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黛斯有点苦恼。
苦恼的源头是她的旅行日志。
好吧现在变成幽灵日志了，黑漆漆的喷墨汁……
嘶，等等。希尔黛斯翻到日志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Psychic Manual”。通灵手册。
哦不，还真让它回归正途了=_=
希尔黛斯很纳闷。
她出卖良心从巫妖那换来的通灵手册在她曾经需要的时候像假货一样沉默，搞得她很长一段时间怀疑自己的良心真这么不值钱？
可恶。
找不到售后的希尔黛斯在又一本日志写完后，无奈将此物当做平替。
别的不说，确实实用哈，手册有储存记录功能，得不到亡灵回应的话，会永久保存——一本永久日志诞生了。
但是回归正途的手册希尔黛斯还是第一次使用（？），现在日志几乎被亡灵们霸占了，如果不能解决的话，以后的日志记录就无从下手了。
希尔黛斯认真回想了下当初巫妖给她的使用说明……
丫的，完全记不起来了。
不过从她以前的动机来举一反三没错的话，手册应该是需要持有者主动召唤亡者才对。
希尔黛斯猜想，或许是亡者的执念太深。
这可是一场旷世的屠杀……千万个亡灵早就不分彼此。
它们都是艾蕾吉亚的哭声。
……
希尔黛斯需要回应它。
“托特姆吉他。”
——导致不幸的源头。
“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墨迹终于不再扩散。它狰狞地扭曲，墨液蠕动浓缩，结果只呈现了一句话——“找到它，销毁它。”
……
在一整座满是废墟的岛屿寻找一个不知模样的东西，这实在太费时间了。
她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餐桌上，希尔黛斯开口道。
“戈登先生，请您给我讲讲魔王托特姆吉他。”
戈登眉心一跳，“你怎么突然想听这个。”
“王国还没毁灭前，一位调酒师先生跟我提过，据说还是音乐节的由来，很可惜我没能听到完整的版本，我想作为国王的您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吧。”
“这个，这个……”戈登汗颜得不敢看这一大一小两张望着他的脸。
“就，就是那样啊，没什么好说的。很久以前魔王出现，然后被打败，哈哈，很俗套的故事。”
陛下，你的心虚已经写在脸上了喂。
“戈登先生在撒谎吗？”
令人意外的是乌塔直接指了出来，“我感受得到，戈登先生你在不安。”
好吧虽然感觉戈登的心虚已经明显得不得了了，但或许这孩子就是有比这些笨蛋更细腻的情感也说不定。
“是这样吗？”希尔黛斯明知故问，“天啊，”她做作的捂嘴，“怎么能欺骗小孩呢，对吧，戈登先生？”
“……”戈登汗流浃背了。乌塔也侧头看他，眼里满是不解。
戈登被打败了。
“好吧，不是骗人，如果你们很想知道，不过我说了这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就是了。”
在历史的某个时刻，用来召唤托特姆吉卡的歌曲被写下来，它是首悲歌，浸满了不幸的泪水。当人们唱响它，就会召唤魔王，毁灭一切。
据说曾经它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不过最终还是被打败了。后来人们为了庆祝成功，定下了每三年一度的音乐节。
“这么听跟调酒师先生说得差不多呢。确实是个无聊的故事。”希尔黛斯看着戈登笑道。
还是孩子的乌塔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神奇的歌曲？唱歌就会召唤魔王？真的会存在吗？感觉好有趣。”
戈登手一抖，“哈哈，传说是很有意思没错。”
希尔黛斯：啧，感觉线索的指向箭头已经粗得不得了了。
这远比她想象中要简单不少，关键人物意外的藏不住事。
“那，方便再给我讲讲恶魔果实吗？”
戈登巴不得希尔黛斯岔开话题，连忙说，“当然方便。”
“恶魔果实被称作海上的秘宝，有很高的价值，是海之恶魔的化身，食用后会得到不同的能力，但作为代价食用者都会被大海厌弃而成为旱鸭子。恶魔果实又有“海上恶魔的化身”的别称……”
乌塔听到自己认识的领域，也补充说：“香……之前告诉过我，恶魔果实有三类：超人系，动物系，自然系。我的歌歌果实就是超人类。而且恶魔果实能力不会重复，所有恶魔在‘同时期’是不有能力相同的果实，只有能力相似的果实。除非能力者死亡，其曾经吃下的恶魔果实才会再度出现。”
恶魔的化身？
……拥有恶魔的能力。
恶魔……难怪那天乌塔的歌声对她起效了，原来如此。
早餐过后，戈登在琴室里指导乌塔弹奏乐器。
在门外听着琴声，希尔黛斯若有所思。
如果故事真如她所想，那孩子……
算了，她只管去做吧，至于真相会如何伤害人——酒精消毒的痛苦总比伤口化脓的麻木来的爽快。
何况，她不在乎。
……
教学时间结束，乌塔留在琴室里继续练习，戈登刚走出房间就被人堵了。
“戈登先生，聊聊？”
戈登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这个，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没有关厨房的水龙头，抱歉，我先……”
