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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兄弟,那是我老婆!

九年前。

沈意二十岁,刚上工科研究生。

一次从外面回学生宿舍,路过一个巷道口时,偶然发现了正窝在角落里神情忧郁的荼枬。

一个漂亮端方又有些肃穆的青年。

沈意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他以为荼枬无家可归,便上前去跟他打招呼。

忧郁的他显得有些呆。

一双沉静的眼睛迷茫地仰望着沈意。

他没有说话。

只是注视着这个突然走到他面前的年轻人。

沈意看着他。

突然就心念一动。

最终把人带回了自己的研究生单人宿舍。

荼枬比沈意想象中话要少,且时常神游在自己的忧郁里。

沈意都有些担忧他。

在将他带回去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沈意就只知道了他的名字。

其他信息荼枬一概不说。

不过沈意会时时藏在暗处,悄悄注视打量荼枬这个漂亮又神秘的青年。

就这样过了一周的时间。

沈意有项目要随导师出差。

前去的负责三电系统研发的工厂在隔壁市,还是建在有些偏僻的地方。

到达工厂前,隔壁市才下了一场大暴雨,路不是很好走。

好在天晴,最终还是顺利到达了工厂。

也顺利进行了三电系统核心技术新一步研究成果的沟通交流。

落实了相关的革新方案。

导师带着沈意和师兄师姐在工厂驻留了几天的时间。

回程的那天,天朗气清。

几个人顺利完成出差任务也是心情愉悦。

然而没想到。

车子即将驶入国道的时候,天空突然阴云密布。

开车的是师兄,见状赶紧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不想暴雨还是将至。

来势汹汹。

而他们的车竟是十分不巧地,在国道上遇上了难得一遇的山体滑坡。

石块滚落下来,砸中了引擎盖,逼停了紧急刹车的车子。

车里的人被摇晃得头晕眼花。

很快碎石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砸在挡风玻璃上,砸出一朵朵乍然绽放的玻璃花。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整辆车就被滚落的泥石给掩埋。

暴雨的声音瞬间被阻隔了。

车内只听到大家惊恐的呼吸声。

导师反应过来,呼喊他们几个小孩儿。

沈意头晕得不行,但还勉强清醒着,回应了导师。

师兄和师姐却是没有回应。

车内一片漆黑。

沈意忍着头晕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往旁边摸去,想确定一下师姐的情况。

不想入手是一片温热。

鼻腔也在这时突然发挥起了作用。

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

沈意平日看起来再年少老成,此刻也彻底惊慌了。

他赶紧喊了师姐几句。

却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赶紧去喊导师。

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十秒的时间。

导师那里也没了回应。

整个被泥石密闭的车厢里。

似乎只孤独地剩下他一个人了。

沈意心头慌了。

他赶紧去摸手机,尝试跟外界求救。

这处国道正是方圆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人发现他们遇难,可能会延迟好久,救援才能到达。

此时此刻。

时间就是跟死神赛跑的力气。

沈意成功摸到了兜里的手机,顿时燃起一丝希望。

他艰难地在扭曲变形的空间里把手机怼到眼前。

按亮了开关。

屏幕亮起。

在幽黑封闭的车内,仿佛一颗于寂寂之地燃起的星星。

然而沈意却是瞬间凝滞住了。

他看到了一片模糊的光亮。

也意识到了眼睛被蒙了血糊糊的一层。

他这时才意识到。

他好像在这场意外里失明了。

沈意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但强大的理智还是让他迅速镇定下来。

先找救援要紧。

然而命运又是如此开人玩笑。

视野里模糊的光屏突然熄灭了。

沈意有一瞬间的心惊肉跳。

赶紧去按按键。

然而手机屏幕再也没亮起来。

这一瞬间,沈意感受到了比绝望更可怕的东西。

他感觉周围更寂静了。

一片刺骨的冰冷。

导师和师兄师姐的呼吸被无限放大,但似乎又离他越来越远。

沈意清晰地感受到了生命流逝的轨迹。

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不知过了多久。

其实应该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沈意已经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因为下暴雨,车窗都是关闭的,只是车内开启了换气装置。

现在车坏了,车里就是完全密闭的空间。

沈意感觉自己在等死。

然而就在他虚弱得要晕睡过去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边。

“沈意,我是荼枬,我已经喊了救援过来,你很快会没事的。”

这句话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沈意愣住。

只觉得这温柔的声音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他以为他要死去了。

再次清醒过来。

已经是在隔壁市的第一人民医院里。

沈意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竟然还活着。

看着进出门口的医生护士,他这也才意识到,他失明的双眼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此刻只有脑袋受了撞击之后的眩晕和呕吐感。

