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不藏了
什么关系?
云黎盯着讨厌鬼看了半晌,似乎在思索中未来的日子里,该给他一种什么定位。
漂亮的脸蛋绷着,表情严肃,看来是真的在思索这个问题。
景竹很难不紧张。
他又抓着猫爪子亲了一口,意图在关键时刻贿赂这只犹豫的小猫咪。
终于,他听到了一个答案。
“当然是朋友。”
“只有这两个字?”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两双眼睛互相瞪着对方,僵持不下。
“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句话轻飘飘地飞到云黎的耳边,怪不是滋味的。
云黎看着景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景竹后面的话。
见他这样,景竹玩味的“嗯哼”了一声:“怎么?后悔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为什么要后悔,你不想当朋友,还想当什么?”
云黎还给他一个冷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景竹偏不上钩,只用尾巴勾过去:“黎黎,我好像又病了。”
云黎没好气:“有病就滚去吃药,又没人拦着你。”
反正他是不会给他治了,话都听不懂的家伙,就该去正规医院好好看看。
“好,我吃药。”
景竹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悄然抓着云黎的衣角,脑袋也在往存放药物的地方移动。
“唉!你干嘛!”
云黎措手不及,按住衣服下方的那颗脑袋。
“吃药。”景竹顺利的吃到了一粒足以药到病除的药丸。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你真的是够了!”
云黎试图去揪他的狼耳朵,毛茸茸的,剐蹭着平时不怎么见光的皮肤,格外痒。
这家伙嘴巴平时就很坏了,现在更坏了。
很好,又多了一个讨厌他的理由。
讨厌他曲解原意,胡作非为的行为。
实心的药丸不能嚼碎,所以吃起来格外费时,吃了快十分钟,不仅没有融化在嘴里,反而变大了一点。
表面看起来亮晶晶的,颜色也从浅到艳。
良药甜口,这是景竹吃过最好吃的药丸。
不仅是舌尖上的美味,也炸开了所有的精神味蕾。
云黎盯着上空发呆,下巴那里是堆叠在一起的衣服。
直到一张讨厌的脸占据了他的视线,他才回过神。
一双碧绿色的猫咪兽瞳半眯着,雾气朦胧地盯着他看。
也不说话,就这么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又可爱。
“黎黎也想吃药吗?”
手指拂过云黎的眼角,惹得他下意识颤动眼帘。
精致的脸蛋绷得紧紧的,不开心地睨着明知故问的讨厌家伙。
“你好烦。”
云黎偏开脸,不乐意看他。
“不想?”景竹替他整理好衣服。
尖端剐着衣料,难以忽视。
好似那张恶劣的狼嘴还在那里兴风作浪,云黎不舒服地皱眉。
看着已经躺在身侧的大黑狼,云黎的表情也越来越黑。
这家伙偏偏还闭着眼,仿佛根本察觉不到云黎的兽息里在一点点堆积的暴躁。
猫尾巴开始暴力输出,十分刻意地敲打过去。
被无情鞭打的大黑狼不为所动。
那些隐含不满的猫咪兽息,也铺天盖地的席卷过去。
原本淡淡的青柠果皮香气,似乎也变成了酸掉牙的果肉,实质性的刺激着接收者的神经味蕾。
云黎见他还是没反应,仿佛彻底步入了贤者时间,干脆转过去,眼不见为净。
翻身的动作很大,床板都抖了一下。
一时间,整个宿舍都恢复了安静。
远处传来的吵人烟花声也销声匿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仿佛连呼吸和心跳也完全平稳下来……个屁!
脆弱的床板猛然一震,云黎已经翻了过来,然后一脚踢过去。
“你装什么装?呛得我都喘不上气了!”
都發3情发成这样了,还装,装给谁看。
好啊,还在装睡?
云黎气得一个后仰,用手去掐景竹腰间的软肉。
这家伙还是一动不动,睡死了一样。
“景!竹!”
这是真要生气了,景竹有点担心自己矫正过枉,终于睁开眼了。
一睁开,就对上了一双阴森的碧绿兽瞳,仿佛下一秒就会露出獠牙,撕咬他的命脉。
“这么晚了,我们黎黎怎么还不困?熬夜对身体不好,该睡了。”
一只手覆盖上云黎的脸颊,懒散的语调听起来是溺死人的温柔。
但做出的事情可就不是人干的事情了。
谁让他是个禽獣呢。
“我病了。”
“嗯哼?”
“我发烧了。”
“嗯哼?”
“你治不治?”