“托特姆吉他没有被销毁对吗？”希尔黛斯直接打断他。
“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现在方便聊聊吗。”
琴房里不太熟练的琴声透过墙壁。
戈登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跟我来。”
“你知道了些什么？”在一处角落里，戈登死死盯着希尔黛斯。
“很多。”希尔黛斯想了想，“比如说导致一切毁灭的并不是红发海贼团，甚至可以说他们阻止事态恶化。”
“那个人是乌塔吧——或者说被她召唤出来的托特姆吉他。”
“今天在餐桌上，你并没有撒谎，因为我听过传说的框架，你骗不了我。但是你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托特姆吉他是真实存在的，不只是传说而已。且事后它也并没有被销毁。”
戈登深吸一口气，“你都知道了……可昨天你刚醒过来明明还什么都不清楚——你骗我？”
“哦，这倒没有。我当时的确不知道没错。”
“那你怎么可能……”戈登惊诧地瞪她，“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不是。”
希尔黛斯无奈，只是信息由来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吧，“是艾蕾吉亚的亡灵。”
“是它们告诉我的。”
“幽灵？？？？”
闻言戈登吓了一跳，忙四处张望，等终于反应过来居然跪在地上哭了？！
面条宽的眼泪汩汩流出砸在地上，这位曾经的国王跪地忏悔，“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看好它的。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哇哇，你们一定很痛苦吧，因为我这样不称职的国王害你们变成了幽灵！”
戈登手撑在地上，愧疚和痛苦压弯了他的脊梁。
“但是，但是！一切的错都是我的问题，如果可以，就让我一个人赎罪吧！”戈登哽咽着说，“那孩子，是托特姆吉他诱骗了她，她根本不知情。至少，至少，她的歌声是无辜的！”
他猛的抬头，眼泪纵横的脸对着希尔黛斯，“你能明白吗？那个孩子的歌声能给多少人带来幸福！她以后……她会有很棒的以后，会有很多人因为她的歌爱她。”
“不可以，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戈登咬牙道，“她不能承受这些。红发担下了所有罪名把乌塔交给我照顾，就是因为害怕世界政府盯上乌塔，而我答应他们乌塔不会知道这一切，我会给乌塔培养成最棒的音乐家。我不能做那种食言而废的男人！”
希尔黛斯怎么想？
希尔黛斯抿着嘴，不敢说话。
不知道啊，她其实还没正式出招威逼利诱（？）呢，对方就直接王炸了。
不过事实与她的猜想大差不差吧，除了什么世界政府这种一听就很牛逼的组织在猜想外的设定。
但是就这样吧。
一直看中年男人哭泣也不是一回事。
“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希尔黛斯并不存在的良心幻痛了一下，“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像个傻子一样保密，前提是我需要找到托特姆吉他，然后销毁它。”
“……”
戈登的表情有点犹豫，最终咬咬牙，“我知道它在哪里，我带你去拿。但是你必须对那孩子保密！”
“嗯哼，我对神发誓。”
其实对神也说谎。
“……走，在我房间。”
戈登抹掉泪水鼻涕。
得来全不费工夫？“你把它藏在你的房间？”
“我用保险箱锁起来了。”
“当初为什么不销毁它？”
“……抱歉。我没舍得。它虽然是首悲歌，但是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实在是下不了手……”
希尔黛斯：……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群搞艺术的（。。）
戈登在房间里翻找出一个不大的保险箱，输入密码转动锁芯。
“咔嚓。”箱子打开了。
两人往箱内一看——
空空如也。
小剧场：
希尔黛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戈登：别说了，我全招了。
希尔黛斯：我发誓。
戈登：我信。
嗯。。。。希尔黛斯再次对他能当上国王而吃惊。
果然是世袭制吧，一定是吧。希尔黛斯在心里阴暗蛐蛐。
（虽然但是，海贼世界纯天然的笨蛋真的多到成特产了。。。不怪陛下啊！希尔说话真的很唬人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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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不幸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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