医生来给他做检查,说他除了中度脑震荡就没有别的什么毛病。

沈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下意识去问导师和师兄师姐的情况。

这时沈意才知道,导师也是中度脑症荡,但腿骨外骨折且失血过多,师兄双臂骨折,内脏有破裂出血,师姐额头有撞击外伤,腹部受到挤压,还没来得及知道存在的一个月大的胚胎流产了。

并且还都有一些窒息后遗症,呼吸功能异常。

他的伤势可以说是最轻微的。

连医生和护士都忍不住感慨,他福大命大。

所幸他们遭遇那么大的山体滑坡事故,全员都活了下来。

沈意却是不可置信。

他到底有过怎样的伤势,他自己清楚。

做完检查,医生护士都走了。

沈意还没反应过来。

病房里其他三张床的病友都不在,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

沈意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沈意突然警觉地看向门口。

却是看到了一道完全意想不到的身影。

似乎比他还要寡言沉默的青年出现在门口,目光沉静地朝他看过来。

应该是见他真的醒了,从相遇到现在,第一次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来。

他一派端方雅正,不笑时,那股忧郁劲儿里带着肉眼可见的肃穆,仿佛很冷很凶。

但一笑起来,却像是春日徐徐绽放的白玉兰花。

甚至似乎还能闻到那股高悬于空中的清明幽香。

沈意不由得愣住一瞬。

然而很快便注意到了荼枬的异常。

他脸色极为苍白,原本红润的唇也褪去了血色,变成残留一丝粉润的灰白。

那白衬衫沾染上了肉眼可见的血迹,乌血透着青黑,流露出一丝诡异的不详。

显而易见地,荼枬受了伤。

沈意再次不由微微瞪大了瞳孔。

那清冷的眉眼像被敲碎的坚冰,在阳光下闪烁着脆弱的光点。

“你还好吗?”只听荼枬温声开口。

此刻的他已经没了那股忧郁劲儿。

沈意这才从呆怔里回过神来,瞳孔震颤着紧盯着朝他走近过来的青年。

他蓦地想起了在车上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来自荼枬的声音。

他以为是幻觉。

结果竟然是真的。

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对方就这么神秘突兀地出现了。

沈意一时间没有说话。

只是定定地看着荼枬走到他病床前站定,微微俯下身,沉静的目光打量着他。

“嗯?”他发出疑惑的音节,“傻了?”

沈意这时才彻底回神,却是下意识道:“你受伤了?”

荼枬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坦诚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拉了张椅子过来,在病床前坐下,目光又定定地落在沈意身上。

他坦白地解释:“你应该能猜到,我不是普通人。”

这话叫沈意心头一紧,脑袋一时间又有些浆糊般的昏胀。

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荼枬。

荼枬顿了顿,才继续道:“你也很特殊,别人都看不到我,就你发现了我,还把我带回了家里。”

这番话更是让沈意惊诧。

只听荼枬继续道:“说来也是巧,你刚去出差不久,我就感应到附近有恶蛟作怪,便追了出去。彼时这妖物正在这个市里兴风作浪,狂下暴雨,吸取人类压抑惊恐的精气神修炼。

“我追上恶蛟,跟它搏斗起来,不想这恶蛟竟然还是由人豢养的,在其主人的帮助下,成功潜逃,它那主人也迅速隐匿了踪影。

“我只能四下寻找被我打伤的恶蛟,找到时,它正准备拿你们那一车人献祭,用于恢复伤势,增长修为。

“不过我阻断了它施展邪术,跟它打斗起来,不想那恶蛟知道它命该陨落于此,就跟我鱼死网破,自爆修为灭于天地,我也被迫被它所伤。好在彻底灭了恶蛟,也成功救下了你们。”

听完这些,沈意惊愣得不能自已。

仿佛在听一个玄幻的灵异故事一样。

甚至他还是其中一个主要角色。

就更耸人听闻了。

他一时间沉默了。

目光复杂地看着荼枬。

荼枬抿了抿唇,却是不由又担忧地问了一遍:“你还好吗?”

沈意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才嗓音沙哑地嗯了一声。

他又道:“那你呢?”

只见荼枬无奈地笑了笑,“我得慢慢养,那恶蛟自爆创伤了我的鬼身,有点麻烦。”

闻言沈意不由一惊。

甚至有些傻乎乎地下意识道:“原来你是鬼……”

只见荼枬严肃了脸,一副板正的模样。

微蹙着眉思索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纠正他:“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有编制,不是普通的鬼。”

沈意愣了一下,随即不由得笑了。

只觉得自认识以来就话很少,总是沉浸在自己忧伤里的青年,莫名有些可爱。

“好。”他回了他。

沈意又问起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我应该失明的,是你给我治好了伤吗?”

