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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梦引归时

丑时的打更声刚过,景溪镇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危月燕立在房梁上,漆黑的羽翼与夜色融为一体。青兰站在院中,仰头望着临仙镇的方向,眼底青芒流转,符文在瞳孔中不断重组又消散。

"还在临仙镇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楚安一袭黑色劲装,发髻高高束起,显得利落干练。月光下,少年眉宇间透着罕见的肃杀之气。

青兰转身,银灰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轻扬:"灵犀微弱,应该还在。"

楚安眉头紧锁,月光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不能再拖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楚公子,慎重!"青兰突然上前一步,机械手臂横在楚安身前,关节处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这次祸是我闯的,"楚安苦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腰间,"星阁印徽和乾坤袋都是宗门信物,无论如何得找回来。"

"您的伤..."

"等不了了!"楚安突然提高声音,又立即压低。“我得回去……”

青兰沉默片刻,眼中的符文如星河流转。最终他单膝跪地:"青兰不会让您独自涉险。"

危月燕适时地展开双翼,身形暴涨至丈余。两人乘着危月燕掠过沉睡的村落。夜风呼啸,楚安紧抓着鸟羽,望着脚下飞速后退的山林。远处,临仙镇的轮廓逐渐清晰,灯火零星,宛如散落的星辰。

落地后,青兰闭目感应,符文在眼中急速流转。片刻后,他指向东南方向:"乾坤袋在那边。”停顿后又说“印徽灵力......很模糊。"

楚安咬了咬下唇:"难道印徽不在临仙镇?”他眉头紧皱,“青兰,先探查乾坤袋吧。"

青兰点头,突然俯身将楚安背起。机械手臂稳稳托住少年的膝弯,足尖一点便跃上屋顶。月光下,两道身影在屋脊间飞掠,危月燕则在前方引领带路,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高墙外。朱漆大门上"钱府"两个鎏金大字在月色下泛着冷光,门前的石狮龇牙咧嘴,栩栩如生。

楚安瞳孔微缩,“果然,果然是钱二……”

"东南角,厢房。"青兰低声道,"有阵法波动。"

楚安眯起眼睛,发现府内东南角有座造型奇特的小楼,檐角挂着几串铜铃,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禁制。"青兰银睫微动。“与花楼一般”

“花楼?难道……”楚安恍然大悟,"钱家有修士坐镇。"

青兰的机械手指无声地扣住楚安手腕:"我去取。"

"不行!"楚安反手抓住他,"那禁制明显是针对灵力的,你去了更危险。”

"你会射箭吗?"楚安突然压低声音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青兰微微颔首,符文在眼底流转:"百步穿杨。"

"好!"楚安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待会你用火箭引燃马坊的草料,我从东墙进去,那里离东南厢房最近,记住,射完立即换位置。"

青兰的机械手指接过火折,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太危险。"

"放心,"楚安咧嘴一笑,露出虎牙,"我可是跟舒伯伯学过龟息术的,装个下人还不简单?我会尽快出来的。"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猫着腰溜向钱府侧墙。青兰望着他的背影,右臂无声变形,化作一张泛着寒光的铁弓。

......

"走水啦!西北马坊走水啦!"

随着一声尖叫,钱府顿时乱作一团。楚安混在奔走的人群中,故意低着头,提着木桶往东南角摸去。

就在他即将接近东南角时,一道黑影倏地拦在面前。

"小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楚安浑身一僵。面前的中年男子一袭灰袍,腰间悬着块"武"字玉牌——竟是钱家供奉的武境修士!

"我、我是新来的马夫..."楚安结结巴巴道,后背已经沁出冷汗。

修士意味深长地打量他:"这位小友可曾在哪里见过?"见楚安瞳孔骤缩,“小…小的只是这几天刚进府的小斯,大人应未曾见过…!”楚安僵直的提着水桶,尽量压低脉息从他身边走过,紧张的满手是汗。他突然想起来,这武修好似是那天为自己求情的那个……来不及多想便快速走开了。

前面就是青兰所指的厢房,楚安才一打开门,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便映入眼底,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被随意丢弃在角落的乾坤袋。

"找到了!"他把袋子系回腰间,退出厢房正要关门时,刚好对上来此处小解的钱二。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你……是你!"钱二酒醒了大半,扯着嗓子尖叫,"来人——"

"哗啦哗啦!"

