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钟，舍友们带着一身火锅味回来，赫连笑已经躺在上面了，听到动静探头，鼻子嗅了嗅，“临嫂子火锅？”
“狗鼻子？”鹿露惊讶。
“猪肚鸡汤的味儿你一进来就闻到了。”
鹿露等人低头在自己衣服和对方衣服上闻了闻，徐欢纳闷道：“呆久了一点儿没闻出来，现在一说这么大味儿呢，我去洗衣服。”
鹿露把包和外套脱了，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说八卦：“对了笑笑，有一个跟你有关的消息想不想听？”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emm……”鹿露思考了下，“说不上好或者坏，有点意思。”
她说话卖关子，赫连笑直接看向季扬：“扬姐。”
“也没啥，任靓说以为你和……唔……”鹿露一把捂住季扬的嘴，抢着说，“任靓以为你和学姐分手了！呼！”
“下次憋不住就别憋了。”赫连笑说。
鹿露松手后挨了季扬一记，龇牙咧嘴捂着头说：“我这不是马上就要说了吗？就今天下午球馆外边碰见你，走的时候任靓问我你和学姐没分手吗，她说外边都传你们分手了，庞天逸蓄势待发，但你还没接受……”
“都哪和哪啊？”赫连笑无语。
鹿露斜眼看了眼季扬，往自己的位置挪了两步，低声嘟囔，“还有说季扬也在等着的，学姐就是挡箭牌，季扬才是真的，你俩天天形影不离……这个才真离谱，哪里形影不离了？！”
季扬一个眼神过来，鹿露感觉后背一凉，脑门刚消停的地方又隐隐作痛，她赶紧澄清：“这都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八卦的搬运者，不是创作者。”
“那我还得谢谢你呗。”季扬说。她看向赫连笑，语气柔和了两分，“闲言碎语，别往心里去，过两天就换了风向。”
鹿露摇摇手指，提醒道：“不要小瞧了我们八卦人的羁绊啊！”
“……你很骄傲？”季扬冷眼看她。
鹿露声音小了些，“还好吧，我一般也就是背后说说，不会去举报别人的。”
见季扬还满脸不认可，鹿露委屈：“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就这么点小爱好，也不行吗？”
“……这么比的话，可以。”
赫连笑忽然想到和孙森打招呼的那几句话，要是任靓以为自己分手了，孙森跟她一个宿舍应该消息来源都差不多吧，怪不得她以为自己是在等季扬。
不过也不一定是以为她和季扬有一腿，她和季扬是搭档，又是舍友，打完比赛一起回宿舍也很正常。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疑心病太重。
-
女双决赛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到了决赛，含金量上来，观众、记者和摄像机都更多了。
赫连笑一进门就看到了上次见过的记者，戴着黑眼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叫严格还是严厉来着。
她假装没看见，脚尖一转，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诶美女。”记者抬高胳膊和她打招呼，加快脚步从后边追上来。
听到后边急促的脚步声，赫连笑只好停下，“找我？”
“哎，对。”严格把背着的相机包换到前面来，边掏设备边问，“我能采访下你吗？就几分钟，不耽误事。”
“呃，我不太喜欢对着镜头，你换个人吧。”赫连笑拒绝道。
严格推了下他的眼镜，问道：“是什么原因呢？”
“……”采访还是看病？
赫连笑没有再说话，沉默地越过他往前走。
偏偏严格是个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的人，他背好相机包，快步跟在赫连笑身后，穿越了大半个球馆。
光动嘴没有用，他掏出手机给赫连笑看账号数据：“姐妹你真的不要浪费老天奶给你的美貌啊，美貌也是一种资源，当然你球得打得也很好，如虎添翼。你看我之前发的你和庞天逸的视频，虽然没有大火，但是比我发的其他视频数据好很多，如果能做你们俩的专访，肯定会爆的，你看，评论好多问你的……”
“你发了我的视频？”赫连笑忽然停下脚步质问。
“对，你看都快三万赞了，有好多人在蹲你的账号，这波流量接住你就可以做网红了啊！”严格一边给她展示点赞评论一边激动地说。
“你发之前问过我吗？”赫连笑语气很冷。
她一眼就看到热评磕她和庞天逸cp的，心里的不爽像染剂滴进水里，瞬间扩散染成一片。
“删了。”她直接道。
严格愣了下，这才从他账号爆火的美梦中醒来，推了下眼镜，不理解道：“为什么啊？”
“你大一或者大二吧，你了解过现在的就业环境吗？现在多得是人想做自媒体，你是长得很好看，但你知道网上帅哥美女有多少吗？比地上的蚂蚁还要多，能有这个流量简直是老天垂怜，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
