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沈乐的整人方法是幼儿园级别，那么许凌就是一年级级别。
这些天沈乐明里暗里对俞时做小动作，而俞时并没有什么反应。
被偷的东西让顾艺舟拿回来了，沈乐觉得挺好，虽然顾艺舟有点烦，但是对他很好。
那好吧！
许凌问他怎么拿回来的，顾艺舟没说，只啧啧着让他们不要知道太多，弄得许凌心惊胆战，以为顾艺舟用了什么非法手段。
“他是私生子，他哥挺讨厌他，就是毕业了的那个苏司淳，在学校也没什么人玩，总被人欺负。”顾艺舟半蹲在沈乐旁边，脑袋枕在手臂上，侧眼看着他。
苏司淳在学校很出名，典型的高富帅，据说是个味道超酷的alpha。
曾经这个人……
“他还打听过你。”顾艺舟微微叹息。
这事是一年前的。某天苏司淳突然来搭讪他，但沈乐当时心情不好，见他挡自己路，皱着眉拍开那胳膊走了。
萍水相逢而已，沈乐摆摆头。
“这个苏底，要是再偷我东西我就…就找他谈话了！”沈乐看向许凌，得到肯定的点头后看向顾艺舟。
“ok。”顾艺舟也肯定点头。
俞时将六个铁皮和几张红钞票还给他时，沈乐都没反应过来。
他皱着眉问俞时是不是有病，下一秒就想原地找个缝——alpha挑了挑眉，缓缓道：“你的存钱罐。”
沈乐无言，沉默地端着铁皮和红钞票走了。
后来几天沈乐没再烦俞时，因为他实在是个铜墙铁壁，怎样都不会撼动他的！
刚下体育课，沈乐坐在长椅上，摸了摸手腕，猛地站了起来。
许凌不明所以，问：“你干嘛？”
“我忘记戴护腕了，待会得打球。”沈乐焉焉的，将许凌拖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回教学楼。
他这记性是真的差，上一秒的事下一秒就能忘记，于是收获了很多同学之间的八卦，既满足同学们的倾诉欲，又没有第二个知道的人，因为沈乐根本记不住。
甚至人名他也不大记得起来。
吱呀——
沈乐打开柜门，伸手探向包里，却没有摸到装护腕的盒子。
“嗯？”他又摸了摸，指尖在包的角落里探了个遍，每个缝隙都仔细摸了，依旧没找到。
但他确信护腕在包里，这是妈妈亲手缝的，上面有他的英文名，绝对不会乱放。
许凌倒吸了口气，惊叹道：“不是…不会又是那个苏底吧？”
两人对视一眼，许凌能感觉到周遭空气陡然变得凉飕飕，有什么东西结冰了似的。
沈乐眼神沉着，嘴角崩平了。
许凌知道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顾艺舟的头像。
eoe：查下我柜子那边监控，今天的。
顾艺舟秒回好的。
顾艺舟：又被偷了吗？
eoe：嗯。
虽然挺想知道顾艺舟是怎么在上课时间拿到监控录像的，但现在这情况他不愿多思考。
画面中，正是苏底。
一整节课，沈乐身上都散着低气压，刚打下课铃，他迅速起身，走向13班。
许凌哎哎地在后面跟着，手里打字让顾艺舟也过来，他在这方面应该比他俩强。
毕竟父母干灰产的。
到门口时，苏底正被他们班的人围着，头发已经湿透，缩在墙边。
咚咚。
沈乐敲敲门。
视线一时汇聚于此，许凌正了正脸色，站在他身后。
沈乐冷着脸，后槽牙绷得死紧，压着怒意，道：“苏底，你给我出来。”
教室内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苏底被众人推了出来，跪倒在两人面前，许凌吓了一跳，沈乐也皱了皱眉。
“你们在霸凌吗？”许凌说出这话的一刹那，突然噎住了——好像不该说的，他呆呆望着沈乐。
许凌尴尬地额额着，摸了摸鼻子，“额下次见。”
寂静一片，有的人冷笑，但没人说他什么，毕竟许凌的背景他们这些人还不能得罪。
苏底从地上爬起来，头低着，声音很小，“怎，怎么了？”
沈乐从鼻子里哼出声，“你跟我来，去那边说话。”
三人走进厕所，苏底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走路速度惹得许凌都不耐烦。
顾艺舟跟了过来，一脚踹向男孩，苏底身形削瘦，自然受不住，仰面倒在地上。
沈乐拉住他的手腕，眼神复杂，咬了咬下唇，“先别动手。”
铃兰应了声好，站到一边。
沈乐用余光打量起这个omega。
顾艺舟怎么会踹人…在他印象里，顾艺舟一直是个软弱温顺没脾气的人，好像让他干什么都行。
但现在这样看上去不太一样了。
许凌蹲下身，看着苏底，问道：“护腕呢？”
男孩退到隔间里，鞋跟局促地在瓷砖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乐拧着眉，“问你话，东西在你书包里，你就去拿来还我，要是在你身上，现在给我，如果你不还……”
“那你只要在这所学校，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安心。”顾艺舟补充完后半句话，沈乐侧眼看他。
苏底抱着双膝，摇了摇头，那水珠随着动作落下来。
“你不还？”沈乐走近，用脚尖踢了踢他的鞋。
男孩闷闷地嗯了声。
——砰!
