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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难搞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风平浪静,第一版pv也是赶工赶出来了,郁白年跟着工作室其他人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屏幕上的游戏pv首次内部播放。

pv还要经过数次打磨之后才能让宣传部放出去预热,再进一步发放内测资格。这意味着项目正式步入正轨,所有人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这支pv融合了主角的打斗出场,场景切换以及战斗展示,还穿插了主线剧情的片段,是这两个月以来大家共同奋斗的成果。

会议室昏暗的灯光下,树林惊起一群乌雀,主角一袭黑衣,高马尾束在脑后,躲过一波又一波的围追堵截。镜头给到他瞳孔特写,映出冲天火光,抑扬的配音将故事背景娓娓道来。一剑斩下,划破红云,随即场景开始切换,这期间玩家需要通过操作完成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格挡与反击,刀光剑影,血珠飞溅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又迅速隐入雨滴。

pv节奏骤然加快,伴随着侠气昂扬的背景音,主角在不同场景中闪转腾挪,施展各色武学招式。最后出场的是一位名叫“寻”的白衣道人,在悬崖边拔出剑尖,居高临下地挑起主角的下巴。

画面慢慢定格,屏幕上浮现出一串红白相间的水墨游戏logo——绘卷江湖,暂定于9月25日开放首次内测,请君执笔。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与掌声。长期的紧绷在这一刻得以短暂的放松,在座的各位心中都充满了成就感与欣慰感,有几个小姑娘甚至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快哭了。

郁白年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目光还停留在最终定格的画面上。

“牛B!”凌奈用力拍了一下郁白年的后背,兴奋道:“最后那个对视太绝了!年子,寻的脸模是你调的吧?味儿太对了!”

郁白年被拍得咳了一声,笑着点头,“主要是建模师建得好!”他嘴上谦虚,心里却也高兴。毕竟寻的神韵是他花了大力气反复调整才捕捉到的。此刻看到角色在pv中活了过来,甚至因为动态和光影的加持而更添风采,郁白年心里那点成就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开头,大家张罗着去聚餐,三三两两还在兴奋地谈论着后续的工作。

郁白年也回到工位上,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这时手机屏幕却亮了一下,是白总助通知项目核心成员在半小时后开复盘会。

欢呼声顿时小了一半。

“不是吧,这就复盘?”

“都不给点时间喘气儿吗?”

郁白年也无奈摇头,心想这位爷又要挑什么刺。

半小时后,刚才还欢呼的众人这会儿果然在会议室里,大气都不敢出。原因无他,只是宁既明将刚才的pv从头到尾批了一遍。

郁白年垂着眼,脸上惯常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宁既明提出的批评确实针针见血,也是他们亟需改善的地方。但这只是第一版pv,能做到这种程度,再怎么说都应该值得一个夸奖了。

宁既明的要求实在严苛到有些吹毛求疵的地步了。

会议结束,大伙儿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自然也就没有要去庆功宴的热情了。同事们纷纷收拾东西下班。

凌奈今天走得早,跟郁白年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下楼了。

他把枯了的玫瑰花扔进垃圾桶里,自己也下了楼。郁白年平时是骑共享单车回家,但今天不太想动,就在楼下红绿灯旁边打了车。等车的间隙又开始抓大鹅。

他正玩得起劲,突然一辆宾利在他面前停下来。郁白年以为是自己打的车到了,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车牌,发现不是自己叫的网约车,于是又低头去看手机。

而那车窗却在他面前缓缓降下来,露出宁既明轮廓分明的侧脸。他语气里没什么情绪,甚至连头都没偏。

“上车。”

郁白年环顾四周,发现他好像是在叫自己,于是干巴巴地回了句“不用了”。

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况且郁白年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脾气特别好的人。他心里本来就憋着气,此时又看到这个处处刁难自己的“上司”,语气难免有些生硬,“不了,宁总,我打了车。”

宁既明这才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郁白年这会儿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招摇,两片薄唇微微抿着,眉头也微不可察地有些皱,看起来不太高兴。

“关于pv最后的那个角色,我还有修改意见要谈。”宁既明说。

“宁总,现在是下班时间。”郁白年语气平静,目光重新落到手机屏幕上,仿佛是在专心致志地抓大鹅。路灯的光打在他微长的发梢上,显得他低下头的半张侧脸更加白皙。

车内外的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宁既明的声音还是那样听不出喜怒,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压抑,“所以,郁主美是觉得,到了下班时间项目就可以搁置了?”

