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直没问你剧本的事怎么样了？”江轩顺手点了支烟，含在嘴里，火星在烟支尽头忽明忽灭。
江轩淡淡吐出一个烟圈，烟气温和，没有寻常烟草那种呛人的气息。
顾祁安说：“快收尾了，估计很快就能筹备拍摄班底了。”
江轩顺手抽出一支烟递给他，被他摆手拒了。
江轩也不再推让，把烟收回去说：“那这回你亲自来当制片人？”
“嗯，别人我不放心。”
江轩表示很理解，点点头：“毕竟也是你两年的心血，谁都不比自己用心。”
他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编剧来当制片人我真是第一回见，完全不符合影视圈的调性啊。”
“还真挺有意思，说编剧当制片人像是带薪进组，但要是换种说法，制片人当编剧倒像是去干苦力。”
顾祁安对他的说法不敢苟同：“按你的说法，像是我既要出钱，还要去当苦力。”
江轩毫无保留地笑起来，笑完说：“但你竟然没想过把导演的活也一块揽过来？”
顾祁安不是没想过把导演的活一块接到自己手里，只是不切实际。
他说：“可惜术业有专攻。”
“导演你想好请谁了吗？”江轩问。
“有几个人选了，没最终确认下来到底请谁。”
“怎么，你有推荐？”
顾祁安对江轩的推荐洗耳恭听，他对于发小的审美到底提升到了何种境界很感兴趣。
“本来是有的。”江轩有点犹豫。
江轩这些年在云映里为了合作大江南北到处跑，也没少积攒人脉，帮朋友搭个线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主角人选你已经定好林晚了吧？”
顾祁安没否认，挑了挑眉。
江轩一看他这模样，心里瞬间有数了。
“那我可不敢再给你推荐了，要是林晚在片场跟我推荐的导演吵起来......”江轩装模作样打了个哆嗦。
“林晚私下里人还蛮好相处的，我很珍惜这位朋友，不会拿友情冒险。”
顾祁安失笑：“徐述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轩一拍桌子，一脸共情：“这我可太知道了，徐大导演的脾气可大着呢，天才多多少少有点怪癖我不介意，就是他这脾性也忒大了点。”
“简直就是一根筋，犟得要死。”
一到挑别人毛病的时候，江轩开始话痨属性大爆发，零帧起手，不给别人一点缓冲。
“之前，我们公司要找他谈合作，时间都定好了。这位徐大导演灵光一闪说自己灵感来了，让我们在外面稍等片刻，他自己又回办公室里画分镜去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等他出来了，我们拿自己带去的好茶叶泡给他喝，他倒开始挑三拣四了，不过这倒是小事。后边跟他谈宣传片拍摄思路，我就提了点建议，被他贬得极其品位低下。”
说到这，江轩也顾不上抽烟了，把烟狠戳进烟灰缸里按灭。
“要不是合同都签好了，我当场就把茶泼他脸上。”
听着确实气人，顾祁安拍了拍发小的肩膀以示安慰。
“后来呢？”
江轩捏了捏鼻子：“他真该庆幸最后宣传片效果不错，不然我非得让他赔云映一大笔。”
-
《法映长河》官方微博在沈知意公开对赌后的第二天，发布了综艺先导片。
综艺先导片封面是两位嘉宾的横向海报。
海报画面运用了透视效果，白色大道向画面中心延伸，道路旁边是林立的建筑，两位嘉宾的背影一前一后踩在道路的瓷白地砖上，沈知意的背影较为靠近镜头，池野的背影里镜头远了些，两人背影错落。
封面里碧空如洗，瓷白大道的尽头矗立着一座模样庄严的法院建筑。
庄严建筑上方用极具重量感的磅礴字迹写着综艺名——法映长河。
有了前面沈知意高分过客观题科目，以及在直播里公开对赌的因素在，《法映长河》综艺的上线想低调都难。
身为综艺嘉宾，沈知意也尽职尽责地进行转发。
【林晚：终于开播啦！[转发微博]】
【喜大普奔，期待已久的综艺终于上线了。】
【晚晚的新综艺终于上线了！！！大家快去看！！！】
【没想到让我苦苦等待这么久的竟然是一部普法综艺。】
之前按节目组要求拍过海报，却没有看到过成品。
沈知意对综艺先导片的效果很是期待，点击播放。
先导片开篇直接切入核心场景，背景一片漆黑，上面用纯白线条勾勒出两道人物侧脸，背景音乐沉重低沉，伴随着急促的画外音。
“你那个代言被抢了？我就说你业务能力不行，整天就知道买热搜。”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和那个男星走那么近，不知道避险吗？”
“网友骂你你活该。”
“你真以为那些黑料是凭空来的？我告诉你，有些是我找人放出去的。”
“你要是敢不听话，或者想分手，我就把你以前的那些照片全放在网上，让你知道什么是身败名裂。”
声音里充斥着恶意和威胁，而这些话对于网友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明显就是之前陆泽当初威胁林晚的话。
而声音是节目组后期找人配上的，爆发力更强一些，也更容易让人陷入这场对话里。
画外音消失，画面里那张属于男性的侧脸线条消失，独独留下另一张女性的侧脸。
被纯白线条填满的泪滴顺着线条脸庞滑落，逐渐往更漆黑的地方坠落。
直到砸入一片隐匿于黑暗中的潭水，响起清脆的碰撞声，泛起一圈圈波纹朝远处扩散而去。
“我到底该怎么办？”这是林晚的独白。
