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栖露出眼睛看了一眼江子书,转头看向江知行。
江子书本就生气,看见他更是觉得楚林栖实在挑衅自己,这几日的愤怒一齐在此刻爆发。
“原来原来,你本来就是蓄意接近我家溟儿的,你心里竟是这样的龌龊之事!真是枉费溟儿对你的教导之恩,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他气得指着楚林栖,江知行则勾起楚林栖的小指。楚林栖看他一眼,江知行道:“师兄,这其实是我们两情相悦。”
听到这一句话,江子书更是气到无话可说。他愤怒之下,又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江知行脸色不好,以为是冻的,便道:“楚林栖,你也是,约会能不能选个暖和点的位置,你看看给你师尊冷的。”
江知行的脸色是比刚才白了几分,可楚林栖明明给他使用了温暖咒,怎会是冻的?
虽然心中疑惑,他也不好再坐在江知行的身上,只好依依不舍的分开。
看江子书的样子,他自己恐怕是要气死了,身周围的气场冷冷。一向觉江子书是世间最温柔的江知行,今日也一并改观,见江子书步伐坚定的朝自己走来,他心里早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和弟子搞在一起,传出去怎样都不会好听的。
可以拉起他的手,江子书脸色微变,随即转头忘了一眼江知行。
江知行也莫名的一阵心慌。楚林栖则跟在两人身后,只是因为,他觉得江知行此刻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江子书抓得他手腕很紧,疼却不敢出声。
“你们看看,这外头都乱成什么样子了!魔物四处乱飞,也没个管事的,这魔宫都乱成一锅粥了,谁知有没有影响到山下的百姓!见那么多魔物不断从这间屋子里出来,你们竟也不心慌?!”
他此刻是真的生气,是江知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
“溟儿,你不是常把‘救人性命’挂在嘴边吗?不是一向同恨魔物吗?今日跟魔物厮混在一起,你难道不会觉得心痛,不会觉得对不起当初在姬清风手下死去的孩子们吗?之前,你对于楚林栖的事并不知情,我况且不论,而今你既已知情,又何必如此念及旧情?”
江知行道:“师兄,世人的性命就是性命,那林栖的性命就不是吗?”
江子书猛然停下脚步,拉着他的手一甩,本就虚弱站不稳的身子,顿时向后倒下,幸好是伸手的楚林栖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了江知行的腰肢。江子书此时无论再怎样生气,话语都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楚林栖担忧地询问道:“师尊,你没事吧?”
江知行落在楚林栖怀里,一股无力的感觉迅速漫上心头,似乎心脏不在跳动一般。
江子书本来是侧身看着,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小心翼翼地拿出帕子。
江知行双目紧闭,吐出一口血,江子书的愤怒才消减下去,跟在身边给江知行擦嘴边的血迹。
楚林栖带着江知行到了寝殿,“姚长老,你去叫魔医去。”
江子书却道:“不必了,我之前便是学医的。医术不说顶尖,至少也是了得,你这都是些什么赤脚医生?”
他坐在边上,伸手抓住江知行的手腕,把这他的脉搏。
那样的奇术,就算不会使用,也一定是认识过的。这脉象中的痕迹如此明显,在加上脉象中的灵力几乎耗尽,江子书便知是什么东西,他落在江知行身上心疼的眼神,继而恶狠狠地转移到楚林栖身上。
他冷哼一声,“我还不如早点而带着知行就走。”
下一刻,他冷眼一瞧楚林栖,道:“出去。”
江知行此时缓缓苏醒,他看着江子书,顿感不妙。
楚林栖刚刚出去,江子书便道:“江知行,你好胆子!都敢用这种害人的法术了,你的修为不要了,你的灵核也不要了是不是?!倘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师兄怎么活?师兄那时可是答应死去的几个师弟,要好好照顾你的。”
江知行服软道:“师兄,我错了。我之后不会再如此莽撞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江子书道:“你现在后悔了,那帮楚林栖的时候呢?”
江知行面色一变,坚定道:“我并不后悔帮助林栖。”
江子书看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
“师兄莫要生气。我早已不是少年了,一些事情早已懂得,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心里再三思索过的。”
“你懂?你什么都懂?!你这样完全就是把前途当做开玩笑!”
江子书转身大步迈出去,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你若好了,也赶快回来,你要是还在此地逗留,就别怪师兄把你带回去,只好将你关起来了。”他似乎是故意和楚林栖撞在一起的,虽说楚林栖要比他高大,但他就是不服气。
楚林栖进来后,望着躺在榻上的江知行,内心又愧疚又伤心,他缓缓地坐在榻边,望着江知行。
江知行道:“你不必太过内疚,为师想要救你,是为师的事。后果自然就是为师独自承担。”
楚林栖抱起江知行,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道:“师尊,今后您不是一个人。”
江知行轻笑着抚摸着楚林栖的发丝,缓缓垂眸,他当时只看到了度化之术的好处,却忽略了度化之处对用功之人的伤害。单凭这个作者的恶趣味,很多人看到一半就放弃了,江知行从前看到后,全看完了不说,还看了好几遍。
那坏处便是,度化给别人的这些灵力再也无法恢复,也就是说,他的前途是真的不在了。
江子书虽说不知道这一点,但也听说后果很大。
所以,他后悔的事盲目用这样的方法,而不是后悔帮楚林栖。
楚林栖在他肩上蹭了蹭,他则轻轻地拍着楚林栖的背。
江知行笑道:“和之前一样。”
像楚林栖这样看着十分健康的人,之前也生过病。他与同僚扯打中不小心落水,当时正值寒冬,多结实的人冷不丁落水都受不了,更别说当时单薄瘦弱的楚林栖了。烧了一整日,这其间都是江知行在照顾,谁知楚林栖还有小脾气,江知行则轻轻拍他的背,他才喝药。
楚林栖轻笑道:“师尊拍的舒服。”
江知行勾起唇角,把楚林栖抱得更紧,道:“那先说好,不要忽然就不搭理为师了。为师很怕你不搭理,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为师最怕孤独了。你不愿回复师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师尊也见识过了,那些剑气虽出自于弟子身上,却六亲不认,迫害本体。与其放他们出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如弟子将他们圈起来,驯化成弟子手下的魔物。这样也好保全弟子的名声,师尊的名声自然而然地就好了。”
“其实为师不在意什么骂名美名。为师只在乎你,要不然,为师的发是如何白的呢?”
