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
今昔弯着腰撑着膝盖，胸口起伏："楠姐，队长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让咱们替李佳打扫基地。"
伽楠正踮脚擦着高处的陈列架，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笨死了，这层窗户纸还需要捅破？”
她顿了顿，指尖叩了叩玻璃倒影里的自己，“队长住院躺了整整五天，俱乐部上下愣是没个人露脸，你当警察都是瞎子？这叫做样子给外人看，懂？”
“哦……这么说确实该走这流程。”今昔摸着下巴点头，直起身时腰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队里的琐事，吸尘器的嗡鸣混着拖把划过地板的水渍声，很快就将展示厅、休息室这些常去的区域收拾干净。
转向那几个长期锁着的杂货区时，积灰的空气里飘着股旧纸张的霉味。
五分钟后
“楠、楠姐……”今昔的声音突然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舌头。
伽楠正蹲在地上翻一个纸箱，闻言直起身揉着太阳穴，额前碎发被汗水濡湿：“又怎么了？”
这一个小时她快被今昔的死亡话题折磨疯了，前一秒说墙角蜘蛛结网的形状不对，后一秒又问拖把是不是成精了，“再问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塞进垃圾桶里一起清走。”
“你还记得咱们上次拍合照是什么时候吗？”他的声音裹着股说不出的异样。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伽楠皱眉，伸手拂去纸箱上的灰，“Vex来的那年新年啊，当时你还抢了我红包当道具，忘啦？”
虽然过去快两年，但那天基地的年味她还记得。
“那你记得有几个人吗？”
“不是你有完没完？”伽楠彻底火了，手里的旧报纸被攥出褶皱，“找话题也找点像样的！难不成你数错了自己的手指头？”
“你先看这个。”今昔的手在发抖，从积灰的相框后抽出一张塑封照片，边缘已经有些泛黄。
“这合照居然在这？”伽楠惊讶地接过，“我还以为上次换基地搬东西时，早跟那些旧奖杯一起弄丢了呢。”
照片上的众人穿着新年红卫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看人数！”今昔急促地提醒，声音里的颤音快绷不住了。
伽楠的指尖一个个点过照片上的人脸：“一、二、三……七、八？”她突然僵住，“不对！这里……还有这里……怎么多了三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那三张陌生面孔挤在人群中间，看上去和其他人都很熟的样子。
"你也没印象？"
“这事太怪了。”伽楠深吸一口气，后背泛起寒意，“必须马上报给队长。”
“你们在聊什么好东西呢？”Vex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标准的假笑。
“Vex来得正好，你看这张……”伽楠刚把照片举起来，一声脆响随之而来，她和今昔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把杂物间里的东西全扔了，一点渣都别剩。”Vex的声音冷得像冰，裹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两人像提线木偶般应道，眼神直勾勾地转向墙角的垃圾桶。
Vex看着他们机械地开始清理，正松了口气想转身，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只有两个字：“清人”。
三秒后，消息像被橡皮擦抹过似的，连带着发送记录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烦躁地把照片撕成碎片，纸屑在掌心簌簌作响。
“真是没完没了。”她低声骂了句，转身冲向大门——看来这班又得加得昏天暗地了。
动物园
“大叔，这就是我爸爸准备的场地啦。”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眼前人潮涌动的水族馆入口，“我叫徐念念，有事跟旁边这只鹦鹉说就行。”
刘真看着水族馆门口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挠头：“园长是不是太破费了？这地方看着就不便宜。”
“我们要做的事，花费可比这大多了。”霧島玪司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
“我们不是来放松的吗？”刘真猛地瞪圆了眼，感觉自己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
“本来是，但计划有变。”霧島玪司赶紧摆手解释，眼角余光瞥着四周，“园长临时委托我们保护他女儿，具体原因没说。放心，除了原定报酬，额外加的委托费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他转向念念，弯起眼睛笑得温和，“念念能带这位大哥哥在动物园里逛逛吗？他第一次来，不太熟悉路。”
“好~”念念脆生生应着，马尾辫随着点头的动作甩了甩，伸手就抓住了刘真的衣袖。
刘真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说了，不过是看一天孩子，就能多拿份委托奖金，好像也不亏。
“副队，你在这表演加油，我跟念念玩去了！”他冲霧島玪司挥挥手，语气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豁达。
“别光顾着玩，盯紧点！”霧島玪司扬了扬下巴，转身走向水族馆的后台入口。
念念拽着刘真的衣袖晃了晃："大哥哥走吧。"
刚走没几步，一群鸽子突然“呼啦”一声从头顶掠过，扑棱棱落在旁边的草坪上，灰扑扑的一片在绿草地上格外显眼。
刘真正想拉着念念去旁边的小卖部买包面包，念念却使劲拽着他往前走：“别买啦，鸽子们刚吃过了，在休息呢。"
刘真愣了愣，只当是这孩子天天泡在动物园，练出的对动物习性的直觉。
两人坐在长椅上歇脚时，念念突然仰起小脸，用手指轻轻拽着刘真的袖口晃了晃：“大哥哥，我们出去玩吧？猛兽区爸爸不让我去，好无聊哦。”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盛着两汪清泉，看得刘真那点原则瞬间就软了。
跟霧島玪司打了个电话报备，刘真就被念念拽着往动物园大门跑，小姑娘的帆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快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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