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最广阔的航道上,北济号的船体缓缓行驶,帝国的授勋仪式在此处举行。
S级alpha木法沙站在聚光灯下身型笔直,从十七岁参军至二十六,经历大小战役一百七十起,立下赫赫战功,经多方评定,终被授予荣誉称号,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为彰显皇家对于军队的重视,由皇家专用的北济号作为此次出航的轮渡,亲王因撒为此次凯旋的将士授予功勋。
因撒是当今帝国唯一涉政的亲王,帝皇莱恩撒的亲弟弟,一名S级别alpha。
今日的授勋仪式中,木法沙并不是最耀眼的一位,在他之上还有位将领被授予中将军衔,木法沙作为军界新贵,在此次崭露头角,身后的家族也与有荣焉。
他来自二流世家,家族在父亲挥霍无度,以及几次不善经营的投资后更是江河日下,众人无不感慨木法沙走到今天全凭自己。
台上,木法沙舌尖轻抵上颚,明面上站姿笔直视线专注在前方,但私下感观却紧紧捕捉着亲王因撒。
因撒在木法沙左前侧位置,他跟中将轻轻握手,下一个就是自己,木法沙嘴唇微微发白,身体紧绷到轻微发疼,但面色不显。
因撒拿过勋章转身便看到了木法沙。
那张脸比新闻报道上更具有冲击力,一切都恰到好处,头发柔顺,鼻梁便笔挺,嘴唇轻薄、眉眼便温润,整体清冷却不显疏离,五官相得益彰,有一种克制的美。
因撒稍作停顿,迈着步子慢条斯理走到木法沙面前,面前的少将低垂着眼,能看到五官的轮廓,只觉告诉他,眼前的少将面容微微紧绷,他在紧张。
因撒心绪一动,将勋章别在木法沙胸前:“木法沙少将,有你是帝国的荣幸。”
木法沙的视线里,因撒的手指修长,胸口传来似有若无的触碰。
木法沙敬礼致意,抬头对上视线,又很快垂下:“感谢殿下。”
因撒觉得这声殿下好小声。
他照规章向木法沙伸手,木法沙双手迎上,蜻蜓点水式一触即分,全身好似过电。
再抬眼,因撒在人群的簇拥下早已转身离开。
授勋仪式转瞬结束,但这是木法沙通过自己的努力,第一次站到因撒面前。
混在众多人群里,充斥着固定流程的仪式,又不是最耀眼的那个,木法沙认为因撒不会记住。
北济号依旧在航道上平稳向前,授勋仪式结束后便是漫长的晚宴。
人群散漫开来,在宴会上进行社交。
晚宴的中心在主座的沙发上,人群默契的离中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少数人前来敬酒后又自觉离开。
因撒坐在沙发的主位,围坐着的是同圈层的好友。
艾德里坐在因撒的右侧,他背后的家族垄断帝国的运输工业,近几年他也开始逐步接手家族的生意。
“陛下又派你来参加这种面子任务了?”
因撒轻轻啧了一声,艾德里嘴欠不是一天两天:“这话你跟你他说去。”
“哟,我可不敢,我还指望你哥把南区的项目派给我呢。”艾德里凑近因撒,“你跟我美言美言呗。”
“面子工程的人没有实权。”因撒回复冷冰冰。
“靠,你还没实权。”艾德里夸张地捂着心,“不帮就不帮,你这也太伤人了。”
过了会,艾德里又凑了过来,看了眼因撒:“心不在焉什么?”