他语气温柔又委屈,像是吹着小风的泛起涟漪的秋池。苍白的脸上带着刺眼的红润,两道眉毛轻蹙委婉,一双丹凤眼深情脉脉的望着面前之人,阵阵秋水便从眼中流转。楚林栖望着那双美目下的泪痣,果真性感,直想叫人疼爱。
说到此处,楚林栖拎起一缕华发,放在鼻前轻嗅,不仅有皂角残存的香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花香。
看他如此沉醉,江知行却抽走了他手中的发丝。
“你会介意为师年纪大吗?”
楚林栖显然一愣,道:“当然不会。当弟子喜欢师尊的那一刻起,年纪便不值一提。”
“那,你是何时喜欢上为师的?”
“年少时下雨,您挺起腰肢给弟子看被雨水浇湿的衣物时。当时弟子便沉醉的挪不开眼。”
“原来是个好色之徒,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被师尊这样的刀砍死,是弟子的荣幸之至。”
“年少不学好你。”
“师尊不也是吗?这种度化之术的书籍,可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写的,几句话分别藏在一些美男图下,若想看全,便都要看下来,师尊也当真厉害,不仅看,还能熟练背出口诀。”
“为师那是正事。谁知那作者是个变态,啰里啰嗦还放这么多图。”
楚林栖看着江知行的样子不自觉地笑着,缓缓靠近他,江知行话音刚落,他便亲了上去。楚林栖伸出手拖着江知行的脑袋,自己则脱了靴子上了榻,屋子里的炭火,暖的两人纷纷都脱了衣服。
当彼此因害羞而滚热的脸蹭在一起时,江知行感觉身前的楚林栖硌到了自己。他望着身下,楚林栖正伏在他身上。他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的绯红一下子便爬到脖子根。
楚林栖准备亲下去,江知行却用手推着他的胸膛,道:“这样不好,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快了。为师,为师还没准备好。”他有些难为情的将头转向一旁,也不想面对着楚林栖炙热的眼神。
楚林栖唇瓣微张道:“亲都亲了。不是师尊先下得手,还以为师尊是做好准备才有把握的。”
他舔着刚刚松开的唇瓣,把江知行的脸转向自己,一脸意犹未尽。江知行因为害羞,眼神而四处逃避,楚林栖则脑袋一低,又堵住了那人的唇,这次他似乎发狠了,手上抓着江知行的手紧紧不放,嘴上的动作也不肯放松,似乎是在啃,又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江知行紧张到不敢睁眼,本就不太熟悉,此刻更显得生疏。
江知行只感觉身下的硬物更硌人了。
实际上,他根本就不会。楚林栖其实也不会,两个人便这么将就着,想着将就将就就会了。
嘴前湿润松开后,江知行缓缓睁开眼睛,他喉珠滚滚,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望着楚林栖,楚林栖呼吸沉重,浓黑的眉毛间极力的隐忍着,楚林栖又亲了一下江知行,转而躺在一边。
“既然师尊不想,那就不做了。”
若面前有镜子,江知行一定不愿意看见自己。他面色红润,猩红的眼角上挂着一滴未落的泪,眼神则缠绵的看着枕边人,胸前衣物松散,露着光滑洁白的胸膛。两人十指紧扣,依依不舍。
两人的发丝松松散散地落在榻上,江知行则伸手把头发一缕一缕地捋顺摆好。
江知行道:“这样也好。等何时都稳定下来,我们两个再仔细深交。”
楚林栖笑道:“好,都听师尊的。”
“那些时刻粘在墙上的魔物,也是你头疼时从身体中出来的东西吗?”
“是。师尊可以把它们理解为桶满了溢出的水,再加上此地魔气繁盛,正是一些无形的魔物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这些剑气又恰好是魔物的前身,它们自然爱这里,自然也爱贴着弟子。”
“所以,是你在供着它们维持身体?”
楚林栖点头。江知行变了脸色,他很担心楚林栖,于是道:“若是这样的话,有这样一次,就会有第二、三,甚至无数次,为师尚且只能帮你一次,那之后该怎么办?”
楚林栖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他伸手勾了一缕江知行的头发,道:“那只好弟子先受着。等找到了办法,弟子和师尊再一起解决这件事。”
江知行深思了下,道:“只能这样了。但姬清风也会如此吗?”
楚林栖摇摇头,道:“师尊不了解。姬清风原本便是个人,他承受的是一些软伤,比如他之前的经历。而弟子则不同,弟子的祖先原本是姬清风手旁的一柄匕首,因受魔气熏陶也转化成魔,自然伤害也是来源于自身。”
江知行点头道:“嗯,那就只好另辟蹊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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