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朝已立,旧王朝一去不复返,战火中逝去的,是那个落后的国家,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都无法阻止其前进的脚步。那么新王朝的到来,就要面对着如何发展。
别急,主角已然登台,且待我为你细细到来。
贞荣二年六月,微雨细下,京城内乌云密布,百姓们忙慌着收拾东西。
"将军,要下大雨了,还要去听戏吗?"长影的声音顺着马车窗边溜出来。
"不急,才刚稳定下来,下场大雨又如何?洗洗京城的血腥味吧。"将军低沉的声音传来。
唯有一辆马车背道而行,眼见着百姓散的差不多,也没有丝毫要掉头的念头。
长影掀开帘子,往外细细的瞅了瞅。
"将军,雨已经下大了,那听戏这么有意思吗?即使雨天也要去。"长影转过头对着面前端坐的男人道。
"是啊,要去,那场梦……要带我去。"男人心思深沉的看向窗外。
"什么梦……怕不是过起了安稳日子,脑子睡傻了吧。"长影打趣道。
"长影,你的话密了啊。"
男人靠窗撑着下巴,开始细细回忆,似乎是命中注定,也或许是戏楼牵起了不知名的宿命与缘分。
双眼紧闭,脑子内的回忆如走马观花过了一遍,微微上挑的眼尾撑起睫毛,颤了又颤,眉头舒展,往窗外一眺,戏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逐渐越来越细致。
眼前的戏楼,红蓝瓦砖相间,细雨就像给瓦砖渡了层银,雨声滴滴答答的掉落在院内的翠竹上,鹅卵石表面的雨水映出翠竹的斑驳婆娑,曲径通幽向大院内走去。
"将军!您来啦!今日居然有空来我们映生楼听戏,简直就是小的们的福分!来人!上茶!”这戏班子里的嬷嬷谄媚的上前迎客,连忙让小二端来一些茶水,那将军抿了一口,却啧了一声。
“哎呦将军,这茶不好吗?”嬷嬷连忙弯腰,集中浑身注意力听面前的大佛开口。
"唉……好茶是好茶,可本将却品不出其真正的滋味……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于是将军唉声叹气的把茶杯搁在了桌子上。
"好说好说,哪是没文化的亏,每个人品出的味道不一样罢了,来!小二换茶!"
小二的脚步声频繁而又规律,又一盏茶上了桌。
"将军,尝尝这个,映生楼最好的茶叶!"嬷嬷倒了一杯,茶香悠悠飘来,清香冷冽又带着一丝柔和。
将军小酌一口,面不改色的放下茶盏。
"将军觉得如何?"嬷嬷弯腰搓手,笑眯眯的脸庞挂在表面,令将军内心有些烦躁与恶心。
"茶香清冽,入口微苦透露出一丝甘甜,这是什么茶?"将军斜眼看着嬷嬷,不紧不慢道。
"将军到底还是将军,此茶名任秋,最宜温凉时饮用,口感最佳。"嬷嬷又命人装了一小袋拿来。
"将军今日大驾光临,小的不知道拿些什么招待,还扰了将军看戏的兴致,这一点茶叶,就当做赔礼了。"嬷嬷弯腰将茶叶递上前。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台上的《牡丹亭》咿咿呀呀,任秋茶香悠远,雨打荷叶碎镜池,涟漪泛滥,锦鲤竞越,一曲终了,台上台下人散。
"将军,外边的雨小了。"长影道。
"去马车上取把伞,咱们转着回去。"将军起身,将茶盏中的余茶仰头饮尽,留下一缕冷冽而又烦躁的风离开。
出了戏楼,雨滴与纸伞碰撞的哒哒声笼罩头顶,放眼望去,远方朦胧之中透露出屋檐瓦舍,房檐水珠如珠帘,小河边柳叶飞舞,落入幽绿的溪水之上,将军站上越柳桥,眺望整个京城。
"已经过去两年了,还没出现吗?"
