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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海雾与迷途的犬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第三下时,祁舒迟才后知后觉地摸出来。

屏幕碎了道裂痕,亮起来的瞬间刺得他眼睛发酸——是助理发来的信息,字里行间透着“老板你再作妖我就要集体辞职”的绝望:“祁少,您在哪?祁董在等您回电话。”

“滚。”

他对着屏幕无声骂街,指尖在关机键上悬了两秒,愣是没敢按。万一这破地方真与世隔绝,他还得靠这砖头求救呢。

海风裹着咸腥气扑过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限量款运动鞋——现在沾着半干的泥点,鞋边还划了道口子。

几个小时前他从家里冲出来时,抓了件挂在玄关的薄外套,手机揣在兜里,至于钱包?大概还躺在饭桌上,跟祁父的怒火作伴呢。

“靠。”

他咬着后槽牙骂了句,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A市到这鬼地方的长途汽车晃了六个小时,他靠着车窗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得脖子快打结时,司机扯着嗓子喊“青屿镇到了”,他才跟游魂似的跟着人群下了车。

路牌上的三个字被海风啃得只剩骨头,祁舒迟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勉强拼凑出“青屿镇”的读音。这名字听着挺文艺,怎么实际跟被世界遗忘了似的?

手机信号在下车时还剩一格,此刻彻底跟他爸的关心似的,凭空消失了。

视线所及是连绵的灰蓝色,海平线被雾揉成了模糊的一团。他顺着海岸线往前走,脚下的沙子软得发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震,他掏出来看,是祁则胤发来的:“在哪?爸很生气。”

祁舒迟嗤笑一声,直接把手机塞回兜里。

生气?祁则胤大概永远不会懂,比起生气,他更想要的是一句哪怕敷衍的关心。

就在这时,雾里忽然浮出个影子。

女人坐在礁石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牛仔裤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沾着细碎的沙粒。

她背对着他,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贴在颈侧。海雾在她周身流动,像给她罩了层半透明的纱,明明是极淡的身影,却像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进了祁舒迟眼里。

他脚步顿住了。

长这么大,他见过的漂亮女人数不胜数。圈子里的名媛,杂志上的模特,逢场作戏的,真心示好的,什么样的没有?

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她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连背影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劲儿,像被潮水冲上岸的贝壳,沉默,却带着能割伤人的棱。

祁舒迟鬼使神差地朝她走过去。

“喂。”

他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大概是刚才在饭桌上吼得太狠,“这地方……有能住的地方吗?”

女人闻声转过头。

她的眼睛很亮,跟装了两汪海水似的,就是那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近乎淡漠,像在看一只误入自家菜地的野猪。

看清他的样子时,她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眼前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穿着不菲,却一脸狼狈,头发被风吹得像鸡窝,眼眶还有点红。

“往前走,镇口有旅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海风的凉意。

祁舒迟盯着她的脸,没动。

女人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强烈日光的冷白,下颌线很清晰,嘴唇的颜色很淡,像刚被潮水漫过的沙滩。

他忽然觉得刚才在心里骂的那些脏话都脏了,配不上眼前这阵雾,这个人。

“听不懂?”

乔郁又问了一句,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

她今天没什么心情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陌生人。

祁舒迟这才回过神,喉结滚了滚,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不是……我没带钱包。”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祁二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可看着女人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他莫名就说了实话。手机里倒是有支付软件,可这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跟块砖头没区别。

乔郁打量了他几秒,从礁石上站起身。

她比他矮了一个头还多,站在他面前时,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跟我来。”她丢下两个字,转身往镇子的方向走。

祁舒迟愣了愣,赶紧跟上。

她走路的步子不快,却很稳,蓝布衬衫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他跟在她身后,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海风的味道,意外地好闻。

祁舒迟就这样乖巧的跟着她。

穿过一片低矮的渔民房,她在一栋两层的小楼前停下。

门口挂着块木牌,写着“乔家小院,”字是手写的,歪歪扭扭还挺可爱。

她掏出钥匙开门,门轴“吱呀”响了一声,惊得院角的老母鸡扑腾着翅膀跑开了。

“进来吧。”

乔郁侧身让他进去,“你动作轻点,我奶奶住这了,这会应该还在休息。”

