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辆白色马自达停在东京都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面前，一位皮肤黝黑、金色头发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房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推开。
一头粉色头发的男人探出身子，与他对上视线。
降谷零一进到客厅，就见到在沙发上坐着的柯南和灰原哀。
柯南半睁着死鱼眼，“ 安室先生、你也太爱吓唬人了吧！”
昨天，降谷零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冷硬，直接喊出他的真名。
工藤新一，请借助我、你的能力。
柯南当场吓得挂断电话，以为身份暴露。
结果下一秒对方又拨来，才说明这次是为了分享情报、并准备与组织的决战。
灰原哀坐在柯南旁边，神色凝重、眼神不自觉飘向降谷零。
“总算来了。” 沙发另一侧，赤井秀一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一丝看不见的锋利。
降谷零顺势坐下，三人隐隐形成三角对峙的格局。
空气紧绷。
就在这时，一抹粉嫩的身影从降谷零的头顶探出来。
青叶小蝙蝠扑扇着蝠翼、在他金发间探头探脑，圆眼睛滴溜溜转动着、和屋里几双沉重的眼神形成强烈反差。
“叽！” 他朝柯南和灰原哀晃了晃爪子、像是在打招呼。
本该凝重的会议氛围瞬间轻快几分。
柯南忍不住扶额，灰原却瞥开视线、似乎在努力掩饰唇角的微微弯起。
赤井秀一晃了晃桌上的小饼干，“ 要吃吗？”
“ 叽！” 青叶立马眼睛一亮。
降谷零伸手把想要投敌的小蝙蝠按回怀里、低声道，“ 你安静点。”
青叶却鼓着腮帮子抗议、蝠翼还拍了拍他的下巴。
短暂的插曲后，气氛再度收紧。
降谷零收起笑意，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声音冷静而坚决，
“ 实际上，我已经掌握了组织的大部分机密和犯罪记录…现在、只差一步。”
柯南接过那厚厚一叠资料，翻阅的手指微微颤抖。
查了黑衣组织这么多年，他终于碰触到最核心的机密。
赤井秀一举起茶杯、语调不急不缓，“ 是boss的位置，对吧？你想要把他逼出来。”
柯南抬头、眉心微蹙，“ 可为什么是现在？安室先生，如果再等下去、你的位置只会更高、渗透得更深，到时候成功率也更大… ”
话音未落，降谷零垂下视线，手掌轻轻抚过怀里的一抹柔软。
小蝙蝠安静地蹭了蹭他的指尖，仿佛在回应他的犹豫。
“ 我有…必须要保护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少见的脆弱，“ 而boss，已经盯上他了。”
虽然青叶可以一辈子在外都维持小蝙蝠的形象，但是他希望对方是自由的、不必因为一个犯罪集团，被迫躲躲藏藏一辈子。
柯南和灰原哀心头一震，几乎同时转头望向那只无忧无虑的小蝙蝠、眼神复杂而沉重。
“ ？” 赤井秀一挑眉，不明所以。
对他来说、这几人之间的暗语就像刻意遗漏的拼图，让他听不懂、却嗅到异样。
降谷零按了按眉心，啧了一声。
这可是为了合作，既然如此…
“ 小叶，变回来吧。”
话音一落，怀里的蝙蝠轻轻一振翅膀、飞到半空中，转瞬间化为粉发少年的身影、稳稳落在地板上。
赤井秀一瞳孔一缩，险些没稳住茶杯。
蝙蝠，变人了？！
他猛地环视在场几人，却发现柯南和灰原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见怪不怪的坦然。
显然，他们早已知晓。
“ 你好，我叫青叶。” 少年朝他露出清澈的笑容、声音轻快却带着点小抱怨，“ 虽然感谢你上次把我送回zero身边，但擅自绑架这种事、还是少做吧。”
赤井秀一沉默两秒、挤出一句，“ …蝙蝠人？”
他脑海里迅速闪过某些画面。
那些年、波本抱着一只小蝙蝠的亲昵姿态，结合现在的真相、他整个人一时语塞。
难道这就是…人畜情未了？
赤井心底升起某种难以名状的怪异感。
日本公安的守法标准，果然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降谷零黑着脸、一个忍不住暴起地挽起半边袖子，“ 井！FBI，你给我收起那龌龊的想法！小叶是吸血鬼！！！”
空气顿时一僵。
“ 吸血鬼？” 赤井秀一狐疑地望向青叶。
后者歪着头、眼睛眨巴了两下，随即露出一抹小巧獠牙、向他展示真相。
那獠牙小而精致，完全不像能咬破人类肌肤的样子、反倒显得几分可爱。
赤井沉吟着，心底飞快闪过另一个念头。
西方的幻想产物？
吸血鬼这种存在，真能被科学解释吗？
如果能带回FBI研究…
而且，能随意变成蝙蝠在任何环境中穿梭无阻、这几乎是理想的情报收集手段。
他目光灼灼，盯着青叶看了几秒、像是在衡量可能性。
就在气氛快要变得诡异时，降谷零一个手臂揽过青叶、把他整个人挡在自己怀里。
紫灰色眼眸带着锋芒，“ 别打歪主意。”
降谷零唇角一勾、冷笑里透着占有欲，“ 这可是我的，FBI就别妄想了。”
赤井一愣，随即低低一笑，耸了耸肩。
既然恶龙都宣示主权了、他也做不了什么。
柯南当场露出标准死鱼眼，无奈叹气。
灰原哀则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幕、唇角若有似无地弯起。
青叶被降谷零护在怀里，耳尖微微泛红、忍不住小声嘀咕，“ 我才不是物品啦…zero！”
“ 叽～ ”
他又瞬间变回小蝙蝠、扑扇着蝠翼钻进降谷零的怀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似乎是害羞到不敢直视众人的眼神。
赤井秀一轻咳了一声，斜倚着沙发、语气平淡却暗藏揶揄，“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迫切想尽快结束这场游戏，怕是组织先找上他。”
降谷零的表情冷下几分，没否认。
他的指尖在桌面轻敲、冷冽的目光像刀锋一样扫过众人，
“ boss的行踪、我已经锁定在三个可能的据点，只要行动得当、就能逼他现身。”
赤井秀一眯起眼、半是兴趣半是怀疑地盯着他，“ 你有打算…用吸血鬼做诱饵吗？”
“ 叽？！”
降谷零神色一沉，安抚了差点跳起来的小蝙蝠、语气斩钉截铁，“ 我绝不会让他涉险。”
短暂的沉默中、柯南盯着桌上的资料，眼神闪烁、脑海飞速推演各种可能的战术。
灰原哀则低垂下眼睫，手指缓缓收紧，像是压抑着某种隐忧。
赤井秀一看着降谷零护犊子的姿态，忽而笑了笑，语气戏谑，“ 波本，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
“ 少废话。” 降谷零冷冷回绝。
青叶却探出爪子，在降谷零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抚，“ 别生气啦，zero。”
紧绷的空气这才稍稍缓和，可桌上铺开的资料却像随时要点燃的火种。
真正的风暴，只是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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