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爆发出一声哭泣:【呜,小统做不到啊。】
姜雪茶:“……”
姜雪茶的崩溃张小山不懂。
老实人只一味地带着他继续前进,离开迷宫,走过小路,来到一栋普普通通的欧式小楼前。
墙壁泛黄,阳台的下面留有雨水冲刷出来的锈渍。
路边烂兮兮的木头标牌提示:特招生宿舍楼。
风一吹,啪嗒,木头掉了。
张小山弯腰捡起,把它重新挂回去,“这里除了比较远以外各方面都很好,还是两人一间,独立卫浴。”
“嗯……”
确实很好了,他穿越过来之前,最好的大学宿舍都是四人间。
但……对姜雪茶来说,是Dior变成Diao了。
被迫消费降级的姜雪茶蔫蔫地问:“我住几零几?”
“你跟我一间。”
“这么巧,你之前一个人住?”
只是随便一问,张小山老实的脸陡然一变,露出“我有秘密”四个大字。
姜雪茶把话题带过,“你对室友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张小山讷讷地说:“我怎样都可以。你要是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提,对我有意见也可以直接说。”
“嗯,我会的,放心。”
两人还算愉快地走上二楼,逼仄昏暗的长廊上,飘着细菌生长的味道。
姜雪茶跟着张小山走到202宿舍。
20平米大小的屋子,左右两边都是榻榻米,呈中心对称。一个床对着窗户,一个床对着门。
张小山把书包放到对着门这边,指向斜对角:“我昨天帮你领了新的枕头被子,四件套也是新的,你可以直接睡。”
姜雪茶知道四件套不会自己跑到枕头被子上去,床也不会自己铺好,道了谢,暗暗给张小山贴上“朋友”的标签。
哦不,应该还算不上朋友。
那给张小山一个“小弟”标签吧,我是龙傲天,按照行为准则,是可以到处收小弟的。
等以后发达了,带小弟飞。
“你快去洗澡吧,你浑身都湿透了,别感冒。”张小山顶着**的校服跟他说。
虽然现在还没发达,但他有机会还是得关照下小弟。
姜雪茶甩了下蛇皮口袋,轻松推拒,“你先洗。我是洗澡就犯困的体质,先把东西收了,等会儿洗完直接睡觉。”
“……也行,我洗澡很快的,十来分钟就好了。”
“不急,我收东西很慢。”
姜雪茶照顾了小弟,也得到短暂的独处时间。
真是好大哥有好大哥报。
他走到自己的床边,伸手拍了拍。
积存已久的霉味飞起来,手感粗糙,跟昨晚在五星级酒店睡的没法比。
有一大点烦。
不想睡在两人一间的小宿舍,床垫也就3cm厚,枕头里全是劣质棉花,我明早肯定腰酸背痛。
还有那卫生间,绝对没有浴缸,湿一下午了,还要站着浇水。
好烦好烦呐,想边泡澡边喝小茶壶泡的蜂蜜水。
一夜噩梦。
姜雪茶早上起来腰酸背痛,迷迷糊糊嚷:“我昨晚被人下药了,救——”
【宿主?】
哦,我昨天死了,又活了。
姜雪茶原地坐起,漂亮卷发蓬成爆炸头。
该起了,早上要练舞……额,要上课。
姜雪茶不太适应的搓了把脸,呆坐几秒,两手抓住衣摆正打算把t恤摘下来,视线猝不及防跟张小山对上,动作猛然一顿。
哦,又忘了,这里不是我的大别墅。
他放下手。
但转念一想,都是男的,光膀子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火速弯腰脱衣服,覆盖在腰上的肌肉拉成长条,紧实又富有弹性,清晨的阳光穿透窗户,凹陷的脊柱盛起一捧金色。
张小山眨巴眨巴眼睛:“姜雪茶,你……怎么跟打拳的一样。”
“什么打拳?”
