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后来回忆起和傅宴时最开始搞到的一起的这段记忆还是觉得颇有些离谱。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两个互相馋对方的身子。
啧啧,果真是一对天操地射的狗男男。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
沈知南和傅宴时开始狼狈为奸之后,两个人时常忙里抽闲搞一搞。
两个人都刚开荤,显然是有些食髓知味。
做起来也是忘情了,发狠了,性向不管了,阶级也没了,总之就是世界迎来了大和谐,他们努力为爱情鼓掌。
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也没几幕能播的。
地点比较随机,有时候是傅宴时的大平层,有时候是沈知南的小宿舍,还有时候就近解决。
这样荒淫无度的日子过了小半个月沈知南就不行了。
“不行了不行了。”沈知南使劲儿推傅宴时的胸膛,“真不行了。”
两个人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又擦起火花。
傅宴时刚才显然没尽兴,但是他也不想强迫沈知南,就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闭着眼享受一会儿贤者时间。
“给我也来一根。”沈知南早就想说了,“怎么每次事后烟都是你抽。”
傅宴时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放到沈知南嘴里,然后把自己的烟头对准沈知南的,和他来了个“烟吻”。
沈知南很久不抽烟了,今天看到傅宴时抽自己也没忍住。
曾经有个时期他烟瘾很重,后来因为穷,被迫戒掉了。
这样来上两口,有些久违的舒爽。
两个人沉默地抽了会儿烟,傅宴时侧眸看了沈知南一眼,问:“说起来,你谈过恋爱么。”
“咳咳咳咳咳!”沈知南咳嗽几声,眼泪都被烟熏出来了,“干嘛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傅宴时吐了口烟,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烟身。
“当然谈过啊。”沈知南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总感觉说自己母胎单身二十年有点丢人。
“哦。”傅宴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呢。”沈知南随口一问。
不过他觉得傅宴时这个长相,这个条件,这一把年纪,没谈过就怪了。
要是真的没谈过只能证明这人是个性冷淡。
“谈过。”傅宴时和沈知南的想法一致,母胎单身有点掉面儿。
而且他掉的面儿还更多。
答案和沈知南的猜测一致,他也没说什么。一支烟燃尽,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说完开始捡地下的衣服穿。
明天周六,他和林寻川约好了去他家玩两天。
傅宴时观赏了一番美男穿衣图,忍不住问:“你怎么来来回回就这么几身衣服。”
沈知南平时喜欢穿格子衬衫,今天出场的是黑白格子衬衫。
他还有黄蓝格子衬衫,绿色格子衬衫,红白格子衬衫……
这件黑白格子衬衫出现在沈知南身上的频率是最高的。
他都穿这件衣服见傅宴时好几次了。
“你懂什么,”沈知南扣好扣子,挑了挑眉,“这叫经典皮肤。”
沈知南转身背对着傅宴时,左手插兜,自认为很酷很潇洒地挥了挥右手:“走了。”
“等一下。”傅宴时突然出声。
沈知南回头:?
傅宴时沉默两秒,微微直起身子,眼神往沈知南□□看:“帅哥,你拉链没拉。”
沈知南的脸一瞬间涨红,赶紧拉上了,也不装逼了,脚底生风大喊一声:“我撤了!”
傅宴时靠回床头,突然乐了一下。
这个小傻逼。
-
林寻川的家在上京周边小镇下面的一个村子里,要先坐长途大巴车到镇子上,然后再转坐三轮车。
一路有些漫长和颠簸,沈知南没想到顾云深居然也会一起。
心说大少爷这是城里呆腻了,想去看看乡土风情了?
不过沈知南也挺高兴,人多一点热闹些。
林寻川坐在他前面,顾云深坐在他旁边。
三个人聊了会儿,沈知南有点晕车,就靠着座椅睡了会儿。
他睡着睡着脑袋就往顾云深肩膀上倒,顾云深推一下,沈知南又倒,顾云深再推,沈知南再倒。
顾云深:……
沈知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镇子上了,他发现自己靠在顾云深肩膀上,口水差点沾人家衣服上了。
赶紧吸溜一口收了回来。
林寻川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一辆三轮车来接他们。
司机是林寻川的邻居陈叔。
简单打过招呼,三个人上了三轮,沈知南觉得坐这个比大巴舒服多了。
一路上的空气都很清新,他从那中晕车之后脑袋昏昏沉沉并且伴随着反胃的状态里缓过劲儿来。
“真漂亮啊。”
路上遇到了一片油菜花地,沈知南眼睛亮了亮,发出感叹。
夕阳斜照,橙黄的光洒满油菜花地,像是一幅油画。
在原来的世界里,小的时候,他住的地方也有一片油菜花地。
其实已经是很小的时候的记忆,沈知南很多事情都淡忘了,但是这一抹明黄一直让他记忆深刻。
小时候的事情大多数都是痛苦的,可能那个时候还太年幼,一些痛苦流经他,也只会因为他奔跑的速度太快,而没能留下太多痕迹。
现在沈知南回忆起那天傍晚回到家,推开门目睹不堪家暴的母亲拿砍柴的斧头砍死了父亲的那一幕已经没那么痛苦了。
他小时候有一阵的噩梦里全是那个画面。
淋漓的鲜血溅射满屋,死了还瞪大着一双眼睛的父亲,猩红着眼满脸狰狞的母亲,和被吓到瘫坐在地上的自己。
这些记忆在时间的稀释下已经没有那么不可直视。
母亲入狱之后没多久因为身体不好去世后,沈知南被村里的一位孤苦的老爷爷收养了两年。
后来爷爷去世了,沈知南又辗转去了孤儿院。
记忆大多数灰白,这抹明黄驻扎在沈知南心头,多年后再次看到,让沈知南想起许多事情的时候,不再像过去一般痛哭流涕。
眼泪没有用,他知道。
“知南,你怎么了?”林寻川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你的表情不太对,是头还在晕吗?”
