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很快就结束,今天就是公布结果的那天。
慕安静倒很上心,她倒想看看许诺是不是选不上。之前在面前大放厥词。
六月的阳光把栏杆烤得发烫,梧桐叶蔫蔫地垂着,连蝉鸣都透着股不耐烦的聒噪。走廊里挤得水泄不通,校服衣角擦着校服衣角,有人踮着脚往办公室前凑,有人攥着笔在手心转得飞快,笔尖戳出细碎的汗。
突然有人喊了声“老师来了”,人群瞬间静了半秒,只剩头顶吊扇呼呼转着,把空气里的燥热,吹得更稠了些。
“之前你们考的试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班成绩上线的只有一个。”林卓琴难见的心情好,说话的尾音还隐隐往上扬。
“许诺,恭喜你,稍后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讲一下具体情况。同学们给许同学鼓励一下。”
真是许诺啊?
周围此起彼伏的鼓掌声,扰的慕安静鬼火冒。“不是吧诺诺,以后我们就不能经常见了啊……”
“没事,有空我会来找你。”许诺打心底的高兴。
是不是以后就和夏如初一个班了?
办公室里,名单放置在每位老师桌子上,林卓琴正在拧茶杯盖:“这个竞赛班只有35个名额,如果你真的想好了,老师也支持你,毕竟你确实成绩偏向理科方面,走这个是一条不错的路。”
“我想好了,我有我自己的理由选这条路。”许诺一本正经望着林卓琴。林卓琴见她这样也没说什么,递了张报名表嘱咐了几句就叫她回去了。
许诺连忙拿出自己今早偷藏的手机。
许诺:【我考上竞赛班了,你呢。】
夏如初:【同上,放学我要晚五分钟左右】
“许诺,你以后真的要走竞赛这条路?”坐在许诺后面的男生突然凑过头来,这人也是之前初中和许诺、慕安静一个班的。
“我操,原祁你找死啊,吓死我了。”许诺整个人抖了一下,“我到时候看情况吧。”
“行,我跟你一样,你选啥我就选啥,这样我还能照应你一下是吧。”原祁嬉皮笑脸的望着许诺。
原祁和许诺在初中两人就到处惹事,结果高中也在一个班,竞赛也一起。
很快等到放学,许诺在教学楼下等了差不多10分钟,还是没见到夏如初人影。人群陆陆续续往校门移,反而教学楼没什么人,只剩下住校生在教室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话声回荡在走廊。
“诶,许诺你咋还不走,学霸没来吗?”原祁抱着篮球,身后跟了几个穿球服的男生,也都是熟人。
“嗯”
“要我陪你等不?”
“不用,你哪里回哪去。”许诺不耐烦了。
“彳亍。”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看到远处有个人影跑了过来。
夏如初怀里紧抱着一束向日葵,明黄的花瓣被风扫得微微发颤,几支漏在外面的花杆蹭着胳膊,留下细碎的痒。
她脚步踩得飞快,小白鞋碾过教学楼前的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哒哒声,额前碎发被汗黏在皮肤上。
嘴角早忍不住向上扬,连呼吸都带着点跑出来的轻喘,第一时间把花递到许诺手里,喊出那句憋了一路的“恭喜”。
“给我的?谢谢。”许诺她刚转头,那束明黄的向日葵就撞进视线里。
脚步顿了顿,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时,指腹不小心蹭到花瓣上的露水,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缩回指尖,又赶紧拢住花杆。
“我喜欢这个。”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视线落在花盘上,不敢抬头。耳尖却先红了,从耳根蔓延到脸颊,连带着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
许诺从小到大第一次收的以“鼓励”为名义送的花。
半晌才抬起眼,飞快地瞥了夏如初一下,又立刻垂下,嘴角抿出小小的弧度。
夏如初此刻实在绷不住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弧度——不是开怀大笑,只是唇线轻轻扬着,眼尾扫过对方泛红的脸时,连带着眼底的冷意都化了,软成一汪温潭。
“给你的鼓励奖。”声音还是往常的调子,却少了几分疏离。
话落,她别开眼,耳尖悄悄泛了点热,又补充一句:“喜欢的话以后还会有。”
“嗯……”
两人并肩走在放学路上。许诺怀里的向日葵斜斜靠着胳膊,明黄花瓣蹭着校服袖子,风一吹,细碎的花粉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夏如初依旧话不多,却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她保持着并肩的速度。偶尔瞥见她低头捻花瓣的小动作,嘴角又忍不住轻轻弯了下——还是那副难得的浅笑,快得像被风拂过的花影,却刚好落在对方抬眼的瞬间。
“竞赛班的题要是难,”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随时找我。”说完,她没等回应,就先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耳尖藏在短发里,悄悄红了。
许诺愣了愣,抱着花快步跟上,声音轻得像棉花:“好。”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连脚步都变得慢悠悠的,连带着回家的路,都好像比平时短了些。
两人并肩走了没多远,路过街角那家亮着暖黄灯的小卖部时,夏如初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她抬眼扫了眼窗口的冰柜,没等对方反应,就快步走了过去,几秒后攥着两支绿豆冰棒出来,包装袋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
“我没算好时间,让你等了这么久,不好意思。”她把一支冰棒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像被烫到似的赶紧收回,却没错过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平时冷着的脸此刻还带着点没散去的软,嘴角那抹浅弯没完全压下去。
许诺抱着花,小心翼翼用胳膊夹着冰棒,低头撕包装时,耳尖还泛着红:“谢、谢谢。”
夏如初刚咬下一口冰棒,听见“谢谢”两个字时顿了顿,侧头看过去。夕阳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总说谢谢干什么。”她声音放得很轻,指尖无意识蹭了蹭冰棒包装袋,视线落在对方抱着的向日葵上,又慢慢移到她泛红的耳尖。
“许诺,不要对我这么疏离。”话说完,转而盯着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嘴角那抹难得的浅笑,悄悄藏进了晚风里。
两人咬着冰棒往前走,绿豆沙的清甜混着向日葵的淡香,连晚风都变得黏黏糊糊的,把回家的路拉得又软又长。
我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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