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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眼瞧着秦如意似乎被山奈的话给问到有些不知所措,祈夜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与你家小姐只是想去瞧下郎中顺便为伤处上个药,顺便问问。”

“对,顺便问问!”秦如意见他为自己搭好了梯子,连忙便顺着梯子而下。

见两人都如此说,山奈心中虽有不解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看着一旁秦如意与祈夜并肩而站,山奈的眼眸瞬间亮起。

此人与小姐是何关系,怎么两人瞧着有种认识但又不完全认识的感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小姐和此人有点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样子,就好像话本中所写的高门小姐与侍卫。

见山奈的目光盯着自己,秦如意以为她还在怀疑这方才的事,怕其意识到自己被江湖郎中给骗了,秦如意想了想立马转移话题:“哎呀,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啦,抓紧上个药,然后我们回去瞧瞧林大夫那边如何了,我记得清竹替我取了些新衣的料子还未量身,我们得快些忙完然后回去了。”

说着,秦如意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只是这回她学聪明了,瞧了瞧两边确认无马车路过才放心向前。

山奈本打算跟在秦如意身后往前走,顺便询问下一次药的事,可她的步子才走出,下一秒便被祈夜的声音所打断。

“山奈姑娘请留步。”祈夜见她准备上前,随后出声阻拦,见其不解,他从腰封中取出一块碎银到山奈手上道:“我们三人如此前行有些太过张扬,恐会吓着那郎中,我瞧这附近有石桌可休息,不若山奈姑娘留在此处刚好用膳,我和你家小姐两人前往便可。至于这银两,便当……”

不等祈夜将话说完,山奈便立马将银两推脱回去道:“我懂我懂,那我家小姐便交给这位衙差大哥了,至于银两便不用了。”

说完,山奈一个转身便往不远处树荫下的石桌走去,随后点了点头示意其快些去寻秦如意。

祈夜见她这着急的模样,不知为何总觉得秦如意这侍女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但瞧着秦如意已然到那“医馆”前与郎中搭上话,祈夜也只好由着她胡思乱想。

秦如意一走向前,便被那刺鼻的草药味刺激得险些便眼前一黑昏过去,那草药味毫无药草的芳香,只有被什么东西浸泡过后的异味。

可想到山奈卧病在床的母亲,她还是强忍着不适朝掌柜的开口道:“敢问这位大夫,不知可有医治咳疾的中药?”

掌柜的郎中见有人出现,打了个哈欠后抬眸打量着秦如意。

见她衣着华贵不似寻常人家,郎中的连忙挂起一抹笑容喝道:“有的,不知这位姑娘是要给何人用,可有其它病症?”

“这位姑娘的事先置在一边,官府查案,望掌柜的能接受配合。”祈夜来到附近时正好听闻了秦如意和那江湖郎中的对话,不等秦如意接话,他便立马一个大步流星走到柜台前将腰间带有官府印记的令牌举到郎中面前。

见那郎中被自己忽然的话惊到说不出话,祈夜也不打算跟他耗着,直接开门见山道:“近日有百姓到官府前控诉,说你的医馆有售卖假药之疑,请你接受探查。”

听到祈夜这番话,掌柜眨了眨眼定睛往那令牌上一看,随后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噗,官府?我如何知道你这令牌是真是假,我可知晓这官府查案最少是双人出行,你这一个人的谁信啊,敢骗你大爷我,你知道我身后是谁吗!”

祈夜听闻他这番话嗤笑开口:“那便让你身后之人到官府来寻你吧。”

说完,祈夜便伸手撑在木柜上,随后一个麻溜的翻身便进到了柜台内,随后从腰间取下手铐便直接将那郎中的手给拷住了。

秦如意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吓到不可置信,她望着祈夜目瞪口呆,口中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说方才她还对祈夜是不是官差的身份有疑,如今祈夜这么一套连招下来,她心中只有钦佩,所有怀疑都烟消云散,心中只有他没有将韦氏给拷走的庆幸。

那郎中被拷住后面上尽是不服,他忍痛疯狂挣扎见拧不过祈夜,随后便开始放狠话:“我瞧你是官府中新来的官差吧,你如今放开我我还能替你求求情,我跟你说,我老大在官府中可是有人的!”

