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的一句话让虞清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何意？
难道因为自己的转变，让莠言的此次行动，提前害死了玄枫？
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却被苏老的一句“太子殿下这段日子有圣人调理，好得很！”硬生生把眼泪吃了回去。
嗯？
圣人调理？
他在夸自己么？
难道自己这几日做的努力，让玄枫落水后没有这么致命？
虞清月顿时喜极而泣。
她又笑又哭的，苏老一脸嫌弃。
看到苏老要走，虞清月拉住他：“苏院判，这几日，相信大家都不会听我的，但是您知道，这几日太子的身体有好转，您切勿让旁人知晓了去，然后您……”
她附耳上前，将自己的几味药材告诉了他：“莫用太烈之物，殿下的身体需循序渐进，您这几日多添几服附子，还有……”
听得苏老一愣一愣的。
所以，这几日是太子妃在调理太子的身体？
这，这怎么可能？
“还有……”
虞清月小声道：“陈公公信不得，您若有任何事情，尽管找赤芍通传即可，您往这边跑多了，会让那边不快的。”
太子府，并非只有萧旻诀的人，还有东厂的人，他们行事没有这么容易。
东厂那边早就安排了一个医师，平日里苏老是进不来的，好在此次有陛下的口谕，不然……
信息量太大，苏老只能一个劲的点头，捋着自己的小胡子。
好似慢慢读懂了太子妃的用意。
难道这段时间，外面传太子妃不喜太子虐待太子，都是假的？
是两人故意上演的苦情戏？
苏老没有多想，俯首作揖赶紧离开了。
没过多久，白芷来了。
看到虞清月可怜兮兮的模样，白芷心疼的要命，赶紧将抱在怀里的姜汤取了出来塞进她的手里：“殿下，快趁热喝，您怎将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一碗热热的姜汤下肚，虞清月面色好了些。
她盯着手里的姜汤，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
“白芷，你再给……”
虞清月顿了一下：“你一会儿让厨房的嬷嬷亲手熬一碗姜汤送进太子房里。”
白芷眨了眨眼睛：“是。”
过了一秒，虞清月叹了口气：“算了，不用了。”
有苏老的关照，不需要她多此一举。
“我们回去吧。”
她抬起脚，却差点朝地摔了下去，好在有白芷扶住了她。
脚僵住了，许是在雪地里时间太久了，冻得。
在白芷的搀扶下，虞清月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书房，一脸担忧的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他，没事就好。
雪地里，主仆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虞清月问了一句：“莠言抓住了吗？”
“抓住了！”
白芷的声音带着崇拜的喜悦：“她啊，被赤芍姐姐一招就逮住了！逮住的时候正在飞鸽传信呢，然后赤芍姐姐把那只信鸽给烤了……”
风雪越下越大，逐渐淹没了她们的声音……
太子妃寝殿。
“虞清月！”
“虞清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虞清月，大皇子不会放过你的！”
殿内传来阵阵哀嚎。
许是嫌莠言太过嘈杂，赤芍将自己的洗脚布塞进莠言嘴里。
气的莠言发出不服气的“呜呜呜”呜咽声，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赤芍。
赤芍不搭理她，转身在桌上切割起了烤乳鸽。
这一举动把莠言气的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继续叫。”
此时虞清月和白芷回来了。
虞清月已然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她路过时眼神剜了一下被绑在地上的莠言，轻蔑一笑。
她坐在榻上，玩弄自己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把太子府的人叫来，来处理你这西楚的奸细。”
“呜呜呜！”
莠言双眼都快滴出血了，恨不得爬过去咬死她们。
虞清月一个眼神，赤芍立马会意，将莠言口中的洗脚布拿了下来。
莠言噼里啪啦一阵输出，但声音明显压低了不少：“虞清月，你这女人！竟敢背叛大皇子！你怎么对得起大皇子的一片真情，你居然爱上仇人，虞清月，你的父皇母后在地下死不瞑目啊，啊！！！！”
她还未说完，就被虞清月掷来的一个酒杯砸破了额头。
鲜血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她疼的咬紧牙关。
“踏，踏，踏……”
虞清月的脚步，一步步逼近她。
王者般的气息压的她浑身一颤，刚要开口，她的脖子就被虞清月一把掐住！
因手脚被绑着，她只能被掐的翻白眼。
“好一个一口一个真情，我若对得起萧旻诀，才是对我阿爹阿娘的不孝！竟把仇人当恩人，真是可笑。”
虞清月的话，让莠言惊慌不已：“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虞清月手一甩，将莠言的头撇开，随后用手帕擦了擦小手。
“杀我至亲，屠我月璃，欺瞒我伤我玄枫，一笔笔血债，我会亲自向萧旻诀讨，而你……”
虞清月扬唇一笑，却笑地让人害怕。
这是强者对蝼蚁的嗤笑。
莠言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
可她还没有给大皇子传递消息，她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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