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 Live” 藏在东三环胡同里，门脸小得容易错过。
推开木门，昏黄的光漫过来，把桌椅、酒架都揉得模糊。墙侧酒架摆着贴姓名标的私藏酒，大多蒙着灰，只有 “汪” 字标的那瓶威士忌，瓶身亮些 —— 是汪妄三个月前寄的，烦的时候总爱开一小杯。
他坐在二楼角落卡座，190.5 的身高蜷在沙发里，肩背却没垮。意大利手工白衬衫领口敞着，B.ZERO独特黑陶瓷项链贴在锁骨上，在暗光里几乎看不见。
手机屏幕亮着，# 京圈渣男 #的词条得凑近了才看清。评论里，第五任女友说 “撞见他抱着别的女人”，第二任晒出围巾骂 “沾了陌生香水味”，第三任截着短信哭 “他身边有别人”—— 没人知道 “别人” 是于屿，都以为是他藏的其他女人。
汪妄越看越烦，把手机扣在桌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刚灌下一口威士忌，卡座的阴影里就挤进来个高大身影 —— 黑色连帽衫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底下印着暗纹的黑色 T 恤，领口若隐若现漏出半片蛛网纹身。寸头帘儿挑染了几缕银灰，左耳钉在暖光下闪着冷光，来人一屁股坐下时，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带着股混不吝的痞气。
“操，你丫这脸拉得能挂油瓶儿了，” 摩恩抬手勾住汪妄的肩膀，指节上复古银戒硌得人发疼，“不就是被甩了？至于跟这儿装忧郁王子？”
汪妄没力气反驳，只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 ——# 京圈渣男汪妄 #的词条挂在本地热搜第三，评论区里五任前女友的控诉刷得飞快。
摩恩扫了两眼，嗤笑出声，指节敲了敲屏幕上 “出轨实锤” 四个字：“我说哥们儿，你丫是不是被于屿那小子下了降头？哪有这么多‘巧合’往一块儿凑的？”
“他能有什么刻意的？” 汪妄趴在吧台上，声音闷得像堵了棉花，“我们认识五年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兄弟？那老子是什么？” 摩恩挑眉，伸手弹了弹汪妄的后脑勺，“去年你胃出血住院，是谁半夜把你从酒吧扛去医院，还让家里老爷子调了私人医生？是我。前年你跟第三任闹分手，是谁帮你压下她家里人要搞你公司的事儿？还是我。”
他顿了顿，指尖捻着耳钉转了圈，语气里带了点狠劲儿：“结果呢？你丫但凡跟于屿沾边，准没好儿！ 第一任生日，他感冒接个电话能被当成小三；第二任送你的围巾，他非得喷点儿女式香水；第三任那次更绝，直接拿你手机发‘他在我身边睡着了’，你还跟这儿跟我扯‘巧合’？”
汪妄的耳朵动了动，没说话。摩恩看他这副样子，没再戳破，掏出手机划拉两下，突然 “哟” 了一声，把屏幕凑到汪妄眼前：“得嘞，你家那位‘好兄弟’又上热搜了 ——# 于屿恋爱百分百 #，明星跟素人配对，还同吃同住？这是要公开处对象了？”
“恋爱综艺？” 汪妄猛地直起身，眼神已经没有一丝酒精带来的迷离，伸手去抢手机时，指节撞在屏幕上 “砰砰” 响。
摩恩晃着酒杯看着汪妄的样子笑出声：“急什么？又不是你对象谈恋爱 —— 不过也是，你丫跟于屿待一块儿的时间，比跟你那五任女友加起来都长，他要跟别人亲近，你不开心也正常。说到底你就和我家傻狗护食儿似得。”
汪妄没反驳，只是端起酒杯抿了口杯中的酒。他护着于屿这个习惯，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 初见时，于屿当时伤痕累累的站在他面前，攥着拳硬撑的样子，让汪妄下意识护在他身前，从那时候起，汪妄突然对他升起了一股莫名保护欲。
如今他已经影坛奖项加身，不再是当时那个无助的少年，可汪妄还是改不掉护着他的习惯。
后来也就成了习惯。
和摩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汪妄越聊越闷。瞥见楼下舞台旁立着把吉他，他起身：“我下去透透气。”
摩恩没拦，等他走下楼梯，才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瞅了眼，他二十分钟之前给于屿发消息：【大影帝，干啥呢？你家狗子在这儿烦着呢，哄不好了，过来搭把手，地址发你】。【moon Live定位】
【ok十分钟】看到于屿回的消息，算算点也差不多该到了，他靠在沙发上笑了 —— 也就于屿能让汪妄这闷葫芦松点劲儿。
汪妄走到舞台旁，吉他没锁，应该是驻唱留下的。他随手拎起来，坐在高脚凳上，指尖拨了下弦，音色还算准。
台下没几个人，昏光里没人注意他。他对着麦克风咳了两声，声音透过音箱传出去，带着点憋闷：“随便唱首，解解闷。”