楚安连水带桶直接倒扣在钱二头上,给他来了个透心凉,然后飞起一脚将他踹出几米开外,看钱二被踢的东倒西歪,哼哼唧唧好不解气。

楚安趁机就往最近的围墙跑,眼看就要翻出去,脚踝突然被一条泛着幽光的鞭子缠住!

"想跑?"阴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楚安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手持长鞭,看似应是钱家主母!

"敢伤我儿,今日定要你求生不得!"鞭子猛地收紧,楚安被拽得往后拖出几米,疼得眼前发黑。

"铮!"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箭矢直直插入钱夫人身旁的廊柱,力道之大几近将柱身穿透。

夜空忽而传来一声啼鸣,未等众人反应,又是几道寒光噌噌袭来,逼得钱夫人不得不收回手中银鞭。

楚安趁着这个间隙,强忍着脚踝的剧痛,一个翻滚跃上围墙,随后便消失在众人视野。

钱夫人看着人去楼空的围墙边怒极反笑:"真是胆大包天!"手中寒铁鞭猛地一甩,鞭梢在空中炸开一道刺耳的爆鸣,"今日若让你逃了,我钱家颜面何存!"

楚安刚翻上围墙,脚踝的剧痛让他险些栽下去,就在他咬牙准备跳下时,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倏地掠至,将他稳稳接住。

"你的脚?"青兰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符文流转的速度明显加快。

"没事,快走!"楚安急促道,回头瞥了一眼钱府内迅速聚集的火把和嘈杂的人声。

危月燕振翅俯冲而下,身形暴涨至丈余,漆黑的羽翼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青兰揽住楚安,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鸟背上。危月燕长啸一声,双翼一振,瞬间腾空而起,朝着临仙镇外疾驰而去。

夜风呼啸,楚安低头看着脚下迅速掠过的屋舍街巷,心跳仍未平复。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飞出镇子边缘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嗖!"

一道银光如毒蛇般袭来,精准地抽在危月燕的右翼上!

"啾——!"危月燕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身形骤然缩小,变回普通燕子的形态。楚安和青兰瞬间失去支撑,从高空直坠而下!

"糟了!"楚安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

千钧一发之际,青兰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他牢牢护在怀中。符文在青兰周身亮起,木系灵力疯狂涌动,形成一道翠绿色的防御屏障。

"砰——!"

两人重重落地,青兰单膝弯曲,以自身为缓冲,硬生生将冲击力卸去大半。地面在巨大的冲击下凹陷出一个浅坑,碎石和尘土被气浪掀起,如风暴般向四周扩散。

楚安被震得头晕目眩,但是被青兰护在怀里,除了脚踝的伤外,竟毫发无损。他抬头望去,只见青兰缓缓站起,银发在夜风中扬起挡在他前方,周身灵纹如藤蔓般缠绕,木系灵力在空气中凝成实质性的屏障。

"青兰……"楚安怔怔地看着他,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青兰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声音低沉而冷冽:"退后。"

不远处,钱夫人乘着一团疾风行云,缓缓降落在他们前方。她手中寒铁鞭如活物般游动,眼中满是轻蔑:"区区傀儡,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青兰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右臂——机械关节"咔咔"作响,最终化作一柄泛着寒芒的长剑。他周身灵纹暴涨,木系灵力如活物般在他脚下蔓延,地面微微震颤,浑身散发着凌厉战意。

钱夫人眯起眼睛,手中长鞭一甩,冷笑道:"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她手中长鞭猛地甩出,鞭影如毒蛇吐信,直冲青兰面门!

青兰眼中符文骤亮,灵纹瞬间爆发,无数藤蔓破土而出,交织成一张巨网!

"轰——!" 寒铁银鞭与藤蔓巨网相互碰撞的时候,气浪翻涌,尘土飞扬,掀起的冲击波瞬间将周遭的花草树木割裂般碾得粉碎。

楚安惊讶于眼前堪比影视特效的震撼画面,看着青兰的背影心中震撼不已——这才是真正的青兰,那个曾在烈焰中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高阶魂儡!

青兰一击震退钱夫人后,身形如电,骤然冲破藤蔓巨网,手中长剑寒芒暴涨,直逼钱夫人咽喉!

钱夫人瞳孔骤缩,仓促间挥鞭格挡——

"铮!"

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彻夜空,火星迸溅。青兰的剑势未减,机械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道,硬生生将钱夫人逼退数步!

