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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海亚市的晨光还没漫过云层时,于屿已经蜷在飞机头等舱的座椅里。遮光帘拉得严实,隔音耳罩刚扣上,眼罩还没捂热,肩膀就被轻轻拍了两下。

他以为是有人路过,皱着眉转了身,又被拍了下。睡意瞬间散了大半,皱着某扯下眼罩的瞬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汪妄穿着浅蓝条纹短袖,下身是条质感极佳的米色沙滩裤,盘腿坐在旁边空位上,膝盖上还放着本翻了两页的杂志。

“……” 于屿的瞳孔猛地收缩,刚还带着倦意的脸瞬间僵住,连耳尖都忘了泛。

这变脸速度,要是被镜头拍到,怕是要上 “清冷影帝破功名场面” 热搜。

“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声音还有点哑,没敢看汪妄的眼睛,视线落在对方的沙滩裤上,“你…… 穿这个?”

“问了你助理,说你今早飞海亚市,” 汪妄把杂志放在一边,身体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点调侃,“我也去啊,《恋爱百分百》节目组邀请我了,难道是觉得我比其他素人帅?”

于屿的脑子 “嗡” 了一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他盯着汪妄的脸,高眉深目,笑起来时眼底有浅淡的卧蚕,确实是容易让人心动的样子。可一想到汪妄刚分手就来参加恋爱综艺,心里莫名堵得慌,连语气都冷了点:“汪总这么忙,还有空来录综艺?”

“再忙也得放松,” 汪妄没听出他的不对劲,伸手递过去颗薄荷糖,“而且,还能跟于老师学怎么‘谈恋爱’,不算亏。”

于屿捏着薄荷糖,糖纸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他转过身,重新扣上眼罩,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这才几天就准备来相亲?他跟别人在一起时会不会也笑得这么好看?

越想越烦,连薄荷糖在嘴里都变了味。他偷偷掀开眼罩一角,看汪妄靠在座椅上看杂志,阳光从遮光帘缝隙漏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线条利落又温柔。

该死,明明在生气,怎么还会觉得他好看?

飞机降落在海亚市时,已经是上午十点。汪妄拎着两人的行李走在前面,于屿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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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屿第一次在镜头前被喊 “卡” 时,还不知道自己后来会栽得那么狠。

刚签蝶舞传媒那年,他22岁,科班出身的演技在小成本网剧中格外亮眼 。

《夏夜晚风》里的阿澈,白衬衫领口沾着雨珠,眼尾泛红说 “我等你” 的片段,在 B 站刷出百万播放;《青槐巷》里阿砚跪在祠堂,指节攥得发白哭拜奶奶的戏,连导演都拍着他的肩说 “这孩子眼里有光”。

那时他揣着股少年傲气,拍夜戏到凌晨三点也会对着剧本抠细节,他热爱着这个行业,当时他眼里的光还在。

可这道光没亮多久,就被经纪人梁松掐灭了。第一次谈 “资源置换” 时,梁松把烫金请柬拍在他盒饭上:“王总今晚的酒会,陪两杯,《风起长安》男二就是你的。”

于屿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里还带着戏里没褪的青涩:“梁哥,我想靠试镜争取。”

梁松当时笑了,指腹摩挲着请柬上的花纹:“在娱乐圈,演技哪有‘听话’管用?”

这是第一次拒绝,也是他跌进深渊的开始。

《风起长安》开机前,自己的角色换成了同公司的,他曾经唯一相信和付出感情的那个人,笑着嘲讽着他不自量力。

连在公司茶水间背台词,同公司的练习生林薇薇都会端着热咖啡 “手滑”,褐色液体顺着剧本往下流,油墨晕开一片黑。

林薇薇还笑着说:“于屿哥,反正你也没戏拍,留着剧本干嘛?”