《分手快乐》的旋律响起来，他唱得没什么情绪，尾音飘在昏光里。唱完，台下有人起哄：“再来一首！”
他本想放下吉他，又觉得没意思，手指随意拨了拨，换成了《天外来物》。
“你就像天外来物一样～求之不得”
刚唱完这句，楼下风铃突然 “叮铃” 响了。
汪妄的指尖顿了下，下意识抬头。
暗光里，一个高挑的轮廓走上来，戴着黑色口罩，随意的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在京城的初秋确实显得有些薄凉。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滑错个音，却没人在意。歌声不自觉放软，尾音带着点委屈：“你在世俗里的名字，不重要了～”
于屿走到楼梯口的阴影处，就望着台上。昏光里，两人的目光像缠在一起的线，扯不开。
一曲唱完，汪妄快速走了过来。
走到于屿面前，他的语气瞬间软了，连呼吸都放轻：“你怎么来了？收工了？”
“听说某人失恋一周还在喝闷酒，” 于屿凑近了些，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他比汪妄矮半个头，说话时要微微仰头，泪痣随着眨眼晃了晃。
汪妄盯着那颗痣，心里的酸意又冒上来，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委屈：“就是商场那事儿…… 我拉着你躲私生，不是把你搂住了吗，谁知道被她从楼上看见了，你刚走我就被甩了一巴掌。”
他怕于屿自责，赶紧补了句：“跟你没关系，是她太冲动了。”
“真跟我没关系？” 于屿挑眉，故意逗他，“那前四次分手，也都跟我沾边，该不会是你故意赖上我，想让我负责吧？”
汪妄的脸 “唰” 地红了，猛地后退半步，“没有，都是误会，她们没一个人听我解释的，真没招了”！”
他不敢看于屿的眼睛，怕自己眼里的慌乱被看穿 —— 他只是觉得，跟于屿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任何一任女友都多，对于屿的所谓的友情有点太满了。
可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啊。
汪妄的目光落在他左眼尾，暗光里看不清，像是在眼尾做了个描红。他伸手想碰，指尖到了半空又顿住 —— 怕蹭花了妆，只能收回手，轻声问：“怎么没卸妆就过来了？”
“还好。” 于屿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笑意更深，“剧组刚杀青，在附近摄影棚拍了组剧照，杀青宴没吃就过来了。”
“没吃？” 汪妄的语气立刻沉了点，带着点责备 —— 上次于屿为了赶戏空腹拍戏，胃痉挛进医院，他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慌张。“怎么不先找地方垫垫？我带你去吃日料，离这儿近。”
于屿还没说话，摩恩就揣着兜走过来。
拍了拍汪妄的后背：“得嘞，哥们儿就不搁这儿打扰你们了 。”
他说着，看向于屿，指了指他左眼尾的文身，语气里带了点警告：“还有，下次再想搞什么‘巧合’，先跟哥们儿打声招呼，省得这一根筋的又背黑锅。”
于屿抬眼看他，没说话，只微微挑了挑眉。摩恩也不在意，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故意的喊了句：“对了，汪妄！回头记得看我微信，再给你介绍几个妞儿。”
说完，他揣着兜，晃悠悠地走出了清吧，连门口那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都没多看 —— 那是他家里的车，司机已经在这儿等了半小时了。
汪妄没理摩恩的调侃，只专注地看着于屿，像个看到主人的狗子一脸温柔：“走吧？我记得你爱吃他们家的海胆，今天应该新鲜。”
“行，这次我请你，给阿妄赔罪。”于屿笑着说。
推开门晚风带着桂花的香气，汪妄吸了吸鼻子。他还是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于屿要去恋爱综艺而不舒服。
只当是最好的兄弟要跟别人 “亲近”，自己有点吃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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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五次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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