荼枬点了点头。

“是用我父亲给我的茶叶制作的回血药丸,我化水淋在了你的眼睛上。”

说到父亲,他闪过一瞬间的复杂,似乎那股郁结于心的忧郁又翻滚起来。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

沈意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细节,见状都以为是错觉。

这一瞬间,他突然就很想探知关于荼枬的一切。

一个神秘的不是人类的漂亮青年。

沈意一行人遭遇山体滑坡的事情还是很快传遍了几个人的圈子。

沈意父母收到消息当天就赶过来了。

好在沈意除了脑症荡一切平安无事。

沈意被家人围住,荼枬便也不打扰他们一家人说话,先离开了病房。

荼枬准备先养好伤,然后再去找那个恶蛟的主人。

那个道人周身业孽深重,因果累累,是大奸大恶之人。

不可不除。

沈意伤的不重,很快就出院了,回了京都去休养。

他导师和师兄师姐伤的较重,暂时就留滞在了隔壁市的医院。

沈意回家住了两天便回了宿舍。

他不放心荼枬一个人呆在那里。

就这样过了小半年的时间。

荼枬被创伤的鬼身也修复得差不多。

一日,荼枬给在实验室里已经埋头工作好几个日夜的沈意留了消息,说要去抓捕一个妖道。

自此之后,就一去不回了。

沈意以为很快就能再见到荼枬。

结果等了几天,一个月,大半年,一年,都不见荼枬回来。

他暗中找遍了京都所有有可能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

一恍惚。

原来整整九年过去了。

沈意有时候都觉得,这不过是自己年轻时候,一场不期而遇的玄奇经历。

就像渔夫误入了桃花源。

而没有精心策划的开始,自然也谈不上圆满安排的落幕。

像一条河流流到面前,又淌远了。

直到目光追逐不到那抹身影。

说完跟荼枬的这段经历,沈意才讶然。

原来一切他都记得如此清晰。

有关荼枬的音容相貌言行举止,依旧是那般栩栩如生。

仿佛还在昨日。

而他就在眼前。

话音落,沈晏看向自家大哥的目光已经变得复杂无比。

似乎难以想象看起来清冷禁欲又寡言端肃的大哥,竟然还有过如此火热的情感。

秋丞却是大为意外。

荼漓有可能就是荼枬的父亲。

这个消息让秋丞不由感到一股扭曲的诡异。

荼漓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不过他对荼枬的嫉妒和排斥还是没有丝毫减少。

毕竟这确实是一个会占据荼漓注意力和关心爱护的存在。

他自私地想完全霸占荼漓。

不过这样扭曲疯狂的情感也只是一方面。

秋丞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忧起荼枬来,从沈意的言辞里,大概能推测出荼枬要去找的那个妖道就是净意。

如果荼枬真出了什么事,那第一个不好受的,绝对是荼漓。

秋丞看向荼漓的目光不由得焦心起来,眉尖蹙紧。

他不希望荼漓有任何难过的情绪。

但见荼漓却是表现得很平静。

既不对荼枬和沈意可能有的情感牵扯感到惊讶,也不对荼枬也许遭遇了意外的事情感到焦急。

秋丞不由有些讶异。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这般情况的话,荼漓肯定是早有想法。

秋丞瞬间放心下一些。

沈意目光隐痛地注视着荼漓,缓了缓情绪,才开口:“荼先生,您能找到荼枬吗?”

沈意心思敏锐,很轻易就能猜出,荼漓也不知道荼枬的踪迹。

不然以对方乐于助人的性子,早告诉他了。

但其实他宁愿听到荼枬是不愿意见他才与他分离整整九年。

而不是对方确实遭遇了不测。

闻言沉默的荼漓不由笑了起来,轻叹了口气。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荼枬在哪儿。”他平静地说。

顿了顿,“实不相瞒,我此番来人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寻找荼枬。”

听闻这话,沈意心脏顿时一阵疼痛。

隐痛的眼里闪烁出细碎的晶莹。

秋丞和沈晏闻言也都齐齐沉下了神情。

见状荼漓只是淡笑着,没有多说。

沈意一时间却是有些精神恍惚。

唯一的一丝侥幸也彻底没了。

沈晏这一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大哥了。

几个人沉默一瞬。

最后还是荼漓先开口。

“都先回去吧,说不准倏忽一下,事情就有转机了。”他蓦地笑的有些高深。

让人越发猜测不透他的想法和心思了。

沈意却是不由一愣。

勉强接受了荼漓这个说法。

沈晏这时也开口:“大哥,我们可以相信荼先生。”

