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收藏家他不是死得很明白吗? 我把动力核心掏出来,他当场就自爆死掉了。」
我妹喝了一口冰可乐后,又往火锅里丢了一堆白萝卜、虾滑和豆腐下去。
「重点是你当时是一身白板啊,算了,老哥你迟早会明白的。反正你在游戏里的技能栏和背包在几天后会解锁了,你到时候可以检查一下自己的背包和技能。」
「也许你就能找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即是说我的游戏角色有一个未知的金手指,连官方也不肯定它会不会破坏游戏平衡。他们封了我的技能和背包,不允许跟其他玩家连线,也防止出现倒卖倾销的行为。
不过我妹只是正常游戏的方式得到这个东西,他们官方没有直接取消内测资格。
主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转让帐号给其他人才处分。现在估计是他们想要趁着内测期间,好好看一下这个bug还能怎样整,到时候游戏正式开服时直接提前堵死所有后门。
我原本在碗内夹着吃牛肉的筷子顿了一下后才道:
「对了,我刚才上线时好像又触发新副本,冒出甚么临泉市的大事件、时序教派之类的。我收拾一下昨晚打完怪异的奖励时,发现还爆了规则宝石和技能书出来。」
我跟我妹讨论了一下,她得出的结果是暂时不急,因为对方出现就必然会触发任务。
「以我以前刷副本的经验,当有NPC提到这件事立即发生时,那么任务栏一般就会同步给玩家发佈任务时限。如果没有的话,代表它只是跨版本的提前铺垫消息。」
「融合宝石吗? 」
「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我会附魔在游戏角色的眼睛或者眼镜上,只要被视线看到就能发动。毕竟它是唯心系的规则能力,你把它安装在手上反而限制了使用距离。」
趁着火锅还在沸腾等待食物煮熟,我出去拿了一碟甜品回来,上面是豆腐芝士蛋糕。
「如果概念规则是拼砌融合的话,用在自己的手上不是更合适?」
「格局小了。」我妹用手比划了一下道:「如果你的面前出现了怪异,你觉得对方会被你用手碰到吗? 万一它身上同时有触之必死,或者无法接近它三米以内的规则呢?」
「但如果你是用眼睛在隔空发动这个规则能力,也许能把它跟其他死物一起融合。」
「比如说它原本是一个在街道上可以随意移动的怪异,你强行把它融合在路灯上,它就会变成地缚灵。官方再封锁这个路灯,这样也是一种收容方式。」
「其实你附魔在手术刀上的思路也不错,但是被替换掉的词条可能令它失去活性。」
我确实有一种被打开思路的感觉,因为这个规则能力是源自怪异的融合手术,所以我下意识想要把它附魔在「手」上。
「那么你刚才提到的眼镜又有甚么说法?」
「因为按照商城来说,涉及眼睛的技能书和血统有很多,尤其是幻觉控制系的,万一后面有更加厉害的东西呢? 哪怕你只是用在其中一只眼睛上,也是用掉一个槽位。」
「但是眼镜的话有些不可控,倒不如把它弄成一种阻隔,需要用能力就摘下眼镜。」
接下来没甚么好说,我们吃完火锅回家之后,我继续在上论坛看着其他内测玩家在吹牛和攻略。因为这是官方网站,所以只有内测玩家的帐号才能进入和浏览论坛内容。
所以我们在聊起游戏内容的时候,倒是不用怕泄密,比时刻刷新的内测群自由多了。
我想起刚才聊到的内容有些心动,想要立即上游戏搞出新的配装。不过我想起中午时一闪而过的幻觉,今天我果然还是正常休息好了。
最后我还是没有躺进全息游戏舱,而是认命地重新掀起床上的被子。
我用手把枕头拍得松软,最后我才关灯躺在自己的被窝里。我闭上眼睛靠着枕头但一直睡不着,于是我伸手摸索着床头柜的方向解锁手机。
我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幽幽的屏幕蓝光映在脸上。
——0:00。
当我抬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时间终于零时刷新,我又立即开灯从床上爬起来躺进全息游戏舱。看来今天已经过去了,我总算可以再肝了,游戏还有五天就会解封背包。
【欢迎回来,致命玩笑。】
当我再次登陆到游戏时,手机铃声已经没有再响了。反正纪云津他发现手机丢了应该会自己回来病房拿,如果我现在拿着手机出去找他,说不定双方反而正好错过了。
所以我直接放在这里算了。
我想要触发那个「夜巡医院」的支线任务,但我不可能硬生生挂机等一个小时。
我记得论坛上有玩家分享过,如果玩家直接睡在床上的话,它就是默认进入下一天的剧情时间。但是在这个恐怖游戏中,需要进入部分特殊的时间点才可以触发剧情。
所以玩家可以在游戏中提前调好了闹钟时间,那么它就会让玩家可以在半夜行动。
于是我直接在【韩初的手机】里,把闹钟时间调到「3:00」。我就立即躺回病房的被窝中忐忑不安地闭上眼睛,现在真的有些玩恐怖游戏的感觉了。
当我再次被闹钟吵醒时,我隐约感受到有人坐在我的床边,我全身有些寒毛直竖。
在反复做好心理准备后,躺在床上的我才敢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在游戏中的医院已经是寂静无声的深夜时分,床头灯的灯光有些昏暗。
在一条狭缝的视野中,当我隐约看到白大褂的身影坐在旁边时,我几乎是心脏骤停。
难不成我是真的是遇上医院的怪谈?
