人是她。
她靠着窗边,听见屋外楼下传来低沉的嗡鸣,似乎又有辆车停在了外面,今晚来的人意外的多。
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宴会厅了,再不回去雩如雪一定又会怀疑她,只可惜这次汐忧什么都没发现。
汐忧离开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书本从柜子上滑落的声音,她刚刚放的书掉了。
书柜靠在面积巨大的落地窗旁,从二楼她刚刚所在的位置看可以一眼看到全景,汐忧又重新回去将书摆放好,不经意向楼下瞥了一眼。
那人显现于暮色中,遮住了眉眼看不清外貌,男人的背影挺拔,穿着深灰色的西装,修长的双腿迈步走向楼下的宴会厅,身后陆续跟着几人。
直到男人走远再也看不见,二楼的玻璃上也倒映出汐忧的身影,她才恍惚间收回视线,那人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刻进了内心。
一瞬间,她脑海里快速闪过几则片段,其中有一幕便和刚才那人相像,她的头又有些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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