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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雨起波澜(下)

陆时衍抵达上海时,法租界的梧桐叶正簌簌飘落。他按照事先打听的线索,找到林世安在上海的商行——门面是光鲜的绸缎庄,后院却总在深夜有卡车进出。为摸清鸦片运输路线,他扮成学徒混进商行,白天整理货单,晚上偷偷记录卡车去向。

第五天深夜,他跟踪一辆卡车到苏州河畔的仓库,刚用相机拍下鸦片卸货的画面,就被两个黑衣人手拿木棍堵住:“陆先生,林老板有请。”他想反抗,后脑却挨了一记重击,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阴暗的地下室,手脚被绑。林世安叼着雪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时衍,看在你父亲当年跟我合作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把照片交出来,回杭州跟曼琪订婚,这事就算了。”

“你做鸦片生意,害了多少人?我绝不会让你得逞!”陆时衍挣扎着起身,目光坚定。林世安脸色一沉,挥手让手下动手——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响动,三个穿短打的人跳了下来,手里握着匕首,瞬间制服了林世安的手下。

“陆先生,我们是上海地下党,奉命调查林世安的鸦片网络。”领头的男人解开他的绑绳,递过一把手枪,“我们已经盯着他半个月了,多亏你拍到了关键证据。”

陆时衍接过手枪,心里又惊又喜。跟着地下党从密道离开时,男人告诉他:“林世安不仅做鸦片生意,还跟日军勾结,准备把鸦片运到前线毒害士兵。我们需要你回杭州,配合我们端掉他在杭州的仓库。”

他用力点头,连夜坐火车返回杭州。下车时,天刚蒙蒙亮,他直奔文渊阁——推开门,就看到苏清沅坐在柜台后,手里握着他留下的工尺谱,眼眶通红。

“时衍!”苏清沅看到他,立刻跑过来,紧紧抱住他,“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陆时衍轻轻拍着她的背,从怀里拿出上海拍的照片,“清沅,我们有办法对付林世安了。”

得知陆时衍带回了证据,柳玉容立刻召集映月楼的姐妹,还有街头的艺人:“林家仗势欺人,还做伤天害理的鸦片生意,咱们不能忍!明天咱们去西湖边请愿,让杭州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第二天一早,西湖边挤满了人——苏清沅抱着琵琶坐在石阶上,弹起激昂的《十面埋伏》;柳玉容站在高台上,拿着喇叭控诉林家的罪行;陈墨和柳玉明举着“打倒鸦片贩子林世安”的牌子,在人群中穿梭。

百姓们越聚越多,有人扔鸡蛋砸向林家的公馆方向,有人高呼“还杭州一片净土”。消息很快传到林世安耳中,他气得摔了茶杯,让手下带着枪去驱散人群:“谁敢闹事,就给我抓起来!”

黑衣人们举着枪冲过来,人群瞬间混乱。苏清沅刚想护住身边的孩子,就见陆时衍挡在她面前,手里握着地下党给的手枪:“不许伤人!”

就在双方僵持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地下党联系的杭州警察厅(注:此处为剧情设定,实际民国时期警察系统复杂,此处简化处理)。警察们冲过来,将林世安的手下围住:“林世安涉嫌贩卖鸦片,跟我们走一趟!”

林世安的手下慌了神,纷纷扔下枪投降。百姓们欢呼起来,苏清沅看着陆时衍,眼里满是崇拜——他不仅温柔,还这么勇敢。

可他们没料到,林曼琪早已带着保镖,绑架了在乡下演出的柳玉容的弟弟柳玉明。当天晚上,她派人送来信:“想救柳玉明,就带证据来城郊仓库,否则我就杀了他!”

陆时衍拿着信,脸色凝重:“林曼琪已经疯了,我们不能让她伤害玉明。”苏清沅握紧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我能帮你。”陈墨也站出来:“我也要去——林世安害死我父母,我要亲手报仇!”

三人带着证据和手枪,连夜赶到城郊仓库。仓库里漆黑一片,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油灯——柳玉明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他们,眼里满是泪水。

“证据带来了吗?”林曼琪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架在柳玉明的脖子上,“把证据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陆时衍慢慢拿出照片:“你先放了玉明,我再给你证据。”林曼琪冷笑:“我凭什么信你?先把照片扔过来!”

就在陆时衍准备扔照片时,陈墨突然冲向林曼琪——他早就绕到仓库后面,从窗户爬了进来。林曼琪没反应过来,被陈墨撞倒在地,刀掉在了地上。柳玉明趁机挣脱绑绳,跑到苏清沅身边。

“你这个孤儿,还敢跟我斗?”林曼琪爬起来,想抢地上的刀,却被陈墨按住肩膀。陈墨的眼里满是怒火:“你父亲杀了我父母,我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他从怀里拿出杭州仓库的照片,甩在林曼琪脸上:“你看清楚,这是你父亲做鸦片生意的证据!你们林家,迟早会受到惩罚!”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是地下党和警察。林曼琪吓得瘫在地上,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陈墨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掉了下来——父母的仇,终于报了。

林世安和林曼琪被抓后,杭州暂时恢复了平静。文渊阁重新整理好书架,苏清沅不再去映月楼演出,而是留在书局帮陆时衍整理古籍,教附近的孩子弹琵琶。陈墨开始学习管理书局,柳玉明则加入了地下党组织的抗日宣传队,每天在街头演讲。

可平静没持续多久——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日军逼近杭州,百姓们开始逃难。地下党找到陆时衍:“我们要组织百姓转移到后方,你熟悉杭州的地形,能不能帮我们带路?”

陆时衍点头:“我跟你们去。清沅,你带着陈墨和玉明,先去苏州,那里有我母亲的旧友,会照顾你们。”

苏清沅抓住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我不跟你分开,我要跟你一起带路。”陆时衍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听话,我不能让你冒险。等我把百姓送到后方,就去找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巧的琵琶弦,放在苏清沅手里:“这是我给你做的,用的是最好的蚕丝。你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苏清沅握紧琵琶弦,点头:“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第二天一早,陆时衍跟着地下党出发。苏清沅站在文渊阁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手里紧紧攥着琵琶弦。陈墨拍了拍她的肩膀:“苏姐姐,我们先去苏州,等陆先生回来。”

柳玉明眼里满是坚定:“我跟你们去苏州后,还要回来参加抗日游击队,把日军赶出中国!”苏清沅看着他们,心里充满了希望——只要大家都平安,总有一天会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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