祈夜听闻他这番话不怒反笑,一只手抓着郎中手腕,另一只手便打开了木柜旁的木门拉着他便往外走去。

这郎中原先因售卖假药骗钱顶多只能被关押几日后被驱出京城,可冲着方才那几句话,虽不知是真是假,可不论真假今日人都是要抓的,至于真假自有沈大人负责判断,若是真的便也正好将其给一锅端了。

祈夜将他的另一只手也给铐起,随后露出一个分不清喜怒的笑容:“那便让你身后之人来找我算账吧,我平日里的爱好不多,这自找罪受便正好是其一。”

见秦如意似乎还没从震惊中走出,祈夜新朝她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恐怕今日无法陪秦二姑娘一同回府了,你娘的银子还未兑现,它日我自会前去收取。”

话音一落,祈夜见那郎中并不老实,一掌将其敲晕后便单手拎着郎中离去,留下秦如意一人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着。

远处的山奈见状,也被吓到口中的包子都滚落到地上。

这又是怎么个事儿,那公子不是前去陪自己家小姐的吗,画本子中不都是这么说的吗,这一套行云流水下来把郎中铐走留下她家小姐在原地又是哪个话本中的剧情。

不对,那官差怎么把郎中带走了,不是说去上药吗?

才反应过来的山奈猛的坐起,提起裙摆便朝着秦如意跑去。

纵使她再愚钝,但结合林大夫要药渣还有小姐着急将自己拉走以及如今郎中被拷走的情形,再如何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因太过着急,山奈跑到秦如意身旁时早已气喘吁吁。她努力平复呼吸但还是喘着开口:“小……小姐,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如意被她的话唤回理智,望着远处祈夜已经消失在尽头的身影,秦如意一时不知如何跟山奈解释。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看着面前的山奈,最终还是选择坦白从宽:“山奈,你做下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刺激,也许你会有些难以接受。”

山奈瞧她这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结合祁夜将那江湖郎中带走,心中顿时已经有了个猜测。

想起卧病在床的母亲,山奈的心中缓缓升起一阵不安。

秦如意瞧见她的表情,亦猜测出她多半知晓了大致发生了什么。

但猜测归猜测,秦如意还是要同她描述一遍自己所知道的事。

“那个郎中是一个江湖骗子,林大夫的意思是你的母亲起初并无大碍,更不是染了什么天花,只是那个江湖郎中说谎言并开了假药才导致你母亲病情加重,而那郎中还以此骗取了你的钱财,我起初本想的是借着那人官府捕快的身份诈一诈那郎中,谁知那捕快竟然直接将人给带走了。”

一口气将话说完,秦如意对上山奈的眼眸时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好意思,准确来说更多是愧疚。

因为若不是祁夜将人带走,秦如意本打算一直瞒着不让她知晓。

这样不论山奈她娘最后能否治好,都不至于太过伤心难过。如今计划生变故,秦如意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就在秦如意思考着该如何安慰山奈之际,结果不等秦如意反应,山奈一个转身便迈开步子往后跑去,瞧那离去的方向,似乎正是他们原先来的路。

不好,山奈此时回去只怕会打扰林大夫施针驱清体内毒素……

反应过来这点,秦如意立马便迈开步子紧跟在山奈身后。她在后边努力叫喊着试图让山奈冷静些,可山奈似乎正是情绪上头之际,无论秦如意如何叫唤都仿若无闻般自顾自跑着。

原主的身子身娇体弱,前些日子又不慎磕到了头,而山奈走的也并非原先来的道路,倒像是抄近道从巷子中走出,如今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秦如意很快便被对这带了如指掌的山奈甩开丢了踪迹。

不是吧,人没跟上也就罢了,怎么把自己也困在了不认识的地方。

看着面前错综复杂的街道,秦如意在内心自言自语吐槽着。

若不是自己心血来潮去找什么给山奈目前瞧病的郎中,而是先领着两人打道回府上药顺便确认那捕快的身份,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

忽然的剧烈运动令秦如意的双腿乏力,此时正单手撑在墙上借着力疯狂吐气平复着呼吸。

眼下当务之急的便是要快些,从这错综复杂的巷子中走出,不然以自己这路痴属性,哪怕被困到天黑都不一定能找到来的路。

而就在秦如意平复着呼吸,思索着对策之时,忽然一个东西不知从何而来撞到了秦如意手边的墙壁上,最终“咕咚”一下滚落到地面。

秦如意被这忽然出现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便放开了撑在墙上的手,警惕扫视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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