话音刚落，画面倏然变换，音符仿佛从暗处逐渐升起，从起初的低涌，慢慢涨成翻滚的浪。
镜头从法院大门往里推进，画面视角由高到底、由远及近，镜头从拍摄出法庭全景到给站在原告席位上的池野一个清晰特写。
“我方将从被告对原告造成的伤害方面给予补充。”
镜头从他的身上挪开，继续推进，直到落在法槌上。
法官敲下法槌，音乐戛然而止，伴随法槌敲击声后随之而来来的是一阵嗡鸣声。
原先的画面渐渐淡去，继而衔接上新的画面。
“林小姐，你是否担心过池律师会有败诉的可能？”主持人问。
“没有，我相信我的律师。”
画面里的沈知意向镜头扬起唇角，瞳孔里折射出明亮光色，用简短的话表达出自己全部的信任。
镜头画面闪烁，这次主持人提问问题的对象已经变成了池野。
“池律师，是什么让你对这场胜诉有十足的把握呢？”
“因为我想伸张正义，为人民除害。”
-
综艺于先导片发布三天后正式上线，电视台进行首播后，上线各大影视平台。
首播的那一天，沈知意也开了直播转播综艺，说是要给《法映长河》综艺做直播解说。
难得见如此体贴的售后，沈知意微博刚发，就吸引了大量目光。
沈知意事先有跟秦望舟提过直播解说的想法，秦导演对此表示求之不得。
宋岚帮着沈知意调试好直播设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晚晚姐，要是弹幕里有人带节奏的话，你千万跟那些水军置气，直播结束之后我帮你报给公司封号处理。”
沈知意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好，我知道了。”
沈知意在综艺开播几分钟前打开直播，这次她要做的不止是帮助节目组宣传综艺，还要让众人从厉鸣编造的谣言中清醒过来。
面对镜头，沈知意已经能够做到自然地朝直播间打招呼了。
“你们好呀。”
弹幕眼花缭乱，大部分是粉丝在问沈知意最近在忙什么。
沈知意拿过手边的一本复习资料，对着镜头手指碾过书本侧边页，每张书页内容快速在众人眼前掠过。
沈知意的回答更是官方：“最近在认真备考，冲刺主观题。”
她还不忘关心一下粉丝：“最近也要备考的朋友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只等跟主观题决一死战！[握拳.jpg]】
【晚晚，你前几天说的要押主观题题目是真的吗？】
沈知意看到了这条弹幕，微微一笑，语气里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是真的。”
【晚晚，那你之前说要告的主播是厉鸣吗？】
这条弹幕在屏幕中心匆匆划过，沈知意正要开口回答，但综艺已经开始播出。
弹幕里一片惊呼，密密麻麻的“开播大吉”从屏幕上划过。
沈知意的注意力被拉回到综艺上面，开始对综艺的播出内容进行解说。
之前网友遗憾没能看到陆泽在庭审里的颓废模样，此刻都被高清摄像机记录下来，在综艺中放出。
“因为工作太忙，这次公诉我没有出面，全权委托池律师在庭审代我行使权利。”
在检察官和池野在庭审上的陈述结束时，沈知意紧跟着解释。
“其实精神控制在法律体系里面并没有明确的定义，它更多的是心理学、社会学领域的概念。”
“因此在司法实践中，经常需要结合具体行为与法律现有条款进行间接认定。”
“比如长期恐吓对方导致，对方精神失常，造成对方轻伤以上身体伤害甚至死亡。正如在庭审之中，检察官指控陆泽对我构成故意伤害罪，以及对贺婷女士构成故意杀人罪。”
【抱抱晚晚，死渣男离远点。[拥抱.jpg]】
“当然，精神控制在法律中的限定也不至于此，通过PUA手段剥夺他人人身自由，可按非法拘禁罪处理。
“比如大家经常爱看的强制爱就是其中典型。”
【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以及通过精神控制胁迫受害者发生过度深入的关系，就可能会按照强制猥琐罪来处理。”
“但现在大家在网络上好像更喜欢以另一种名称来称呼这种行为，阴湿男鬼？”
“嗯......还有通过精神控制手段，来让对方心甘情愿地遭受身体伤害，这当然也是违法的，我记得这好像也有一个别称。”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预料到晚晚要说什么了，紧急关闭直播音量。】
“我没记错的话，是叫**吧？”
沈知意询问直播间里的粉丝，仿佛只是单纯确认词汇的准确性。
沈知意话音刚落，弹幕里先是平静了一瞬间，接着疯了一样刷着同一个英文名词。
【晚晚，你没说错，是叫Statutory Meature(法定措施)。】
【Statutory Meature，感谢晚晚科普，学到真东西了。】
沈知意：原来你们口中的**，一直是Statutory Meature吗？
粉丝：[坚定点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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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上线（大修，削减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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