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早晨起,女仆就马不停蹄的过来给汐忧梳妆打扮。
“父亲同意我出去了?”汐忧询问。
“是的,小姐。”女仆恭恭敬敬的回答,她们还差最后一步就完成了,穿上那件礼服。
那是件繁重、漂亮的礼服,看来她这位父亲还真准备把自己给卖了。
收拾好一切,女仆们打开阁楼的门带着汐忧下去,这是她被关的第一个星期。
汐忧从楼梯上走下,鞋尖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头饰的重量让她无时无刻都要端庄优雅,露出纤细的脖颈,她一眼就看见楼下的伯爵。
走到伯爵面前,她停下脚步,提起裙摆两侧,身体微微前倾,头轻点,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父亲,女儿知错了。”汐忧露出温和的浅笑,笑意不达眼底。
等汐忧行完礼,伯爵才直起身,赶忙招呼她过来坐,让汐忧坐到他身边,伯爵才语重心长的说:“汐忧啊,我哪里会怪你,但是你出去这么久也不给家里报个消息,我实在担心啊。”
伯爵落在在汐忧身上时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审视,却又不显严厉。
“你这年纪也该上心了,身边有不有什么喜欢的人啊?”伯爵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暂时还没有。”汐忧轻声应答。
伯爵满意的点点头,“正好我最近遇见了位年轻人,看他年纪品貌都和你很是相配,今天他刚好有空,你过去彼此间多聊聊,也好让我这当父亲的放心。”
“父亲说的是,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汐忧那抹温和的笑容在背对伯爵离开的瞬间,就淡成了唇边一丝冰冷的弧度。
好不容易放她出来,就是为了让去跟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培养感情,可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那怕是在派送她过去的车上也要命令几个人高马大的贴身保镖,只是为了防止她半路逃跑。
汐忧坐的这辆车上一个三个人,司机、保镖、和她自己,她坐在后座,加上这繁重的衣服,她不认为自己能跑掉,何况后面还有辆车,上面可全是伯爵安排的人。
突然,车辆一个踉跄,汐忧的肩臂猛的撞向了车身,头饰险些掉下来。
汐忧揉了揉肩膀坐正,抬头正准备问前面的司机怎么回事,就看见保镖已经回头直直的盯着她,像是已经看了她很久。
他们对视上,汐忧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刚才她差点摔倒,按理说一般的保镖应该会赶紧来扶住自己才对,但这个保镖只是一直的盯着她。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汐忧质问他。
她的话音刚落,前排的保镖像是被按了开关键,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巧的喷雾,猛的朝她脸上喷了上去。
遭了,他们不是伯爵的人!汐忧一惊,没想到还有人要绑架自己。
白雾迎面扑来,汐忧下意识捂住嘴鼻,屏住呼吸想偏头躲开,可这车辆小小的空间里怎么可能躲得开,还是被她吸了进去。
意识像迷雾一样散开,汐忧倒了下去。
......
把汐忧迷晕后,保镖给雩如雪打去电话。
“喂?”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主人,已经抓到她了,要将她带回临园吗?”保镖说道。
过了一会,对面的女人轻笑一声。
“呵,不用,把她带到原来安排好的地方,我亲自过去。”
“遵命,主人。”
挂掉电话,保镖给昏迷的汐忧套上黑布,绑住手脚,做完这一切后,他用眼神示意前面的司机。
司机接受到信号,按下座位下藏起的白色按钮。
“轰隆——!”一声巨响像重锤砸在耳膜上,震得人头皮发麻。
身后的那辆车被炸翻开来,他们成功甩掉了伯爵的人,随即调转原来的方向,朝着左边那条道路开去。
汐忧是被冷醒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从地上爬起来时脚腕上的锁链相接处摩擦出沉闷的“咔啦”声,地上潮湿阴暗,她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吗。
没等她缓过神来,头顶的一盏白灯倏地打下来,刺眼的白光让她眯起眼睛,用手挡住,面前粗大的铁杆赫然映入眼帘,这是一座如同监狱的牢房。
铁链的长度甚至不足以让她站起来,她趴在地上,用手支撑着扯了扯那条铁链子,这点力气毫无作用。
门口站着两个看守的人,汐忧认出了其中一人是伯爵车上迷晕自己的保镖。
汐忧扯了扯脚边的铁链,想吸引他的注意,铁链在安静的牢房不停发出巨响。
果不其然,那个保镖回头了。
汐忧定定的看向他,说:“原来我父亲的手下就是培养出了你这种背信弃义的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保镖面不改色,冷冷的回:“我只效忠主人。”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死士。
后面无论汐忧再问什么,他都不说话了,好像只有事情关系到他主人,他才回冷不丁的回一句汐忧。
汐忧故技重施,把话题引到他主人身上。
“你主人让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我父亲可不会放过她,你这么担心她,难道真愿意替她去死?”
果然,听到这话,原本还木头人一样的保镖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话。
“你在质疑我?卑贱的伯爵还不配和主人相提并论。”
汐忧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看见看卫的两个保镖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一样退到了一旁,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
引入眼帘的是一头火红的长发,亦如第一次见面。
她纤细的手指夹着根烟,眼底带着倦容,扫了眼牢房里的汐忧,眼下的眼袋微微浮现出青蓝色的血管。
常说,吐出的烟是人心底最复杂的情绪,如迷雾缭绕,烟凝心事。
“你说...你们命怎么就怎么大呢,连活都要一起。”雩如雪眼皮半耷着,每个字都裹着化不开的倦意。
烟向上飘,汐忧望寻她的眼睛,是在一片迷雾中。
“又是你,雩如雪。到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汐忧的发丝有些凌乱,语气带着波澜不惊的淡然。
不是没猜过背后绑架她的人是雩如雪,只是她前脚刚离开伯爵家就被带走,她是真的没想到雩如雪会这么恨自己。
“把门打开。”雩如雪摆手示意,身边的保镖利索的打开牢门。
汐忧走不了,雩如雪走近,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牢房里满是烟味。
难以想象她现在狼狈的模样,昏暗的地下室里唯一猩红的火光是雩如雪的烟,在抬手掸开的瞬间,落下的烟灰掉在汐忧手臂上,带着微烫的余温。
雩如雪蹲下,指尖为她拂去手臂肌肤上烟灰,与她对视。
“看看你这小脸蛋,要是他们看见了,不知道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不过可惜了,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对吗?”她露微笑,势在必得的笑。
汐忧冷笑,看来她和雩如雪以前还真有过节,不然怎么会连她失忆的事情都知道。
“比起关心我怎么样,不如想想莫沿临会怎么报复你吧。”
“雩如雪,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喜欢莫沿临,却又让我去接近他,甚至连让他死都还要拉我垫背,真是毫无意义。”目光撞进对方眼底,汐忧眼神尖利如刃。
话语刚落,雩如雪就猛的捏住面前人的下巴,指节用力陷进柔软的皮肉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汐忧仰起脸。
“你那天晚上果然看见了,好看吗,他的照片。”语气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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