失望落空的等待重蹈覆辙,他找了两年的梦中人至今还未出现。
"呜呜……小鹃……我还不想嫁人……爹娘居然连他的生日宴都不许我去……"桥下的小舟中传来小声的啜泣,听声音应该是个刚及笄的女子。
将军慢悠悠的站在桥头,像是又看了一场戏。
"小姐,奴婢知道你是舍不得那毕公子,但毕竟是老爷夫人指的婚……"
思索之际,风雨吹过,深灰色的衣裳浸上雨滴,如挥墨般的晕染开。
忽然,一阵幽香逼近,不似花楼里的胭脂水粉味,也不似刻意喷洒的香露,像是常年在兰花丛中熏陶出的幽香,沁人心脾而又温和。
"这姻缘啊……多多少少算得上婉转。"
转过头,一袭白衣染翠竹,肩上的披风拂起,一个亭亭玉立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幽绿色纸伞表面掉落着两三片柳叶,伞柄处的手如磨过的白玉,手腕处却又有一串朱砂珠子抢眼,而那声音如月辉浸染的溪水,平缓柔和,自有雅韵。
这将军的心乱了一分,是惊讶?应该吧。这时偏偏又狂风大作,江南的风雨不定,伞面上跳珠肆意横行,柳枝也被刮的毫无章法。
"阁下?"直至那柔风带走了黑云,才彻底平静下来。
"哦……抱歉,突然分了心。在下霍成朝,不知阁下是?"霍成朝理了思绪,说道。
"祝家二公子,祝璞鸢。"他墨绿色的眸子映出眼前的江南烟雨,就眼作画,一副浸染山水的水墨画,下挑的眼尾处睫毛低垂,如振翅的燕翼般美丽。
"桥下的,应当是朱家小姐,朱荷。"祝璞鸢道。
"哦?二公子怎知?"霍成朝望向桥下的小舟,询问道。
"近来,毕家大公子毕易柯生日宴即将到来,眼见这毕公子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偏偏却未邀请的只有朱家一个,不觉蹊跷吗?"祝璞鸢道。
"没想到祝公子还知道这些。"霍成朝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府中的小厮小婢们私下爱嚼舌根,多多少少也就听了去。"他莞尔一笑,似春风荡漾,说到这,就像是在看一群孩子们的玩闹。
“对了,阁下说是祝家公子,而令姊是在下旧友,除朝堂以外,平日里却许久未见,想着不如今日登门拜访一叙。”霍成朝说。
"莫非,阁下就是当朝霍大将军?"祝璞鸢转过头,拱手行礼。“承让,不知将军竟是如此之人,然却未认出。”祝璞鸢道。
"不必多礼,武人嘛,没那么多讲究,今日着实无趣,这两年也刚稳定下来,便想着出门转转,谁知竟偶遇公子,为霍某舍去许多麻烦。"霍成朝将他轻轻扶起,丝丝的兰香钻进肺腑。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桥下的小舟已然空了。
"这江南的雨当真是凭老天爷心意下,此地着实不宜久留,不如先到祝某的马车上去吧。"祝璞鸢道。
"长影,把茶叶给我,你先回去吧,晚一些我自己回府。"霍成朝接过茶叶,跟随着祝璞鸢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棋盘摆列整齐,旁边的茶盏余温还在,小型的兰花盆栽叶片修长如剑,花瓣半卷,暗香浮动。
"祝某车内全凭个人爱好摆置,如有不适,还望见谅。"祝璞鸢道。
"无事。霍某刚才新得了一些茶叶,不知公子是否喝的惯?"霍成朝取出茶叶,摊开来。
"这是……任秋?祝某深爱此茶 ,常饮不腻啊。"祝璞鸢捏起一点放置于茶壶之中,用沸水浇濯之后给霍成朝倒上一杯。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是祝公子深得喜爱的茶,那霍某也无所顾虑了。"霍成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自从战争结束以后,我便有了品茶之好,只是不太上心,略知一二。"霍成朝说。
"说起战争,自贞朝稳定以后,朝堂内部势力便极度分化,一派新党,一派旧党,那么将军对此怎么看。"祝璞鸢道。
"我记得,令尊谵亲王似乎属于旧党吧。"霍成朝眼中闪过一分警惕。
"无需顾虑,家父早已与祝某断绝,他属于旧党,我却不一定。"祝璞鸢面上毫无波澜,依旧保持着微笑端起茶杯喝茶。
"行,你不在朝中有所不知,旧党势力蠢蠢欲动,企图推翻当今皇帝,重建旧朝。而他们要辅佐的,是后宫常贵妃的孩子,恒平王。至于怎么看,那便是见招拆招,过河拆桥。"霍成朝道。
"常贵妃……她的父亲是不就是旧党内最大的势力,毕家吗?"祝璞鸢道。
"不错,后宫的事我不知道,也无从下手,至于皇帝要怎么办,也得看他们的动作,太被动了。"霍成朝道。
注:《牡丹亭》为杜丽娘梦遇柳梦梅,算一点小铺垫。
新人,文笔不好,小说内容会尽力而为,捧个场谢谢[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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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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