他没躲,也没反驳,只捡起湿透的剧本,一页页滴着咖啡,像他没处流的眼泪。

他的底线不允许他求饶,可现实的巴掌却扇得他浑身发憷。

他第一次怀疑人生,这就是他一直拼命想踏入的娱乐圈吗。

雪藏的三年里,他从 “小范围热议演员” 变成了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弃子。

为了省电费,出租屋只敢开小夜灯;只有最便宜的泡面,偶尔加个鸡蛋都算奢侈。

妈妈打电话问 “最近好不好”,他盯着锅里煮烂的泡面,笑着说 “刚跟剧组吃了大餐”,挂了电话,眼泪就掉进汤里。

更熬人的是精神上的凌迟,梁松隔三差五催天价违约金:“合同写得清楚,不配合就赔三百万,你爸妈的养老房也得卖!”

最后压垮他的稻草,是父亲的离世,母亲一个人背起了整个家的重担,父亲重病,离世前母亲四处问人借钱,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依旧没能让父亲挺过来。

25年的生活被他过得支离破碎。

今年生日那天,他坐在医院走廊里,手里攥着 “中度抑郁伴焦虑” 的诊断书,医生递给他一盒舍曲林:“按时吃,别过量。”

他捏着药盒,386 块,是他一周的伙食费。

回去的路上,雨水把衬衫淋得透湿,他却没打伞。

反正也没人在意他会不会生病。

抑郁发作最严重时,他在阁楼里待了三天没出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手臂上都是自己留下的划痕,突然想起妈妈的脸,又把刀放了回去,挣扎着爬起来吃了片舍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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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和公司却不在意他的状态,想榨尽他最后一滴血,逼他来这场酒会。

梁松的语气带着威胁,“去和杨总玩玩,不然你三年没有为公司带来收入的话我们可以起诉你,你妈住的老房子可不值三百万。”

“真的打起官司,你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你想想吧。”

于屿答应了,反正他的灵魂已经接近死亡。

再堕落一些,能让母亲过好一些的生活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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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套房房门大开着,丝绒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水晶灯的光晃得他眼睛疼。他麻木地站在房间玄关,右手藏在身后,指尖攥着一小片锋利的修眉刀。

刀片划破皮肤,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象牙白西装裤上,晕开细小的红点,他却没察觉。

“你好,请问宴会厅怎么走?”

清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点属于年轻的意气风发。

于屿像被蛰了下,猛地回头。门口站着个 20 岁出头的少年,炭灰色高定西装衬得肩线挺拔,领口别着枚蓝宝石袖扣,无不显示身份的尊贵。

23岁的汪妄刚跟创业伙伴敲定完一笔地产相关的天使投资,挂了电话就撞见站在走廊里的于屿。

他扫了眼于屿的西装,已经是前些年年过时的奢牌秀款,再看 302 包间的门牌号,还有于屿藏在身后、指缝渗血的手,心里瞬间有了判断:这是被公司逼着来做 “交易” 的艺人。

“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语气自然得像真迷路,“这酒店布局太绕,你要是知道方向,指个路呗?”

于屿下意识想藏起流血的手。

他没敢看汪妄的眼睛,只抬手指了指斜前方。

汪妄却没走,反而朝他走近两步。没等于屿反应,对方突然伸手,轻轻攥住了他藏在身后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笃定,“你在躲什么?”

汪妄的目光落在他手腕内侧的伤痕上,新旧交错的印子刺得人眼疼,“这些伤,是自己弄的?”

于屿的脸瞬间白了。他想抽回手,却被汪妄攥得很稳。

“我记得每个套房的洗手台有备用有药品,”

汪妄叹了口气,却没松开手拉着他走向洗手台。

打开一根碘伏棉签,一边轻轻擦拭着,一边朝他低声言语

“我认得你,你演过《青槐巷》?我上周跟团队看市场报告,你那场祠堂哭戏的转发量,比男主还高,当演员可不能留疤。”

这话不是随口恭维。汪妄做影视投资调研时,确实注意到这部小网剧的意外热度,于屿的角色讨论度是关键亮点。

于屿的喉结动了动,用干哑的嗓子说出今天第一句话:“我已经很久不演戏了。”

“那也不影响你有演技。”