楚安站在后方,看得目瞪口呆。青兰的每一次进攻都精准无比,力道、速度、角度,全都无可挑剔。钱夫人的长鞭虽凌厉狠辣,但在青兰密不透风的攻势下,竟显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这就是原书里说的'催城裂地,万军莫敌'的战力吗……"楚安喃喃自语,心跳如擂鼓。

"砰!"

又是一次灵力对撞,青兰与钱夫人同时被震退数米。在落地后身形微沉,右臂长剑斜指地面,符文流转的瞳孔始终锁定钱夫人,同时不忘侧身将楚安护在身后。

钱夫人呼吸微乱,握鞭的手隐隐发颤。她死死盯着青兰,眼中惊疑不定——这绝非普通傀儡!无论是力量还是术法,都远超她所见过的任何机关造物。而更令她心惊的是,这傀儡身后护着的少年,明明灵力波动微弱,却能让如此强大的傀儡誓死相护……

"你们究竟是何人?"钱夫人冷声质问,长鞭横在身前,戒备十足,"为何深夜侵扰我钱府?"

青兰沉默不语,只是微微侧身,将楚安护得更紧。

楚安从青兰身后走出,抱拳一礼,姿态不卑不亢:"钱夫人恕罪,晚辈并非有意冒犯。"他解下腰间乾坤袋,双手奉上,"此物乃我宗门之物,被令郎强占多时。今日不得已才……" 钱夫人凤眸微眯,审视着眼前这看似恭敬却隐含锋芒的少年。

那乾坤袋上青鸾星纹灵光流转,如活物般振翅欲飞,熠熠生辉。钱夫人瞳孔微缩,这绣纹她怎会不识?修真界炼器一道,无人能出"弦星阁"之右。世人虽少闻阁主踪迹,可"观妙仙君"四字,却是连各大仙门老祖提及时都要低眉三分的存在。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楚安:虽衣着简朴,但气度沉稳,谈吐不凡;身旁那具傀儡更是精妙绝伦,绝非寻常修士所能驾驭。种种迹象,皆指向那个神秘而强大的宗门。

钱夫人指节微微收紧,长鞭在掌心轻颤,面上却仍端着世家主母的威仪:"阁下既是弦星阁高足,何不堂堂正正登门?偏要夜闯我府,惊扰内院?"

楚安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怒意:"钱夫人可知道,半月前令郎与人合谋,在集市强夺此物?晚辈上门讨要,反被令郎遣修士围攻,囚于密室毒打,险些丧命。"他顿了顿,声音渐冷,"而今日,姚大哥不过不慎惊了老夫人轿辇,贵府便索要十两文银,分文不给,便打断他的腿……"

"放肆!"钱夫人厉声打断,袖中长鞭隐隐泛起灵光,"我念你师门渊源,容你三分颜面,你竟敢信口污蔑我钱家?"

楚安不退反进,目光如刃:"夫人若不信,大可亲自查证。姚大哥此刻仍卧病在床,舒大夫的诊断记录,便是铁证。"

钱夫人眸中寒光乍现,周身灵气轰然爆发!七境修士的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倾轧而下,楚安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无形巨手攥住,右膝重重砸在地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楚公子!"青兰身形如电,瞬间挡在楚安身前。木系灵纹自他掌心疯狂蔓延,在两人周围结成碧色屏障,却仍被威压震得明灭不定。

楚安喉间腥甜翻涌,十指深深抠入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强撑着抬头,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钱夫人……晚辈所言……句句属实……!"话音未落,又是一股更狂暴的威压碾来,震得楚安快喘不过气了。

"三日!"钱夫人突然收势,楚安顿觉胸口一轻,心跳如擂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的少年,凤眸中怒火与忌惮交织:"三日后午时,我自会给你一个说法......"话语裹挟着森然杀意,震得周遭草木翻涌。

待那袭华贵的身影踏风远去,楚安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向旁栽去。青兰机械臂发出急促的"咔嗒"声,稳稳托住他瘫软的身躯。"楚公子?"傀儡冰冷的指节抚过他惨白的脸,却只触到涔涔汗珠。

"我没事......"少年睫毛颤动如垂死蝶翼,嘴角却还挂着安抚的笑,"只是......有点......"话音未落,便彻底陷入黑暗。

钱府大院正厅内,檀香袅袅。钱夫人负手立于堂前,指尖在紫檀木案几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窗外晨光微熹,却驱不散她眉间的阴霾。

"都给我滚开!"钱二公子的叫骂声由远及近。只见他歪在雕花椅轿上,半边脸还肿着,却仍扯着嗓子嚷道:"等小爷抓住那个冒牌货,定要把他......"几个家丁小心翼翼抬着椅轿进来。"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裹着狐裘大氅,鼻梁上还贴着膏药,活像只炸毛的狐狸,"那个冒牌货竟敢——"

"跪下!"钱夫人突然一掌拍下。

"咔嚓"一声,三寸厚的黄花梨案几应声碎裂,茶盏瓷片迸溅。满屋仆役齐刷刷跪倒,唯独钱二还翘着腿,满不在乎地撇嘴:"娘,我腿还疼着呢......"