“不是已经治过了?”
“根本没治好,你技术太差了,我要退货。”
在堪称杀人的目光下,景竹笑意渐浓,捏着云黎的下巴,兴味盎然:“那黎黎觉得我要怎么治,才能让你药到病除?”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云黎臭着脸,非常的不爽。
景竹轻微摇晃他的下巴,“我们是彼此的医生和病患,不是吗?”
这是唯一的选择,最起码对于景竹来说。
他希望他的小猫咪也同样如此。
云黎咬咬牙,坐起来,踢了他一脚,然后才低声说了一句话。
因为不好意思,他说的特别小声。
见景竹没动,只能提高音量:“裤子丢掉,转过去趴好,然后翘高一点。”
景竹嘴角的笑意停滞在半空中,以为自己听错了,狼耳朵往那边偏了偏。
“你说什么?”
云黎抬抬下巴,指挥:“裤子全部弄掉,转过去趴好,后面最好翘高一点,不然我怎么进去?哼,你连这都不懂,还想让我帮你治病?”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几个小时前,云黎刚大开了眼界,已经不是什么半吊子的小猫咪了。
景竹微微眯起眼,兽化的瞳孔一眨不眨,目光在云黎脸上打转。
见他不像开玩笑,景竹才坐起来,按压眉心。
“你想上我?”
云黎抿了一下嘴巴,然后下巴抬得更高了。
为了表达坚定的态度,还特意咬重了尾音。
“不行吗?”
他被讨厌鬼打压了这么多年,即便是刚才的梦境,他也是被压的那个倒霉蛋。
可这是现实,他完全可以掌握主动权,在这件事上赢上一局。
小猫咪的胜负心就是这么强。
***
云黎的胜负心一直都很强。
但也只针对景竹一个人。
大家都说景竹是个优秀的孩子,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品性也是万里挑一,很难不会有人喜欢他。
但云黎是个例外,他就很讨厌他,他也不觉得景竹的品性有多好。
大家都被他无害的温润外表给蒙蔽了。
这家伙黑心起来简直不是人。
事实证明,他果然不是人,是一头同样讨人厌的大黑狼。
但云黎也无法否认,这头大黑狼伪装得很好,很优秀,很耀眼,众星捧月都不为过。
虽然从纸尿裤时期一起长大的,有过一起睡过觉,一起洗过澡,抱抱亲亲,叫对方昵称等等,这些代表他们关系很好的经历。
但有时候云黎又会觉得讨厌鬼离他很遥远。
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他。
或许在讨厌鬼的内心里面,他们只不过是拥有了“一起长大”的这层微不足道的关系。
那是成长环境带来的选择,而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所以他们并不是大家眼里的好朋友。
既然不能是好朋友,但至少也是死对头吧,不然怎么解释他们总是会出现在彼此的身侧?
既然是死对头,总不能只是在嘴上说说。
云黎一直想要赢景竹一次。
在学习成绩上,云黎是不奢望了。
他的天赋点就没有点在这方面。
高中三年的努力,可以让他考上一所还不错的大学。
但和景竹这种各大名校任君挑选的成绩比起来,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在很早的时候,云黎就明白了这一点。
说实话,他本人并没有觉得学习好有多重要,大概是因为父母只希望他健康长大,其它的事情完全不重要。
他自己之所以斤斤计较,是觉得自己可能并没有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当讨厌鬼的对手?哪怕这家伙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黎更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和景竹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云黎有输有赢有平局。
让云黎最为印象深刻的,是他输得最彻底的那次。
这件事只有云黎自己一个人知道。
那是他难以启齿的青春秘密。
那是他从懵懂无知的小屁孩演变到青涩少年,重新看待自己成长的那个暑假,那一天,那一晚,那一场梦境。
那是一场蒙着迷雾,无法看清细节,只能懵懵懂懂的猜到那是一种无法和外人诉说的秘密。
一个即便醒来后,他几乎回忆不起细节,却能把所有羞怯情绪一遍遍回味的,也让他无比震惊、恐慌、羞愧的梦境。
那个梦境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人。
一个他以为会讨厌一辈子的人。
他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因为现实的他,讨厌死那个虚伪的家伙了,所以才会在梦里心甘情愿的被他又亲又摸的欺负。
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次数多了,他甚至自暴自弃的接受了会在青春冲动的时刻,让那家伙在自己的脑子里肆意撒野。
那个讨厌鬼再厉害,难道还能看穿他脑子里藏着什么东西?
既然没人知道,他凭什么不能取悦自己?