他试图让自己更温柔一些“我做投资行业的,你这样的,不该困在这儿。”

于屿听到这话错愕的抬起头,才看清他的侧脸:高眉深目,眼尾带着点没被世事磨平的张扬,

捏着碘伏棉棒的手却很轻,蘸了药液擦过伤口时,还会下意识放慢动作,怕弄疼他。

“我妈也喜欢你演的阿砚,” 汪妄一边擦药一边说,,“她说你演得比那些流量强多了,我还跟她赌,说你早晚能火。”

于屿的耳朵突然红了。

碘伏的刺痛感传来,却没刚才那么尖锐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油腻的笑声:“小宝贝儿,等着急了吧~”

杨国庆推开门,肥硕的身躯挤进来,看到内厅的两人时眼睛亮得像要吃人,爪子似的手直伸向于屿的手腕:“梁公子说给我留了‘夜宵’,果然没骗我……”

“砰!”

没等杨国庆碰到于屿,身边的男人已经侧身挡在前面,右脚利落踹出,这一脚没留劲,正踢在杨国庆的肚子上。“砰” 的一声闷响,杨国庆像袋破米似的摔在地毯上,红酒杯从手里飞出去,酒液溅得他西装裤湿了一大片。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肚子上的肉晃了晃,半天没撑起身子,只能眯着小眼睛骂:“哪个不长眼的……”

“你他妈看清老子是谁。” 汪妄往前迈了一步,鞋尖抵着杨国庆的膝盖,语气冷得像冰。

他创业时跟老油条谈项目,最恨这种仗着资本糟践人的货色,刚才见于屿攥着手腕的样子,心里的火本就没压下去。

杨国庆这才敢仔细抬眼,看清男人的脸时,冷汗 “唰” 地浸透了衬衫。

上周他还在投资酒会上见过汪家大公子,汪妄陪着汪董坐在主位,三言两语就敲定了上亿级别的项目,那气场压得满场不敢喘大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 “吃” 的 “夜宵” 旁边,会杵着这么尊大神。

“汪、汪公子!” 杨国庆的膝盖在地毯上蹭出两道灰印,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谄媚得像条狗,“是我瞎了眼!梁松说这里有‘夜宵’,我还以为……”

“夜宵?” 汪妄的眉峰挑得更高,鞋尖又往下压了压,“你把人当什么?”

杨国庆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地往后缩:“我错了!这就走,马上走!”

他连滚带爬地起来,西装外套掉在地上都没敢捡,脚步踉跄着往门口跑,路过走廊时还差点撞在墙上,心里把梁松骂了十八辈。

他低头看向于屿,语气里的冷意散了,又变回了刚才眉眼温柔的样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光知道你剧里的名字。”

“于屿。” 于屿的声音还有点发颤。

“于屿。” 汪妄念了遍这个名字,然后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你愿意跟我走吗?这个房间不适合你。”

于屿看着那只手,突然想起刚才这个男人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明明两人年纪相仿,却像座挺拔的山,把所有恶意都挡在了外面。

他犹豫了两秒,慢慢松开攥着眉刀的手,将掌心的血蹭在裤子上,然后放进了少年的掌心。

暖意在接触的瞬间漫上来,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口。

“看来是你公司把你卖了,解约吧,我给你出违约金,没有好的选择的话可以先挂靠我家的娱乐公司,虽然不大,但是给你资源绝对没问题。”

于屿呆愣着听着,偷偷抬头看男人的侧脸,套房的光落在对方的下颌线上,张扬里藏着踏实的安全感。

他突然觉得,掌心的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连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都轻了些。

他没说,刚才站在包间门口时,他已经摸出了眉刀;没说口袋里的舍曲林还在提醒他 “你病了”;更没说,男人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 “撑下去”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汪妄应该永远不会知道,他在今天拉出房间的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肉/体,而是一个鲜活的灵魂,一个已经陷入泥潭,即将被淹没的灵魂。

有些救赎,从指尖相触的那一刻起,就刻进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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