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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今时不同往日,娱乐圈难留柳湘正这样的文青。

他成名在剧圈开始衰败的时候,开创了谍战剧正剧先河,成为了一代师奶杀手。那时候剧圈还不算烂,好本子还是经常能到手里过一圈,原著畅销编剧也不拉胯,他凭着悲鸣拿了金鸟和百桦两个权威奖项的最佳电视剧和最佳男演员,圈内圈外名声大噪。功成名就不过如此,从此再也不用愁片约片酬,专心挑选自己喜欢的,用心演绎就好。

但是难免会有一股子看不见的手,给那点情怀抹抹阴影。他再风光,在有些人眼里不过是个被造的“星”,在看不见的穹顶之下,懂得低头才能混出名堂。被人染指,一个男人,权当被豿咬一口,也没什么,而且这些权贵又不是长情的,很快也就放手了。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杨盈告诉他,别太天真了。

“一个玩够了就把你送给第二个,你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得辗转在不同的床榻,有时候一人侍几夫也是有的。”

她舔着嘴唇,“而且你也不是同性恋吧。不如跟我。”

“大富大贵不一定行,但是最起码清净点,毕竟都指着我给他们联络新玩意儿呢。”

“我已经有家室了。”

“已婚妇男啊?那更刺激了。”杨盈毫不掩饰对他的倾慕,眼珠凝在他的喉结上,“你可别出去说你有老婆这事儿了,多少猎奇的好这口。你又是个绝色。”

“我就这么说吧,你长成这幅样子又在圈子里有名有姓,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你没有背景,被人糟蹋是早晚的事。”杨盈眼睛一转,“知道那个在北城死了的古偶小生吗?”

柳湘正抖了一下,谁会不知道呢,皇城脚下,安安静静的自己跳楼在满是监控的高档洋房小区里,尸首都不全。

“跟了我,就远离了那样的结局。”杨盈耐心的吹着气,柳湘正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出了一层又一层。

后来就真跟了她。

那时代的北圈很混乱,这样那样的野蛮每天都在发生。他确实在杨盈的庇护下,过了些年的平稳日子,偶尔杨盈也拒绝不了的场合,他就去陪着喝酒,一直没再出什么为难的事。

这几年圈子虽然也在进步,倚靠了大平台引入了新的盈利模式,但是控制演员还是遵循老传统,比如喝酒吃饭谈交易,谈完各自抱上床,事情就成了。

这种事是不论男女的,好些男人睡女人腻了,想换换口味,找上杨盈也就能办成。更遑论美人不分男女——雌雄莫辨才是真美人。那些玩的花的,心理接受度本来就高,上几个男人,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柳湘正现年已经三十有五,不是被主要猎捕的年龄段。但是这些年事情经办多靠杨盈,要离开她办成事,恐怕关隘重重。

叶迎可以说出现的正是时候。

可惜他又要委身于人,用如今残存不多的美色,换取短暂的利益。但是圈子里有无数个叶迎,而且都是低配版。平心而论,叶迎条件很不错,两个人有旧,他那种事的喜好柳湘正如今有所了解,最起码不是虐待人的类型。

他心念微动,又为自己这权衡思量羞耻不已。

与此同时,他还在尝试接洽能联系上的资方。这些人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了,是跟着杨盈的时候有面缘的。如今大多知道他和杨盈没了庇护关系,不禁大动心思。

这高岭之花让杨盈藏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几场酒局,他有意识的观察那些人的身材和脾性。大腹便便是标配,模样也歪瓜裂枣,纵欲过度的脸色和亏空的无神眼,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柳湘正的时候,让他一阵生理恶心。

柳湘正被那些肮脏的眼神侵犯了几次以后,精神上很崩溃。他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还非要追求艺术,那电视剧拍不怕的到底有什么所谓,非要把自己搭进去才舒服吗。

柳湘正一把年纪,要是真跟了这些人,恐怕还得弄瞎自己那双难得的桃花眼。

他越想越绝望,眼看着一个老头儿举起杯子自以为魅力十足的向他走过来,要跟他喝几盅。不等说两句,就伸手放在他胯骨两侧,挑逗摩挲。

“柳导果然是人间极品啊!”恶趣所至,伸进去摸他那紧实的臀,发出些得天下至宝名器的叹息。

老头儿指尖往柳湘正尾巴骨凸起上一按,柳湘正身子一软,继而恶寒恶心,鸡皮疙瘩止也止不住,下意识操起拳头,一拳打在对方鼻梁上。

一时间酒桌俱静。

柳湘正自己也有点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抵触厌恶能冲动成这样。

他想起不日前吻他的叶迎,温柔体贴,三十上下的年纪却还有一丝清冽的少年气,要他的时候干干净净,让人不反感。

难道他柳湘正竟然是个颜狗吗,好看的人再过分也没什么下限,猪头碰一下就条件反射?