在我眼前忽然有一只手,把闹钟铃响了的手机递给我,我继续装睡完全不敢接过来。
是被对方发现我醒了吗? 你这样跟遇上杀人犯时躲在床底里,结果自己不小心摔落在地上的手机响了。对面那个人发现了之后,转身把手机递给床底下的我有甚么分别?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我很快又反应过来,对面跟我之间有一道熟悉的链接。
当我重新睁开眼睛时,穿着白大褂的疯狂收藏家正坐在我的床边喝咖啡和看书,他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当他看到我终于醒过来后道:「闹钟响了,需要帮你关掉吗?」
「......是你啊。」
人吓人真是吓死人,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不过疯狂收藏家他之前不是离开了吗? 我上下打量着他这一身白大褂和西装打扮道:
「你怎么还在?」
【难道我应该原地消失,或者自己随便找一个地方待着? 不过主人他又没有吩咐我要待在哪里,他是忘了我是被他召唤出来后,就放置不管吗? 真是令人捉摸不定。】
疯狂收藏家他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后才道:「你也可以对我解除召唤。」
「我姑且算是在履行守夜的责任。」
「毕竟我目前是依靠着身为召唤者的你提供魔力才能存在,所以我在物理上不能距离你这个召唤者太远,而且要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所以我对你来说,是一个会移动的无线充电宝,你正在我的身边充电?」
「差不多。」
当我用手按了一下抬高床头的升降按钮时,我就看到桌上的手机已经不见了。
「他回来拿手机了吗?」
「手机?」疯狂收藏家他想了一下才道:「哦,你说你刚才的老师......他拿走了手机,还问过你的病情,确认你明天是不是可以出院。」
「纪教授说你以前是他父母的救命恩人,他小时候曾经见过你。」
我在想了想之后道:「普罗森堡所举行的交响乐团演奏会,曾经在圣诞节受到了时序教派的大规模袭击,当年出席了医学研讨会的你在现场救下他受到重伤的父母。」
「是吗? 我不记得具体内容了,不过普罗森堡这个案例当年确实有被我纪录下来。」
疯狂收藏家抬起茶杯,他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咖啡后才道:「这个世上每天所发生的灾难和意外那么多,我甚至不能逐一记住自己所有病人的面孔和名字。」
我看到他仍然毫不在乎,我终于开口道:
「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以前的事,但是他对你的医学理念不太认同。」
「如果一个医者为了救人而害死人,那么在这个过程中究竟还要死上了多少人,又救下了多少人,最后才能达到天平两端的代价对等。」
我一开头看到现在的疯狂收藏家,而纪教授在小时候所看到的是当年选择救人的他。
我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基因药剂可以突破提升异能者的潜力瓶颈,但是有三成的死亡率,你这个数据是怎样得出来的?」
「呵呵,你明明知道我只在乎自己的研究,却觉得我可能只是被他误解了吗? 」
「为甚么会抱有这种天真想法?」疯狂收藏家他毫不在意地道:「拥有超能力的死刑犯会被军方拿去做第一批实验的小白鼠,还有一些自愿参与实验的军人参与第二批实验。」
「这样说会让你的心情觉得好一些吗?」
「你说我一直在这方面遵纪守法没问题,但无必要为我的举动披上温情的面纱。」
「现在我们本来就是在抢夺时间,是在末日之前做最后的一搏。总要有人去试药,有人去承担新药物的性命风险,也有人要承担研发失败的下场。」
「会犹豫不决的人,直接被我当场劝退,像这样的结果对双方也好。」
「反过来说,如果医学成果不需要经过任何实验,这个本来就是对病人最大的不负责任。」