“你好壮……”
“壮?!”姜雪茶的爆炸头剧烈晃动:“我这可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神身材。”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好多肌肉,不壮,不壮。”
“嗷。”姜雪茶才想起来对方是普通高中生,没见过多少好身材。“我以前练长跑的。”
“哦哦,那你先洗漱吧,昨天是我先洗的澡。”
姜雪茶没法拒绝,他得把爆炸头解决了,不然影响颜值。
这是一个特殊的早上。
自己打理头发(没免费造型师)。
不化妆(没有免费工具)。
不搭配衣服(没有免费的新衣服)。
没能练舞(没有免费私人房间)。
姜雪茶尽职扮演普通高中生,跟着张小山背上书包去食堂吃饭。
路途遥远,富家子弟在敞篷车上欢快聊天,而他跟张小山吃车尾气。
修剪成几何体的体绿植让姜雪茶心情烦躁,草地喷洒的脏水还飘到脸上!
职业本能促使他勉强维持个不算难看的表情。
当惯了大明星,不太适应无人关注的穷日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走路这种没有回报的事情上。
肌肉在发热叫嚣,催促他2选1,不要上学,想跳舞,想唱歌,想现在就离开这破学校,走上舞台。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跑车、浴缸、席梦思……统统都没有,留在这里就是浪费人生,消磨天赋。
他是来捞富婆的,不是来体验当穷鬼的,一直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系统,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来点让我发达的任务行吗?”
【宿主,这才第二天。】
“……”
正在姜雪茶快要发疯的时候,他终于走到堪称五星级大酒店的食堂前。
地板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
如听仙乐耳暂明。
玛丽珍小高跟搭配不同高度的白袜子,百褶裙与男生的校裤同个材质,黑外套则是同款。
女孩们长发飘飘,别着钻石发卡,从面前路过时,连空气都是香的。
姜雪茶一下子站个笔直。
为了漂亮小富婆,好像也可以暂时忍一忍。
富婆们也看到了他,眼珠子上下滚动,精致脸蛋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侧头低语:“他就是新来的特招生?”“论坛上一点都没夸张欸,长得好帅。”“扎丸子头也一点都不娘。”
姜雪茶给富婆们一张好看亲切的笑脸,手插进裤兜,摆出帅帅的姿态。
“等一下——”
魂要跟着富婆们飘进一扇门时,身体突然被张小山拦住。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他心情好到质问张小山都是笑着的。
“Fame规定,特招生要7:50才能进去,先去那边看会儿书。”
“哈?他们有这么大能耐?”
“如果不遵守,Fame会安排人来……”
来干嘛张小山没明说,但姜雪茶意会了。
姜雪茶被张小山拉到旁边一条长长的回廊,放眼望去,十来个特招生蹲在墙下看书,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姜雪茶再一次厌恶贫穷!
还有那个该死的Fame俱乐部。
7:49
吃好早饭的富家子弟们陆陆续续走出食堂,特招生们低着头,刻意靠门走,避免撞到他们。
正在姜雪茶要进门时,三个准备起身的男生互相交换了眼神,重新坐回位置上。
【滴——接取任务。】
【看你不爽的富家子弟主动向你走来,把吃剩的东西倒进你的饭盒中。】
罚站许久只想狂炫玉米鸡蛋酸奶的姜雪茶:“……”
“你说他惹我干嘛?”
7:55
一辆黑色老爷车停在食堂门口,穿戴西装的司机下车,恭敬拉开后座车门。
温书越单腿跨下车。
车身光亮,映出挺拔高挑的身影。
路边聊天的几个女生顿时噤了声,小皮鞋乖巧站定,闪烁的目光望着他缓步走进食堂。
“你是我老婆吗?”
进门就听见悦耳的声音,仿佛嗓子里有块磁铁,每个咬字都颤着出来,带着哼小曲一样悠闲的语调。
“我最近有点失忆。”姜雪茶把面前的盘子向前一推,扶着桌子站起:“你应该是我忘了的老婆吧?”
他对面的男生脸红着反驳:“我才不是!谁他妈想跟你谈恋爱,还是男的,还让我当老婆……”
“可是网上很多人都说,吃不完的东西要丢给老公解决。你不是我老婆的话,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把剩饭倒进我碗里?嗯?”
姜雪茶个子不矮,甚至可以说比对面的男生要高一截,侧身更健壮一些,挺拔一些。肌肉流线拥有独属于男人的曲度,在与周围高中生的微妙对比中,显得发育成熟,且性感。
性感?