“你他妈一个年老色衰的戏子,敢跟老子动手!”

对方捂着脸缓了好半天,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看老子不把你绑了,让你人尽可夫!”

柳湘正脸色一变。

他听说过面前这个猪头,被一个小明星拒绝后,将人在房子里关了一个星期,轮的机能都不行了。

后来就直接把人弄死了。

大意了,他还是太天真太侥幸,竟然敢跟这种人打交道。

退一万步说,如果这人不是草菅人命的人,那他就应该动手吗?

柳湘正啊柳湘正,空有一身正气百折不挠有什么用。

动了手是刑事责任,业界打金主断了后面的生意不说,被起诉就全完了。

他本是来求金主的,怎么就一时没忍住。这会儿把自己命都快搭进去了。

拉不下脸来求饶?可是….

柳湘正生把自己为难住了,这么多年被杨盈养着,他竟然还真委屈不了自己。一时间踌躇在原地。

往常他对那些不礼貌的甩甩脸子,杨盈就出来打圆场,说他是个只知道演戏的痴人,不懂人情世故,别跟他一般见识。那群人大多数就作罢了。少数几个实在是看不过去他清水芙蓉似的做派,骂他假清高,还不是委身一个娘们儿,扫老子的兴。杨盈就陪着笑脸许诺对方一个漂亮的新人,私底下送点东西什么的,反正柳湘正就再也不用见这些人第二面。

今天,要是有杨盈在,断然不会让他闹到动手。

但那都是陈年旧约,那女人前几天还设计他,要把他拐上床生二胎。贱皮子,还想着人家能保你一辈子?

正混想着,那老头儿却以为他梗着头,是很不以为然的意思。立马抄起电话,猪肝色的脸上青筋暴起。

“你别走,给我等着!老子今天还真就有睡你的兴趣了,你从也得从!”

“爷今天就给你上一课,教教你出来应该怎么办事的。要是你不从,那更好了,多吃点疼,长记性。”老头儿油光满面的脸上,露出更多悠然□□:“要是你学的乖,把老子喂给你的都接了,保准你不白疼还能舒舒服服。”

“喂?带几个人来,把这个地方围了,再给老子在上边开个套房,准备点玩具过来,要脏的……”

他说到起劲,狞笑起来。

一只手轻巧一伸,把他的手机从耳朵边上的打落。

那台苹果一下子掉进一只有力的手心。

“操他妈的,谁敢抢老子电话,孙子不长眼啊撞老子的枪口……”

老头儿破口大骂,猛地回头,对上一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登时三魂掉了七魄。

“叶叶叶…叶..”

他结结巴巴地念了一会儿,叶迎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那磕巴:

“您也吉祥,戴老板。”

他搂上戴促的肩膀,对方肥圆的身量只到他咯吱窝。

“戴老板哎我的戴老板,咱好歹这姓跟那大特务随一边儿,人家虽然手段狠辣但好歹还颇有威望,不比您姓戴,那是真阴毒啊。”

他拿过那块抢来的手机,往前一递捏在一头儿,另一头儿敲打起老头儿的腮帮子。那叫戴促的胖佬儿要没命似的受着,看着快断气了。

“叶老板!”他发出一声惊天的哭叫,“我,我我不知道这人您罩着啊——我冤枉!冤枉!!”

“冤枉?我不照着你就能玩儿那脏的了?我看你一点儿都不冤枉!尽然你想得出,那我哪能让您扫兴呢,今天一定让您玩爽咯。”叶迎朗声朝外面叫了声:“小杨。”

闻声进来一个高高壮壮气质文雅粗犷参半的小子——穿着德式西装露出的两只手上刺青一直延伸到手指尖儿上。

“老板,您叫我。”

“是戴老板叫你。”叶迎笑着点点头,“你今天可得好好伺候,等戴老板准备的东西到了,找几个人给他上全套。”

叶迎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一句,“哎?别忘了。”

“咱们干净人难免有知识盲区,戴老板的帮手一会儿就到,等来了一并捆了,好好问清楚了,别影响戴老板的体验。谁知道这是不是戴老板的最后一回呢。”

“是,老板。”

戴促在旁边发出杀猪似的叫声,“叶老板!!我错了!!您饶了我啊!!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呜呜呜……”