讨厌鬼只知道气他,难道他不能换一种方式让这家伙取悦他?
哪怕当事人并不知情。
即便后来和那家伙只剩下一墙之隔,云黎也是这么想的。
甚至有种恶意的,隐秘的,自己也算扳回一局的胜利感。
哪怕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日常生活里还是会恶劣的欺负他,惹他生气。
但至少他输过之后,还是隐晦的赢了。
既然能赢第一次,那就能赢第二次,所以云黎还想赢一次。
就是现在的这一次,他要彻彻底底的赢讨厌鬼一回。
可是!最气人的事情来了!
这家伙不仅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敢宁死不从。
“你给我脱了!“
考完今天的最后一场试,刚提着行李回到小区的那套房子,云黎就如恶猫扑食,去拽景竹的裤腰带。
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重要了。
小猫咪的眼里,心里,只有在熊熊燃烧的胜负心。
在回家之前,他一定要搞了这只自以为很厉害的大黑狼。
搞哭他,搞坏他,彻底把他压得翻不了身。
搞完一次还要搞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搞他一辈子,赢他一辈子。
不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实实在在的胜利。
景竹死死地提着自己的裤子,看着意图不轨的小猫咪,又好气又好笑。
“脱什么脱,给我滚远点。”
虽然话不好听,但语气并不凶,只有对这只气人小猫咪的深深无奈。
是,景竹之前故意逗他,故意不表态,就是想让这只总喜欢逃避,将一切丢给他解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猫咪好歹主动一点。
景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演变到这种哭笑不得的方向。
小猫咪是真情实意想搞大黑狼吗?
景竹这头当事狼并不这么认为。
也知道云黎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打定主意要雄起。
景竹完全能明白,完全能理解,但不接受这种不负责任的胜负心。
云黎见他还是不肯从了自己,气得叫嚣。
“你装什么装?發3情發了这么多次,还跟我玩心眼,不就是想让我搞你?哼,我现在愿意搞了,你还给我装上了,装货。”
云黎扯不开他的裤子,就只能去咬他撒气。
大概是兽牙到了磨牙期,他最近特别爱咬东西。
景竹之前给他买的木天蓼磨牙棒,都被他咬得坑坑洼洼。
不过他最爱咬的还是这头可恶的大黑狼。
在被衣服遮掩的地方,把他咬得全是猫咪的气恼牙印。
景竹靠着墙,任由这只躁动小猫咪大发喵威,还有闲心捏着他毛茸茸的猫耳朵。
云黎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血窟窿,猫咪的本能让他想舔几口。
他看了一眼讨厌鬼,觉得不能便宜这家伙。
舌头兽化后出现的倒刺,在伤口上划拉而过,也让景竹闷哼一声,用手揪住小猫咪的耳尖。
“怎么变得这么坏?”
云黎抬起脑袋,双掌抵在景竹脑袋两边的墙壁上,难得有商有量:“你让我搞一次,我以后就会对你好。”
后面听起来有点像情话,景竹还没什么表现,云黎就自顾自的脸热起来。
他害羞的时候总会把责任推到景竹身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试图掩盖自己的难为情。
“行,你不让我搞,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别想出这个门,直到你愿意被我搞废为止。”
考试前,云黎特意提出他来订回去的机票。
为了拿下这头宁死不屈的大黑狼,他特意把时间往后定。
因为临近春节,贵是贵了点,但没关系,他有钱。
至于抠门这件事,更没关系了,只要拿下大黑狼,这钱就花得值,亏不了一点。
霸道小猫咪发出势在必得的宣言。
无奈大黑狼开始有点担心了。
不过他并不是担心自己后背以下的位置。
因为景竹很清楚云黎只是外强中干,只敢嘴上说说,动手动脚,真要上阵,他保准第一个跑。
景竹担心的是,他们的發3情3期还没有彻底过去。
云黎倒还好,他是半兽人,人族血脉比较强悍,思维又偏向人族那边,完全失控的可能性为零。
早在景竹进入到第二轮的时候,云黎就被无意识的勾出了这个特殊阶段。
只是就像之前刚开始分化,除了他自己能感知到异样,景竹根本感知不到一点迹象。
云黎能坚持到现在,就足以说明他的理智强于兽族的本能。
真要出现了失控行为,那也是为了达到目的,装出来的。
这只小猫咪的發3情3期,更像是给他别扭的性格打一针感情催化剂,让他时不时肯面对一下真实的自我。
可景竹完全不一样。
他是全兽,身上流淌的没有一点属于人族这边的血脉。