「区别就在于,有没有人愿意代替他们背负这个代价。你们现在在市面上所吃过的所有合法药物,在经过动物测试之后,就会开始有偿招募自愿试药的自愿者。」
「我之前说过,你母亲只是我从贫民窟拾回来收养的,我因此发现了在她身上的超级抗体。」
「因为他们这些穷人冒着生命危险试了,你们最后才能安全地吃上这些药物。」
「你们的钱是去买他们的命,有些人说是小白鼠,有些人说是科学先驱。但我只在乎最后得出的结果,如果我不是没有超能力的话,我大概自己先试了再说。」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我当年一开头所经历过的。」
「跟恶魔做交易的人,本来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你手上的义肢手指足够灵活了? 它就是我当年没了一只手臂的时候,自己所研究出来的副产品。」
「只是单纯因为我当时觉得没有手的话,写不了字会很麻烦才去研究。」
「投资是有风险的,我也做好了收不回成本的打算。」疯狂收藏家他随意地望了我一眼道:「你觉得害怕或后悔的话就暂停下来吧,毕竟你身上应该还有其他底牌。」
「所以我才不喜欢跟道德感太高的人共事,我每次都要徒劳地解释一大通的理论。」
「双方的三观和理念太不同了,每走一步又退后两步,踌躇不前又容易反水背刺队友。你就干脆把我当成用完就丢的抹布,只负责享受我最后带来的医学成果怎样?」
疯狂收藏家他把自己的无框眼镜摘下来用布擦了一下。
把后背靠在病床枕头上的我伸出手,拿起他放到床头柜上的书本。但是当我在看到封面后的内容,我才忍不住有些意外道:「普罗森堡袭击事件幸存者的回忆录......」
——他不是说没兴趣吗?
「实际上这本书对我毫无参考价值,这场事件中所涉及的超凡痕迹早就被官方抹去了,时序教派的主祭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仪式而晋升。」
「刚才我抽空翻阅了一下内容,但类似的事件在历史上发生过太多次了」
疯狂收藏家他平静地道:「人类每当遇到一场灾难,他们就会留下集体性的心理创伤。他们写下回忆录也是一种排解情绪的方法,是为了铭记在这场灾难死去的受害者吗?」
「有类似遭遇的人,如果在这个时候给他一瓶基因药剂,他就会毫不犹豫喝下去。」
「有时候你救了一个病人,但是你无法阻止他的第二次死亡,不过他觉得死得其所就无所谓了。」疯狂收藏家道:「毕竟他已经是医学教授,他自己知道服用后的后果。」
「等等,你给了他一支基因药剂?」
我终于回过味来才道:「你不是说每支药剂的制作成本是1亿,配额全部给了军方吗?」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疯狂收藏家他漫不经心地抬手把眼镜戴回去道: 「我不是已经在十年前通过跟各国的官方合作,成功把生产线大规模铺设出来降低成本吗?」
「我最后能自信地做到我所说的事,因为这一切本来就在我原本的投资计划之中。」
「至于他吗......所谓的C级异能者,根本左右不了局面。」
「但刚才他对我说了自己目前正在研究多年的异能实验项目。身为甲方的我问了他一些问题,毕竟我从来不喜欢听故事或者画饼的ppt,得拿出一些有可行性的真东西。」
「既然他想用另一种方法证明贯彻自己的理念,我最后觉得有意思就投资一下。」
我在心里嘀咕,我不是天天在给你画大饼和空手套白狼吗? 难道是因为我有能力把疯狂收藏家揍到服了,他就开始觉得我其实也说得有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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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心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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