“当然不是。”郁白年终于从手机上抬起眼,勉强扯出个笑容,“只是觉得,正式的修改意见或许在明天上午的会议室里谈会更合适,也更高效。而且宁总日理万机,不好耽误您的私人时间。”

这话说得漂亮,进退得宜。但潜台词谁都听得懂——公事公办,别在下班时间找麻烦。

宁既明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

这时郁白年叫的网约车也到了,他说了句“宁总再见”,就走过去拉开车门,车子渐渐消失在车流中。

宁既明没想到他会这样拒绝,他见过很多嘴脸。恭敬的,讨好的,谄媚的,畏惧的,甚至带着点清高欲擒故纵的。唯独很少见过郁白年这种干脆利落的拒绝,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车窗升起,宁既明往反方向开。

郁白年其实长得很好看,军训时穿着迷彩服被教官拉出来表演才艺。那人一点儿都不带羞,大大方方地跳了段Alex编舞。宁既明在隔壁连队当教官,休息时顺着动静望过去。

九月日头毒,郁白年穿着军绿色T恤站在人群中央扭腰顶胯,引来一片欢呼。男孩动作带着明显的耍帅,宁既明看过来的时候他甚至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那时候宁既明刚被学院抓过来当新生教官,穿着和新生不太相同的T恤,倚在树荫下喝了口冰水,对旁边的副连长说了两个字。

“招摇。”

他一开始确实不喜欢郁白年这种性格,太跳脱,太轻浮,仿佛是在故意引人注目。

后来他只是偶尔见到郁白年,有时是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有时是在体育馆。学校办篮球赛,部门给他安排裁判的工作。

那会儿他还没砸坏自己的相机,头发还没染,也不是现在这种微长有层次的狼尾。是柔软的,规规矩矩的黑头发。

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念头在宁既明脑海中盘旋。他一直想起《大话西游》里那句:

“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我讨厌的人呢?”

郁白年是西南人,177的个子,在北方算不上拔尖,在一群高大的运动员中间吹哨子,总有一种随时会被撞飞的感觉。

宁既明整整比他高了11公分,穿着白色球衣站在他旁边时,几乎可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那会儿郁白年正抬头跟一个高个子中锋解释评判规则。

他后颈被晒得有些发红,身形在下,气势却寸步不让。

宁既明当时不知怎的就走过去了,手掌随意地搭上郁白年的肩头,感受到手下单薄的骨骼微微一僵。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眸看了那位中锋一眼,冲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终止了

郁白年转过头来看他,眼里似乎有些惊讶,随即笑起来,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递给他,“谢谢学长。”

那笑容礼貌,周到,但也仅止于此。像所有知道宁既明这号人物,并保持恰当距离的普通同学一样。然后他就借着检查哨子的动作,不着痕迹地从宁既明手掌下退开半步,跑向另一个地方,跟旁边同部门的学长学姐说着什么。

被打碎的相机是宁既明妈妈几年来送他的唯一一个生日礼物。他的母亲重组家庭后,跟她的新丈夫有了一个女儿,寄来的礼物从亲手挑选的书籍玩具变成助理代买的奢侈品。那台相机是她难得亲自挑选的,还附带着一张精美的卡片,字迹稍显潦草,宁既明却觉得珍重不已。

他不喜欢自己的父亲,那个男人总是像个不近人情的机器,用金钱和规矩堆砌了他二十几年的人生。就连母亲的逃离,在他眼里也变成了懦弱,不堪重用。宁既明从来都被要求必须最优秀,必须第一,必须处于父亲的掌控之下。

而摔碎的相机成了这一切的导火索,那代表着他与母亲仅剩的一些温情被切断了。或许他再也不会收到关于亲情的任何礼物。

宁既明别扭,很不会表达自己的个人情绪以及需求。早年父母关系不合,母亲总是哭。宁既明就坐在楼梯上听着,小小的身躯融进阴影里。他学会了用沉默和优秀来应付一切,告诉父亲,我这次又拿了奖杯;告诉母亲,我这次又考了第一,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更稳固一些。

但最终母亲还是离开了,法院把他判给了那个冰冷的男人。

那个相机就像一个脆弱的被爱着的证明。

郁白年亲手将它在自己面前砸碎了。

那一刻起,他不再考虑喜欢,或者讨厌,因为他抓不住。他无法让父亲流露温情,也无法让母亲为他回头,更无法让这个总是无厘头快乐的花蝴蝶在自己面前多停留几秒。

他说了个价格,想延长羁绊,却不是真的想要他赔钱。谁知道这人不知从哪里要到他的收款码,坚持每月给自己打钱,连本带利还了整整一年,也躲了他整整一年,像个滑不溜手的泥鳅。

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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