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没理他,只是平静地说:“你有什么事?”
应随风清了清嗓子说:“在说正经事之前,我先跟你说一些我对郁清决的发现。”
“嗯?”凌星声音向上一挑。
为什么对郁清决还有观察?
“你没发现吗?你应该是没有发现的,毕竟你对他并不关心——对吧?我跟你说,今天我跟那个郁金环一打起来,他就出现了,说明那些护卫对你并不是保护,而是监视。”应随风振振有词。
凌星听完,沉默了片刻,悠悠地说:“你才发现?”
应随风的声音微微震惊:“你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蠢。”凌星说。
应随风:“……”
“我还以为你也早就知道了。”凌星有些遗憾地说。
幸好,应随风没有让他太失望,“……是早就知道了,这两天有些时候和你说话,我都开启了空间牢笼。”
凌星缩在被子里,一手攥着核心源,一手警惕地捏着被角,忽然一抬眸,瞧了一眼盖在头顶的沉重的被子。
“应随风,你现在教我空间牢笼。”
“嗯,对,我给你核心源主要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应随风顿了顿,倏地起了好奇心,又问,“不对啊,没有空间牢笼,你是怎么躲过那些护卫的?”
凌星在被子里僵硬地调整了两下姿势,没说话。
只听应随风兀自说了下去:“嗯……你的声音很轻,还有点儿闷……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吧?柜子里不会是这种效果,那就是藏在被子里了?”
凌星:“……”
“看来我猜中了!”应随风一阵欣喜,“星星真是可爱。”
凌星默认他说的是挂在天上的星星,与自己无关,愣是僵着嘴角催促了一声,“快教。”
“好嘞!”
面对凌星,应随风无疑是一位优秀的老师。更何况,凌星现在是羽族的异变方向,知晓这件事的人之中,最高兴的就是应随风了。
都是寄人篱下,空间牢笼对他和凌星的交流也有益处,他自然是很乐意教的。
凌星也是个好学生,很快就学会了。
他一掀被子,靠着床头坐起来,在床上小范围地施展了一个空间牢笼,结果……还算不错。
凌星身在牢笼之中,朝着外面呼叫了两声护卫,没有人应答,声音完全没传送出去。
“成功了。”凌星满意地说。
应随风又是一声夸赞:“真棒!”
凌星继续无视他,一心回归正题,“你说你是来拿核心源的,现在烈族的核心源就在我身上,怎么也没见你来找我要?”
“找你要了你会给吗?”应随风饶有兴趣地问。
“会。”凌星不假思索道。
应随风的声音一愣,真的有些意外了,“我真是受宠若惊。但是很遗憾,我想我即便是在你这里轻松拿到了核心源,看如今这个情况,是无法顺利带走了。魅族那边已经是蓄势待发,我只能等他们互相牵制住对方,趁乱离开。说起这个,星星,我觉得你比我更不安全。”
“嗯。”凌星并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郁清决和郁还梦费了力气将他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利用。
有利用价值的人,只有短暂的安全,至于结果……就要看郁清决有没有心了。
凌星总觉得,自己会因为郁清决,很快就能再见一次杰萨林了。
“魅族那边下了战书,时间是什么时候?”凌星懒懒地问。
“七天之后,战书里好像是有附加条件的。”应随风说。
“附加条件……”
凌星细声碾摩着四个字,心下又冒出一个肯定的想法:战书里的条件,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杰萨林如今在魅族是什么地位?”凌星问。
应随风说:“魅族可以说是他的一言堂了,再加上他性情暴躁,一有不悦就要宰人,手下的人都是言听计从的。”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些宰人的手段,堪比古代酷刑。听说杰萨林的父亲在魅族当权的时候,就有这个规矩。这对父子还真的变态到一路去了。”
杰萨林的……父亲……
提起这号人物,凌星的脑海里猛然闪现出几个画面,画面里的主人公……似乎是年轻时候的杰萨林?
画面里的自己是做什么?
拦在了杰萨林的身前,面对着一个中年长胡子的男人,是在……帮助杰萨林?