兽人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指他们都有人族血脉,而是他们可以变成人形。
和传统志怪文学里的妖怪差不多,只不过兽人没有千变万化的法力,只有一部分兽人拥有异能,他就是其中之一。
不然也不会赚到那么多钱,能轻易买下这套房给云黎当成年礼。
半兽人才是那个流淌着人族血脉的存在,且无法分化成完整的兽形。
也有例外,只要兽族血脉足够强悍,人族血脉稀释到可有可无,也等同于全兽。
云黎显然不会成为这种例外。
那么在这个屋子里,最危险的存在,肯定不会是不择手段想要搞坏大黑狼的邪恶小猫咪。
而是肖想了小猫咪很多年,尝了点味后,便食髓知味,想大吃特吃的坏心眼大黑狼。
一旦景竹无法控制自己变成完全兽形的话,这只小猫咪真的会被他搞死的。
不是没有相关的抑制器和抑制剂,来应对这一点。
但这玩意量少,副作用大,大部分兽族都不会用,因为大部分兽族也不愿意来人类地盘。
只有一部分想要到人族生活的半兽人,才会使用这些东西。
用多了很容易出事。
压抑天性最终被反噬的这个道理,适用在所有种族身上。
就算景竹现在想用,一时半会也拿不到货。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搞了这只小猫咪,一起彻底解决彼此最难搞的阶段。
也算是殊途同归吧。
但是……
想要搞大黑狼的小猫咪vs想要搞小猫咪的大黑狼,谁会赢?
***
今天是放假的第四天。
太久没有见到儿子了,云妈妈和云爸爸都有点想他了。
今天特意打视频,问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今年春节在一月,也没剩几天了。
在人类社会生活这么多年,他们已经融入了这边的各种团圆节。
儿子不在家,还怎么团团圆圆?
云黎瞥了一眼远处的开放式厨房,又抱紧怀里的抱枕。
嘴上抱怨:“我有什么办法,景竹不想这么早回来。”
背黑锅的大黑狼默默往这看了一眼。
云妈妈和云爸爸则是表情古怪,他们儿子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听父母的话很正常,但是听那头狼崽子的话,怎么想都很有问题。
云妈妈笑眯眯的问:“我们家小云黎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的妈咪和爸比说呀。”
“妈!”
突然来这么一下,云黎被恶寒到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云妈妈笑得更欢了:“哎呀~害什么羞,我们小云黎永远是妈咪最爱的小宝贝。”
云爸爸在一旁幽幽发问:“我呢?”
“当然是我最爱的大宝贝啦。”
镜头里,两个人就这么啵了一口。
云黎抓狂,他一直知道他爸妈感情无敌的好。
除了上班赚钱,这两几乎形影不离,私底下什么小宝贝,小心肝,亲爱的,轮着来称呼对方,也不嫌腻味。
就连吵架都能吵一盘狗粮出来。
当之无愧的恋爱脑夫妻。
从小到大看多了,听多了,云黎也就免疫了。
但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厨房那边还有景竹在偷听,云黎怎么可能不抓狂。
虽然很受不了这对夫妻,但他还是礼貌的说出了结束语。
“你们够了,我挂了,再见。”
挂断视频,云黎第一时间就去看景竹。
见他也在看着这边,云黎更羞耻了:“看什么看,我爸妈感情好不行啊?难道你爸妈感情就不好吗?”
据他所知,景姨和景叔恩爱起来也很让人受不了,只是没他爸妈喜欢故意秀而已。
小学的时候,云黎还无意撞见一向面瘫高冷的景叔,从后面抱着景姨的腰,喊了一声“好姐姐”。
给云黎幼小的心灵带来极大的震撼。
景竹挑眉,一边搅动碗里的鸡蛋液,一边开口:“刚才是谁说我不让他回去的?”
这只小猫咪还挺会让他背黑锅。
以前做错事,云黎也喜欢这样甩锅,景竹不仅不生气,还挺乐在其中。
这也导致云黎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所以他现在也很理直气壮,站起来叫嚣:“本来就是你,你让我搞一下,我们不就回去了,你不让我搞,那我们就回不去。”
之前那个明明很想亲个嘴,但又很别扭的炸毛的猫咪,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满嘴都是搞一下,搞一下,仿佛恨不得立马扒光大黑狼,直接搞进去。
景竹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
这事总得有个结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景竹放下手里的东西。
“好,今天就给你搞,你想搞几次搞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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