包房里众人变了脸色,但都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求情,谁不知道这阎王叶迎,连他老子的话都不听,放着好好的正红统不干,偏要倒腾黑的,低调又高调的在京北两道通吃,是真正的草菅人命。

叶迎转头对尖叫的戴促作了个揖,彬彬有礼地招呼声:“戴老板,请吧。”

小杨闻声上前,一把把戴促押在饭桌子上。

对方臃肿肥胖的身子极力扭动挣扎,哭天抢地的喊声更加凄厉,震得柳湘正耳膜轰鸣。

危机解除,但柳湘正发现,自己竟然对侥幸逃脱这份运气没什么波澜。脑子见到,感官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昧揣摩,那脏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恐怕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刚刚是真的绝望了。

他惊讶于自己的反常,整个人似乎是解离了,这可不是个好心理状态。

也就没看到叶迎一闪而过的揶揄。

叶迎是真的觉得他好笑,自己进来这一会儿,柳湘正一只没有什么反应,不哭不叫,说被吓傻了,但是他又知道喝几口水,说感激被自己解救,他又一眼没看自己。这会儿戴促叫成这样,他又跟听不见似的,没什么表情。

就是坐在那儿,在窗下,吹着夏天刚来的晚风。

叶迎也不催他作反应,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拿了个烧酒杯子,一口一口品那开封的茅子。他对这酒没什么欣赏,粮食味儿醇厚但是总让他想起他老子那酒鬼一样的污浊气 。

喝了小半瓶儿,叶迎仰脖子抻直了食管,忽然看见柳湘正盯着自己,一瞬不移的,不知道看了多久。

“怎么这么看你的救命恩人?终于认出来我是谁了?”叶迎笑归笑,又透出一股子柳湘正记忆里的温柔,话说得吊儿郎当:“怎说也是‘深度交流’过的人,这回总该不能又把我忘了吧?”

柳湘正看看包厢里的人,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是聋子。

柳湘正脸上挂不住,绞尽脑汁问出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来救我心尖儿上的人,简称心上人。”

叶迎想都不想,回答的好不正经。

回想每次遇见叶迎,都是在救他。他一个中年男人,总是在被揩油,被当成个等价物被轻薄侮辱,无力自救,实在是很掉面子。他要是个一晃而过的陌生人也就罢了,但他又是个要过他身子的体贴人。

而且叶迎似乎有心护他。

为什么呢。

“我…不是……我不用你救,咱们又没什么关系。”无功不受禄,也不受情。这冒出来的师弟,看起来要比戴促水深的多。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我不是说了得对你负责吗?”叶迎皱眉。

“我不用你负责,咱们也不是什么矫情的,各取所需,那一晚上忘了不行么?”

“是两晚上。”叶迎纠正他。

但柳湘正的头更低,叶迎倒是不忍心戏弄他了。

这个男人毕竟上了年纪,跟他也不是一代,保守,抹不开那直条条的面儿,也是有的。

“忘了可以。”叶迎退一步,慢慢说。

果然这男人如获新生,抬起头看他。

叶迎不禁有点气闷,这人还真对他没什么意思。

话音一拐,又不正经上了:“那今天这救命之恩怎么算?”

这怎么算的救命之恩呢,大不了就是被那胖佬儿睡,他那样子也不像个耐久的人,不过是忍几分钟恶心。

叶迎看穿了他似的笑出声,“想不到你还挺开放,被睡一次就当被狗咬了,也没什么?”

合着跟谁睡都无所谓呗,一把年纪挺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也不是没被男人睡过…睡一次还是两次三次,有什么区别吗……”

他声音很低,但叶迎还是听清了,一时间恼火的很。让谁睡都一样?自轻自贱成这样,他可是柳湘正。

他叶迎睡他能跟戴促一样?这憋佬仔怎么和他相提并论。

叶迎脸色也不好看了,冷笑道:“柳湘正 ,我看你是不知道行情也没见着棺材,还心存侥幸呢。”

“行吧,今天小爷我有空,就带你去看看什么是脏物件儿。”

“妈的,早知道你这么不知道好歹,我就晚点来了。”他嘟嘟囔囔,几步转到桌子这边儿拉起柳湘正。

柳湘正一缩脖子,“去哪儿?”

“你他娘的这会儿还什么怕,该害怕的不害怕。”叶迎心气儿顺不了一点儿,拦腰把人扛上肩膀,扫视一圈努力把自己融入白墙的观众们,“还在呢诸位,那记得结账哈。”

然后快步走出酒楼,亲自把人塞进楼下的新大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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