当初的他,这么热心肠的吗?
“你想起一些事情了?”应随风倏地出现在耳畔。
凌星回过神,很快意识到一件事。
他和应随风现在是依靠着核心源的能量,用意识进行沟通,所以,他在脑海中看到了什么,应随风也会看到什么?
“猜对了!”
凌星还没来得及深思,应随风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利落地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凌星问。
“是啊,系统有这个功能。”应随风急忙解释,“不过我只是偶尔开启一下这个功能,不是偷窥狂来着。”
凌星又问:“那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也听不见。”
应随风停顿了几秒,很快措完了辞,正要开口,突然被打断。
只听凌星说:“我也是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对吗?只是没有系统的权限。”
“……”应随风不言不语地装傻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无奈的语气中夹杂了浓浓的欣喜和自豪,“宝贝,你能不能稍微笨一点儿?”
“抱歉,不能。”凌星淡淡地回复,“给我权限。”
应随风沉默着,很快考虑出了一个结果,“不行,我还是关了我的权限,我们各自猜测彼此的心思才有意思。”
凌星不信他的鬼话,只问:“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应随风说:“我怕内容太黄暴了吓到你。”
“没事,”凌星仍是平静地说,“我可以对你做出更加黄暴的事。”
“……”应随风被他忽然变化的说话风格吓到,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生硬地说,“我就当你是在说喜欢我了。”
凌星从容道:“最多也就是,喜欢你的□□。”
“……你要来感受一下吗?”应随风弱弱自荐。
凌星轻笑了一声,毫不遗憾地拒绝了,“抱歉啊,外面有护卫看守,我过不去,你也进不来。”
应随风“啧”了一声,心说:“真是要赶紧解决郁清决带来的麻烦。”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被郁清决解决。
结果不可知,也随时可能变换,尽管会变换成对自己不利的结果,因为凌星的存在,应随风始终怀有一份憧憬和动力。
第二天。
应随风照常敲响了隔壁的大门,和凌星同桌吃完了早饭,就要告别。他原本想以飞吻作别,不过今天很难得的,少了一个名叫“郁还梦”的电灯泡,便开心得大胆了一些,直接凑上去,在凌星唇上点了一下,“我晚些时候会再回来的。”
凌星送了他一个“滚”字,并在门外护卫反应过来之前,把他踢了出去。
应随风笑容满面地摸着腿上被踢的地方,径直往外走,步伐悠哉悠哉,还吹了声口哨。
他突然停下来,缓缓转身,在两边护卫的注视下,静静看着敞开的大门中一抹粉色的身影。
凌星就像是嵌在那扇门里了,轻易不得出。
大门是画框,装裱着珍贵的绝世名作,名为保护。
可是画作没有生命,凌星却是活着的,应该是自由的。
这不就是另一座牢笼吗?
与高塔的区别就在于……没那么高了?
应随风轻轻嗤笑一声,收回视线,暗暗下了决心。
他今天出门,脖子上多挂了一个“特邀嘉宾”的牌子,行走在烈族的军营里面,既方便,又因为异族的身份有一定的限制。
但想见到郁清决还算是轻松的,只需要说——他找郁清决商讨联盟仪式的细节,就有郁清决的下属去报信,然后将他带入一间会议室。
应随风听下属说,指挥官正在其他地方开会,要晚些时间再过来,便心中有数,点了点头,问下属要了一杯茶水,安静等候着。
静到……他在会议室里阖上了眼皮,歪头靠在椅背上,装作补觉的样子。
会议室里静的出奇,守在门口的下属心有疑惑,探头进来瞧了一眼,见应随风竟然睡过去了,震惊之余也安心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位外族来客是来找指挥官掐架的。
军营里谁不知道,指挥官的订婚对象与这位外族来客的关系匪浅。
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应随风的思绪已经化作一缕风,悄悄溜到了郁清决所在的那间会议室,听见了烈族的一位老者说:
“魅族的战书里写着,只要我们交出凌先生,可以确保两族一年的太平……清决,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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