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背风面,雪线以上的风像被冰刃削过,呼一口都能在唇上结霜。可岩脊内侧的熔洞出口仍翻涌着金红热浪。
纽特把外袍铺在覆雪的岩石上,才让莉奥诺拉坐下。星辉种被放在手帕中央,银蓝微光映着雪,像把星空冻进了一颗玻璃珠。
“血契需要双方自愿的鲜血。”他低声解释,声音被风声剪得七零八落,"一旦认主,它会把我们的心跳调成同一频率——共生、共感,也共......风险。"
纽特不再说话,只掏出魔杖,在指尖划开一道细口。血珠渗出,被寒风瞬间冻成晶莹的小粒,落在星辉种上,"嗤"地化成一缕银雾。
莉奥诺拉学着他的样子,把拇指按在魔杖尖——冰铁般的触感让她缩了缩,却没有犹豫。血珠滚落,与纽特的血在种子表面交汇,银蓝根须一分为二,一半缠他,一半绕她,最后在空中结出一颗跳动的小心脏——只有葡萄大,却"扑通、扑通"地震荡空气。
星辉心脏渐渐透明,化成两条光丝,分别没入他们腕间原有的星形印记。光丝在两道印记之间留下一条微光连线,像替谁戴上一条会呼吸的手链,偶尔闪一下,提醒契约仍在。
风雪忽然加大,吹得莉奥诺拉直打颤。血契刚成,她体内血流加快,温差一大,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哆嗦。
纽特察觉,披风一扬,把她裹进怀里。披风内衬还带着火山未散的余温,她鼻尖一撞上他锁骨,就被混合了焦糖与薄荷的味道包围。
"血契期间,"他声音低哑,却贴在她耳际,"若你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感知。"
"那如果你偷偷喜欢别人,我也会知道?"她瓮声瓮气,却掩不住笑。
"不会。"他笑,指腹擦过她唇角,"我只喜欢你。"
话音落,他低头,在她眉心轻落一吻——像给契约盖上最后一枚印章,也像安抚她所有因未知而起的慌乱。
莉奥诺拉鼻尖发酸,却笑得比雪光更亮:"那说好了,只准喜欢我。"
"好。"
风更狂,雪粒打在脸上像细沙。纽特索性把整件披风剥下,反裹到她身上,自己只剩单薄的毛衣。莉奥诺拉伸手去扯衣角:"一起穿!"
他摇头,魔杖一挥,燃起一小团蓝色冷火,悬在两人之间——既能取暖,又不会把雪烤化。冷火的光映着雪,像把黎明提前拉到山脊。
他们并肩坐在岩石上,腿贴着腿,手藏在披风里,悄悄十指相扣。
雪线之上,阿尔卑斯山的初雪悄然落下。雪片落在披风领口,瞬间被体温融化,像偷偷溜进的吻。
血契光丝一闪一闪,与冷火交辉。两道影子被雪拉得很长,却始终叠在一起——
像谁在雪地里提前写好的誓言:
风会停,雪会化,星会暗;
从今往后,
你心动一次,我回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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