钱夫人袖中寒铁鞭"唰"地抽出,在空中甩出刺耳鸣响:"我问你,半月前集市抢夺乾坤袋之事,你可参与?"

"什么乾坤袋?"钱二眼神飘忽,"那小子就是个骗子!什么都不会——"

"住口!"钱夫人鞭梢直指他眉心,"昨夜那少年探识星纹时,整个东厢房的禁制都在震颤!你可知助他脱险的乃是具魂识傀儡,三招就破了我绵峨宗的'缠丝鞭法'?"

钱二终于变了脸色。他回想起那日是伏柳悦主动找上他,说是在集市收了一个极品宝物用作换取她父亲欠的赌资,那小子闯进他房间的时候,是孤身一人,但嘴里好似确实喊着“女贼”……

"现在说实话,"钱夫人打断钱二的思绪,声音冷得像冰,"你是不是差点把人打死?"

"我、我......"钱二声音越来越小,他转头看向钱夫人身后的武修,想起那日对他的告诫。厅内静得能听见紧张的呼吸声。钱二额头沁出冷汗,终于嗫嚅道:“他……他闯入我房间,我就……”

"混账!"钱夫人扬手就是一鞭,钱二惨叫一声从椅轿滚落,手背顿时皮开肉绽,"那少年若真是弦星阁弟子,观妙仙君动动手指就能让钱府灰飞烟灭!"

钱二捂着破口的手哇哇大叫:“娘!娘!是伏柳悦,是伏柳悦把那袋子给我的!”

“伏柳悦?”钱夫人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名字一样。“伏柳悦不是几年前就被送去丹阳山闭关了吗?”此事居然和她有关系,那便不能妄下定论!

"那我再问你,昨日姚大的腿是你让人打的吗?!"钱夫人鞭指钱二面门质问。

"是…是他冲撞了祖母的轿辇....."钱二慌忙推卸,却在母亲凌厉的目光中缩了缩脖子,"就...就轻轻打了几下......"

"孽障!"钱夫人气得声音发抖,扬鞭就要抽下。

"住手!"钱老夫人在丫鬟搀扶下颤巍巍进来,龙头杖重重杵地,"我钱家嫡孙,轮得到你动用家法?"

钱夫人握鞭的手青筋暴起:"母亲,他这次惹的是......"

"不过是个农户!"老夫人冷笑,"赔些银钱便是。至于那个你说的少年…..."她浑浊的老眼闪过精光,"夜闯民宅,纵火行窃,怎么可能会是正经仙门之人,老身还没去官府递状子呢!"

"祖母!"钱二立刻来了精神,"他……他还打了我!您看这伤......"

钱夫人气得指尖发冷。"母亲,"她深吸一口气,"绵峨宗门规第七条......"

"少拿你师门压人!"老夫人龙头杖横扫,将碎瓷片扫到钱夫人脚边,"既然嫁入钱家,就要守钱家的规矩!"

满堂死寂中,钱夫人缓缓收鞭。她看着躲在祖母身后没有分寸的儿子,突然从袖中取出个玉瓶:"这是清心丹。"她将药瓶放在完好的茶几上,声音平静得可怕,"钱二禁足三月,每日抄写《太上感应篇》十遍。"

"你!"老夫人还要发作,却见儿媳已转身走向内室。那挺直的背影让她想起二十年前,这个绵峨宗女修初入钱家时的模样。

偏厅里,钱夫人摩挲着褪色的宗门玉牌。窗外,早起的麻雀正在啄食昨日打斗时散落的糠米。她忽然很想念终年飘雪的绵峨山,那里的规矩,从来黑白分明。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死寂,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王教头求见。"

话音未落,一道魁梧的身影已立在门前。正是钱二的贴身护卫——王硕!只见他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柄乌金短刀,刀鞘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

"钱夫人。"王硕抱拳行礼,粗粝的指节上布满老茧,声音沉如闷雷。

钱夫人冷眼扫过他衣摆上的泥渍:"说,那日究竟怎么回事?"