“没有。”因撒回答。
艾德里不否认,只是自顾自的说:“新晋的少将木法沙会是你哥重点栽培对象吧?他身后的家族也是沾了不少光,按常理,这种级别的宴会是没资格进来的。”
“不知道。”因撒皱眉,像是毫无感兴趣,却顺着艾德里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一个身型中等的Alpha带着一个纤细的omega忙着向周围人敬酒,姿态谄媚,身型特征和木法沙毫无关系。
因撒挑眉,有些质疑:“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和弟弟,他父亲继承的家族酒业,木法沙的生母去世后,他又娶了当时帝都出名的美人蕾雅,啧啧,这个弟弟就是和他父亲和蕾雅的孩子奥莱,和蕾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的很。”艾德里说。
“漂亮?难怪不像。”因撒语气淡淡。
“那一定是因为你还没二次觉醒,算不得真正成年”艾德里白白眼:“木沙法像他的妈妈,他妈妈之前也是帝国的高级将领,但在他小的时候就死在…”? 艾德里安犹豫地看了因撒一眼,接着说:“他妈妈牺牲在艾斯兰星收复战役中,你当时恰好也在艾斯兰星。”
因撒想起了这一段。
九年前,帝国的激进势力进行最后的反扑,预计三个月的战役僵持到六个月才结束,那场战争给帝国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战争胜利时因撒刚结束帝国首都高中的学业,回帝国的途中经艾斯兰星中转。
有些闷,因撒站起身:“我去透气。”
不同于宴会厅,二层的的甲板显少有人,木法沙想寻个清静的地方,便在栏杆边吸烟。
他吸地很慢,一口一口的,缓缓地吸入,再慢慢的吐出。
他定定地看着远处的海面,波浪平缓,有海鸥飞过,在自然的环境里,他试图将头脑放空。
身后传来响,木法沙回头看了一眼,是萨慕,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站在船舱门口,正朝他走来。
萨慕走到木法沙身旁:“木法沙恭喜你。”
木法沙神色淡淡:“谢谢。”
萨慕声音急切,按耐不住心里翻涌的情感:“少将,我确定了我的心意,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的追求。”
“我拒绝过你了。”木法沙依旧看着海面,连个眼神也没给。
萨慕脸上挂不住,转念一想,又挂起得意的笑容:“少将你是知道的,我要是愿意拿酒庄的生意和你父亲换这桩婚事,到头来你还是得点头的。”
木法沙转身,烟头擦着萨慕的眼睛过去,最后被按灭在烟灰缸里。
萨慕惊呼出声,后退几步:“你!”
木法沙:“你大可以试试。”
舱门传来声响,木法沙回头,下一秒瞳孔瑟缩。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因撒。
因撒神情厌厌的,是被刚刚吵到了么?许是本想寻个清静处,却撞见他们的这出,木法沙暗暗后悔。
因撒朝栏杆处走来,早年有些许交情,相比木法沙和因撒从未见过,萨慕顿觉有了靠山。
萨穆告状:“殿下,木法沙拿烟头恐吓我。”
因撒朝木法沙看了眼,木法沙微微低着头,没和他对上视线。
“是么?”因撒漫不经心。
木法沙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解释,拿烟头吓萨慕也确有其事,有一丝慌神,他不认为刚刚那幕会给因撒留下好印象。
因撒饶有兴致地看着木法沙,见他微微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只觉得刚刚那么凌厉的人,现在怎么呆呆的,被欺负了似的。
因撒目光凌厉的看着萨慕:“在我看来,少将只是拒绝了你的骚扰。”
萨慕被看得脊背发凉,自觉惹不起因撒,只得陪笑着后退:“那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说着便转身逃似的离开。
甲板上又重归宁静,两人都面向海面,没有说话。
木法沙拿不准因撒的意思是不是要自己离开,只是两人间过分的安静,让木法沙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贪念,木法沙抿了抿唇。
因撒先开的口:“恭喜少将这次凯旋归来。”
木法沙被突然的出声惊到,快速看向因撒,觉得脸有些许烫:“谢谢殿下。”
因撒忽略掉自己口袋里的烟盒:“有烟么?”
木法沙将烟盒里的烟轻轻敲出一根递给木法沙。
“有火么?”因撒接过烟。
“有。”
木法沙想将打火机递给因撒,因撒却不接。
他衔着烟,直直地看着木法沙,示意木法沙帮他点上,半点要亲自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木法沙心头跳了一下,还是试探性的确认了一句:“我来帮您点上吧。”
见因撒没有拒绝的意思,便一手遮着风,一手按住打火机,点燃了因撒唇边的烟。
“谢谢。”因撒说道,对着海面缓缓吐出烟,带着一点餍足的懒散。
两人并肩站着,看向海面,因撒安静的吸烟,木法沙静静的站在一侧。
因撒:“少将身体不舒服么?”
不知道因撒为何这么说,木法沙一时无措:“啊?没有。”
“没有不舒服。”因撒似乎是在思考别的可能原因:“那少将是在紧张么?少将似乎有些怕我?”
木法沙被戳中脊骨般,连忙解释:“没有。”
“没有?”因撒似乎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没有紧张,还是没有怕我?”
木法沙有些着急,脱口而出:“不怕的…”
听到因撒的轻笑,一开口木法沙便后悔了。
因撒按灭了烟蒂,像是被取悦到了,眉梢都柔和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是不怕还是不紧张,因撒没有说清楚,木法沙绷住唇角,也不知怎么问怎么说。
“少将舞会开场,有约好的舞伴么?”是个轻松的话题,因撒没有在揪着刚刚不放。
木法沙松口气,如实回答着:“没有。”
他不善交际,也不会跳舞,更是没有约好舞伴。
“好的少将,待会见。”因撒说着。
“待会见,殿下。”木法沙不明所以待会见的意思,转身,痴痴地目送着因撒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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