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几天里,木法沙在空闲时间都会下意识的翻看通讯录。
因撒每天都因任务和木法沙进行几句简单的交涉,这给木法沙一种他们每天都会联系的错觉,木法沙意识到后,又拼命压下自己的这种妄念。
木法沙虽不会主动发消息打扰因撒,但因撒发出的消息,他是秒回的状态,连因撒最后都无奈的感叹,少将是不是太敬业了,不需要守着自己的信息。木法沙又懊恼起自己,表现得太急迫、太殷切,只能重新拿捏一个回复的时间。
转眼一周的时间便已过去,第二军团在军舰上召集出征。
因撒前一晚偏头疼发作并未睡好,微微耸着眼,早早地便去到军队。
木法沙接应因撒登上军舰,木法沙的副官从因撒的特助那接来了因撒的行礼。
“殿下。”木法沙点头向因撒示意。
“嗯。”因撒微微颔首。
木法沙侧身,引着因撒走入军舰的长廊:“我让副官带您先去您的房间可以么?我处理完军务后再来向您汇报。”
“好。”因撒答应着,跟着木法沙的副官左拐进了休息区。
“殿下,您和少将的房间安排在顶层,这里比较清静,您看可以么?”副官礼貌的问到。
因撒点点头,他对这些向来不挑剔,一个因着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亏待过,另一个则是因撒实在懒得分出精力去挑剔起居上的用度,喜欢就多用,不喜欢就少用,这是因撒一贯的态度。
特助在1302房门口站定,将房卡递给因撒:“这是您的房间,隔壁1301是少将的房间,您有任何事情可以呼叫我,我就不到扰您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因撒打开房门,房间内整洁干净,有一扇窗等透出窗外星河的光影。
房屋的中间摆着一个行李箱,白色的箱子看起来和因撒的一摸一样,但因撒直觉不对。
因撒走向箱子,单膝跪在地上,“咔——”的一声,箱子的密码锁并未设置。因撒单手掀开了箱子。
箱子里全是黑色的衣服,一套军装和简单的生活用品,因撒确定这不是自己的行李箱。
下一秒便看到箱子的底部,那条自己随手给木法沙地浅色毯巾,被叠放的整整齐齐,因撒掀开毯巾的一角,下面压着的是一张一寸的证件照,证件照上赫然是自己的面孔。
比现在青涩许多,留着更为短地头发,是自己当年毕业于首都大学时拍摄的证件照。
这种照片在帝国并不少见,无论是因撒的还是莱恩撒,总有爱慕者去购买他们的照片海报。
因撒眉毛一挑,因没睡好而精神不佳的阴霾立刻消散。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因撒合上箱子转身。
“碰”地一声,房门推开,木法沙闯了进来。
因撒面前,木法沙没如此失态过,他一路小跑过来,面露狼狈,扎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几缕滑了下来。
“抱歉殿下,行李箱送错了,您的在我房间。”木法沙解释,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箱子,神情紧张,他不确定因撒是否打开过,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这一丝的侥幸立刻被因撒捕捉到了,他微翘唇角,故意使坏,语气平淡地说:“难怪的,里面的东西都不是我的,倒是有一件东西是我的。”
“啊?”木法沙抬起眼看向因撒,手不自觉地攥紧,反复祈祷后,发现结局还是完蛋,因撒已经发现了。
“少将,怎么还藏着我的毯巾?”因撒紧接着问,目光锁定木法沙,有步步紧逼的架势。
木法沙反应即时,硬着头皮编理由。
“我是收好,以便后面有机会当面还给您。”说辞编造的漏洞百出,明摆着殿下不会还要他人归还用过的毯巾,木法沙谎撒地蹩脚。
“哦?”因撒挑了一下眉头,明显不满木法沙依旧“顽强抵抗”。
于是因撒决定给予木法沙重重一击:“木法沙,那你藏着我的照片也是指望有机会当面给我么?”