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枝丫上还挂着没摘的橘子,青黄相间的。角落里堆着些渔网,晒得半干,散发着和海边一样的咸腥味,祁舒迟闻着居然不觉得难闻,甚至有点新鲜。

他站在院子中央,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童话世界的外星人。掏手机看了眼,还是没信号,索性揣回兜里——反正揣着也没用,还不如省点电。

“你先坐。”

乔郁指了指堂屋的竹椅,那椅子看着有点年头了,竹片都磨得发亮。

她转身进了厨房,留下祁舒迟一个人对着竹椅发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把椅子坐散架了。

祁舒迟犹豫半天还是在在竹椅上坐下了,这椅子硌得他屁股疼。

他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笑得很爽朗,搂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看年纪,应该是这个女生的父母。

“给。”

乔郁端着碗东西出来,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是碗姜汤,冒着热气,姜味冲得他鼻子发痒。

“谢谢。”他拿起碗,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

乔郁没说话,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个毛线团,手里拿着两根棒针,开始低头织东西。她的动作很熟练,棒针穿梭间,毛线很快就成了型。

“你住这儿?”祁舒迟喝了口姜汤,辣得舌尖发麻。

“嗯。”乔郁头也没抬,“刚回来没多久。”

“从哪儿回来?”

“A市。”

这两个字像颗小石子,“咚”一声砸进祁舒迟心里。他手里的姜汤差点晃出来,猛地抬头看她:“A市?你在A市待过?”

A市是什么地方?是祁家的地盘,是他从小到大待的地方,是他拼命想逃离又莫名有点牵绊的地方。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荒无人烟的小镇,居然能遇到从A市来的人。

乔郁终于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看他,眼神里多了点疑惑:“嗯,待了几年。怎么了?”

“没、没什么。”祁舒迟赶紧低下头,假装吹姜汤,心脏却还在砰砰跳。他可不能暴露身份——祁家在A市是什么地位?说出来谁不认识?万一这女生听过祁家的名字,再联想到他这副狼狈样,指不定会怎么想。

乔郁没再追问,重新低头织毛线。祁舒迟偷偷抬眼打量她,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A市圈子里的人,倒像是普通上班族。他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说不清是为什么。

他打量着她织的东西,看着像条围巾,藏青色的,针脚很密。

“给你奶奶织的?”

“嗯。”

沉默又漫了上来。院子里只有棒针碰撞的“哒哒”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海浪声。

祁舒迟觉得这沉默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很奇怪,他居然觉得很舒服。比在祁家那栋摆满了昂贵摆设却冷冰冰的别墅里舒服多了,那地方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却总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那个……”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借住几天?等有信号了,我让朋友转钱过来,马上就走,我会付你房租。”

乔郁织毛线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他。

她的眼神还是很淡,却好像能把人看穿。祁舒迟被她看得有点心虚,赶紧别开了视线,假装研究院子里的橘子树。

“你是逃出来的?”乔郁忽然问。

祁舒迟猛地转头看她,眼睛都瞪大了:“你怎么知道?”难道他脸上写着“我离家出走了”?

乔郁挑了下眉,没回答,只是指了指他的脸:“眼睛红了,还带着气呢。”

她顿了顿,继续织毛线,“楼上有空房,你不嫌弃就住下吧。房租不用急,等你有钱了再说。”

祁舒迟愣住了,嘴巴微张,半天没合上。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都准备好了被拒绝的台词,甚至想过要不要卖惨。

“为什么帮我?”他问。

乔郁抬眼看他,嘴角似乎微微弯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看你像条被雨淋了的狗。”她说,“我奶奶常说,见了落难的,能帮就帮一把。”

祁舒迟:“……”

虽然这比喻跟他想象中的浪漫桥段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心里却莫名地暖了一下。他低头喝了口姜汤,辣劲顺着喉咙往下走,暖了五脏六腑。

“对了,”乔郁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叫乔郁,有个小耳朵的郁。”

祁舒迟抬头看她,她的眼睛亮亮的。

“我叫苏齐。”

这话一出口,他心里松了口气。A市谁不知道祁家?要是报出真名,万一她真听过,指不定会联想到祁家二少的荒唐事,那他这“落难贵犬”的形象就彻底崩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介绍自己。

祁舒迟看着乔郁低头织毛线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逃到这个鬼地方,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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