沈乐一脚踢向他的肩膀，将人踹上隔板，那脊背碰撞，发出了巨响。
男孩开始剧烈咳嗽，攥着手臂，蜷缩着。
咳咳——
砰!
这次是许凌。
咳——
啪!
这次是顾艺舟，他用力扇了扇苏底的脸，掐着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这张脸又添了些淤青，嘴角通红发紫，左眼皮肿着，此刻散了些味道，不好闻，是苦味。
沈乐捂了捂鼻子，已经没了耐心，又踹了他一脚，那双限量版的鞋踩在人右手上。
“这只手偷的，这只手还。”沈乐用了些劲，死死踩着，苏底嘴里呜咽，趴在地上，想弓起身子。
许凌从后面拎着苏底颈环，问：“你到底什么变态心理啊？”
他盯着苏底后颈，语气不屑：“你想oo恋？你配吗？”
苏底摇摇头，后颈露了出来，许凌一下顿住，他看见几块淤青……而这些淤青显然不是被打的。
“你是有特殊癖好吧？”许凌拽住他衣领。
苏底的脑袋抵在地上。
沈乐伸手要去摸男孩口袋，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他猛地停了动作。
“你们在干什么？”
俞时站在门口，面色凝重，瞳孔微缩。
沈乐本来就烦，这下脾气更是如同洪水一样爆发了。
“关你屁事啊？赶紧滚远点。”他收回手，插进口袋，那睫毛浓密，微掩住冰冷的眼色。
顾艺舟也看过来，皱了皱眉。
俞时没滚，反而走了过来，手垂在身体两侧握成拳，语气仿佛劝诫：“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你谁啊？我是哪样的人？我和你很熟吗？！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沈乐眉峰下压，不甘示弱地前进一步。
许凌也开口道：“你谁啊？”
气氛变得诡异，这边剑拔弩张，那边苏底孤单寂寞冷。
有一秒的安静。
“别欺负人。”俞时垂了垂眼，转身要去扶苏底，刚伸出手，就被顾艺舟拦住。
“你是和他同病相怜了么？”顾艺舟一把甩开他的胳膊，俞时没防备，趔趄几下才稳住身形。
“什么？”俞时抬头望向沈乐。
沈乐看了顾艺舟一眼，呵笑着，道：“是啊，都是私生子么，一样的神经病。”
俞时呼吸一滞，瞳仁里有什么崩塌了，眉头皱得死紧，喉结滚了几个圈才开口：“不是……”
还没说完——
“滚！你少管闲事！”沈乐一掌扇过去。
“这事他凭什么管？”许凌脸色青紫，呼着气，坐在长椅上。
俞时被扇后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不仅他，所有人都愣了。
他怎么走的，沈乐已经记不太清。而苏底大概是突然恢复正常，将那护腕还了回来。
沈乐觉得心累，这一天天事儿真多啊。
这件事一出，他和俞时肯定是不共戴天的关系了，沈乐愤愤地吐气。
“我要让他在学校活不下去！！”
顾艺舟抬头望他，眼神直勾勾的，沈乐觉得不太舒服。
又冲他一笑，恢复了温和的模样，应了声好。
晚上回家，沈乐从车库拎出把锤子，在俞时的注视下砸烂了他的房门。
alpha一直以来的好脾气或许被磨没了，俞时脸色发青，攥住他手腕，沈乐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松手，锤子直直掉到地上——
俞时拉着他避开了。
沈乐咬紧牙关，用力挣脱他的束缚，但AO力量有些差距，加上身高年龄差，自然抵不过俞时，被紧紧摁在墙上。
俞时的身体和墙壁将他困住，能感受到这人热乎的身体，并且每次呼吸都打在对方脸上。
“别闹了，我根本……”
“闭嘴！”沈乐一口咬住alpha的脖子，虎牙锁紧脉搏，俞时吃痛想松开他，omega根本不松口，牙齿移到锁骨上了。
俞时皮肤薄薄的，就那么一层覆在锁骨上，似乎血管都能看见。
沈乐湿热的气息洒在颈窝，俞时闻到一股凉凉的味道，但很快就没心思管这些了。
“嘶……”俞时痛得一颤，沈乐下口没轻没重，牙尖直接穿透了皮肤，再深一点估计能碰到骨头，又痒又疼。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舌尖，混杂着点清甜，沈乐竟将人咬出血了，最后实在受不了这味道才松的口。
“你……”俞时捂着锁骨，紧皱眉头，倚在墙上。
沈乐哼了声，重重闭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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