温书越意外发觉自己用了一个特别的词来形容男人。
克制地收回视线,转身上楼。
姜雪茶跟男生的矛盾继续。
“你找死。”
“哥们,找事的是你啊。”
“你给我等着!”
“等你干嘛?我不跟男的领结婚证。”
温书越又停下脚步。
从昨天姜雪茶说出那句“圣达南公学花了那么多钱请我”时,他就知道,姜雪茶嘴欠。
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长相不错且有个性的特招生,只会成为Fame里其他几个人的眼中钉。
但在这一刻,温书越特地转头看回去,隐隐好奇,姜雪茶那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气人的话。
“欸?不是,不领证就不领证,你找工具干嘛!你包里怎么会装那么大——那么大一根棍子。靠,你家□□啊?正常人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等会儿,你别打啊,在学校打架不违规吗?”
“姜雪茶你他妈敢还手?!”
“啊?我都还没还手你就开始叫,我真还手你受得住么。”
“你松开!”
“哥们,不想当我老婆你就成熟点,别让我哄你啊。”
“你——”
“你看看我们的身高差,看看我这肌肉,看看你的脂肪,真打起来你也打不过我,所以,冷静!”
“脂脂……脂肪?你信不信——你——”
“别我了,现在你先别扯棍子。别扯,我松手你就摔了啊,身为成年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成熟。”
“我让你——松——手——”
“你别……”
砰!
食堂响起一连串重物砸地的巨响,所有人注意到了情况,纷纷停下动作,甚至还没走太远的学生都跑了回来,趴在门边看热闹。
找事的男生被朋友扶起。
姜雪茶小心走到滚落的黑色棍子旁边,用脚尖推进桌子底下。
显然,他嘴欠,但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有人要给特招生当老婆。”
这样的议论一下点燃那个男生,势要找回身为男人的场子,朝姜雪茶猛扑过去。
姜雪茶侧个身,躲开了。
男生再扑,姜雪茶绕到桌子后面跟他玩起了追逐游戏,时不时来一句“你冷静点儿啊”,引起周围人一阵狂笑。
忽然,啪地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姜雪茶裤子口袋里滑了出来,好死不死,落到男生脚边。
姜雪茶举起手做个暂停的手势,“等会儿,我捡个手机。”
男生抓住机会,跑过去伸腿一踹,把手机踢飞,气冲冲吼:“我艹你妈,听见了吗,艹你妈——”
姜雪茶终于压了压眉头,笑嘻嘻的脸上出现一丝戾气,抬脚弓背一蹬,踹着男生重新坐回地上。
又是砰砰砰地连续巨响,这次男生爬都爬不起来。
男生的两个朋友看傻了,震惊指着姜雪茶结巴道,“你、你——”
温书越视线一偏,看见地板上躺着的黑色手机,有些厚度,像是年岁已久的“古董”。
他走下楼梯,弯腰想要捡起。
“哥们,让让,那是我的。”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也根本没等他让开。
时间悄然定格,嘈杂都隔绝在外,姜雪茶在他脸侧劈开一道气浪,涌了上来。
呼吸,骤停。
薄荷色的发丝擦过他的耳廓,质地略硬,痒。
温书越喉头一滚,听见姜雪茶的嘟囔。
“嘶,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温书越有种想笑的冲动,视线追过去。
姜雪茶正烦躁地用手将额前刘海梳到脑后,白净皮肤上,蓦然抹开一道刺眼的红。
温书越抓起姜雪茶的手,强硬翻开。
一道伤口横贯在掌心,血液顺着掌纹淌下。温热的触感,像一条蛇,蜿蜒爬到他手间。
“靠,你谁——你放开我。”
温书越攥紧挣扎的手,胸腔发痒,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担心,“我帮你处理伤口,我是专业医——”
“不要男的,谢谢。”
姜雪茶猛使一把力,成功挣脱,拔腿就跑。
人群都因为他劈开一条路来。
温书越呆滞数秒,将手垂下,手骨微微颤动。
常年做手术,他的手部皮肤呈现不健康的森白,无论何时何地,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都像是从什么地方“沾”过来的。
比起撕裂的肉,这只被血覆盖的手更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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