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场急病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客厅里传来父亲轻微的翻书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直到那声闷响突然打破了安宁。
“咚——”
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紧接着是纸张散落的窸窣声。罗依依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揪紧，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爸！你怎么了？”
客厅里，父亲蜷缩在地板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捂着胸口，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本他刚才还在看的书掉在一旁，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罗依依扑过去跪在父亲身边——
“爸，你别吓我！” 罗依依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拿起桌上父亲的手机想打急救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是黑的、打不开。
慌乱中，他想起父亲说过医院离得近，镇上的医生也熟悉情况，当下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就往门外冲。
隔壁的王婶看到他慌乱的样子连忙跑过来，罗依依没注意到她的神情有点刻意：“小罗，怎么了？跑这么急！”
“王婶，我爸……我爸晕倒了！”罗依依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完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你能不能帮我叫人送他去医院？”
王婶赶紧掏出手机：“你别急，我先给医院打电话！”
王婶和赵叔人都很好，经常给他带好吃的零食，罗依依一直很信任她们，此刻也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倒退，罗依依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想起父亲平时总是很注意身体，除了失眠，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越想越自责，要是自己平时多帮父亲分担些，父亲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十几分钟后，面包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如果是个有正常常识的孩子，肯定已经发现这个“医院”压根不对劲了……可惜罗依依并不是一个有正常常识的孩子。
医院的李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她们过来，立刻打开车门，和那妻夫俩一起把父亲抬进了诊疗室。
罗依依也想跟进去，却被李医生拦住了：“小罗，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给你爸做检查。”
过了一会，诊疗室的门开了。李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看着罗依依。罗依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冲过去抓住李医生的胳膊：“李医生，我爸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李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罗，你先冷静点。你爸这情况有点复杂，初步检查是脑部疾病，还伴有并发症，需要立刻治疗。”
不用担心罗依依怀疑，就如同前文所说——他是一个没上学、没有正常常识的孩子。
“那——那赶紧治啊！” 罗依依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可是……”李医生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为难，“治疗需要用进口药，还有一些检查项目，费用比较高，初步估算下来，大概需要三万块钱。你家里……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这可怎么办啊……”罗依依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找谁帮忙，王婶和赵叔虽然热心，可家里也不富裕，总不能开口跟她们借钱。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罗依依抬头一看，是赵叔。
赵叔蹲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小罗，别着急，办法总会有的。”
“赵叔，我没有钱……我治不好我爸了……”罗依依的声音带着哽咽。
赵叔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其实，我有个办法。我认识一些在城里做工的人，城里的宁家是大户人家，家里有少姥少爷要照顾，正好缺个手脚勤快的佣人，管吃管住。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试试，好好干的话，凑够治疗费很快的。”
“去城里？”罗依依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父亲从小就不让他离开镇子，说外面太危险，可是现在父亲病得这么重，除了这个办法，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出路了。
“可是……我爸还在医院里，我走了谁照顾他？”罗依依咬着嘴唇，心里很矛盾。
“你放心，你爸这边有我和你王婶呢，我们会经常来看看他，李医生也会好好治疗的。”赵叔拍了拍胸脯，一脸保证的样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凑够钱，治好你爸的病，这才是对你爸最好的报答，对吧？”
…
面包车缓缓驶出XX镇，罗依依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变化。
镇外的水泥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路，路边的农田变成了高大的厂房，偶尔有汽车从旁边飞驰而过，留下一串刺耳的鸣笛声。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XX镇，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去城里吧？”因为王婶还要工作，所以由做家庭煮夫的赵叔送他进城。赵叔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他。
罗依依点点头：“嗯，以前从来没离开过镇子。”
面包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驶入了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挤满了行人，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耳边充斥着汽车的鸣笛声、商贩的叫卖声，还有人们的交谈声。
这一切都让罗依依感到震撼，又有些害怕——城市太大了，也太吵闹了，和安静的镇子完全不一样。
米白色的别墅外墙干净整洁，院子里种着修剪整齐的灌木，门口挂着精致的铜制门牌。
和镇上的矮房比起来，这里像童话里的城堡，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赵叔带着他走到门口，按了按门铃。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女人打开门，脸上没什么表情：“人带来了？”
“是是，这就是小罗。”赵叔连忙笑着说。
女人的目光扫过罗依依，像在打量一件物品，然后侧身让他进来：“跟我来吧。”
走进别墅，罗依依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能映出人影，墙上挂着看不懂的油画，客厅中央摆着巨大的水晶吊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这和他熟悉的家完全不同，精致得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而别墅门外，赵叔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面包车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恭敬：“宁少姥，男/宠已经送来了，才15岁，长得甜美可爱！而且他的成长环境和普通人不一样，可好玩了，这次包您满意……是是是，您之后玩开心了记得多给我们点打赏啊！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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