沈知南咧开嘴对林寻川笑了笑:“我在想,一会儿有什么好吃的等着我呢!”
林寻川见沈知南这样,也笑了笑,“我爷爷以前当过厨师的,做饭很好吃。”
“那我今天要吃五碗饭!”沈知南撑开手掌比划了下。
“哈哈。”林寻川笑了两声,“那肚子该鼓成球了。”
到林家村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一路上不少人和他们打招呼,村民都很热情。
林寻川家里的房子在村子的西南角。
刚进院子就有一只大黄狗跑出来扑到林寻川怀里,林寻川摸摸狗头:“大黄。”
大黄又很热情地对沈知南和顾云深叫了两声。
顾云深似乎是有些怕狗,向前走了几步,闷闷地说:“我小时候被狗咬过。”
沈知南喜欢小狗,伸手摸了摸大黄的头,一看大黄就是一只乖顺的狗狗,沈知南抱着大黄往顾云深身上靠,“诶,你摸摸它,大黄一看就不咬人的。”
顾云深抿紧唇快步走远:“我不摸。”
沈知南就抱着大黄在后面追他,顾云深这会儿顾不上体面不体面了,也不快走了,赶紧小跑进屋里了。
进屋子里,第二个活物扑倒林寻川怀里:“哥哥!”
是一个小男孩。
“这是我弟弟,林睿。”林寻川介绍道,“这是知南哥哥,那是云深哥哥,都是哥哥的朋友。”
林睿乖乖点头,很礼貌地看着沈知南,“知南哥哥好。”又看向顾云深,“云深哥哥好。”
顾云深站的离沈知南比较远,他点点头,“你好。”
林睿小小一个,长了张小圆脸,看起来很可爱。
沈知南问:“弟弟几岁了?”
“五岁了。”林睿乖巧回答。
沈知南从兜里抓出把糖来,那是沈知南为了避免晕车带在身上的。
“给你。”沈知南摊开手,五彩缤纷的糖果最得小孩欢心。
林睿看起来很想要,但还是先看了眼林寻川,林寻川摸了摸他的头:“喜欢就收着吧。”
“谢谢知南哥哥。”林睿笑了笑,露出漏风的牙齿。
“哎呦,真可爱。”沈知南捏了捏林睿的小脸,感慨道,“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就好了。”
“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林寻川笑。
沈知南对此表示肯定,抱完小狗抱小孩,“弟弟,吃饭去喽!”
林爷爷年纪不小,但是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为了招待孙子的朋友,大展厨艺。
沈知南非常捧场,用足足三碗饭米饭对林爷爷的厨艺表示了肯定。
林爷爷挺高兴家里来客人的,还拿出了自己酿的果酒,“这个酒只有我们林家村的果子才能酿的出这个味道!小沈小顾,快尝尝!”
沈知南抿了抿,果酒口味清冽甘甜,喝一口就唇齿留香。
“好喝!”沈知南眼睛亮了亮。
顾云深喝了一口,也说:“林爷爷您酿酒手艺真好。”
林爷爷爽朗地笑了笑,“来来来,干杯!小沈小顾一定要多玩几天啊!”
“好嘞!”沈知南点头。
“嗯。”顾云深说道。
吃饱喝足,沈知南主动要去洗碗,林爷爷和林寻川极力劝阻,沈知南说他吃饱了要消化消化。
沈知南态度强硬,两个人拗不过他,随他去了。
“我帮你洗吧。”
顾云深也跟到厨房,不干点活显得思想觉悟不够高,尤其再和沈知南一对比。
“行。”沈知南挽起袖子,没和他客气,“我来洗你来清。”
一共也没几个碗,一会儿就洗完了。
时候不早了,林爷爷和林睿已经睡下了。
沈知南、林寻川和顾云深坐在院子的小凳子上继续喝果酒。
果酒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也会有些微醺。
“这里,我喜欢。”沈知南闷头喝了不少,有一点点醉意。
“风景很好。”顾云深也评价道。
“有家的感觉。”沈知南笑了笑,“林哥,你家真好。”
林寻川也是命运多舛,父母前些年去世,他和弟弟就跟着爷爷生活。
林寻川想到沈知南的身世,平时沈知南总是笑嘻嘻的,很难让人联系到他其实是个孤儿。
林寻川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也是酒喝多了才好意思说这些话,“知南,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这也算你的家,你也是我弟,是睿睿他哥。”
沈知南似乎是没想到林寻川会说这种话,沉默了两秒,嬉皮笑脸地说,“哈哈,那我可就厚着脸皮常来玩了。”
沈知南知道林寻川心软,好听的话的确很能迷惑心神,沈知南喝的有些微醺了也依然无比清楚,这是别人的家。
他的家早没了。
都当了十几年孤儿了,沈知南早就习惯了。
面对别人的幸福的时候,不要诉说自己的悲惨,这不礼貌。
把瓶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完,沈知南突然说:“你们两个跟着我混,以后就等着发达吧!”
“我会出人头地的!”
无论在哪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11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