至少荼漓作为荼枬的亲人,不会对他冷视不管的。

沈意默了一下,心态却是瞬间豁然开朗了。

秋丞看向沈晏的眼神却是又复杂了几分。

忍不住眯了眯眼眸,心思沉沉。

荼漓不欲再多说,直接起身走了,出了客厅去散心。

见状秋丞却是更多地担忧起来。

沈意心情糟糕,也不欲多留,起身告辞。

沈晏情绪也不是有多明朗,看着荼漓走远的背影,目光沉沉,再看向自家大哥时,又忍不住在心中叹出一口气。

秋丞亲自送沈晏和沈意离开秋宅。

来到门口时,秋丞突然喊住了沈晏,说有话要跟他说。

沈晏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微垂眸,应下了。

沈意见状便先离开,去车上等待。

沈晏跟着秋丞走到僻静的一角。

秋丞目光复杂而深沉地盯着沈晏,带着若有似无的防备和忌惮。

沈晏也是严肃深沉,微抿着唇,目光沉沉地注视向秋丞。

其实要说什么事,两人心知肚明。

秋丞占有欲和掌控欲都极强,对属于自己的人事物就跟狼一样护食,充满机警和敏锐。

沈晏自知跟对方是同路人,并不自以为是地以为秋丞没可能发现他的心思。

他沉默着没先开口。

秋丞也沉默,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但更多地是秋丞对沈晏的质问。

最终还是沈晏先败下阵来。

“是,我确实对荼先生有别样的心思,我对他一见钟情,在见到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跟你之间的关系。他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哪怕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也足以让人彻底沦陷。”他很严肃地大方承认。

秋丞却是听得肺都要气炸了。

任谁听到自己的兄弟也喜欢自己的老婆,而且还是一见钟情,换谁谁不气!

“沈晏!那是我爱人!”秋丞气得咬牙切齿。

但他又不能对沈晏做什么,先不说二十年的兄弟情。

事实确实如沈晏所说,对方认识荼漓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跟荼漓之间的关系。

而且荼漓也确确实实是个极有魅力又美艳不可方物的男人。

谁能不喜欢他。

那个九阎君,还有陈晓燕,包括沈文,不管是哪种喜欢,反正都喜欢他。

他醋都吃不完。

沈晏甚至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听到秋丞充满火气的控诉,沈晏神情越加沉重。

他抿紧了唇,垂眸沉默着,像是在挣扎。

秋丞见他这般模样,心情更糟糕。

他狠狠盯着沈晏,也不想因为爱人而失去一个从小关系甚笃的兄弟。

过了好一会儿,沈晏才又开口。

“这件事别让荼先生知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他语气沉沉地说。

却也能明显听出其中夹杂的遗憾。

不过这番话也意味着,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感情纠葛里,沈晏选择主动退出。

闻言秋丞勉强好受了一些。

“你不准再喜欢他,他是我的爱人。”秋丞再次强调,“感情确实是无法控制的东西,但你是我兄弟,我必须阻止你。”

沈晏不由无奈又失落地笑了笑,敛下了眸。

才回:“好。”

最终沈晏也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秋家老宅。

秋丞在门口消了消气,才回去找他的荼漓。

他也恍然意识到。

像荼漓那般敏锐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任何人对他的情感变化。

而他却是混不在意,视而不见。

只有对他的时候,对方才总是喜欢逗他调戏他。

这何尝不是荼漓给予他的,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想着这一点,秋丞心里立马又美滋滋起来。

对于兄弟觊觎自己老婆的郁闷气愤,稍稍缓解了一些。

沈晏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却是先去了书房。

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幅年代久远的古董画卷。

他沉默地盯着这幅画,目光沉沉。

画卷在他指尖下徐徐展开。

只见略有泛黄的画面,渐渐露出一张精致美艳的面孔。

画卷彻底展开。

一个长身玉立英姿不凡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一头银色飘逸的长发,眼眸微垂的红色瞳孔,着绣有华丽暗纹的玄袍,一手持长剑,一手拿布轻轻擦拭着雪亮锋锐的剑身。

整个人神色坚毅,威严庄重。

沈晏盯着这幅画,目光渐渐又亮了起来。

他以为这一幅图只是一位古人的肖像,因为画技精湛,又有所谓的驱邪辟凶的功效,才保存至今。

不曾想。

有这么一天,这个人却突然从画中走了出来。

真实存在。

那种对画中人容貌气度的欣赏,很难不在第一眼见过真人后。

一眼万年。

很快沈晏眼里的光又沉寂下去。

嘴角泛出苦涩。

他目光落在右下角那个依旧鲜红的印章上。

压着“明德神君驱邪辟凶”这八个字而印。

曰:“玄法门印”。

沈晏这才彻底清晰地意识到。

冥冥之中,一股无形的线,早就把所有人都牵绊在了一起。

小秋总差点被偷家[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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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兄弟,那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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