严格宛如唐僧念经，生生追着赫连笑念。
赫连笑受不了，躲季扬身后去了。
季扬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打断他道：“您好，您是？”
严格立马自我介绍，他看季扬长得也眉清目秀，立马邀请道：“请问有时间做个采访吗？不长，就几分钟。”
“没有，我们马上要比赛了，你要是继续在这里，我就要跟主办方举报你干扰我们了。”
严格没想到她更不好说话，有些破防，“这都是人啊，怎么就我-干扰你们了？”
季扬盯着他，反问：“你说呢？”
等严格灰溜溜走开后，赫连笑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
“换衣服和鞋吧。”季扬说。
决赛还是由参赛选手抽签决定对手，但这次不是抓阄这么朴实无华，上科技了。
弄了一个混色转盘，每个颜色只有两个，抽到后就会暗掉，转到同一个颜色的是本轮对手。
本轮同样有一个轮空名额。又弄成转盘的形式，让人看了手痒痒，想试一把自己是不是天选之子。
季扬来得早，被赫连笑授权去了，显然她俩不是。
确定对手后，季扬做了一番简单的背调，赫连笑换衣服热身这会儿，她趁机给她灌输。
听了半天，赫连笑点点头：“嗯，知道了。”
看她一脸严肃，眼神格外坚毅，季扬寻思自己讲得也不是这么沉重的东西，于是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对手很强，投降也是一种策略。”
季扬：？
她是动员不是劝退。
见季扬黑人问号脸，赫连笑破功，扑哧笑出来，拍了下季扬肩膀：“遇强则强，加油！”
赫连笑上场前，目光故作不经意在观众席上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小熊帽子”。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秒，小熊帽子给了她一个飞吻。
赫连笑假装抬手撩头发，接住了她的胜利之吻。
偶像剧都是骗人的！
什么胜利之吻……
算了，赫连笑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词，但是她收到谷叆的飞吻，满心欢喜地收下，信心满满地站在球场，却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没有第一场的拉锯与煎熬。
惨败。
这是一场虐杀。
季扬安慰地拍了拍赫连笑，“对手太强大，没办法。”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赫连笑反问，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拉着季扬的胳膊，“是我们不够努力，明年还来参加吧！”
“……”人菜瘾大。
季扬沉默了几秒，面对赫连笑期望的目光，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是也不想答应，婉拒道：“你先冷静。”
“我现在很清醒，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胜利！”赫连笑坚定地说。
“我有点累，我明天回你。”季扬说，“你回去休息下，再想想。”
“好吧。”
赫连笑以为季扬会和她一样被激起反击的怒火，结果好像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
观众席上看不到小熊帽子了，赫连笑和季扬招呼了一声，先离开了球馆。
她刚一出门，手里就被塞了一瓶烫手的水。
谷叆习惯性地帮她整理外套帽子，把围巾系得更紧，围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进不去。
赫连笑小声嘟囔：“哼，我还以为你给了我一个胜利之吻，结果输得这么快，好丢人。”
“腿疼吗？”谷叆温柔问。
赫连笑摇摇头。
当时有一球打在她和季扬中间，对面故意往中间打的，球的位置其实更偏后，应该让季扬去接的，但是前面连着丢球，赫连笑心急跑着过去接了，和季扬撞到一起摔了一下。
摔得不严重，比赛没结束就继续了。
谷叆不提赫连笑都快忘了这茬，她心里被压着打的挫败感充满。
热水的温度通过手心传递到身体到心脏，赫连笑忽然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声音隔着厚厚的围巾，撒娇道：“疼。”
怕谷叆会错意，她直接道：“要小熊姐姐给呼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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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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