王硕喉结滚动,沉声道:"半月前,二少爷确实拿了伏柳悦送来的乾坤袋,说是用来抵债。”

钱夫人听罢凤眼微眯。

“二少爷见那袋子绣工精巧,便收下了。当夜子时,"王硕声音突然压低,"那少年在花楼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袭击了二少爷……" 王硕话音未落,钱夫人手中的茶盏已在地上摔得粉碎。

"花楼?!"她声音陡然拔高,指尖深深掐进紫檀木扶手,"这个混账东西!接着说!"

王硕继续说道“之后…二少爷便命人将那少年带至后院密室……”

"然后你们就把人打得半死?" 钱夫人气的发抖。

王硕额头沁出冷汗:"属下...属下最后拦住了他们......"

厅内瞬间安静,只剩下钱夫人气急败坏的喘息声。良久,她猛地站起身,珠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好个伏柳悦!竟敢拿弦星阁的东西祸水东引!"

"王硕!"她袖中铁鞭突然指向窗外,"带上武修,去把伏家那个丫头给我‘请’来——"

王硕瞳孔微缩,抱拳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属下...领命。"转身时,他腰间短刀与铠甲相撞,在死寂的厅内荡起一声铮鸣。

一队黑衣武修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城西小院。王硕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却见屋内桌椅摆放整齐,床榻上的锦被甚至叠得方方正正。唯有窗台上数十个彩色风车在风中疯狂旋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最诡异的是,每个风车叶片上都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星纹。

"夫人,"王硕带着一路人马回来复命,"那伏娘子跑了。"

此时钱府的大厅内钱夫人与钱二都在等着消息。钱夫人听罢冷笑一声:"跑?在这临仙镇,还没人能逃出我的掌心!"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指尖轻点伏柳悦用过的衣物,"千里追魂,去!"

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在空中盘旋片刻后,直指城外方向。

"果然要逃。"钱夫人眯起眼睛,管家犹豫道:"夫人,这伏娘子毕竟是..."

"不过是个野修!"钱夫人厉声道,"敢算计到我钱家头上,就要付出代价!"她转身看向缩在角落的钱二,眼中怒火更盛:"至于你,等这事了结,看我怎么收拾你!"

钱二吓得一哆嗦,小声嘟囔:"明明就是那女人骗我..."

"闭嘴!"钱夫人一甩袖袍,"要不是你整日游手好闲,怎会被人利用?那乾坤袋上的青鸾星纹何等显眼,你也敢收?"

这时,老夫人拄着龙头杖进来,见状冷哼:"为了个外人,至于对自家骨肉大呼小叫?"

钱夫人强压怒火:"母亲,这事关钱家存亡..."

"少危言耸听!"老夫人不以为然,"不就是个炼器宗门的弟子?我钱家在这临仙镇扎根百年,还怕他不成?"

钱夫人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楚安身边那具战力惊人的傀儡,终于下定决心:

"加派人手,务必在天黑前抓住伏柳悦!"

与此同时,城外二十里处的山道上,伏柳悦背着简单的行囊快步疾行,胸口悬挂着一枚暗红印徽。口中喃喃自语:"等我...等着我……"

一阵山风拂过,吹起她额前碎发,露出眉心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纹。

钱二(百无聊赖):楚兄,你知道等我娘出门要多久吗?整整一个时辰!

楚安(啃着糖葫芦):啊?钱夫人不是掐着瞬移符出门的?

钱二(悲愤比划):光选簪子就要三刻钟!先是翡翠步摇说太招摇,换了白玉簪又嫌太素,最后选了鎏金凤钗——结果发现是去年重阳戴过的!

楚安(瞳孔地震):这比门派大比前动员还久?!

钱二(掏出一把瓜子):最绝的是,她总在踏出门槛那刻突然想起'忘了焚香'!(学母亲捻兰花指)这香灰方位不对,今日不宜出行~

楚安(拍大腿狂笑):难怪你们钱家议事厅要放软榻!

(此时远处传来环佩叮当声)

钱二(秒变端庄):娘!您今天这身绛纱裙配玛瑙禁步真是...

钱夫人(微笑):为娘听见了哦~(手中团扇闪过寒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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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梦引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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