木法沙浑身一颤,张开口想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懊恼于自己未将照片好好收到底部,而导致照片被发现。
木法沙强忍着羞耻,彻底失去辩解地余地,只得低着头小声地说:“不是,对不起。”
因撒依旧不打算放过。
“不是,那是什么?少将。”因撒直直的看着木法沙,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两人相顾沉默良久。
因撒察觉到木法沙躯体有些轻颤,呼吸变得急促,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因撒觉得心头一紧,是自己逼得太狠太过,想要终止这个话题。
木法沙却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他,像是被逼到绝境的人,突然爆发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我是喜欢您,殿下。”
因撒直舒一口长气。
木法沙却接着说——
“您是殿下,帝国里喜欢您的人不计其数,因为您耀眼、优秀,只是在那里,就足以牵动很多人的心。”木法沙言之灼灼,目光如炬,“喜欢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并不出格对么?我只是喜欢您,别的什么我都不会做,我知道您以后会有合适地对象,我不会打扰您的。”
最后,木法沙敏敏了唇,被自己刚刚爆发地强硬吓到了,势气弱下来,小声顶嘴说:“只是喜欢都不让的话是不公平的。”
因撒眼神更深了,木法沙第一次强硬,却辩证地是自己喜欢因撒的合法性,这让因撒实属内心五味杂呈。
因撒目光沉沉地看着木法沙,只见他眼神黝黑,带着说不清地执拗,心下叹气。
因撒承认自己较劲,从小在众人的偏爱和仰慕下,到了木法沙面前,也想要木法沙亲口承认对自己的爱意,但是木法沙以这么决绝且不抱希望的姿态讲出,到底是让因撒心头震颤。
以至后悔于自己对木法沙的逼迫,内心隐隐作痛,生出怜爱之意,想将木法沙整个揽入怀里。
因撒轻笑出声,气氛缓解,木法沙不再那么紧绷。
因撒温柔地摸摸头,像是哄着小孩一样,顺着毛:“知道了,你不会打扰到我,少将向来特别的绅士。”
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木法沙心脏酸痛,莫名觉得委屈,眼睛泛起浅浅水雾,一颗心终于回落。
两人站起身来,木法沙提起箱子要出门,临出门前,犹豫了一下,回头问:“明天早上要开战略的会议,您会来的对么?”
木法沙不确定因撒对自己的态度,他害怕因撒因为这件事对他疏远,这段时间关系上的亲近都被打回原形,因此问出一个公事公办的问题,来看看因撒对自己的反应。
因撒有所察觉,很耐心的说到:“是的,我们早就约好了对么。”
木法沙点点头。
因撒进一步引导,想要木法沙更加安心,也想给他更多的偏爱于亲近:“你可以明天早上来我房门口叫我?我们一起去。”
“好。”木法沙讷讷地,神情放松下来,有点不舍“晚安,殿下。”
“晚安。”
夜晚的房间里,木法沙躺在床上不出所料的失眠了,他抬眼看了看电子时钟,已经是后半夜,用不了多久就会再见到因撒。
身上盖着的是白天说要还给因撒的毛毯,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要将毛毯留下,木法沙闭上眼,将毛毯往上拢拢,又把脸埋了进去,试图让自己睡去。
第二天早晨,木法沙提前十五分钟到,因撒一开门见到木法沙站在房门口,着装一丝不苟,眼下却有淡淡的乌青。
因撒问:“没睡好?”
木法沙小声地回答:“还好。”
因撒抬腿想走,木法沙却犹豫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因撒问道:“怎么了?”
木法沙指了一下自己领带的位置:“您的领带,系乱了。”
因撒在低头看到自己快绞到一起的领带,无奈地笑笑:“我不会系这个,之前都是助理帮我的。”
木法沙沉默了一下:“我可以帮您系一下,您需要么?”
因撒嘴角微微勾起:“当然。”
木法沙微微靠近,手指轻轻理开领带,灵巧地系起来,指尖不小心划过因撒的西装。
他能感受到自己被因撒的气息包围,大脑微微缺氧,手上的动作连带着笨拙起来,这对他来说有点超过承诺的安全距离了,一想到这个,木法沙清醒过来,快速的将结理好,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因撒笑了笑:“谢谢少将。”
木法沙讷然地说:“不客气。”
两人离开走廊,先后进入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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